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17日 星期日

政府立场僵化 高校表达不满——澳政策反复困扰中国留学生

来源:环球时报

【环球时报记者 赵觉珵】当地时间11月30日早上7时20分,一架载有63名国际学生的商业包机抵达澳大利亚北领地首府达尔文。这些来自中国内地、中国香港、日本、越南和印度等地的国际学生是今年3月澳大利亚因新冠肺炎疫情实施严格边境管制以来,进入澳大利亚的首批国际学生。在采访中《环球时报》记者感受到,在澳中国留学生对跌入谷底的中澳关系的担忧正在增加。一名留学生表示:“如果我能重新申请,我可能不会把澳大利亚当作我的首选。”

政府立场僵化 高校表达不满——澳政策反复困扰中国留学生

首批中国留学生回澳

“如果明年2月还不能前往澳大利亚,就去申请新加坡的高校”,乘坐这班包机前往查尔斯·达尔文大学就读商科专业的中国学生伍同学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他原计划今年2月入学,但等待近10个月才得到这次机会。据伍同学介绍,这一原计划搭载70名中国学生返澳的航班最初打算11月初出发,此后更改为11月29日,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国际学生在新加坡集合,乘包机前往达尔文,中国内地学生占到约2/3。

当日前往机场迎接的查尔斯·达尔文大学校长西蒙·马多克斯表示,此次航班上包括就读于学校本科、硕士和VET职业教育的新生和在读生,就读的专业覆盖法律、护理、信息技术、教育、会计及工程等。伍同学说,起飞前72小时内,乘机的学生需要进行核酸检测并得到阴性结果,抵达达尔文后由大巴统一运送到当地的一处设施集中隔离14天,同时再次进行核酸检测。

政府立场僵化 高校表达不满——澳政策反复困扰中国留学生

查尔斯·达尔文大学师生迎接留学生。

此前,澳大利亚首都特区与南澳大利亚州都试图通过包机等形式将留学生接回,均由于当地疫情反弹没能成行。美联社援引马多克斯的话称,“我们希望明年年初继续进行此类航班,因为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系统和职业培训系统又在重新吸引国际学生,他们对大学非常重要,对达尔文当地的经济也非常重要”。

根据澳大利亚教育部公布的数据,2019年中国内地在澳留学人数达26.1万人,占比27.3%,稳居第一。尽管相较于前几年,中国留学生增长速度已逐渐放缓,但和位列第二的印度相比仍高出近一倍。澳大利亚内政事务部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赴澳留学生学历层次中,高等教育(20岁以上)占据最大份额,达63.5%,高等教育(15-19岁)占比25.7%,分别较2018年上升6.3%与1.1%。

过去几年,中国学生是推动澳大利亚留学热潮的主力军。然而,澳大利亚内政部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2020财年,来自中国学生的签证申请减少20%。此外,只有类似悉尼大学、新南威尔士大学、昆士兰大学、墨尔本大学和蒙纳什大学这类知名“八校”还保持着吸引力,其余学校的中国学生增长缓慢。

澳教育界批评政府立场

在澳大利亚“移民工人公平倡议”组织发起,由新南威尔士大学和悉尼科技大学学者近日共同撰写的报告《好像我们不是人:新冠疫情期间被离弃的澳洲临时移民》提到,很多留学生和临时移民认为,澳大利亚仅将他们看作“摇钱树”“ATM机”。

澳大利亚统计局去年底发布的数字显示,2018-2019年度澳大利亚国际教育部门的经济贡献增长50亿澳元,增幅15%,总额达到376亿澳元。澳大利亚政府不久前公布的最新数据则显示,2019年澳大利亚高校从国际学生处收到了约100亿澳元的学费,显示出在财务领域对国际学生的严重依赖。澳大利亚内政部的数据显示,在2019年3月至8月间,有137471件来自海外的学生签证申请。而在今年同期,仅有22893件申请,下降了83%。

一些澳大利亚教育界人士批评莫里森政府的立场。《堪培拉时报》援引澳大利亚最大的学生宿舍管理商Scape Australia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克雷格·卡拉彻称,“莫里森把政治放在刺激经济之前,他需要放下这种姿态”。香港《南华早报》称,从几个月前开始,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要求联邦政府采取更多行动,支持澳大利亚的国际教育部门。

ABC近期一篇文章称,剥削、种族主义和缺乏政府支持都促使国际学生对澳大利亚的期待破灭。悉尼科技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劳里·伯格说,莫里森在4月一份声明中说,如果学生不再能够负担自己的费用,就应该“回家”。伯格对此说,“成千上万的人对澳大利亚政府的表态感到愤怒和困扰。”

担心对华裔的态度

由于本国疫情的反弹以及莫里森政府政策的反复无常,澳大利亚在重新对国际学生开放大门上已经落在一些国家的后面。今年2月1日,澳大利亚政府宣布禁止从中国飞抵澳大利亚的人士入境,3月起,该国对所有非公民以及永久居民封闭边境。此后的数个月中,澳大利亚总理莫里森和一些官员曾多次表示,考虑允许疫情低风险国家与地区的民众入境,但封锁国境的禁令一次次延长,仅与新西兰达成“旅行泡泡”。相比之下,据澳大利亚广播公司(ABC)报道,英国已经在11月安排了31架次包机,将7000多名中国学生带回中国,加拿大也在10月中旬对部分得到许可的学生开放了边境。

伍同学告诉《环球时报》记者,在没有学上的期间,他考虑过放弃学业直接工作,也做了几个月的兼职。“莫里森政府对国际学生的态度也反复无常”,伍同学说,他在抵澳前,澳大利亚对中国学生以及澳大利亚社会对华裔的态度让他感到担忧,“学校很热情,但我确实不喜欢这届政府”。

此次前往达尔文的包机虽然是一个开始,但仅运送了63名学生,且目的地并非国际学生最多的墨尔本、堪培拉、布里斯班等城市。同样搭乘这班飞机的张同学对记者表示,他已经准备好放弃在澳大利亚的学业,重新申请香港的研究生。“由于澳大利亚政府不断变动的边境政策,以及中澳两国越来越差的关系,期待感已经没有那么强了。”

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米切尔研究所近日公布的一份报告称,如果边界保持封闭,到2021年中,澳大利亚将失去其国际学生的一半。国内一家留学机构的负责人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虽然澳大利亚相比美国、英国在疫情控制上做的更好,但澳大利亚对于中国的不友好态度让很多学生和家长感到担忧,已经有不少学生准备到新加坡、香港或者英国学习。

广州一所大学的田同学近日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她曾在今年早些时候考虑申请澳大利亚的学校,但后来由于疫情期间澳出入境政策发生变化,导致一些中国学生滞留海外,让她对莫里森政府“失去了信心”,“不稳定的政策是我关心的问题之一”。已经在悉尼大学就读的徐同学对《环球时报》记者说,他选择一所学校的主要原因之一是这里对留学生友善,“但最近我明显感到澳大利亚对中国学生的敌意有所增加,如果我能重新申请,我可能不会把澳大利亚当作我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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