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复发：疫情下新加坡客工待遇再成焦点

近日，随着新加坡政府宣布采取“与新冠病毒共存”策略而逐步开放导致新增确诊病例剧增，曾在去年成为主要感染群的新加坡客工宿舍再度发生客工聚集事件，客工待遇以及宿舍条件再度成为民众关注的焦点，随之而来的是客工宿舍会否再次成为巨大感染群的担忧。据报道，新加坡西雅惹兰都康速建宿舍10月13日发生客工聚集性抗议事件。原因是过去一周病例激增，确诊客工没有被及时送往医疗设施，而是继续与室友同住。有客工称该宿舍目前住有2000余名中国籍客工，至今估计500余人确诊，只有在客工出现重症时才会被医护人员抬走。据称，部分确诊客工为了不连累室友，只好把床垫搬到宿舍外“打地铺”进行“自我隔离”；同时，亦有客工抱怨伙食糟糕，出现苍蝇、碎报纸和头发，肉类酸臭、难以下咽等情况。

有客工透露，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三周，起初仅少数人确诊，因隔离措施不到位导致越来越多人确诊，大家向当局多次反馈无果后才出现聚集事件，随后在警方到来并警告以非法群聚逮捕后散去。该事件还引起多个客工组织的关注，非政府组织客工亦批评当局以警方派遣镇暴车和警员对抗因医疗措施不足和伙食不卫生感到不满的客工，而实际上宿舍并未出现骚乱，这种“全副武装”的态度让公众误认为客工在“闹事”；新冠客工援助联盟则对无助的客工表示关切，并对当局在去年客工宿舍情况引发关注后仍未落实改良措施感到遗憾。

去年4月至5月间，新冠疫情在新加坡客工宿舍爆发，确诊病例占新加坡所有病例的85%以上，宿舍内部环境脏乱拥挤的图片引发极大关注，新加坡当局对待客工的方式遭到许多网民乃至体制内官员和智囊团批评。时任新加坡人力部长杨莉明承诺在“疫情稳定后”全面检讨客工待遇与住宿条件以及国家整体的医疗监测，负责任地面对问题，让大家看到“政府的决心、大家的齐心”并“最终战胜病毒”。
今年9月，新加坡社区病例攀升，本地媒体引述“受访专家”称，尽管客工宿舍这样的密集共同生活场所，一旦出现病例会很快出现大幅增长，但“大部分客工比较年轻”，也“完成了疫苗接种”，因此“出现重症病例概率不高”，预计不会加重本地医疗体系负担。

目前来看，当局去年宣称“改善客工待遇”的承诺可能只是一句空话；或者说，被近来激增病例弄得“焦头烂额”的新加坡政府已经很难拨出更多资源关注客工群体。由于社区病例的飙升，即便是默认拥有“最重要地位”的新加坡公民在确诊后也很难等到卫生部或相关工作人员的电话指导和医疗资源，许多网民由于不知如何进行隔离或帮助确诊的家人（特别是难以独自生活的儿童和老人）而陷入茫然，最终不得不自发组成群组分享互助信息。总之，客工群聚事件反映的其实是两个问题的总和，一是开放策略下病例激增导致的医疗资源和人手不足，二是长期存在的外来客工待遇问题，两个问题在去年都曾发生，遗憾的是当局在一年后仍未能做出明显整改。如果相关问题不能得到很好地解决，不仅会引发人们对新加坡政府“良政善治”的质疑，更会成为“花园城市”难以磨灭的污点。

撰文：本刊特约记者 贾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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