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两千，抢做“柜姐”，疫情下空姐生存实录

很多空姐眼看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只好走下飞机“花式自救”，要么转行，要么搞起了副业。有媒体报道，有空姐转行做汽车销售，一跃成为销售界最大“黑马”。而聪明的航司，早就带着空姐空少们试水直播带货了。

文 | 金融八卦女作者：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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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南方航空的空姐直播带货刷屏，有些人看得一脸懵。

毕竟，在大家以往的印象中，空姐是个令人艳羡、高收入的群体，怎么走下飞机直播带货了呢？

其实，自疫情以来，很多民用航空公司都遭遇了“血亏”，只拿两三千底薪的空姐比比皆是，有的空姐连房租都交不起了，要么转行，要么搞副业。

而航空公司为了“自救”，也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直播、随心飞、客改货，四川火锅、凤梨酥等地域特色美食全都安排上。泰国航空的油条配紫薯羹、日本的飞机餐都卖到脱销......让人不禁怀疑，他们怕不是被飞行耽误的美食家？

更加奇葩的是，外国航司不仅大搞浪漫的空中婚礼，还拆飞机卖周边；推出空中“兜风”业务的同时，还不忘登机的仪式感；日本空姐甚至去当巫女，与“神”来一场心灵沟通......

1.

/ 空姐带货优势不止一点，

背后的航司遭遇“血亏”/

在@南方航空环球购 的抖音直播中，“空姐”摇身一变成了“柜姐”，在直播中娴熟地介绍着种美妆产品，有人被空姐的颜值吸引，有人被产品的低价吸引，总之，都跑来看直播。

翻看这个抖音账号，也可以发现发布的内容，多与化妆品、空姐等内容相关，视频大多带了“南方航空”“空乘”“全球购”等话题，带货的气息扑面而来。

抖音主页名称下，醒目地显示着该账号的认证是“南方航空跨境电商（海南）有限公司”。根据天眼查，这个公司是由南方航空物流100%控股，而南方航空物流大股东是南方航空，持股比例为55%，也就是说，它是“南航系”的一员。

▲图片来源：天眼查

这个店铺也有自己的“卖点”，销售的近300件商品，基本上来自不同的电商店铺，并且很多商品都比外面卖得便宜很多。

那么，为什么这么便宜呢？在这个账号发布的一条视频中，一个空姐解释道：“我们的所有商品都是跨境商品，因为是南方航空跨境电商与保税仓的合作，全部都已经免过税了，才会有这样的价格。”

便宜又大碗，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剁手党”买单。蝉妈妈数据显示，在近30天内，这个账号共直播15场，每场直播的平均观看人次约4.8万，场均销售额约为17.3万元。

带货最多的一次是2月22日，共收获了42万人次的观看，销量达到9881件，销售额约为136.3万元，也是很猛了。

而在空姐直播火热的背后，其实是航空公司的“自救”。疫情之下，航司普遍遭遇“血亏”，航司不飞亏钱，飞也亏钱。

要是飞机停工，飞机的固定成本就摆在那，租金、折旧、停场费等样样都居高不下。飞机继续飞的话，客运量寥寥无几，航司还是亏钱，简直太难了啊。

从数据上来看，2021 年，南方航空净利润巨亏 121亿。同期，国内三大航空公司国航、东航、南航，亏损额均超过百亿，合计亏损近410亿元，比上一年同期亏得还要多。

▲图片来源：同花顺

大家伙儿肉眼可见的是，机票价格在蹭蹭下降。受疫情防控等因素影响，很多热门航线机票价格大幅跳水，甚至降至冰点，出现1折“白菜价”，算下来比火车票还便宜。

航司的飞机油费都快赚不回了，还哪来的这么多钱，养这么多空姐呢？

所以，有的空姐空少主动或被动离职，民航局信息中心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全民航共有97307名乘务员持证上岗，比上一年乘务员总数减少5000多人。

有的留下来的空姐空少，薪水也大幅度缩水。有空姐说，国际航线停航，国内航班也所剩无几，一个月也就能飞上一班，基本上每天都是待业状态，工资差不多只有2000多了。

而之前，有的空姐飞国际航班，一个月飞三四趟，90多个小时的航班小时数，就能赚一万三四左右。

▲图片来源：东方IC

从财报来看，2020年人均薪酬同比下降的航空公司数量占比超八成，吉祥航空、山航B、春秋航空等5家公司人均薪酬下降超10%。

到了2021年，有的航司为了削减开支，再次由高管带头狠心下调工资，如华夏航空人均薪酬下降10%以上，金额前三高管薪酬较2020年下降近25%。

海外的航司，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之前，香港地区的国泰航空宣布公司史上最大的裁员计划，削减全球8500个职位，5300名香港员工面临失业，旗下“国泰港龙”品牌更是停止营运。

此外，英国廉价航空弗莱比航空公司宣布破产；法航-荷航集团宣布结束法航旗下所有空客A380型客机运营，提前退役该机队；美国航空公司宣布裁员4万人……

2.

