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威尼斯双年展 May you live in interesting time
误读当代,艺术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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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主题是(may you live in interesting time)(愿你生活在有趣的时代)。这句话源自一句虚构的中国诅咒。它被许多重要的西方作家和政治家(从亚瑟.C.克拉克到希拉里.罗德姆.克林顿)所引用,这使得这个词在语意复杂的环境里平添了神秘的元素。
既然是虚构的诅咒那么“有趣”这个词就很值得玩味。因为在西方评论某个事件时“有趣”这个词的能量真的很低,往往是人们无心讨论的搪塞之词,就像我们的习惯用语“还不错”,批评都会好于“有趣”,批评是站在了关注事件的其它角度,那一句“有趣”就变成了终结,其含义是我并不在乎这个问题。
“有趣时代”的愿景与现实间的关系就是值得讨论的,本次展览的策展人 Ralph Rugoff(拉尔夫 鲁戈夫)在他的介绍词中指出“当虚假新闻和替代事实的数字化传播正在侵蚀政治语境和它所依赖的公众信任的时候,只要有可能,我们就应该停下来重新思考评估我们的参考范围。” 他在策划本次双年展时,格外关注那些挑战我们思维习惯与定式,并提出以多种/多重角度来思考世界文化,政治,社会语境的艺术家。为了体现这种多维的艺术创作以及思维模式,这次Rugoff在Internation curatorial section策展的核心理念便是将同个艺术家的两件不同作品作为Proposition A(方案A)和Proposition B(方案B),分别放置于军械库和绿城花园中心展示馆。Rugoff认为这样的策展模式亦会向世界展示艺术激发复杂反响与对话的能力。
主展馆
Lara Favaretto
刚进主馆时就会看到Lara Favaretto巨大的水雾,在威尼斯的夏日里确实不招人讨厌。人们可以在水雾里享受一丝清凉。
Lara Favaretto研究多方面的艺术实践包括雕塑,装置和表演行为,她的作品并且通常带有黑色幽默和挑衅的态度。她的系列作品瞬间的纪念碑(2009年 - 正在进行中),它们并不是为了美化任何历史事件,也不是为了培养国家认同的情感。 Favaretto的纪念碑不那么具有意识形态和悲剧性,它们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腐烂,崩溃和溶解。这使得将它们本身构建成为纪念碑时付出的巨大努力都是人类的徒劳。
Favaretto的作品中隐含着即使是用最稳定的材料制成的物品,其内部凝结的价值和意识形态最终也会消失。
shilpa gupta
在2019年威尼斯艺术双年展的主要展览中,来自孟买的艺术家shilpa gupta,一个机械住宅大门,这种类型的铁门通常安装在私人车道前面,用于隔离住宅与公共道路和保障住房安全的。然而,这是一个极其夸张的尖刺和突出的金属框架,自己来回摆动,积极地撞击画廊墙,并最终开裂和打破它。
shilpa gupta 的艺术经常关注边界的物理和意识形态存在,揭示它们的任意性和同时具有压制性的功能。她的作品探索了民族国家之间的间隙区域,民族,宗教分歧并在法律和非法框架下被监视,归属和孤立的定义之间。shilpa gupta 将金属框架中奇怪的中心形状与墙体的轮廓和“大脑中的洞”联系起来,使大门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拟人品质。它激烈的撞击墙壁感觉这个大门有点小脾气。
shilpa gupta 位于军械库的作品
每天的情况都被简化为简洁的日常概念方式; 作为文本,行动,对象和装置, shilpa gupta过它来解决我们作为公民或无国籍人的生活的不可察觉的权力。
一座由100个麦克风组成的森林和100个刺穿的纸张填满了爱丁堡艺术学院的教室。麦克风被悬挂在穿透诗歌片段的长矛之上,背诵了上个世纪被审查和沉默的诗人的话语。
