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岁,三无打工人,满怀期待去新加坡捞金,却过着艰苦的外劳生活
在社会中,无技术、无学历、无背景关系的“三无”人员为了生活总是不得不从事辛苦而又低薪的工作,往往一年忙到头就只能混个温饱而已。
其实,对他们来说辛不辛苦都是小事,真正令人苦恼的是工资太低,如果能有一份高薪的工作,哪怕需要背井离乡到国外去,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
在江苏沿海,有这样一个已到而立之年的人@我在新加坡搬砖,他上有父母,下有儿女,为了养家糊口不惜远赴重洋来到新加坡工作,只因这里的工资比国内要高。
霍大侠在新加坡的公园里
命运: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霍大侠(自称),1989年出生,江苏人,老家在连云港市东海县,家境普通。
令人羡慕的是,他有一双可爱的儿女。
他的女儿大宝今年五岁,还在上幼儿园;儿子二宝才刚刚学会走路,正是家庭开销最大的时候。
他的妻子为了照顾两个孩子不能出去上班,和父母一起住在早年自建的农村楼房里,所以霍大侠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他为了养活这一家子人,尝试做过不少工作。
但霍大侠却并不像真正的“大侠”那样本领高强、豪气干云,他一没学历、二没技术,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所尝试的很多工作他都无法胜任,或者工作的工资不高,不够他家庭的花费。
总之,霍大侠一路摸爬滚打,一直没能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2020年初,疫情爆发,霍大侠恰巧刚辞掉上一份工作,在家里待了足足两个半月。
那段时间,由于家里没有经济收入,他时常感到惶恐不安、如坐针毡,玩也玩不好,睡也睡不着,但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疫情一好转,霍大侠就赶紧找了一份外卖员的工作,因为他常听别人说送外卖很赚钱,只要辛苦一点就能月薪过万。
霍大侠跑外卖时用的电瓶车
于是,霍大侠抱着热切的期盼成为了一名美团外卖专送员。
他一开始穿上“黄马褂”、开着电瓶车穿行在东海县城的大街小巷时,心里想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满以为只要自己肯付出、不怕苦就一定能拿到理想中的高薪。
但入行还不到一年,霍大侠却恨不得立马辞掉这份要命的工作。
送外卖很辛苦他是早有耳闻的,但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危险,风里来、雨里去的极容易出事故,他的工作群里面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同事上报自己出现意外情况。
轻者或许只是摔了车子、撒了外卖,但重者往往就是伤筋动骨,要请假修养不说,还可能会被人赖上索赔。
有一次,霍大侠就被一辆电瓶车撞倒,虽然交警判了对方主要责任,但因为他在十字路口没有减速慢行、观察路况也属于违规行为,撞他的人又摔伤住院了,所以他得为对方垫付百分之三十的费用。
霍大侠出事故时拍的照片
这件事也让霍大侠对这份工作彻底失望了,但要离职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他无奈转为兼职骑手又跑了一段时间。
因此,霍大侠由衷感到没有哪份工作是轻松的,送外卖更是如此,别人传言月薪过万是不假,但一个站点就只有那么几个拔尖的人能做到,而且都要马不停蹄地送、一天跑十五六个小时才行。
他做了十个月外卖员,没有一次月薪过万过。
继美团外卖员之后,霍大侠又做过销售主播助理,就是帮主播准备直播卖货时需要用到的东西。
虽说这些卖货的主播看起来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但里面也有不少门道,他学了大半年也没有学会。
拐点:哪怕做外劳,也要出国去捞金
2021年6月,霍大侠又辞去主播助理的工作,花了7000块钱中介费,经由南京的中介机构介绍,应聘上了一家新加坡的公司。
出国做外劳,这并不是他心血来潮做出的决定,他所在的县城里就有很多人每天都到外国去工作,也算是一条主流的谋生道路。
在国内处处破壁之后,霍大侠于是也选择随大流到国外去讨生活。
但因为疫情的影响,霍大侠前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办好出国工作的相关手续,直到2021年8月28日才到达新加坡机场。
并且他和三个同事一下飞机就得住进预定的酒店进行隔离,要七天之后才能去做体检,办新加坡银行卡和工作准证,这三件事情也是在新加坡入职之前通常要先完成的。
霍大侠到达新加坡隔离时住的五星级酒店
好在这家公司对外劳还算不错,早已承诺入职之后就帮他们报销机票和隔离费用。
隔离解除之后,霍大侠就和一个同事来到中介介绍的位于新加坡乌兰的公寓。
他们进去一看,发现不过就是一个简陋的双人间,除了两张床和一个衣柜,其他什么家具都没有。
房间里的空调不让用不说,就是两张床也一坐上去就吧唧吧唧地响,感觉随时都会散架。
霍大侠位于新加坡乌兰的简陋公寓
但就是这样的公寓,一个月的房租竟高达八百新币,相当于四千人民币,这价钱已经比国内一线城市里同样质量的公寓还要高了。
霍大侠一开始也被这租金吓了一跳,但想着只要能在新加坡实现月薪过万,这价格也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新加坡当时的疫情很严重,当地政府已经是采取与病毒共存的政策,不像我们国内一样发现一个病例就封控一个区。霍大侠也因此迟迟没能到公司入职。
或许有人会费解,既然新加坡的房租这么高、疫情又这么严重,霍大侠为什么还选择到新加坡来做外劳呢?
