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余宏杰在新冠肺炎血清流行病学领域取得重要进展

近期，复旦大学余宏杰课题组在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血清流行病学领域取得重要进展，研究成果以“Serological evidence of human infection with SARS-CoV-2: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为题，于2021年3月8日在线发表在Lancet Global Health。（论文链接：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glo/article/PIIS2214-109X(21)00026-7/fulltext）

新冠肺炎暴发、流行以来，全球范围内开展了大量的基于不同暴露人群的SARS-CoV-2血清学研究，然而受限于研究样本代表性、血清学实验检测方法未标准化等因素，SARS-CoV-2血清阳性率的结果异质性较大。既往研究大多叙述性地总结了人感染SARS-CoV-2的血清学证据，少有研究进行定量的评估和比较。即使个别研究利用荟萃分析的方法定量测量了血清阳性率，但也未全面考虑地理区域、人群暴露风险水平和实验室方法效能等因素的影响，因此无法解释不同研究之间的异质性。此外，尚无研究关注血清感染者与确诊病例的比值（此后简称“感染者-病例比值”）这一衡量监测系统敏感性的重要指标。

为此，余宏杰课题组采用系统文献综述和荟萃分析的方法，评估了现有人感染SARS-CoV-2的血清学研究的质量，从全球视角研究了不同暴露风险人群感染SARS-CoV-2的血清阳性率水平（图1），探究了不同年龄、性别和人种的血清阳性率的差异，估算了不同WHO区域的感染者-病例比值。

研究结果表明，在纳入的404篇血清学研究中，多数研究的质量较差，主要存在研究样本代表性不佳、实验室检测方法未经严格质控，以及没有校正偏倚因素等问题。研究还发现不同人群的血清阳性率与其暴露水平密切相关，其中确诊病例的密切接触者（18.0%，95% CI: 15.7-20.3%）和未合理穿戴个人防护装备（Personal Protective Equipment, PPE）的医务工作者（17.1%，95% CI: 9.9-24.4%）的血清阳性率较高。合理穿戴PPE的医务工作者和社区一般人群的血清阳性率较低，分别为4.2% (95% CI: 1.5-6.9%)和8.0% (95% CI: 6.8-9.2%)。不同WHO区域的血清阳性率也存在差异，东南亚区的社区一般人群的血清阳性率最高（19.6%），西太平洋区的最低（1.7%）（图2）。

此外，研究结果表明19岁以下的青少年和65岁以上的老年人的血清感染风险要比20-64岁的中青年人低20%；同区域的黑人和亚洲人的血清感染风险是白人的2-3倍；而性别间的血清感染风险没有显著性差异。全球范围内感染者-病例的比值为11.1 (95% CI: 8.3-14.9)，提示每个确诊病例背后至少有10个感染者未被监测系统识别。其中，欧洲区和美洲区的比值相近，分别为8.4 (95% CI: 6.5-10.7)和6.9 (95% CI: 2.7-17.3)，而东南亚区的比值高达56.5 (28.5-112.0)（图3）。

本研究全面评估了现有SARS-CoV-2血清学研究的质量，提示未来急需规范化开展SARS-CoV-2血清流行病学研究，对SARS-CoV-2血清学研究的研究设计和实验室检测方法进行标准化。此外，本研究系统阐述了全球人感染SARS-CoV-2的血清学证据，提示在绝大多数地区，社区一般人群通过自然感染而获得的SARS-CoV-2特异性抗体阳性率低，距离群体免疫的阈值较远。

鉴于本研究重要的公共卫生意义，杂志同期邀请了印度国家流行病学研究所的Manoj Murhekar和新加坡国立大学的Hannah Clapham以“COVID-19 serosurveys for public health decision making”为题，撰写了专家评述，指出：此研究通过定量分析汇总血清学研究，证明了全球多数地区的社区一般人群的血清阳性率远未达到群体免疫水平。此研究计算的感染者-病例比值有助于识别检测能力不足区域的真实感染水平，为当地的公共卫生决策提供科学依据（专家述评链接：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glo/article/PIIS2214-109X(21)00057-7/fulltext）。

复旦大学公卫学院2018级硕士陈鑫华、2020级硕士陈志元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Andrew Azman博士为共同第一作者，复旦大学公卫学院教授、上海市重大传染病和生物安全研究院和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病科双聘PI余宏杰为通讯作者。本研究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81525023）与上海市科委应急科技攻关项目（20411950100）等项目的资助。

文字供稿：余宏杰教授课题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