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是谁说3美元就能做全身检查?美国创业史上的最大骗局
你知道吗?一个19岁的小女孩,用一个谎言同时骗过马云、默多克等财富大亨,被人称为女版乔布斯。因为这个人从头到尾一直在模仿乔布斯,打扮上是黑色外套和翻领黑色毛衣,搭配黑色便裤。和人说话也会故意压低嗓音,演讲时会放缓慢脚步,也很少眨眼睛。
这个人叫伊丽莎白·霍姆斯,她创办的公司拥有史上最强董事会,公司估值近百亿美元,后来一度登上福布斯排行榜。而这看似光鲜亮丽,令人羡艳的背后,实际上是伊丽莎白早有预谋的大骗局。想知道这个骗局的详细内容,就接着往下看吧!
女版乔布斯
天才少女
伊丽莎白·霍姆斯,1984年出生在美国华盛顿特区,她的父亲是美国国际开发署救灾协调员,母亲是政府要员。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她7岁那年,她想发明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计时器,于是把计时器的结构图,很用心地在一整个笔记本上画满它。
9岁那年,和她关系很亲密的叔叔突然被诊断患有皮肤癌,随后又被检查出还患有脑癌和骨癌,不久撒手人寰。这一噩耗,给予伊丽莎白巨大的打击。她也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在家里能够进行日常身体检测,那么癌细胞就能提早发现,是否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伊丽莎白小时候
到了高中时期,伊丽莎白对于计算机专业这一块很感兴趣,常常通宵学习计算机编程,后来向她向中国大学生出售编译器(类似处理代码的软件),赚到了她人生的第一笔钱。为了更好地销售,她专心学习中文,先是请了一位汉语家教,随后又报名了斯坦福大学的普通话课程,可见她下了猛药学习汉语。
2002年,17岁的伊丽莎白被斯坦福大学理工科专业录取,并附带3000美元的总统奖学金。人家高中时候又学计算机,又学中文,还能考上斯坦福理工科……我高中的时候一门英语就够让我头疼的了,有一次英语考试,满分120,厚梦连60分都没考到……所以对我来说她算是个超强的学霸了。
由于平时成绩出色,她引起了斯坦福大学教授钱宁·罗伯森的注意,于是将伊丽莎白破格提拔到自己门下,伊丽莎白崭露头角,在众多学生中脱颖而出。
钱宁·罗伯森
2003年,伊丽莎白刚上完大一,彼时非典病毒肆虐,伊丽莎白前往新加坡基因组研究所的实验室学习,负责从血液中检测SARS病毒(非典型肺炎病毒)的工作,能取得如此的工作,很大原因是她会说普通话。
而后她发现目前对血液病毒的检测技术太落后,既浪费时间,还要抽取大量血液,她本人对针头也有一种恐惧感,所以她不接受这种笨拙的方法。她在想:能不只要一点点血液,就能得出其中更多的指标数据?埋头研究了5天,伊丽莎白申请了第一项专利产品——一种可穿戴的药物注射贴片——可以同时诊断医疗状态并给出治疗的新的检测技术。就是这项专利,开辟了伊丽莎白的创业之路。回到学校,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罗伯森教授,并且阐述了她的想法和计划。教授却说不行,这根本不可能。结果第二天教授就被她说服了。后来钱宁·罗伯森不仅成了她的顾问,还担任了第一任董事会成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2004年,升上大二的伊丽莎白背着父母从斯坦福大学辍学创业,利用学费和融资,创办了血液检测系统公司——Theranos,这个名字取自“therapy(治疗)”+“diagnosis(诊断)”。一开始,罗伯森教授给伊丽莎白推荐几个风险投资人,伊丽莎白倚靠自己的嘴遁技能说服了他们,并且从中获得了600万美元的融资,用于投资她设计的检测机器“爱迪生”。
检测机器:爱迪生
她对外宣称:“爱迪生”这个机器体积精小,同时只需要一点点血液,就可以获得大约240项人身体指标检测的医学报告。更让人惊讶的是,它的检测价格比普通医院的检测便宜很多,仅仅只需要3美元(相当于人民币18块钱),检测结果也可以实时同步到医生的手机上,帮助患者查找病根。
相信很多看官已经对这个神奇的玩意产生怀疑了,对的,你想得没错,“爱迪生”这个机器几乎和一堆废弃材料一样,它只能得出几项指标,而且其中的大部分还都是错误的。但是伊丽莎白其实很清楚这是个骗人的东西,但是她没有选择及时止损,而是接着把谎言编织下去。
弥天大谎
没过多久,600万的融资就被伊丽莎白祸祸完了,为了维持骗局,她再次找到亲戚朋友和风险投资者凑到了4700万美元,但是仍然不足。其实即使伊丽莎白有再多的钱,再强大的科研团队,都于事无补。因为一点点的血液根本不可能检测出那么多的指标数据。在刺破皮肤表面取血的同时,皮肤上的杂质,其他细胞等微生物也会渗入到血液中,所以检测结果自然也不会准确。
