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北水镇感知当下的“质朴戏剧”训练

「古北水镇艺术塾」四年来凭借深耕戏剧教育、推动国内外文化交流的强势动能，获得了文化领域、戏剧业界的广泛关注。四年间，艺术塾共为社会培养了140名演艺人才。未来，古北水镇艺术塾将秉承初心，砥砺前行，为社会输送更多的精品文化盛宴。

2019年北京古北水镇艺术塾新邀请到了国际知名戏剧导演、“艺术作为载体（艺乘）”表演理念的践行者汤姆斯·理查兹带来耶日·格洛托夫斯基与汤姆斯·理查兹工作中心的团队联合开办演员强化教学方法训练营，从9月2日起至9月13日。

△ 古北水镇长城剧场·开营现场

01. 去年乌镇戏剧节的爆款戏剧《客厅》

由汤姆斯·理查兹导演的《客厅》（The living room）作为“艺术作为载体”（艺乘）模型典范作品，以客厅为展开空间，通过肢体语汇、演唱古老文本和传统歌谣等表达形式去构造一场觉醒之梦，这部作品将带领我们直面真我、别人和世界。

去年乌镇戏剧节《客厅》出人意料地成为开票4分钟内售罄的爆款戏剧，在乌镇的沈家戏园，观众像拜访友人的家一样，共同在客厅品尝了姑嫂饼和小番茄，在“古老”的中式建筑里，观众被演员招待、用带有宗教性的吟唱潜入灵魂。

△《客厅》The living room 剧照

《客厅》有一个外在的逻辑叙述框架，讲述一个男人和他思绪游荡在客厅时所产生的联想，从精密组合的行动中我们可辨出睡眠、聚会、争吵、登山、庆祝生日……但整场演出没有确切可辨的完整叙事，而是由一个个围绕古老的歌谣和文本展开的舞蹈片段组成。这是一部没有字幕的戏，观众走出剧场时的感受是“也许以后会忘记这部剧讲的是什么，但这些画面和歌唱会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

乌镇戏剧节的发起人之一史航认为，《客厅》成为爆款的原因之一是大家对耶日·格洛托夫斯基的表演体系“质朴戏剧”充满兴趣。

耶日·格洛托夫斯基（Jerzy Grotowski），是20世纪最负盛名的剧场大师之一，他的“贫困剧场”（the Poor Theatre 也译作“质朴戏剧”）启发了剧场向着回归本源的方向探索；同时，他也是20世纪争议最大、最为神秘的剧场大师。在进行了十年的“贫困剧场”工作后，格洛托夫斯基逐渐走上了一条“背离”剧场的道路，从类戏剧(Paratheatre)、溯源剧场（the Theatre of Sources），再到客观戏剧（Objective Drama），格洛托夫斯基基本不再创作剧场作品。及至最后的艺乘（Art as vehicle）阶段，他更是在意大利建立工作中心（Workcenter of Jerzy Grotowski）全心致力于表演技术的研究和开发。所得的研究成果虽会以作品形式展示，如《行动》（Action），但都只在极小的范围内向选定的专业人士开放。因此，“艺乘”对于大部分剧场人来说只是书本里的抽象理论，像一个遥远的传说。

△ 格洛托夫斯基作品《忠贞王子》剧照

02. 格洛托夫斯基“质朴戏剧”[ 摘自《迈向质朴戏剧》]

我们戏剧研究所的演出走的却是另外的方向。首先，我们要避免的是折衷主义，我们要抵制那种想把戏剧搞成各种清规戒律的混合体的意图。我们力求清楚地阐明什么是戏剧，阐明这种活动与其他种类的演出或表演的区别和不同。其次，我们的演出一直是在细致地探索演员与观众之间的关系。这就是说，我们认为演员的个人表演技术是戏剧艺术的核心。

要找出这种探索的确切起因是困难的，不过我可以谈谈它的来龙去脉。我是由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培养起来的；他的坚持不懈的研究态度，他对于观察方法具有的系统的革新精神，他对自己初期工作的辩证关系，使他成为我个人理想人物。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提出了关键性的方法论问题。但是，我们的解决办法大多不同于他的解决办法——有时候，我们达到的是相反的结论。

