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17日 星期二

“船形馆”里的老故事

第19届亚运会将在杭州举行,在迎接亚运会赛事的所有场馆中,位于体育场路210号的杭州体育馆是年龄最大的一个。这座竣工于1968年10月的体育馆,珍藏着不少老故事,积淀着丰厚的体育文化。


一座奇特的体育馆


杭州体育馆的外观比较奇特,像是一只停泊着的巨船。走进馆内,你会感到更奇特,这个长80米、宽60米的椭圆形建筑物的比赛大厅内,看不到一根支柱。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了如此庞大的屋顶呢?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屋顶下有许许多多纵横相交像电缆一样的悬索,这些悬索绷在顶部的边箍上,就像做了一张大钢丝床,屋顶便可躺在这上面。大型屋顶的巨大重量,就是利用这些多股合金绞合钢索来拉挡的。在工程上这种结构叫“悬挂式结构”。


杭州体育馆由多股合金绞合钢索组成的索网自重只有每平方米7公斤,而所承受的屋面荷载却能达到每平方米120公斤,是当时我国所建成的同类型建筑的屋顶中最经济合理的一个。在比赛厅的内部,由于采用椭圆形平面,这样就能使在观众容量相同的条件下获得更多视觉质量较好的座位,在体积利用上也更有利于声学与空气的调节。由于该体育馆鞍形双曲抛物面的屋顶与椭圆的周身,这使它获得了“船形馆”的俗称。


不过,杭州体育馆这种“船形馆”设计方案刚提出时,曾遭到不少人的批评和指责,说这种非规矩的平面是“龟形平面”“和尚帽立面”。尤其是当时处于特定的历史阶段,这种异型平面设计方案随时有扼杀的可能,但设计人员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创新方案。


1966年7月,体育馆按照此设计方案开工建造。1968年10月主馆建成。1969年9月,体育馆整体工程(包括附属设施)全部竣工。


当体育馆以崭新的姿态耸立于人们面前时,终于获得了人们的认可和赞同。1993年,杭州体育馆(当时称浙江省人民体育馆)被中国建筑学会授予“中国建筑学会优秀建筑创作奖”。


2013年12月27日,杭州市人民政府公布的第五批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中,杭州体育馆(当时的名称为“浙江省人民体育馆旧址”)名列其中。


“船形馆”问世后,曾迎来不少国外来宾,谱写了一曲曲友谊的颂歌。


1971年5月27日,“船形馆”迎来了尼泊尔王国沙拉达公主和沙阿驸马,以及由沙阿驸马率领的尼泊尔全国体育协会代表团。


1971年11月22日,日本乒乓球运动员和浙江乒乓球运动员在“船形馆”内进行了友谊比赛。


“船形馆”里的老故事

△20世纪70年代的乒乓球交流活动


1972年9月18日,尼泊尔全国体育委员会主席巴森达兰•比尔•比克拉姆•沙阿亲王殿下和由他率领的尼泊尔全国体育委员会代表团,参观了“船形馆”。


1975年6月12日,中国举重队和日本举重队,在“船形馆”内进行了友谊比赛。

......


“船型馆”迎来国际赛事


1979年6月10日晚上,世界羽联第一届世界杯赛和第二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在船形体育馆隆重开幕。来自世界各地参加比赛的18个国家和地区的羽毛球运动员和代表参加了开幕式。


出席开幕式的有:浙江省革命委员会主任铁瑛,浙江省革命委员会副主任、该届羽毛球比赛组织委员会主任王芳,国家体委副主任于步血;世界羽联名誉主席霍英东、第一副主席朱仄、副主席肯特、理事李竞达;该届羽毛球比赛组织委员会副主任陶振民、姚震、王黎夫、杨辉,秘书长王贵;各国和地区羽毛球代表团的团长或领队,他们是:孟加拉领队莫宾丁•艾哈迈德,缅甸团长敏吞,民主柬埔寨团长英索皮,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团长金达善,香港团长汤恩佳,肯尼亚领队维赛•坎乌尔•马伊尼,毛里求斯团长普罗•莫尔戴,尼泊尔团长卡德加•吉特•巴拉尔,尼日利亚团长达波•泰居奥索,巴基斯坦团长沙发特乌兰•戈兰西,菲律宾团长诺尔图罗•马里亚诺,新加坡团长李竞达,斯里兰卡领队蒂杰里•普特汉纳达•西里瓦德纳,坦桑尼亚领队姆库西,泰国领队素班•攀威沙瓦,赞比亚领队勒佛特•詹姆士•卡拉拉,中国领队师孝。


世界羽联第一届世界杯赛和第二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是浙江省最早举行的也是规模最大的一次国际体育比赛。两场赛事之所以放在杭州举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杭州有一座当时国内最先进的体育馆——“船形馆”。此前,1973年的全国羽毛球比赛、1978年的全国18家单位业余体校羽毛球比赛等赛事,都选在这座体育馆内开赛。


“船形馆”里的老故事

△当时浙江日报对此次大赛的报道


世界羽联第一届世界杯赛和第二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从6月10日开始,至6月20日结束。世界杯赛是团体竞赛,比赛的结果是:中国羽毛球队包揽了男子和女子团体冠军。世界羽毛球锦标赛是单项竞赛,比赛的结果是:中国羽毛球队队员获得男子单打冠军、亚军,女子单打冠军、亚军和季军,男子双打冠军、亚军,女子双打亚军。


其实,早在20世纪60年代,中国羽毛球队就曾是世界第一的强队,被国外舆论称之为“冠军之冠军”。但是,由于“文化大革命”中极左思潮的冲击,羽毛球界的著名教练员和优秀运动员都被下放到农村。羽毛球运动员的训练未能正常进行,身体素质和技术水平大幅下降,原本进入兴旺时期的羽毛球运动,曾一度跌入低谷。