/ 国内航司使出“十八般武艺”：

四川火锅、凤梨酥统统安排 /

很多空姐眼看连房租都交不起了，只好走下飞机“花式自救”，要么转行，要么搞起了副业。

前段时间，有媒体报道，有一位漂亮又会说的空姐，转行做汽车销售，一跃成为销售界最大“黑马”，创造了单月卖出15辆汽车的惊人记录。

而聪明的航司，早就带着空姐空少们试水直播带货了。2020年，为了备战天猫618，四川航空专门举办了“海选”挑主播，整的跟爱豆选秀一样，而且阵仗还特别大，由公司营销一把手亲自把关，7个部门超千人参与。

这些空姐空少们为了选上，比拼表达力、感染力、颜值、镜头感、货品熟悉程度，各项指标缺一不可，竞争激烈程度比当年入职面试还高。

空姐空少们开播以后，从传统的机模靠枕，到景德镇瓷器、侗族手织挎包、复古灯笼、地道美食，都说的头头是道，丝毫不亚于专业网红主播。

而对航司来说，跨界进入直播带货领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甜美的空姐、帅气的空少，上镜都没问题，他们的嘴皮子也利索，只需要再熟悉一下带货产品。

特别是对廉价航空来说，装着飞机模型、空姐丝巾、手表、按摩垫等物品的小推车，由空姐推着在飞机上叫卖，那可是国内廉价航空的标准模式，大家都练出来了。

与此同时，航司的航线遍布全球，拥有独特的免税渠道和进货渠道，能拿到国际顶尖的知名品牌商品，而且还能免税优势，就像这次南方航空空姐带货。

除了直播带货，航空公司为了“自救”，还使出了十八般武艺。

其中最不用费脑筋的就是，飞机客运改成货运，甚至还掀起了一波热潮。

Cirium数据显示，在过去两年内，客改货飞机订单数量超过了500架，全球越来越多的客改货供应商进入市场，被改装的机型也越来越多。

这里面既有东方航空、南方航空等中国航司，也有新加坡航空、韩国大韩航空等国外航司，美国航空公司甚至时隔30多年重新开启货运专班......

与此同时，国内航司还“扎堆”探索新型产品。2020年6月18日，东方航空创新推出3322元“随心飞”。

从那之后，南方航空、海南航空、春秋航空等航空公司有样学样，纷纷推出了自己的“快乐飞”、“随心飞”和“想飞就飞”等产品，价格在2699元到3699元之间不等。

对航司来说，这种促销能够提高航司自有售票渠道的利用率，减少通过去哪儿、携程等第三方平台的售票占比，从而节省机票代理费用。

对乘客来说，这种产品能在一段时间里、一定条件下，不限次数飞行，一经推出销售就异常火爆，一度还造成了线上拥堵。

看起来像是双赢，但后续也“翻车”了，多家航空公司兑换机票数量不透明，乘客兑不到票。在某飞友论坛上，一个有191名消费者参与的《“南航快乐飞2.0”产品满意度调查》中，有143名用户选择了“坑多票少太鸡贼，印象大减分”，占比近3/4。

“随心飞”玩不转后，航空公司们又都盯上了做美食，从企业团餐，到外卖、电商，应有尽有。

比如，南方航空和厦门航空都做过企业团餐。其中，厦航企业团的餐菜品包括，宫保鸡丁、小炒五花肉、雪菜猪肉丝等，还推出了点心套餐，包括吞拿鱼三明治、鸡肉汉堡、可颂面包等等，还可以选择厦航凤梨酥等当地点心。

后来，厦门航空更是从生鲜电商“鹭鲜生”，一直卖到了口罩、酒精等防疫物资……

▲川航火锅248元档位的套餐

四川航空凭借地域特色，做起了火锅外卖，分为248元和448元的套餐，包括鸭肠、虾饺、嫩牛肉、撒尿牛丸等6种荤菜，豆芽、苕粉、金针菇、豆腐等5种素菜，锅底菜品油碟一应俱全，还送可乐和桌布，看得人直流口水。

3.