我研究过所有欧洲以及欧洲以外的主要演员训练方法。我最主要的研究目标是：杜兰（法国戏剧家）的节奏练习，戴尔萨特（法国戏剧家）的外向性反应和内向性反应的研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形体动作”的成就，梅耶荷德（苏联戏剧家）的生物动力学训练，瓦赫坦戈夫（苏联戏剧家）的综合训练法，特别激励我的是东方戏剧的技巧训练一一尤其是中国的京剧，印度的卡塔卡利（印度南部一种民族舞剧），还有日本的“能”剧。我可以引证不少其他的戏剧体系，不过我们正在发展中的法则并不是从这些来源中引用来的技巧的混合体（虽然我们有时采纳一些成分为我们所用）。我们既不想教给演员早已定型的一套技巧；也不想传给他们“囊中秘诀”。我们的法则并不是搜集各种技巧演绎而成的。在我们这里，一切都集中于使演员“成熟”起来，表现为把奋发的精神引向极点，把演员的心身完全剥开，对演员本人内心深处施加压力——这些丝毫不受自我中心或自我欣赏的影响。演员发挥出他本身的全部才能：这就是达到“催眠状态”的技巧，也是演员心理力量和形体力篮的结合，这种力量是从他的机体和本能的最底层出现的，迸发出一种“才华横溢”的光彩。

03. 理查兹对格洛托夫斯基的继承和发展

汤姆斯·理查兹跟随格洛托夫斯基学习了十三年。起初是他的助理，最后发展成为他的“重要合作伙伴”，在师徒两代传承的戏剧思想推动下，许多剧场艺术家开始重新思考身体以及当代剧场的可能性。

△ 理查德与格洛托夫斯基

20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理查兹成为了工作中心表演艺术研究计划的导演。他是“艺术作为载体（艺乘）”表演艺术研究的发展的“驱动力”，这种艺术理念将艺术与人的内在联系在一起。如今，理查兹先生已成为工作中心的两个团队的领导者：艺乘专研小组和驻地工作中心工作室。他们如今已在世界巡演的剧目有《客厅》、《地下：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回应》、《易逝的时光《无国界》和《重力》。理查兹先生还是《与格洛托夫斯基一起研究身体动作》和《练习的核心》的作者，这两本书已被译成多种语言在世界各地出版。近年来，工作中心的教学工作不断加强，理查兹先生和他的团队教授了美国、欧洲、亚洲近1500名学生。9年来，训练营在奥地利、比利时、巴西、智利、哥伦比亚、法国、德国、匈牙利、意大利、韩国、墨西哥、波兰、罗马尼亚、苏格兰、新加坡、西班牙、土耳其、美国、委内瑞拉累计开课近100次。

格洛托夫斯基在艺乘探索的后期曾思索过艺乘公开展演的可能性，但他无法平衡观众导向的作品和行动者导向的作品之间的差异和对抗，因此他的艺乘成果最终只向专业人士开放——或许是因为专业人士是潜在的行动者，能从技术的层面来认知和感受艺乘，从而实现某种技术层面的交流。在格洛托夫斯基那里，艺乘是一个向内封闭的垂直系统，无须也无法向公众呈现，但理查兹却把《客厅》带到了公众面前。

△ 理查兹授课丨古北水镇艺术私塾开营第一课

汤姆斯·理查兹：

“在现代西方文化中，我们不喜欢讨论这种连贯性。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们希望跟所有人不一样，这并不仅仅是形式上的不同。格洛托夫斯基总是讲，下一代比上一代起码要有四成的发展，文化才能传承延续，不然就会消亡。格洛托夫斯基去世前觉得工作中心的发展已经超过四成。那时他已经不做戏剧，转向寻找宗教的客观性，他研究古老的歌曲是如何迸发能量并打动人心的。

我和我的老师格洛托夫斯基都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大粉丝。斯坦尼的工作方法非常细致，可以说格洛托夫斯基是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基础上建立并发展了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中动作是基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强调关注日常生活，而格洛托夫斯基不满足止步于现实，其根本原因在于戏剧有别于电视、电影，如果只做现实主义，戏剧有可能濒临死亡。所以，格洛托夫斯基认为艺术是最真实的人类行为，首先要在演员身上下足功夫，要求他们不仅仅能展现日常生活，更要抓住重点，回归灵魂，培养演员意识。”