1979年在杭州“船形馆”举行的这两场赛事,表明中国羽毛球队已经走出低谷,重新登上世界羽坛的高峰,引起全球体育界人士的关注。


杭州会议推进团结


世界羽联成立于1978年2月25日。其实,此前已经有了一个羽毛球国际组织——国际羽联(全称为“国际羽毛球联合会”)。由于国际羽联无视其成员国的正当要求和坚持其不合理的选举制度,严重地阻碍了羽毛球运动的健康发展。该组织甚至还错误地决定接受台湾羽毛球组织为一个“国家组织”。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孟加拉国、文莱、中国、加纳、中国香港、印度、伊朗、肯尼亚、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马来西亚、毛里求斯、尼泊尔、尼日利亚、巴基斯坦、菲律宾、新加坡、斯里兰卡、坦桑尼亚、泰国、赞比亚等国家或地区的代表,于1978年2月25日会聚中国香港,宣告成立一个新的世界羽毛球组织——世界羽毛球联合会。


世界羽联第一届世界杯赛和第二届世界羽毛球锦标赛在杭州举行期间,世界羽联于6月16日在杭州饭店(今已更名“杭州香格里拉饭店”)召开代表大会。泰国副总理、世界羽联主席他威将军主持了大会。世界羽联名誉主席霍英东、第一副主席朱仄、副主席肯特和参加这次世界羽毛球比赛的各国和地区的羽毛球代表团的代表出席了大会。


会议一再强调了世界羽联的团结和友谊,并决定成立一个由边塞、霍英东、朱仄组成的工作小组,与国际羽联成员进行不定期的会晤。大会指出,目前世界上的两个国际性羽毛球组织,都同意把羽毛球比赛列为奥运会比赛项目,并一致认为,为了促进世界羽毛球运动的发展,应该有一个统一的羽毛球运动组织进行领导。


此后,在世界羽联的积极沟通下,两个国际组织有了合并的意愿。这其中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1980年2月,中国羽毛球队与印尼羽毛球队在新加坡的一场大战。


当时,印尼队是国际羽联最强大的一支球队,中国队则是世界羽联最强大的一支球队。强强相遇,究竟谁是羽坛霸主?许多人都看好印尼队。当时羽坛的某些知名人士甚至还认为:中国队与印尼队交锋是鸡蛋碰石头。印尼队排出最强阵容出战,中国队则是由羽坛新秀组成。但是,比赛的结果是:中国队战胜了不可一世的印尼队。尤其是中国小将韩健在比赛中击败了拥有“世界羽毛球王”桂冠的林水镜,更是震动了整个羽坛。新加坡的这场羽毛球大战,大大提升了中国羽毛球队的声望。这也就加速推进了两个国际羽毛球组织的合并,毕竟一个世界性的羽毛球组织,怎么可能让全球最强的球队缺席!


1981年3月23日,国际羽毛球联合会在伦敦召开特别全体会议。会上,以57票对4票通过了国际羽毛球联合会和世界羽毛球联合会合并的决定。此前,台湾方面已同意将它原来的羽毛球组织的名称改为中国台北羽毛球协会。


同年5月26日,世界羽毛球联合会和国际羽毛球联合会在东京举行会议,宣告这两个国际羽毛球组织从现在起立即实行联合。这两个国际羽毛球组织的40多个会员协会的代表出席了签字仪式。


老场馆将肩负新使命


2018年9月2日雅加达亚运会闭幕式上,随着交接仪式的完成,第19届亚运会真正进入“杭州时间”。杭州亚运场馆的建设也自此被提上日程。


根据有关部门公布的规划,“船形馆”成为杭州亚运会25个改造场馆之一,拟承担杭州亚运会拳击比赛项目及亚残奥会硬地滚球比赛项目。“船形馆”最初的设计使用年限为50年,如果以2018年作为截止期,那么1968年10月竣工的“船形馆”正好跨过使用年限。即使没有亚运会场馆的需求,这艘外观船形的“老船”,同样到了要翻新的时刻。因而,此时“船形馆”的升级改造可谓恰逢其时。


2019年10月,杭州市体育馆升级改造项目设计方案在杭州市规划和自然资源局网站公示,公示内容主要为总平面图、主要立剖面图及鸟瞰图。该项目采用部分新建和部分改造的方式推进,主体育馆、东北办公楼、东侧训练馆、东西传达室等保留建筑进行维修改造以及道路、绿化、景观照明等室外工程,新建训练馆、赛事功能用房、地下一层车库及设备用房等。由于“船形馆”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因此“修旧如旧”的原则在项目设计和项目实施过程中始终被一以贯之。


“船形馆”里的老故事

△改造后的杭州体育馆


2022年1月,项目通过工程竣工验收,也标志着杭州体育馆的升级改造基本获得完成。从最终呈现的效果来看,“船形馆”总体面貌焕然一新的同时,其主体结构基本保持了原样,历史风貌和文化底蕴也得到了保留。


杭州体育馆党支部书记、副馆长刘震日前在接受媒体记者采访时披露:在保留“船形馆”主体结构的基础上,此次改造提升针对屋顶的钢索结构新增了11根承重索,加强了整体结构的稳定性。


再次焕发出青春活力的“船形馆”,又将延续“更快、更高、更强——更团结”的新故事。


(作者系杭州市房产市场综合管理服务中心档案管理科副科长)


作者 | 文波

编辑 | 吴义全 卫留行

责编 | 刘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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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文史》第29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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