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3日 星期六

六十年前 台湾派遣日蒋双料特务在鹤岗落网始末

1958 年 12 月22 日,这天是冬至,也就是一年当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这天后半夜没有月亮,只有群星闪烁。清晨 4 时,天仍然漆黑一片,整个街道十分寂静。突然,一个黑影从老街基红军街 94 栋房头一户人家闪出。这所房子正是一百后面第一栋原日本“社宅”。那黑影急匆匆地走到一百前面的正街上,四下看看,然后向西走去。过了团结桥向北拐,这是去往老鹤岗火车站的路(那时这条路只通老火车站,没有别的去处)。当他走到距离火车站还有 100 米远时,突然两个公安人员一左一右拦住了去路,并迅速地将一副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同时用低沉而又严厉的声音说:“吴敬贤,你被捕了!”时间是 4时 20分。

那家伙没有反抗,他知道,他在境外受训时,仅学了一点武把抄花架子,绝不是共产党公安的对手,反抗是无济于事的,只能乖乖就范。他借助公安人员的手电光看清了逮捕证,并在上面按下了手印。公安人员在他身上搜出尚未发出的密写信一封。

3 个小时以后,在鹤岗市公安局的审讯室开始预审。这天进行了 3次审讯。至 12 月 28 日,共进行 11 次审讯。根据市公安局的侦察和上级公安部门掌握的情况,以及审讯结果,将案情全部查清。至此,鹤岗市有史以来一起重大特务案件告破。

吴敬贤身高 1.77米,长三角形脸庞。1919 年出生在广东汕头一个小资本家家庭,其祖父旅居新加坡,其父毕业于新加坡英文学院,后回国。其二弟吴敬孝(又名吴学凌)曾在上海政法大学读书,以后来到鹤岗一中当教员。其三弟吴敬忠 1947年随国民党军以去台湾。

吴敬贤的化名很多,什么吴大卫、胡大卫、吴启明、英文名 HENRY-WU(亨利吳)、JOHN HTENRYWU(约翰亨利吴)等。

此人自幼好逸恶劳,游手好闲,1934年在汕头人英华英文商业专科学校,1937年毕业,无正当职业。1939 年到上海,先在海德洋行当会计,由于他不善读书,只爱吃喝嫖赌,所以没有工作能力,经常被炒鱿鱼,炒来炒去,实际上成了上海滩的一个混混儿。弄得走投无路,于 1942年7月到日本北海道涵馆市东日本造船厂学习,然后在那里当工人。1945 年回国,又重新浪迹在上海滩十里洋场,直到 1949 年上海解放。他本应当投入新中国建设中,但是,他在旧社会染上的恶习不改,无法适应新社会的生活与工作,仍然游手好闲,没有固定职业,遂于 1950 年4月去香港。

60 多年前的香港还是英国的殖民地,那时虽然还没有成为世界金融、贸易中心,但已经成为国际化大都市,一个自由港。那里的皇后大道、辅道已世界闻名。繁华的商业大厦、购物中心,不分昼夜的灯红酒绿。在香港岛和九龙之间有世界第三大深水港——维多利亚港。1955 年又建成了著名的维多利亚公园。这一切吸引了世界各地的各色人等蜂拥而至,当然也不乏各国间谍、特工人员。他们都把香港当作一个搜集和交换各类情报的集散地。其中以英国、日本、美国,以及台湾地区的特务最多。

吴敬贤到香港后先投奔其表姐夫门下。他表姐夫有一个公司做点小型进出口生意,他在那里混点事。人家瞧不起他,不给工资,只给他少量的生活费。两个月后给他 70 块钱打发他回了上海。回到上海他只呆了两个月再度去香港。这次投奔他的表兄林浜桂,在他的公司当会计,每月给他20元零花钱,菲薄的收入难以满足他吃喝嫖赌的开销。1954 年初,吴敬贤也曾谋上德裕出口公司经理的职位,但时间不长又被炒。就在他处境艰难的时候,机会来了。

