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树上“铁西瓜”

文\图 海南日报记者 李梦楠

这是一棵看似普通的树，种于三亚大东海广场，树姿秀丽挺拔，树叶繁茂苍翠，透着无限生机。未挂果时，它似乎与广场内其他树木并无多大区别，行人也极少驻足。而一旦树上结出如西瓜般大小的果实，总能吸引来往游客的注意，大家在拍照之余，便会围在树边七嘴八舌地讨论：这究竟是什么树？

个大如西瓜

其实，这是一棵葫芦树。它结出的果个头大如西瓜，外壳光滑且十分坚硬，远远看上去就像西瓜挂在了树上。葫芦树原产于热带美洲。在我国的广东、福建、广西等地有栽培，而在海南，葫芦树主要分布于海口、三亚、保亭、乐东等地。

葫芦树，拉丁学名Crescentia cujete。虽然与葫芦仅一字之差，可两者的区别并不小。据《中国植物志》记载，葫芦是葫芦目葫芦科葫芦属一年生攀援草本植物，但葫芦树却是管状花目紫葳科葫芦树属的常绿小乔木，葫芦树是典型的热带雨林“老茎生花”植物，它的果实也不像葫芦是吊在藤下的，而是直接长在树干和老枝上。

“铁西瓜”外形与西瓜十分相似。

何为“老茎生花”？原来，温带与寒带树木的花果一般生长在一二年生枝条或枝顶上，但在热带雨林，有些植物的花、果却长在老枝和树干上。一些专家认为，这是由于乔木较为低矮，不能与上层植物争夺阳光，在老茎上开花，花朵更容易被昆虫发现和光顾，方便昆虫为其传粉，还可以躲过狂风暴雨的袭击，有利于繁衍后代；此外其粗壮的树干也能承受果实和大量种子的重压。

紫葳科植物中，有不少属于大花乔木，枝下分枝高，树干通直，树冠浓郁。不仅如此，绝大多数种属都具有鲜艳夺目、大而美丽的花朵，且花期较长，比如我们所熟知的火焰木，花期长达半年，花开时犹如团团火焰在绿叶中燃烧，热烈奔放；又如黄花风铃木，开花时满树金黄，吸人眼球。

同属紫葳科，葫芦树的花是淡雅的绿黄色。从中国植物图像库内的图片上看，葫芦树的花冠是宽而稍短的筒状，上部裂片处扩大成钟状，中间的花蕊犹如海葵的触须，花朵顶端微尖且收缩。葫芦树的花长一般约5厘米，直径约2.5厘米-3厘米，裂片5，不等大。单朵花花期短，常晚上开花，早上凋零。

“爆炸果”不爆炸

虽然花淡雅低调，但是葫芦树的果实存在感却很强。待到花朵凋零，一颗颗青绿色的果实就结在枝干上，它们的生长速度并不慢，结出幼果不久就会长成圆球形，直径可达20厘米，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绿色的西瓜高高地悬挂在树干上。

“铁西瓜”。

见过葫芦树果实的人总忍不住伸出手触碰，这时大家会发现，它的果实外皮光滑但非常坚硬，一般人徒手都很难将其掰开，所以才会有“铁西瓜”的称号。除此之外，葫芦树还有瓢瓜木、蒲瓜树、红锣等外号，都是因它果实的外形而得名。

“这种树我以前在保亭见过，听说叫‘炮弹果’，能爆炸且爆炸的威力很大，我一直不敢靠近。”葫芦树旁，游客陈晓涵拿出手机边拍照边说，成熟的葫芦树果实碰到火会自动爆裂开，锋利而又坚硬的果实碎片四处飞射，甚至能把小鸟炸伤，这些果实碎片不仅威力大而且射程远。“最远能飞出二十多米，所以在果实成熟期，树周围会被围起来。”

“炮弹果”真的会爆炸吗？“炮弹果”这一名称，可见《中国种子植物科属辞典》，该书将葫芦树的果实称为“炮弹果”，但并没有该果实会爆炸的表述。爆炸这一点，也经过了一轮又一轮辟谣。在广州中科院华南植物园奇花异果温室里，就栽培有葫芦树，并注明其名字为“铁西瓜”，并未出现过爆炸的情况。而把葫芦树周围围起来，不让人们从其下经过，则是因为葫芦树的果实很大很沉砸到身上会让人受伤，出于避免葫芦果坠落误伤行人的考虑。

看来，“炮弹果”名不副实。不过，在南美洲有一种炮弹树，结出的果也被称为“炮弹果”。炮弹树是玉蕊科的热带植物， 学名Couroupita guianensis。不同于葫芦树的花朵，炮弹树的花瓣浅碟状，内侧粉红或深红色，花序通常直接由树干生出，呈总状花序排列。

长在老枝上的“铁西瓜”。

炮弹树不但花美艳，而且果实也极为奇特。成熟期时，一颗颗纤维质或近木质的球形果实从茎端长出，挂满笔挺的树干，蔚为壮观。不过，炮弹树的果实同样不会爆炸，其果实颜色为茶褐色，上面依稀还可见细小的纹理，浑圆如生锈的古代炮弹，故名。

目前，该植物在印度、新加坡等热带地区或温室中广泛栽培。据说不少印度教徒认为炮弹树是圣树，因为其花朵像娜迦，也将其大量种植于湿婆神庙宇。

不可食用的瓜

“既然被称作‘铁西瓜’，外形也与西瓜类似，看起来青翠欲滴，真想摘下，掰开，放入口中尝一尝它的味道。”葫芦树的果实可不可以吃呢？味道又是怎么样呢？

嘴馋的人们可能要大失所望了。虽然因为外形与西瓜十分相似而被赋予了“铁西瓜”的外号，“铁西瓜”的口感却没有西瓜那般清爽甘甜。破开它的果实可以看到，“铁西瓜”的果皮较薄，果肉呈白色黏稠状，由于口感不好，不利于人们食用。

铁西瓜的果未成熟时，容易被老鼠啃食，但一旦其外壳变得成熟坚硬，连老鼠也无可奈何。据资料记载，在原产地，有一种马可以打开其坚硬的壳，帮助其传播种子。

“铁西瓜”的果实呈白色。

不过，这不意味着葫芦树的果实就没有用处了。由于葫芦树终年常绿，结果期长达近6个月，因此常被用于园林观赏。此外，它的果皮成熟后十分坚硬，一些地区的人们也会在其成熟后，挖去内部的果肉，清洗干净之后做成水瓢等日常生活用品。除了用铁西瓜外皮来制作各种容器，人们还会开动脑筋将其制成具有地方特色的各种手工艺制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