/ 国外航司奇葩生意：

飞机周边销售火爆，日本空姐当巫女 /

国外航司同样爱卖美食，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怕不是被飞行耽误的美食家。

之前，泰国航空在街头卖早餐油条，每天收入至少40万至50万泰铢（1人民币约合 4.6泰铢），每个月为公司带来约1000万泰铢的销售额。

同时，“泰航油条配紫薯羹”也卖的很好，甚至有人从清晨5点开始排队购买，成为全城热点话题。每份油条+紫薯羹套餐售价50泰铢，里面有3个油条和1小杯紫薯羹，如果是搭配炼乳，则是30泰铢/份。

日本最著名的航空公司之一全日空（ANA），也在网上售卖飞机餐。飞机餐一套有12份，分为和食和洋食两种。12份飞机餐售价9000日元，约合人民币525元，一餐就是差不多人民币50元。全日空上架了1400套，没几天就全卖光了。

如果说卖美食、搞电商都不算什么，那么，2021年全日空推出的“包机婚礼服务”，可以说让人非常惊奇了。

全日空拿受疫情影响而停飞的飞机，给新人们当婚礼会场，还分为155万和300万日元两种选择。

花这么多钱，包的不仅仅是飞机本身，就连国际航线大厅也包下，新郎新娘随便走着玩。旁边还有身着正装的乘务员列队欢迎，仪式感和排面都有了。神父也不用请了，因为机长也被你包下了！

另外，思路清奇的全日空，还把飞机“拆”了卖零件，并为此新开设了专门的拍卖网站。波音777-300E机舱窗户、商务舱座椅模型，保存完好的旧版全日空涂装大模型，甚至贴在驾驶舱的波音747-400机体识别板等，都能给你扣下来卖。

相比之下，澳航就看起来温柔多了，它也是卖机组设备，只不过卖的东西是现成的不用拆。

2020年9月底，澳航网站上线了约1000台曾在退役747客机上使用过的餐车，分为半尺寸和少量全尺寸餐车，并配备酒水以及其他机上备品，分别售价为974.7澳元和1474.7澳元。

每台半尺寸餐车包括40瓶（187毫升）白葡萄酒、40瓶（187毫升）红酒、1瓶香槟、1盒TimTams巧克力饼干、1盒savoury饼干、1盒烟熏杏仁、2套澳航商务舱洗漱包、2件睡衣和1条头等舱毛毯，2小时售罄。

另外，澳大利亚一航空公司还推出“无目的地”航班，乘客只需支付普通机票的价格，就可以乘坐客机俯瞰澳大利亚多处著名景点，机票10分钟内就售罄了。

这跟新加坡航空的“伪出国”航班，倒是如出一辙。新加坡航空的“航班”并没有目的地，只是在新加坡的上空转圈圈，在机舱里提供啤酒和鸡尾酒，以达到体验空中漫游的服务。

“伪出国”获得不错的反响后，新加坡航空再次脑洞大开，把停泊在机场的两架空客A380客机改装成餐厅。空客A380是目前全球最大的客机，一直有巨无霸客机之称，内舱容量大足够改装成餐厅。

新航的空客A380餐厅营业，用餐的顾客要用护照在航站楼进行登机。根据舱位的不同，体验感也会有所不同，飞机餐的价格在人均260元到3000元不等。

日本全日空和日航两家大型航空公司，也推出了一种“游览飞行服务”产品，乘客购买机票后，可以乘飞机在空中“兜风”。

这种游览飞行历时约3小时，旅客可以在客机上看夕阳、看星星，享受特别准备的美食，靠窗位置的经济舱费用大约2万4千日元，约1500元人民币，让航司在充分利用闲置飞机的情况下，尽可能减少损失。

这么看来，还是卡塔尔航空最实在，它推出了空白机票，只要499美元随时随地环游世界，没有其他限制。

另外，飞行员们也都开始探索新职业，瑞士鼓励待业飞行员改开火车，经过6个月培训就可以上岗；澳大利亚的飞行员，被鼓励去超市上班，有的甚至被派去操作收割机，帮忙抢收庄稼。

还有飞行员去送外卖、做保安、开网约车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飞行员做不到。

同时，空姐也被调动起来，开拓新业务。疫情下的日本，不少空姐被派去兼职做巫女、种地、酒店前台、收银员……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空姐新职业就是巫女了。日本的巫女，又被称为“市子”、“神子”，担任着祭祀、驱邪和祈祷的职务，是日本神社中的神职之一，被看做是连接民间和神沟通的使者。

2021年，日本航空派出30多名空姐，去做“临时巫女”。临时巫女日薪高达1万日元，约500多元人民币。

虽然有的神社工资相对较低，仍会吸引不少女孩，去学习传统技能、积累经验。在日本，还有“做巫女运气会提升”的传说，让不少女孩也乐意去做巫女。

其实，在全行业花式自救探路的同时，有航司也收获了意外惊喜，解锁了各种“神技能”，有的还可以沉淀下来。

就拿直播带货来说，航司不仅能卖机票券和套票，还能展示自家的特色和文化，收获了一波野生粉丝......在座的有人追空姐直播嘛？.

参考资料：

南方航空搞副业：“空姐”变身带货主播，单场直播销售额超百万，红星资本局

空姐带货爆火背后，中国民航产业巨亏千亿，ZAKER

疫情之下，日本的航空公司“妙招”奇出，东京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