被穿透的诗歌
印度艺术家shilpa gupta 的作品指出今天表达自由的持续脆弱性。持续一个多小时,每个麦克风都会播放其经文,并在包括英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俄语,阿塞拜疆语和印地语在内的语言之间进行交替。该作品与巴库YARAT当代艺术空间共同委托,是今年EAF计划的五个委员会之一,专注于“反映当前紧迫政治问题”的基于表现的作品。
艺术家夫妇孙原和彭禹于2000年开始合作,我看到这件作品时会觉得很难受,无论是地上液体的颜色还是机械重复人类的动作,都让我觉得讨厌。这件作品位于展馆中心位置。
机械臂实际上就是艺术家的意志在体现,艺术家不需要出现在现场,而是执行者在替你实行意志,机械臂就是一个执行者,它的耐力是无限的,你需要付给它的就是一个意志。起初艺术家的构想就是想找一个能用手来完成的动作,所以机械臂被设计出来。
《难自禁》
这件作品主要是表现一个互相控制的关系。打个比方你不小心打翻了水杯,你会强迫性地用手去挡水,水还是会流,但你就是不停地想把水推往中间不让它流到地上。
表面上这个机器人在控制所有液体的流向,防止它的扩散。但它为此在360度不停转圈,实际上,它的动作是被液体控制的。液体是一个自然状态,只要一停它就慢慢扩散开了,随即被监控捕捉到后,机器人就会赶紧把流出的液体收回来。全程不停地上演着控制和反控制。所以叫做《难自禁》,就像人的好多强迫性行为。
《亲爱的》位于军械库的作品
(这件作品就是一把我个人非常喜欢的椅子,也是林肯坐过的那把,我觉得它挺好看,周围搭了一圈布,很雕塑。而椅子上的气动装置,它动起来的时候,劲儿挺大的,有点像鞭子,会一个劲儿抽着,就好像谁想做这把椅子就把管子从后门插入身体里,就可以变厉害了。) Sun Yuan
人与人的,人与国家的,人与事物的关系它本身就是政治性的,人是一种社会动物就是社会性和动物性之间也是本性和秩序之间。它是会斗争会打架的。他实际上本身携带了两种相矛盾的本性。人和机器的区别就是即便是机器演算出来一个新的东西是超出人的设定的,但仍然是在逻辑的基础上演算出来的,它没法做出超出经验的事,其实人最恐惧的东西是人类不知道的事情,如果它是你知道的它就不叫未来,如果它不能令你恐惧的话,那它一定不会很乐观,不会让你感到有快感,就只有期待这件事能够使我们恐慌而产生一种快感。
立陶宛国家馆
艺术家Rugilé Barzdziukaité, vaiva grainyté , Lina Lapelyté作品
这个作品非常有感染力,巨大的人造海滩是一个舞台,我们可以看见演员在舞台之中表演,观者被置于舞台的上方,现实的海滩中不可能出现的视角,我们似乎被置于空中俯视一个舞台世界的表演。
我们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沙滩毯,演员以家庭单位,情侣或是个人出现在海滩上,他们就好像是在度假,一切的海滩活动都被安置在舞台中,演员们在舞台上以歌剧的形式出场,独唱,重唱,合声。歌剧讲诉者他们自身的问题到关注地球的环境问题,歌剧的穿透力使我们都身入其中,没人能逃脱。起初由一个关于《防晒伤》的问题以及《未来的假期计划》一个女演员开始无人陪伴的独唱,使用诱人的纯度的旋律讲述男朋友在海洋中溺水的故事。最后合唱控述人类的娱乐活动对地球造成的破坏。
歌剧由20个演员组成循环表演,演员们持续的表演,重复,休息,午餐,一切都在舞台之中,毫无间隙感的衔接演员与普通人的身份转换。
歌单
比利时国家馆
mondo cane
