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食界·拿什么拯救秋季食欲不佳的你
最近同事M君来找我诉苦,因为皮肤过敏医生要求忌口,牛羊海鲜烧烤生冷酸辣一概避而远之。不过一个星期,M君已经生无可恋,嚷嚷着吃无可吃了。对于无辣不欢、胃口极佳放之四海而皆能吃的M君来说,忌口的确比高考更能考验她的意志力,所以找我推荐餐厅,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秋分刚过,很多人因为换季的缘故皮肤过敏,百般美食只能远观不可亲尝,吃什么确实成了一个大问题。清淡的饮食是老广的本味,好吃又不沾辣的菜肴实在数不胜数,我随手就抛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老字号XX酒楼。但M君说:“你看那招牌菜单上的叉烧、烧鹅,肥而不腻,皮薄色深,泛着诱人的油光,眼睛都移不开了,到了却不点这些,岂不是和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一样吗?太可惜了!医生千叮万嘱不能吃烧腊,我可不能因小失大。”既然非清淡不可,何不试试X记粥品店,咸肉粥不辣不酸,无牛无羊,实乃养胃提神的最佳的“良药”。但M君又说:“不行不行,最近胃口不好,粥太寡淡,食之无味。”
容易引发上火的食物不能碰,太过清淡的汤粉面又提不起兴趣,简直是不给人活路嘛。广东菜不行,再往南一点,海南鸡饭,如何?
“海南菜?”
“海南鸡饭的确源自海南,漂洋过海到了新加坡,改良后成为新加坡的打卡美食。”海南鸡饭的前身是海南祭祀鸡饭团+白切文昌鸡的组合。早年,海南人逢年过节会用鸡油煮饭,捏成饭团,祭祀祖先,寓意生活团圆美满。祭祀结束之后,他们便开始坐下来,一口饭,一口鸡地享用美食(颇有些手抓饭的味道)。
明朝战乱不断,海南人到新加坡另谋生计。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有一个叫王义元的海南人学着家乡的做法,把鸡烫熟,用鸡油煮饭,拿竹篮子分装好鸡肉和饭团,提到街上叫卖。王义元的海南鸡饭颇受欢迎,关键在于一个秘诀:将洗净晒干后的白米用猪油和蒜头炒过,然后再倒入鸡汤来煮饭,米饭香喷喷,食客自然来。
海南鸡饭大受欢迎,自然人人都想分一杯羹。沿街叫卖的小贩多了,如何脱颖而出成为一个难题。据说,有小贩发明了“赌大小”的游戏,往空碗里掷骰子猜大小,赌赢了就能吃霸王鸡或霸王鸡饭,输了就得乖乖买单。即使赢了,食客也只能免额一半,另一半还是得照样买单,十分机智。
王义元有个助手叫莫履瑞,后来自己开了“瑞记”,生意顶呱呱,成为新加坡海南鸡饭当之无愧的头号店。可惜的是,“瑞记”已于1997年结束营业。
有人会把海南鸡和白切鸡混淆。白切鸡取其鲜,吃其味,煮至七八分熟,骨髓仍然可见红色,是很多广东人的最爱。
海南鸡的重点不在于鲜,而是渗透在鸡肉里的香料。因为新加坡在1992年确立家禽中央屠宰机制,市场再无新鲜鸡肉,冰鲜鸡成为海南鸡饭的唯一原料。将鸡浸入香茅等香料调好的卤水里煮熟,再过一道冰水,当真是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最后的鸡皮鲜亮,呈半透明状,口感微凉。油腻腻的脂肪几不可见,鸡肉滑嫩,妙不可言。
正宗的鸡油饭必须先用香料和鸡油把生米炒香,再加入鸡汤、蒜、干葱焖熟。色泽鲜黄,闻之有微香,每一粒米饭都被精心烹制的香料包裹,一口下肚,食欲大增。
饭,是一盘海南鸡饭的灵魂所在,即使不就鸡肉也可以干吃一大碗。所以,倘若在餐厅菜单上看到海南鸡搭配白米饭,那么最好说声抱歉,赶紧离开,以免上菜时大失所望,对不起钱包也对不起自己的胃。
地道的海南鸡饭离不开“灵魂三酱”:黑豉油、辣椒酱和姜蒜蓉。豉油浓稠偏甜,是嗜甜者的天堂;辣椒酱由辣椒、蒜蓉、白醋、糖和鱼露调制而成,辛甜微辣,口感丰富令人欲罢不能;姜蒜蓉无需多说,是鸡肉的黄金搭档。鸡肉稍嫌肥腻,最后还需一份鸡骨和冬瓜的滚汤送入肚以解腻,这样的海南鸡饭才算完整。
海南鸡饭,说简单也不为过,无非是用一些家常的食材烹饪而成,但这看似朴实的一道菜,也能令人回味无穷。君不见新加坡的天天海南鸡饭被评为米其林一星,天天大排长龙,令多少游客慕名而去。而广州作为美食之城,大街小巷亦不乏海南鸡饭的身影。 (廖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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