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书＆赠书】一本书，读懂现代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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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现代日本，您首先想到的是什么？“60后”可能会想到《追捕》《血疑》，“70后”可能会想到日立的洗衣机、东芝的大彩电；喜欢推理小说的朋友可能会想到东野圭吾、松本清张，喜欢动漫的朋友可能会想到《灌篮高手》《哆啦A梦》；爱玩游戏的宅男可能会想到任天堂的Switch、索尼的PS4，喜欢穿搭的潮人可能会想到优衣库、无印良品……

△图1：《追捕》：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图2：《白夜行》：日式推理小说的杰出代表

△图3：《哆啦A梦》：这个“治愈系”的蓝胖子为童年时代的我们诠释了何为友谊、何为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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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或许是我们中国人最熟悉的国家，毕竟，中日两国的交往历史可以追溯到两千年前。

早在东汉，就有汉光武帝册封倭国首领为“汉委奴国王”并颁赐金印的记录，这枚金印也于1784年在日本福冈地区出土。

到了唐代，日本派遣大批遣唐使来华学习，大唐的典章制度对日本的“大化改新”产生了深远影响，而平城京（即今天的奈良）、平安京（即今天的京都）两座都城在建筑布局上更是直接效仿了当时的长安。

到了明代，面对倭寇在东南沿海的劫掠和丰臣秀吉政权对李氏朝鲜的侵略，有戚继光抗倭、万历朝鲜战争。

到了19世纪中叶，两个东方国家先后被欧美列强通过鸦片战争、“黑船来航”用坚船利炮打开国门，步履蹒跚地走上了近代化的道路。

1894年，甲午战争爆发，依靠明治维新逐步实现富国强兵的日本开始挑战中国传统的东亚地区宗主地位，次年签订的《马关条约》使中国进一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并引发了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武力侵占东北地区。1937年，卢沟桥事变，全面抗战爆发。正是在抗日战争血与火的淬炼中，中华民族的民族共同体意识觉醒，为此后实现民族复兴奠定了坚实的精神基础。

△图4：“汉委奴国王”金印

△图5：平城京、平安京的建筑布局效仿自长安

△图6：戚继光发明的鸳鸯阵，非常适合在水网密布、道路窄小的东南沿海丘陵地区作战。长牌、藤牌、狼筅、长枪、镗钯、火枪的配合使用，专门克制倭寇的兵器和战术。丰厚的军饷、严格的训练、严酷的军纪、科学的战术，使得戚家军成为一支作战勇猛、纪律严明的王牌军队

△图7：鸦片战争＆“黑船来航”，两个东方国家先后被先后被欧美列强用坚船利炮打开国门，步履蹒跚地走上了近代化的道路

△图8：北洋水师：洋务运动的代表性成果＆岩仓使团出访欧美：明治维新的标志性事件

△图9：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化程度大大加深

△图10：平型关大捷：全面抗战爆发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场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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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某个角度来说，日本又或许是我们中国人最陌生的国家。

比如，所谓的“日本最长的一天”究竟是如何度过的，期间遭遇了哪些突发事件？

为什么麦克阿瑟会被戏称为“日本人的太上皇”，他领导下的GHQ（即驻日盟军总司令部）所主导的一系列改革如何深刻地改变了日本的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

什么叫“1955年体制”，为什么当选为自民党的党首就约等于当上了首相？

池田勇人的“国民收入倍增计划”是如何让日本经济重新崛起的，为什么日本人有着很深的“奥运情结”？

以丰田、本田为代表的日本汽车是借助什么样的历史契机占领美国市场的，哈佛大学著名中国问题专家傅高义教授的《日本第一》又是在什么样的历史背景下推出的？

《广场协议》和日本“失去的三十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日本的少子化和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

