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神奇“啄木鸟” 能看懂病人片子还上了高考卷

2018-07-08 12:44 | 杭州新闻APP

程国华现场演示 （照片本人提供）

如图所示是一款医学影像智能阅片机器人，能读取病人的医学影像，快速准确地诊断疾病，下列说法中，不恰当的是。

A.能快速准确地诊断疾病，体现了技术的综合性

B.能够自主学习，体现了技术的创新性

C.能替代医生阅片，减轻医生的工作强度，体现了技术具有解放人的作用

D.可以提升基层医院的诊断水平，体现了技术在医疗领域的重要作用

这是“2018年4月浙江省普通高校招生选考科目考试-通用技术试题”中，第一部分的第一道选择题。这道题，你选什么答案？先卖个关子。

图里所标识的“啄医生”阅片机器人，就来自杭州下沙。

得知自己造的机器人上了高考卷，程国华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很高兴，“啄木鸟”能科普人工智能医疗。

这只“啄木鸟”，就是健培科技的主打产品，健培科技董事长就是程国华。这些年，他带着它，在“人工智能+医疗领域”，开创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昨天下午联系程国华时，他说，最近挺忙的，因为“啄木鸟”出名了。

机器人和老医生看病，谁更厉害？

早上起来，机器人能给你做一杯香喷喷的咖啡，你甚至都不用说话，冰箱的门就会打开……在人工智能领域，似乎向来都不缺有趣的事。

去年年底，程国华带着“啄医生”上了趟央视，在《机智过人》节目里接受15位有着丰富临床经验的主任医师的检验，题目是从30套胸部CT片中诊断出10张问题病例。检验结果是，“啄医生”与“人类超级检验团”双方都成功找出了10个问题病例，但“啄医生”用的时间更短。

这件趣事，在业内为人津津乐道。

说起来，“啄医生”的本事确实不小，它能通过算法“看懂”病人拍的片子，还能“自我学习、自我校准”，通过人工智能技术来分析医学影像，把影像和医学文本记录进行交叉对比，帮助医生做出判断，而且能24小时不眠不休地工作。

随着“啄医生”的名气越来越大，这家叫“健培科技”的企业也渐渐被大家认识。

2014年，程国华带着一个20多人的团队来到下沙，一年年地投入，直到去年，他们才开始盈利。现在，团队已经有400多人，和500多家医院都有了合作，“发展得蛮不错”。

“看来，我的决定还是正确的。”说起如今的成绩，程国华很感谢自己当年的坚持。

去新疆一个县医院“测试”，一待就是一个多月

尤瓦尔·赫拉利在《未来简史》里说，21世纪初，进步的列车将再次离站。想上车，就必须了解21世纪的科技，特别是生物科技和计算机算法的力量。

这趟车，程国华早在2012年就已经决定要上了。

当年，国内几乎很少人把人工智能和医疗这两个事情放在一起做，细数杭州在这行做得比较好的企业，也大多是在2015年后发展起来的。

那一年，程国华第二次创业，很多人苦口婆心地跟他说：这个事情没有未来的，调个头吧。但他就是不听劝，带着团队一头扎了进去。

很多人说程国华冒险，他自己也承认。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程国华是保送去的，在很多人眼里，毕业后，这位优秀的年轻人会去到一家研究院，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名优秀的建筑师。但是，他放弃了博士学位，毅然决定回国创业。

“人工智能”和“深度学习”，在当时这是两个很新的名词，程国华刚接触时也是蒙的，团队里更没有人懂。

但这位学计算机出身的年轻人很执拗，他认定人工智能这个很有未来感的技术，就是未来。因此，他带着团队啃英语

资料（国内相关资料很少）到半夜，一点点做笔记了解深度学习，硬是闯入了“人工智能+医疗”这个地盘。

在一个当时没有多少人看好的领域，坚持这么多年并不容易，相比别人送的“冒险家”称号，程国华倒觉得自己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训练”阅片机器人系统，需要大量精确的医院影像数据做支撑。2013年，程国华带着项目去医院找人家谈，可惜没有人搭理他。“不管是大医院还是小医院，大家都不太能接受这个事情，对他们来说，这个技术太陌生了。”

回头数一数，程国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次闭门羹。但他始终觉得，这件事情是有未来的，而且“未来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创造，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孤独和忍耐，都是值得的”。

2013年夏天，经一个朋友介绍，程国华带着台电脑，只身一人来到新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一家医院，一待就是一个多月，因为这家医院答应给他一个机会试试。

在这个距杭州4000多公里的地方，程国华既当CEO又当程序员，一边跟医院谈合作，一边在现场写代码，经常和杭州的团队开远程会议。2013年8月，健培科技的第一个医疗AI影像产品诞生了。

现在回想起走过的路，程国华想说的依然是5年前跟团队里的人常说的那句话：认定了的事，就要沉下心、义无反顾地去做。

未来，能不能在家就把病给看了？

今年5月，杭州发布《促进杭州市生物医药产业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到2022年，杭州要初步建成国内领先的生物医药研发及产业化高地，主营业务收入达到1000亿元以上，打造成为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生物医药创新城市。

而生物医药，也一直都是杭州产业发展的强项，就拿健培科技所在的下沙来说，辉瑞、默沙东、拜耳、吉立亚、礼来、强生、雅培，全球十大药企中已有七家在这里落子。

近年来，下沙也出了不少医疗黑科技。捷诺飞生物的看家本领是按一下启动键，生物3D打印机喷头就能“打印”出一个鼻软骨；奕真生物的“绝招”是用一口唾沫，就能检测乳腺癌患病风险；术创机器人开发的手术机器人，医生只要坐在控制台里远程操控机械臂和手术器械，就能完成一台手术……

现在这个阶段，虽然阅片机器人还不能完全代替医生为病人看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了医生的一位得力助手。

生病了，不用跑到医院去排队挂号等着医生来看，在家里按一下机器人的开关就能检查身体看片，进而做出诊断和治疗方案……这或许只是大家对未来医疗的一个美好畅想，但在程国华看来，这正是他们努力的方向。

从2015年开始，健培科技每年都要举办一届“西湖论健”医疗人工智能高峰论坛，邀请国内外医疗界、AI界、IT界等领域的专家，一起来谈谈“医疗+AI”的事。不过，估计在很多人看来，“啄医生”和老医生的每年一“战”，来得更有趣。

下月底，第四届“西湖论健”将在杭州国际博览中心召开。老规矩，一场“人机大战”也会如期开始，屡战屡胜的“啄医生”阅片机器人，今年是否还能胜出？让我们拭目以待。

对了，前面那道高考题的正确答案是“A”，你答对了吗？

（据杭州新闻APP，原文标题《在央视节目里“战胜”15位主任医师的“啄医生”，刚诞生时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记者林建安。编辑吴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