就在公司快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叫巴尔瓦尼的软件工程师出现了,他向银行申请了1200万美元投入伊丽莎白的公司。之所以他这么爽快地借钱,因为他和伊丽莎白是老相好了。伊丽莎白18岁的时候,在北京遇到了巴尔瓦尼,两人一见钟情,但是巴尔瓦尼比伊丽莎白大19岁,而且人家有老婆,但是爱情来了,啥都管不住。伊丽莎白辍学后,巴尔瓦尼也离婚了,随后两人开始同居。伊丽莎白创立公司之后,巴尔瓦尼就担任首席运营官,在幕后长期给伊丽莎白提建议。
两人以“保密和恐惧”作为公司的宗旨,不管是科研人员还是保洁人员,伊丽莎白都会亲自面试确认。而且每个人都必须签订保密协议,所有员工的社交账号,电脑都会被监控。只要有人敢泄露秘密,自然会遭到其疯狂打击。同时,伊丽莎白还在其内部进行传销式的洗脑,在这样的环境下,还真没人敢泄密。
而后伊丽莎白凭借斯坦福大学校友的关系,先把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拉进董事会,并且舒尔茨还拉了众多政商界大鳄加入董事会:美国前国防部长威廉·佩里、国富银行前CEO迪克·科瓦科维奇、报业大亨默多克等,看看这阵容多强大(记住这个舒尔茨和默多克,后面会考)。
随后伊丽莎白趁着大好势头,凭借其能说会道的技能,继续拉风投。她宣称自己将会和乔布斯一样改变世界,同时让苹果公司为她拍摄广告。
在大佬的帮助和自己的宣扬下,美国最大的连锁药店——沃尔克林,甚至上门请求她合作,不仅签下了5000万美元的采购合同,还反手贷款了2500万美元给她,并且在美国全国的网点摆放“爱迪生”机器。沃尔克林甚至没有认真去了解评估这个产品,就开始疯狂打广告了:一个手指头,一点血液,一份全身报告,几个小时就能出来结果。
美国沃尔戈林药店
我们上面说过,由于这个爱迪生机器实在检测不出什么结果。伊丽莎白还让员工购买来大量西门子仪器,表面上爱迪生检测仪在检测,实际上却把顾客抽的血送到实验室,用西门子仪器检测。不仅如此,大肆宣传的指尖抽血法也是假的。病人到健康中心抽血时,依然要做静脉穿刺。
如果有投资人想要体验产品怎么办呢,伊丽莎白提前就剪辑好血液如何流进机器里,如何分析的过程,然后P上一个实时播放的标签,以此混淆视听。同时她还在一个比较权威的医学杂志上发表关于这个爱迪生机器的论文,以此打消外界的怀疑。
在伊丽莎白不间断的自我营销之下,她很快成为了美国医疗界的英雄。她的Theranos公司市值也水涨船高,福布斯排行110位。2015年伊丽莎白被评为全球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被《时代》杂志评为前100名最有影响力的人物,马云还和她同台演讲过。伊丽莎白净资产达到47亿美元,她似乎也被眼前大把大把的钞票迷惑了,忘了自己似乎是个骗子。
神话破碎
2015年,美国前国务卿乔治·舒尔茨,也是我们前面说的伊丽莎白董事会成员之一。他的孙子泰勒·舒尔茨大学毕业,爷爷让他去伊丽莎白的公司工作实习,结果一进去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个惊天骗局,他没有选择直接举报,而是把证据都发给了华尔街日报的,拿过两次普利策奖的,传奇揭黑记者——约翰·卡瑞尤。
约翰·卡瑞尤
伊丽莎白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很淡定,因为她董事会里还有一位报业大亨默多克,正是华尔街日报的老板,她找到默多克问他:你家记者准备黑我,你管不管?默多克却回答道:我相信他们会公正办事。
在采访了150位知情人,历经了威胁、受阻、深陷官司重重困难之后,卡瑞尤终于揭穿了骗子的真面目。随后华尔街日报刊登了《一家明星创业公司的挣扎》一文,文章揭露了伊丽莎白及其公司的欺骗行为,并且还导致一些病人延误治疗,病情加重的严重后果。此文一出,迅速引起巨大波动,Theranos公司90亿市值瞬间蒸发。被揭穿后,伊丽莎白还在无耻地为自己诡辩:
伊丽莎白在电视上辩论
很快美国FDA(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介入调查,伊丽莎白的Theranos公司员工被遣散,沃尔克林迅速关闭有爱迪生机器的网点,投资人起诉状纷至沓来。其47亿美元的资产化为泡影,并且要求其支付50万美元的罚金,10年内不可担任任何公司的要职。后来又被判定犯有诈骗罪等多项罪名,最高可判处20年的监禁。
对于她,我只想说:你活该落到今天这一步!
一些隐藏的小细节
1、伊丽莎白之所以将血液检测机器命名为“爱迪生”,是因为她笃信爱迪生的一句名言: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意思是:一直假装直到成功。
2、根据后续调查,她和舅舅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连口中的男低音都是伪装的……
3、伊丽莎白父亲的公司有近3万名员工,2000年,收入近1000亿美元,连续六年被美国财富《杂志》评选为最有创新力的公司,后来因为故意欺诈而破产(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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