△图11：电影《日本最长的一天》剧照，讲述了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前后经过

△图12：麦克阿瑟与裕仁天皇的合影，毫不夸张地说，当时，麦克阿瑟才是日本的最高统治者，因此，有“天皇的皇上有五颗星”的说法（麦克阿瑟是美国陆军五星上将）

△图13：日本国会议事堂内景，作为一个议会制国家，这里就是它的权力中枢

△图14：1964年东京奥运会开幕式，标志着日本经济起飞及重返国际社会

△图15：右一为1974年推出的第三代丰田卡罗拉汽车，借助第一次石油危机的历史契机占领美国市场，成为年度全球产量最高的单一车型

△图16：1985年，签订《广场协议》的美国、日本、西德、法国、英国五国财政部长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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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您会想，我为什么需要了解这些东西？全世界有233个国家和地区，日本，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错，还真有。

这里，就需要介绍一下“雁行模式”这个概念了。“雁行模式”最早是由日本经济学家赤松要和小岛清提出的，用来解释1960年代以后东亚地区产业梯度转移的过程。

“雁行模式”认为，在东亚地区的经济发展过程中，日本依靠先进的技术和雄厚的资本，扮演技术开发及资本输出的角色，并逐步淘汰劳动密集型、资金密集型产业，将其转移到人力、土地成本相对较低的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此后，伴随着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的经济发展和产业升级，其人力、土地成本也会逐步上升，于是，那些劳动密集型、资金密集型产业会再转移到人力、土地成本更低的中国大陆、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在这个过程中，东亚地区的产业结构会螺旋上升，经济社会也渐次发展。

历史证明，“雁行模式”准确地预言了东亚地区的经济发展轨迹。通过承接日本渐次淘汰的纺织、钢铁、化工、造船等劳动密集型、资金密集型产业，1960-1990年代，韩国、新加坡、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成为“亚洲四小龙”，进入21世纪，中国也成为“世界工厂”和全球货物贸易第一大国。

△图17：汉江奇迹：1960年代以后韩国外向型经济腾飞的标志

△图18：新竹科学园：中国台湾实现产业结构升级的象征

△图19：上海港，全世界最繁忙的港口，反映了中国的“世界工厂”地位

△图19：近年来，越南逐步承接了大量纺织、制衣、玩具、电子等中国转移而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大有成为下一个“世界工厂”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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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遵循“雁行模式”从日本向“亚洲四小龙”再向中国渐次转移的，可不只是产业转移带来的宝贵发展机遇，还有发展当中出现的经济社会问题。

比如，1950年代末，伴随着工业化、城市化的急速推进，日本的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问题日益凸显，当年震惊世界的“水俣病”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比如，1980年代的“泡沫经济”时期，日本出现了房价上涨过快的问题，1985年到1990年的五年间，东京的房价从1.2万元/m²飙升至3.3万元/m²，按照当时12万元的年平均工资水平，一套60m²的小型住宅，需要不吃不喝供上16.5年。

比如，1980年代，美国一直施加压力，要求日元升值。1985年，《广场协议》签订。在此后的三年中，日元对美元升值了一倍。受此影响，“日本制造”的国际竞争力遭到严重打击，国内资金从制造业逃离，投向房地产业和股票市场，进一步吹大了“泡沫经济”。最终，伴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迎来了“失去的三十年”。

比如，1990年代以后，日本的少子化和老龄化问题日趋严重。统计数据显示，2021年，日本的新出生人口为81.16万人，出生率仅为6.45‰，再创历史新低。与此同时，2021年，日本的老龄化率达到29.1%，成为全世界人口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

△图21：当年震惊世界的“水俣病”，含汞工业废水未经处理排入河湖导致的悲剧

△图22：“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人，在全世界奢侈品店疯狂“扫货”。BTW，大家觉不觉得，右一的小姐姐长得有些像铃木保奈美（《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赤名莉香）

△图23：“泡沫经济”时期的日本人，疯狂涌入股市

△图24：年过六旬的计程车司机，日本老龄化问题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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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这些经济社会问题，无论是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还是房价居高不下与经济脱实向虚，无论是本币升值压力的持续加大，还是少子化和老龄化问题，后来的“亚洲四小龙”和中国都曾经或者正在面对。