1954年6月,日本一家厂商到香港举办商品展览会。吴敬贤经狐朋狗友刘鹤龄(日本在香港的瓷器商人)介绍,认识了展览会的代理人蓝正刚及其助手命肇贤。这两个人虽然都是中国人,可是却给日本干事,是地道的日本间谍,打着经商的旗号,到香港来搜集情报。蓝正刚约50岁,身高 1.7米,阔口裂腮,广东口音,身穿一套咖啡色高档西装,脚蹬黄皮鞋,一派绅士模样。此人早年曾当过汪精卫的秘书,早已随其主子汪精卫投靠了日本。俞肇贤,30 岁左右,大块头,有 100 公斤分量,身穿天蓝色西装,黑皮鞋,戴一副金丝眼镜,北方口音,有时说点不纯正的广东话,是蓝正刚的女婿,翁婿狼狈为奸。两个日本间谍经过与吴敬贤一番接触,认为可以发展利用。于是,从做生意开始,请吴敬贤出入六国饭店、新乐饭店等场所,吃喝玩乐,正遂吴敬贤心愿。过了几个月,蓝正刚日本一次。再回到香港时,带来一个人,名唤关义夫,身材不高,黑面,但衣冠楚楚,派头很足。蓝正刚将他介绍给吴敬贤,称是他们的老板。关义夫对吴敬贤做了进一步考察,认为吴敬贤是他们寻找的对象1954 年底的一天,这三人正式告诉吴敬贤,发展其加入特务组织,为他们搜集情报。

首先交给吴敬贤的任务是网罗去中国大陆的人,每办理一个人境手续可获 200 元。接着,1955 年 1 月,又交给吴敬贤一个任务,要他搜集香港渔业工会的名单及船只活动情况。吴遵命照办,很快将香港渔业工会的情况搜集到手,共 29 条船,每条船上约 60 人。交给蓝正刚后,蓝告诉他,这份材料是美国人要的,为了派人打入渔船上,和他们一起出海,刺探海上中国舰艇动态。

然后,蓝正刚和俞肇贤开始策划派遣吴敬贤回大陆。此时吴敬贤的父亲已在鹤岗定居,他们知道鹤岗地处中国北部疆,特别是与苏联隔江相望,是建立情报站的重要地方。于是,吴敬贤根据其主子的旨意,开始申请入境证。1956 年 2 月初,吴敬贤收到他父亲为他办理的入境证。俞肇贤知道后,又把吴敬贤介绍给台湾特务刘正歧,此人 40 多岁,长方形黑脸,两只眼睛乱转,满口北京话,身穿灰色方格杉,灰料子裤,家住皇后道。

2 月中旬的一天晚上,刘正歧将吴敬贤带到一家咖啡馆,边喝咖啡边谈,主要是对吴敬贤进一步察。然后,又带他到新乐旅馆,见一个人,大高个,号称“方先生”,还有一个人叫李刚。安排吴敬贤住进 701 房间,并告诉他不要出去。第二天,“方先生”和李刚来了,给他 200 元钱,并拿去两张照片。然后,对吴敬贤进行特务训练,包括密写方法、联络暗号、收款地点、转交方式,以及特务的其它基本常识训练,共进行一周。最后一天下午 4时,“方先生”和李刚,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陌生人一起来了。他们将窗户用毯子挡上,让吴敬贤填写加入国民党《人党登记表》,并念孙中山的《总理遗嘱》,然后宣誓。最后确定两个新地址:—是香港九龙土瓜湾乐民村二区 20 号黄祯祥成衣店刘宜生收,信封的右写“吴大卫”。二是香港九龙牛头角复华村 49 号萧鸿泰收,信封右下角写“吴启明”。并约定,有密写信时,在收信人后面写上“台鉴”,无“台鉴”则无密写。密写的方法是用血滴入清水中,或用青矾浸入水中,沾着写到信的背面,验看时用硫酸钾涂抹或用火烤即显示出密写字迹。如果吴敬贤受到监视或有其它情况暂时不能活动,就写“近来咳嗽病犯了”。

1956 年 2 月 28 日晚 6 时 30 分,蓝正刚向吳敬贤正式交待去大陆的任务,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已写好各项任务:

1.飞机场的情况、飞机种类、机场供油方式(是地下管路还是地面管道以及油库等),均要画图;

2.军队调动情况、番号、驻地。蓝正刚让吴敬贤背下来,然后把纸销毁。

接着,“方先生”和李刚来了,向吴敬贤交代的任务是:

1.大陆人民的生活情况,对共产党的反映;

2.生产数字;

3.领导机构人员名单;

4.发展国民党地下组织,扩大力量;

5.如果有共产党要轰炸台湾的消息用电报拍来,并规定暗语。

还让吴敬贤到处张贴标语,制造恐慌,等候反攻。

李刚交给吴敬贤 500 元,告诉他出去买冬装、行李等应用之物,晚上10时之前必须回到旅馆,明天就走。

吴敬贤回到旅馆后,“方先生”拿出一张中国银行汇票,面值为港币1500 元,告诉他到上海支取。并要求他到上海打电话“北帝街 41 号4楼”,报告平安抵沪。然后,他们再以林浜桂的名字汇款 500元。

俞肇贤向吴敬贤约定回到大陆后,每到一个地方,必须将旅馆或饭店的发票邮到香港,以证明其行踪。并许诺以后每月给吴敬贤 500 元活动经费。日本特务与台湾特务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正如《沙家浜》中所唱的“日蒋汪暗勾结,早有来往”。那时,他们就形成了情报资源共享的默契。

