黑人牙膏改名，美白产品下架，领略全球化的影响力

毕大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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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三个超级冷知识。

黑人牙膏，从其包装、品牌判断，肯定是国外品牌，其实，它本来是国货，最早由浙江宁波人创建。

中华牙膏，很多人当作国货，其实，它是国外品牌，属于联合利华旗下产品，总部在荷兰鹿特丹和英国伦敦。

我国虽然拥有全球最大的牙膏市场，然而，基本被西方列强瓜分了，国外品牌市场占有份额超过70%。直到2019年，云南白药牙膏总算争了口气，市场占有率达到20%，排名第一。前十名品牌还包括黑人（美资与港资）、高露洁（美资）、佳洁士（美资）、中华（美资）、舒适达（英资）、狮王（日资）、欧乐（美资）、舒克（中资）、皓乐齿（日资），除了第一名云南白药、第九名舒克，全部是国外品牌，曾经的国产知名品牌如两面针、田七，全部排在十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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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牙膏要改名，是近日的最新新闻。主要因为美国非裔男子佛洛伊德之死，掀起猛烈的反种歧运动，高露洁公司快要扛不住了，该公司发言人表示："超过35年以来，我们一起努力发展黑人牙膏这个品牌，包括对名字、商标和包装的实质性改变。目前，公司正在与伙伴合作，对品牌各方面进行评估和进一步改进，包括品牌名称。"

这个发言里，包括三个信息：

一是黑人牙膏属于美资高露洁公司和港资好来化工公司共同拥有的品牌，所以才说"与伙伴合作"。

二是35年以来，已经对"名字、商标和包装的实质性改变"，说明在此之前，已有过改变，下文会做详细说明。

三是话都说到这一步，改名之事，基本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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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牙膏真的是由宁波商人创建的，早在1933年，两位来自宁波的商人兄弟，严柏林、严中立，一起在上海滩做生意，他们共同创建了一个"好来药物公司"，由此诞生了"黑人牙膏"品牌，为什么取名为"黑人"？一是当时人们的普遍认知，黑人脸黑牙白，二是据说配方中含有非洲某种树木上的洁齿药物。

上海解放之后，严家兄弟迁居香港，在港台设厂，"好来药物公司"改名为"好来化工"，继续生产"黑人牙膏"，留在中国内地的黑人牙膏，则改名为"黑白牙膏"。直到上世纪90年代，"黑人牙膏"重返内地销售，一跃成为内地销售冠军。什么道理？说不清，估计是黑人的一口白牙，让国人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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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牙膏的英文名，起初叫做Darkie，这是一种蔑称，黑人、黑GUI的意思，有明显的种歧味道，在美国的屡次反种歧运动中，曾经遭到批评，1989年，时任高露洁执行长马克（Reuben Mark）于是对其名称做了改变，改叫Darlie（达利）。Darlie是女性名字Darlene（达尔琳）的简写，字面上已经与肤色脱离关系。

不过，尽管英文改名，但中文仍然叫做"黑人牙膏"，从创建至今，80多年，没有变过。而且，包装上的黑人形象，也没做改变。这个信息也说明，反种歧运动，这次的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强，波及面最广，同时，也是全球化发展至今，已产生巨大的影响力，让世界的市场联为一体。

其实，包装上的黑人，是个冤案，他本是一位白人。商标人物模仿的是当时广受欢迎的美国喜剧演员艾尔·乔逊（Al Jolson），这位演员以抹黑面部演出而闻名。在他的鼎盛时期，曾被人称为"世界上最伟大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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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欧睿国际（Euromonitor International）的统计，"黑人牙膏"在东亚地区的市占率非常高，中国为17%、新加坡21%、马来西亚28%，中国台湾则高达45%。

BBC报道，从中国内地到台港澳和东亚，由于"黑人牙膏"的广泛知名度，目前，在中国内地、港澳台等地，还出现了相类似的品牌，如"黑妹牙膏"、"白人牙膏"、"绿人牙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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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在反种歧的浪潮之下，除了牙膏，化妆品品牌也有波及，来自路透社的消息称，强生公司因为受到压力，也已经宣布，将停售皮肤美白产品。

源于同样的道理。为什么美白？为什么没有美黄？为什么没有美棕？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没有美黑？

在强生公司的亚洲产品中，露得清广告标榜，使消费者皮肤"白得更彻底"，想想确实也是，你们都那么白，黑人怎么办？"黑人的命也是命"，"黑人的脸也是脸"，有歧视！

好吧，强生公司已决定，不仅现有的美白产品全部下架，未来也不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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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反种歧运动，可谓战果赫赫，从未来的形势发展看，说不定以后黑夜都不能叫了，防止引发歧视，幸亏中文汉字有很多替补，可以改叫冥夜、玄夜、皂夜、墨夜，都是黑夜的意思。

想起著名诗人顾城的名句，大概要改成：玄夜给了我玄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在全球化的大潮中，产品品牌的命名禁忌，将会越来越多，这是一个重要的经验与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