在应对和化解这些经济社会问题方面，日本取得了哪些成功的经验，又积累了哪些失败的教训？

过去，我们通过“摸着日本过河”把握住了产业转移所带来的宝贵发展机遇。现在，我们依然需要通过“摸着日本过河”应对和化解发展当中出现的经济社会问题。

“摸着日本过河”，正是我们中国人了解日本现代史的意义所在。

今天，我向大家推荐的就是新锐历史作家陈杰的著作《战后日本：废墟中的崛起》。

本书由一个导言、七个章节和一个尾声组成。其中，导言着重阐述了作者对“战后”这个历史概念及其象征意义的理解。七个章节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了从1945年到2012年的日本历史。尾声则系统阐述了作者关于中日关系未来走向的深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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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计划阅读本书，我有两点建议谨供参考。

第一，如果您想厘清现代日本政治演变的脉络，请您重点把握自民党的历史演进、政策倾向、人事变动、派系分合。

究其原因，不同于美国的总统制政体，战后日本是典型的议会制政体，议会选举产生的多数党成为执政党，多数党的党首成为首相。1955年以来，自民党长期执政，因此，自民党的政策倾向、人事变动对日本政坛影响极大。与此同时，偏中右翼的自民党是由自由党、民主党组合而成的，而自由党、民主党之所以捐弃前嫌、携手合作，主要是为了对抗偏中左翼的社会党。

加之自由党、民主党本身也是众多小党派组合而成的产物。因此，自民党内部呈现出派系林立的特点。比如，以池田勇人为首的“宏池会”、以佐藤荣作为首的“周山会”、以岸信介为首的“十日会”、以河野一郎为首的“春秋会”等。这些派系的分分合合、此消彼长又直接影响了自民党的政策倾向、人事变动，进而影响了现代日本的政治演变。比如，1990年代末以来日本政坛“十年九相”的乱局也正源于此。

△图25：1950-1970年代初自民党内的派系分合

△图26：“十年九相”：1990年代末以来的日本政坛乱局

第二，如果您想厘清现代日本经济发展的脉络，请您重点把握日本政府特别是通商产业省所推行的各项经济政策。

究其原因，不同于美国的自由市场经济体制，战后日本是典型的政府主导型市场经济体制，政府的政策导向对于经济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通商产业省正是负责制定产业政策、贸易政策的，相当于我们中国的国家发展改革委+工业和信息化部+商务部。

池田勇人担任首相期间，提出“国民收入倍增计划”，通商产业省通过出台《企业合理化促进法》《新产业都市建设促进法》、实施“香蕉与糖”战术等举措，推动了钢铁、造船、汽车、家电等产业的崛起，改善了日本的产业/出口结构，使日本从低附加值产品生产/出口国逐渐转变为高附加值产品生产/出口国。1964年，在东京奥运会举办的同一年，日本加入OECD（即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标志着其发达国家地位受到了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

△图27：日剧《官僚们的夏天》，讲述了1950-1960年代通商产业省的官员们为实施出口替代战略、推动产业结构升级而奋斗的故事。如果您看过反映我国改革开放伟大历程的电视剧《大江大河》，一定会在这部日剧里找到那种时代洪流奔涌向前的熟悉感觉

△图28：1964年10月，新干线通车，“国民收入倍增计划”的标志性工程之一

2022年7月8日，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奈良发表助选演讲时遇刺身亡。战前，日本发生过“五·一五”“二·二六”等事件，滨口雄幸、犬养毅、斋藤实、高桥是清等（前）首相先后遭到“皇道派”军人刺杀。但是，战后，（前）首相遇刺身亡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这样的宏观背景下，了解过去，无疑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把握未来。

△图29：“二·二六”事件＆安倍晋三遇刺现场

【本期荐书】

推荐书籍

《战后日本：废墟中的崛起》

作者

陈杰

出版社

陕西人民出版社

ISBN

9787224114577

△图30：《战后日本：废墟中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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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陈杰.战后日本：废墟中的崛起[M].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6.

[2] 刘咏华.战后美国对日经济民主化政策与日本经济的重建[J].现代日本经济.2007,(02):29-34.

[3] 刘贵鹏.战后日本经济发展中政府经济职能的研究[J].江西财经大学学报.2009,(63):62-67.

[4] 吕耀东,姜红.日本自民党一党优位制的成因及特征[J].黑龙江社会科学.2015,(01):34-37.

[5] 宫秀川.从自民党看日本独特的派阀政治文化[J].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11,(03):104-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