一切安排就绪,俞肇贤让吴敬贤把任务和联络地点、密写方式等等都背一遍,感到满意。于是,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倒上一杯 XO,说道:“祝吴先生马到成功!干杯!”其他人也都说什么“一路顺风”、“一路走好”。此时,碰杯声,喊叫声。一片嘈杂。吴敬贤满脸奴颜。连说:“愿效犬马之劳”,“为党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然后,将那杯橙红色的 XO一饮而尽。他何曾听到那嘈杂的声音分明是他走上断头台的“追魂炮”,也未曾看到那 XO 就是他的“上路酒”。

1956 年 2 月 29 日照 6 时30分,由李刚送吴敬贤离开九龙到达罗湖后,李刚返回,吴敬贤顺利通过海关到深圳。当天,在广州一家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将住宿发票寄给俞肇贤,下午 4 时去上海。3 月 3 日到上海,在他妹妹吴丽明家住一个星期。期间寄出两封信,一封给日本特务俞肇贤,一封给刘宜生报平安,并给台湾特务李刚拍电报报平安。5 日,李刚电汇到其妹妹处 1000 元港币。

1956 年3 月13 日,吴敬贤到达沈阳,利用等车的时间潜入于洪机场,在外围察看了机场的外观,并画出草图。

1956 年3 月 15 日,吴敬贤潜入鹤岗,打着归国华侨参加祖国建设的旗号,秉承其主子旨意,开始其罪恶活动。

3 个月后,1956 年 6 月 15 日,吴敬贤被有关部门安排到商业系统的医药公司当出纳员。他伪装积极,曾连续两年骗取先进工作者称号,暗中却散布蒋介石要反攻大陆,美国原子弹如何厉害等等。

当吴敬贤到医药公司报到的两周前,有一个名叫李光的人,先他一步到这个单位做记账员工作。吴敬贤被安排和他坐对面桌,此人的身份在当时是绝对保密的,连医药公司的领导都不清楚。李光在工作上表现得散散慢慢,记账经常出错,多次受到领导批评。他还主动接近吴敬贤,打听香港的生活情况,大有羡慕之意。吴敬贤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认为李光是个发展对象,开始主动接近李光。李光更是投其所好,经常请吴敬贤喝酒,二人打得火热。一次,李光请吴敬贤到鹤岗饭店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光问起香港的事,吴敬贤滔滔不绝地讲起香港的生活。李光又向他敬了几杯,吴敬贤已有几分醉意,酒后吐真言。于是,将来大陆的任务告诉李光,还吹嘘说他曾在日本受训三年,由美国人负责训练,并表示要发展李光为其部下。

不久,吴敬贤又由其弟吴学凌介绍,认识了一个中学教员康迪。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慢慢地也成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吴敬贤把康迪也“发展”了。

1957 年3月,香港来信,没有密写,吴敬贤给康迪看了,然后烧掉。4月中旬又来了一封信,康迪拿来一些化学药品,验后出现密写,内容是强调搜集情报的重性、应注意的问题、核对联络地址,以及活动经费的交接办法等,要求报告近来大陆人民的生活情况、生产计划等。于是,吴敬贤和康迪共同给香港的特务组织密写回信,将鹤岗的煤发生产数字和老百姓生活情况——加以报告

1957 年 6 月 15 日香港来信,密写主要内容如下:

1.中国国民党中央委员会委任吴敬贤为鹤岗情报站站长;

2.交通长应选能来往天津、锦州、沈阳各地者;

3.活动经费交接时间为 6 月 28 日上午,地点为哈尔滨南岗秋林公司正门内。接款人穿蓝色制服,手拿报纸。交款人身材不高,眉目清秀,35岁,穿蓝制服,左手挂一件米色雨衣,右手拿一皮包。对话:接款人问:“到什么地方?多少号?”交款答:“1071 号”。然后接款人将事先写好的“1071 何伟”的条子交给交款人,交款人即把钱交给接款人。如果发现有人注意,立即停止交接,改为在兆麟公园大门口交接,如第一天不能交接,可以顺延到 30 号。

根据特务组织的旨意,吴敬贤派康迪于 1957 年 6 月 27 日去哈尔滨接款。28 日上午 10 时,康迪按照密写办法在哈尔滨秋林公司顺利地把款收到,共1500 元港币。30 日回到鹤岗。吴敬贤让康迪用此款买了一块西马表,花了近 300 元,以资奖励。然后写信,谎称发展了 6 名成员,都是假名,以骗取更多的活动经费。