△ 理查兹授课丨古北水镇艺术私塾开营第一课

04. [古北水镇艺术私塾]

耶日·格洛托夫斯基与汤姆斯·理查兹工作中心演员强化教学方法训练营

本次训练营由文化乌镇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古北水镇旅游有限公司、耶日·格洛托夫斯基与汤姆斯·理查兹工作中心联合主办，汤姆斯·理查兹带领他的团队亲临古北水镇教学，为古北水镇艺术塾注入新鲜血液。

回忆起去年他带着作品《客厅》在乌镇戏剧节演出的体验，理查兹感到“太美妙了”。“每天清晨乌镇的景区里没有一个游客，我漫步其间，用一种不同的眼光观察乌镇的质感。乌镇有点希腊露天剧场的感觉，也有点像威尼斯，但威尼斯没有让人冥想的冲动，这种体验很像《客厅》这部戏给人的感觉。”这也成为他来古北水镇教学的原因。

此次训练营举办地北京·密云古北水镇（司马台长城）国际旅游度假区位于北京市密云区，坐拥鸳鸯湖水库、背靠中国最美最险的司马台长城，距首都机场仅120公里，是长城脚下独具北方风情的度假式小镇，也是集观光游览、休闲度假、商务会展、创意文化等旅游业态为一体，服务与设施一流、参与性和体验性极高的综合性特色休闲国际旅游度假目的地。

△ 古北水镇风景

2019古北水镇艺术塾演员强化教学方法训练营通过研究表演的确切性与有机性、传统与独立创作之间的关系，以及行动、动作、节奏、歌唱和生动的嗓音，努力挖掘每个参与者的创造性潜能。强化训练课程将集中在三个基本方面:肢体，嗓音和文本。而以肢体、声音和文本为三大重点的训练课程将细化分为四个板块，分别是表演命题开发、歌唱训练、形体训练与动态训练、讲座。

理查兹说：“作为艺术家和老师，我面对的是未知的学员。首先我会对他们进行全方位的训练，在动作、注意力和传统歌曲上下功夫，在课程最后进行作品汇演。第二，帮助他们理解创造力是什么，它不是某个体系，而是与未知的接触。最后我会帮助他们选择合适的“角色”，可能有些人适合文本，有些人擅长表演……总之最后每个人都会很不一样。”

在表演命题开发板块中，参与者接触到训练营的基本实践原则。根据每个人的创造可能性，导师将针对性的为每位参与者制定一个详细的表演评分表，通过分析参与者关于他们的原始命题或在课程期间创造的其他素材命题的表演，帮助参与者提升对文本结构、构成和戏剧作法的阐述。创造性的表演命题开发还将包括写作，文本的研究和歌曲的创作，以及关于编导和蒙太奇方面的基础知识训练。

在歌唱训练板块中，参与者接触到关于声音、内心冲动和行动的特定方法，这是理查兹三十多年来研究的核心。在理查兹先生的指导下，参与者将学习传统的歌谣，并探索一种行动和演唱的方法，探索特定歌曲的旋律和节奏特性对演唱者可能产生的影响。

在形体训练与动态训练板块中，参与者将参加工作中心的训练活动——形体训练和动态训练。形体训练不会只针对参与者的肢体和形体缺陷,而是在一个创造性的方式中,通过肢体和戏剧——脱离文本框架即兴创作，去探索在动态中的行动和意图是如何被发现的。格洛托夫斯基是发现动作奇妙性的探索者。训练的动作是一系列的高强度动作，需要参与者跟随特定的授课导师同步完成。为了达到表演的准确性和同步性，高强度动作的训练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元素，参与者需要不断地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从而探索与动作一致的强烈情感体验。

△ 古北水镇艺术私塾丨枣儿书场·开营第一课

此外，在本次训练活动中，担任工作中心多年执行董事的导师卡拉·波拉斯雷利(Carla Pollastrelli)将为参与者重点介绍格洛托夫斯基的作品《忠贞王子》与《卫城》，并借此带领参与者深入了解戏剧大师格洛托夫斯基在波兰实验室阶段的基本戏剧思想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