其实对国内七八线城市的普通人来说,新加坡的确是做外劳的最佳选择。
首先,新加坡是华人建造的国家,到这里工作不用担心语言问题,像饭店、商场、景点、地铁站等公共场所都会有中文标识。
新加坡餐厅的价目表上都配有中文
其次,这里的气候很稳定,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气温在24~30℃左右。人们出门都穿衬衫、短裤、凉鞋,这一点对打工者来说是很方便的,不用准备其他季节的衣服,也省钱。
最后就是这个国家很安全,法律制度相当完善,社会环境也比较公平公正,至少平时工作的时候不需要溜须拍马讨好上司,只要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就可以了。
还有,新加坡对各种歧视现象管得很严,绝不允许有种族歧视、性别歧视、残疾人歧视或者胖子歧视存在。如果有人当面说别人胖、说别人丑,或者哪里不好什么的,一般都会被罚款或拘留。
新加坡夜景
霍大侠和室友在公寓里又住了七天,期间顺便做了体检,然后才到公司去报到。
由于他们这一批十个人不是同时到达公司的,所以霍大侠第一天去上班公司里并没有举行欢迎仪式,老员工只简单介绍了安全出口和厕所的位置就让他直接开始工作了。
正常情况下,新加坡的公司纳新的时候都会举行欢迎仪式,由领导介绍一下公司的发展历程、文化传统什么的。
而霍大侠他们也是在工作了几天之后才去办的工作准证和银行卡。
在新加坡,工作准证又分为三种,WP、SP和EP。
WP准证是最容易获得的,证明你是无技术的普通工作人员,就只能从事简单易学的工作。
要有一定技术的工作人员,像司机、厨师、电工等才能拿到SP准证,这些人的工资也要比持WP准证的人高不少。
最后一种EP准证则要求要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或专业人士才能拿到,他们可以担任工程师或经理等工作,月薪一般在5000~8000新币,也就是25000~40000人民币之间,前途一片光明。
霍大侠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只能拿到WP准证,不过据他透露,他的工资也要比之前在国内做过的那些工作要高。
虽然他在新加坡仍是从事机械重复式的工作,却比国内轻松很多,工时也短。
而且新加坡这边的公司也不会因为你迟到了或是请假太多就扣你的工资。
他们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或者就是单纯的不想工作,你只要去医院假装发烧头疼,让医生给你开一张MC证明,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工资还照拿。
新加坡城市
现实:月入过万,新加坡的生活同样也没想象中那样好
霍大侠一开始对这个国家还是挺满意的,觉得它虽然只有中国的一个县城那么大,但人口却有五百七十万之多,管理得又非常好。
特别是其中有两百万人都是外劳,除了中国,还有来自印度、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家的人,可见这个国家的魅力之大。
但在这里生活久了,霍大侠发现它也并不是什么理想之城。
比如,新加坡的物价原本就比其他地方要高,再加上疫情的影响,很多东西就不是打工者能享受得起的了。
而且,在这个靠外劳支撑起来的国家里,人员鱼龙混杂,霍大侠先是见到同事的钱包被偷,后来连他自己也遭了殃。
还有就是这里很多公司的老员工对待新人不是很友好,霍大侠曾跟自己公司的一些匆匆离职的新人聊天,他们都说是因为受不了老员工的责难才离开的。
新加坡巴刹上的景象,“巴刹”是集市的意思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去年春节的时候,霍大侠因为疫情不能回国,独自一人在新加坡过年,个中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为了养家糊口,忍受一些生活苦楚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最怕的还是被心爱的人误解。
有一次,霍大侠偷偷给自己母亲转了一点钱,他的妻子知道后就怀疑他此举是在指责自己为人刻薄,但她作为儿媳妇难道还会不准老公给公婆钱用吗?
一番争吵过后,他的老婆一气之下把他拉黑了,一连好几天两个人都没有联系。
而事实上,霍大侠之所以偷偷给母亲钱也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比较敏感,不想让儿媳妇知道这事,害怕他们小两口因此吵架。
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海外工作的霍大侠为这对婆媳也真是伤透了脑筋。
就在本月初,一直劳心劳力的霍大侠突然高烧、眼睛红肿、清鼻涕流个不停,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幸感染了新冠病毒。
目前新加坡疫情形势十分严峻,日增高达两万例,也难怪他会有此怀疑。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他休息了十多天后身体就恢复了。
霍大侠在新加坡吃煎饼
霍大侠已经在新加坡工作了大半年,如今还在一家电子厂上班,虽然辛苦一点上夜班居多,但工资不菲,已实现了月薪过万的目标。
外劳生活有苦有甜,他个人觉得如果一个人还年轻、不怕苦、在国内又没有什么好的工作的话,还是应该到国外来闯一闯,即长见识,工资也高。
最起码比在国内普通县城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才拿4、5000工资要好!
编辑: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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