1957 年9 月,吴敬贤又给香港去信,要求再汇来活动经费,并汇报了鹤岗煤炭生产计划及完成情况和大跃进情况等,并请求以后的活动指示。香港回信称,“活动经费已经呈请中央批准,然后发人该区用。”同时指出“建党”方法,要物色人才,主要是对共产党不满的,经过反复考验,意志坚决者,准其人党。发展情报网。并指示吴敬贤进一步搜集大陆人民的生活情况、生产计划、厂矿负责人。并强调要有系统地取其重要的内容汇报,不要乱报。这是吴敬贤最后收到的一封台湾特务组织的信,由康迪保存。

收到其主子的指令后,吴敬贤通过各种渠道(包括他的家人),四处活动,打探消息,取得了一系列情报资料,并写成密信。

1958年 12月 22 日早晨,吴敬贤携带密信,欲到佳木斯发出。他哪里知道,公安机关早已对他进行全天候监控,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公安人员的掌握之中。鹤岗市公安局经过对吴敬贤两年多的侦察,决定收网。于是,于这一天早晨 4 时 20 分将吴敬贤逮捕归案。这正是“金凤未动蝉先觉,无常暗送死不知”。

公安人员从他身上搜出尚未发出的密信。信封上写着“香港土瓜湾乐民村二区二十号黄祯祥成衣店刘宜生同志收,佳明寄”。信笺中写道:“宜生兄台鉴:近来生活谅必不错,关于生产出口想亦大有收获弟在大跃进的年代里,争取提前完成任务,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出一切力量,为了下一代美满幸福。弟一切甚好,勿劳远念,希时常来信指教。此致敬礼,大卫谨上。21 日 12 月1958”。从这封短信中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信的抬头有“台鉴”,这是有密写的暗号。密写内容有鹤岗市党政领导名单、矿区生产情况、大搞煤炭钢铁情况等,并再次索要特务经费。

吴敬贤自 1956 年 3 月 15 日潜入鹤岗,至 1958 年 12 月 22 日被捕,历时 2 年 9 个月有 1 个星期。此间共收到台湾特务机关来信 5 封,其中 4封有密写;收到日本特务机关来信 4 封,没有密写。吴敬贤给台湾特务机关发出 9 封信,其中 5 封有密写情报;给日本特务机关 7 封信,其中 3 封有密写情报。

1959 年 2 月 1 日,鹤岗市公安局依法对其住所进行搜查,搜出部分吴敬贤与日本和台湾特务机构的往来密写信件和显示药水等物。这些罪证,已于 1964 年 12 月 29 日由黑龙江省博物馆收藏。

吴敬贤在鹤岗期间共收到境外特务组织寄给他的活动经费 3700 元港币,全部挥霍掉。

公安机关在 1959 年 11 月 1 日的《预审结束笔录》最后说:“查被告所犯罪行,已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九条之规定,确犯有严重的叛国罪行。预审已告终结,应将全部卷宗材料移送鹤岗市人民检察院,依法起诉,并鉴于被告在捕后仍坚持反动立场,顽固到底的思想,应予以从严惩处。”

1959 年 11 月 25 日,鹤岗市人民法院依法对吴敬贤一案开庭审理。开庭时间:下午 1 时 20 分,闭庭时间:4 时30分。

鹤岗市看守所写的《吴敬贤监狱表现证明》中有一段如下:“吴敬贤入狱后,为了照顾他身体,给他吃细粮,他却说‘政府对我的生活方面的照顾体现了人道主义,正因为共产党没有人道,才讲人道’等反动言论。并在饭内挑出没有脱皮的稻壳保存起来说:‘这就是共产党的人道主义。”还说:‘有钱什么东西也买不到,实行配给,叫有钱的白废,共产党真狠毒。’当听到下班拉牟(当时矿务局上下班有报时笛声)时,指着公安干部说:‘这些反革命下班了’。”还有更恶毒的谩骂语言,在此不必引述。

经过合议庭、

六十年前 台湾派遣日蒋双料特务在鹤岗落网始末

吴敬贤依法判处死刑

审委员会研究判处被告吴敬贤反革命罪,吴敬贤被判死刑死刑,立即执行。

吴敬贤表示对判决没有意见,不上诉。

合江地区中级人民法院于 1960 年 6 月 14 日以刑复字第 105 号令致鹤岗市人民法院称:“反革命犯吴敬贤死刑一案,业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死刑,立即执行。”

鹤岗市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的命令,遂于 1960年6月22日上午8时 10 分将吴敬贤早押赴宝泉岭砸石场附近刑场,验明正身,执行枪决。

(注:本文将公检法办案和审判人员的名字略去,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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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吴敬贤游街示众

员除李光和康迪采用化名外,均为真名实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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