比利时馆在花园展区入门的左侧,比利时馆是最吸引我的一个展馆,因为我平时喜欢去比利时看展览,比利时艺术家有一种敏锐的特质特别能打动我,但这是个人偏好,GRUYTER和THYS两位艺术家从八十年代开始合作至今,这次馆中放置着他们做的机械木偶群像,这些欧洲白人角色们身份各异,它们被安置在铁栏的监狱里,在场馆的小册子上介绍了每一个机械木偶的身世背景。mondo cane 来自一部1962年意大利的伪纪录片。又被译做世界残酷风俗史,再早期使用半纪录的方式对世界风俗进行深入拍摄,这部影片对后来的纪录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电影以旁述方式,带观众走访世界各地,观赏一幕幕令人哗然的怪异实况。 同一样的事情,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能有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全片均透过这种比对方式,来凸显当中的荒谬。例如在新加坡,牛会被捆绑起来,当地人会以利刀把它一劈而死,为的是嬴取冠军的荣誉。 但在葡萄牙,牛会被放于街上,和人类生死搏斗,亦即是我们熟识的斗牛。
艺术家通过同样的手法展现给我们社会的荒诞以及人物形象的不合理性。他们好像一个个病人,又好像就在我们身边。很显然我们的世界在同一化,逐渐的抹去种种差异化,看似合理的社会却隐含着种种内在的异化。
在场的每个机械木偶都会随着时间异动,它们时刻的提醒着你的神经,告诉你身处的环境是并不正常的,艺术家展现了每个人偶的特性揭示了世界边缘化的小人物,每个人物被刻画的很普通,他们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奇怪的举动时而引起你的注意。面对趋于同化的世界,有时它们的异动就像我们内心的一个警钟。
法国国家馆
法国馆封闭了主馆的大门,拒绝我们从正门进入,随着引导我们来到了隐秘的后门,在有点偏僻的地下室里面进入了法国馆。Laure Prouvost 的项目沉浸式作品《vois ce bleu profond te fondre》(将你融入深蓝)呼应了波兰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 的《流动的现代性概念》。
Laure Prouvost 想象在一个充满液体渗入的法国阁楼中,围绕思考身份认同的问题,从年长者到年轻人,从邻居到陌生人,连接着老人与年轻人的代沟和邻居与陌生人之间互相不理解的距离。
作品运用了丰富的语言系统,法语和英语的脚本,意大利语,阿拉伯语和荷兰语的片段。由12个不同龄的带有不同的语言表述能力不同文化背景的组成的人物,用舞蹈音乐魔术来演绎一个影片。最终以一个超现实的充满梦幻色彩的乌托邦形式呈现,展览提出一个设想逃出现实的旅行同时沉浸在幻想之中。
展厅描绘一个世界末日的场景邀请观者进入其中分享彼此与交流融入不同层面的现实之中。通过自省重新展现一个互相交流的流动型社会从而连接我们之间彼此的距离。
在艺术实验中,艺术家混合了种种欲望的形象,以妄想症的视角描述了一个幻想中的自然,Laure Prouvoset 在语言的习惯和误读之中协调处理,场馆中带有自然元素的环境和一些人类特征的符号使人有身临其境的感受,作品由影像,装置,绘画和雕塑组成。
作品的背景是威尼斯城,威尼斯被水环绕,它漂浮在水上,就好像是被水设计的城市,无论是城市的表面还是城市的内部双年展都超越了种族的概念将观者聚集于此,这个城市本身也是就是法国馆灵感的源泉。
《vois ce bleu profond te fondre》(将你融入深蓝)这件作品是一个虚构的影片,它时而是一种旅游的形式呈现,时而是一种祝福诗的形式呈现,拍摄期间的旅游路径穿越了法国,从巴黎城郊到北法地区,从理想宫出发到地中海再到威尼斯。
“我的作品是一次旅程,从我收到的威尼斯邀请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艺术家向自己提问。要知道我们来自哪里,我们要去哪里,问我们是谁......所以我代表一个国家,面对边界,个人身份等问题。章鱼在他们的触须中有他们的大脑,因此他们通过感觉思考,他们在思考时触碰到问题本身。” -- Laure Prouvost
“章鱼的触须拥有大脑细胞,所以他们通过感觉思考,他们通过思考来感受。”
just walk around
误读本身也是一种解读,秉持开放的视角和心态与大家讨论。
图片及翻译信息部分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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