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给美丽大气樟宜机场的公开表扬信
亲爱的樟宜机场你好,
知道你非常美而且很能干。二十多年来你得了四百多个国际奖项,而且是亚太交通枢纽。对于这个小小的国家来说,能出这样的机场,你是足够的优秀了。
(樟宜机场不仅仅是旅游者,也是是新加坡本地人举家休闲的好去处。配图来自公开微博,作者见水印。)
大家都习惯了你的美丽能干,活动丰富,管理完善,整洁有序,所以也不差我这个普通人一句正式的赞美或夸奖。但是我今夜要特意起来,为你写一封表扬信。
是因为我在《The New Paper》读到这一则新闻。
三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睡在樟宜机场,睡了七个月。白天他们推着行李,到了晚上,就铺开床被褥就地而卧。
这其中是一对姐弟。何小姐和弟弟与父母不合,离家出走,在外流浪。何小姐的弟弟还患有癫痫。而另一个小伙子苏先生父母早亡,一直是孤儿。何小姐和苏先生相逢于江湖,现在是情侣。
据The New Paper报道,这寄居在樟宜机场T3航站楼一家茶餐厅外的“临时家庭”,已经接到樟宜机场安保部门正式通知,本周五前搬离栖身处。社会福利等各部门各有反馈,包括继续跟他们接触,提供容身之处。
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我想对樟宜机场及那些容忍这三个年轻人的职员及偶尔的路人表示一点微薄的谢意和敬意。
这三个年轻人在新加坡尚无家可归,也许他们自身不是全无责任。但是,在摩登城市而不是热带雨林里,他们居然可以免费享受七个月的“福利”,免费的水、电,甚至有免费的无线网络。
依新加坡人的严谨较真,和樟宜机场的严格管理,如果真是要追究,这三个年轻人白天手推着行李,晚上栖身机场内,在24小时都有飞机起落的樟宜机场,卫生间都让用户根据体验即时打分,肯定不是没有人看到或发现三个流浪儿。
不知道有多少相关人,视若不见或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的“不作为”“不驱逐”他们。
他们也曾借住朋友家,过了两星期就被赶出门外。
无论什么样的原因,流落到无片瓦遮身,都难说不是一种凄凉的境遇。三个年轻人靠站一个月偶尔打零工挣来的几百块买食物,勉强维持生活。樟宜机场在某种意义上,给他们提供了最后一道容身之处。
正如新报开篇一句简单的话:“Changi Airport is a place of transit for travellers, but for one couple, it’s home.”对于常人来说只是中转站,但对于这对小情侣来说,是家。
同时,希望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机场管理方不要因为见诸报端而惹来麻烦。而那几个年轻的孩子,也找到回归正常社会或家庭的过渡。
做一个美丽的机场,樟宜的机场二十余年的努力,达到了目标。但是,樟宜机场这次以黑色幽默的方式做到了“宾至如归”,无意中一点高抬贵手甚至是松懈,却是千金难买的人情味儿。在人均GDP进入世界前茅的国家,有时走得太快,再完善的社会体系,都可能有掉队的孩子。
在樟宜机场借宿的几个流浪者,未必一定给机场抹黑,但却能体现出樟宜人尽力的包容,而让樟宜在我心中更美丽。
斯皮尔伯格导演,汤姆汉克斯主演的《幸福终点站》或《航站情缘》。取材于一个在戴高乐机场滞留十七年的国际难民。每个人有不同的故事,但是,樟宜机场上演了新加坡版幸福终点站或航站情缘。
其实这不是偶然现象。机场滞留者已经成为一个专有名词。这三个流浪年轻人应该不会是最后一个无家可归来投奔机场的,我们也肯定不是鼓励大家去给机场增添负担。只是希望这个社会尽可能少一些人沦落入绝境,而社会各界在力所能及的合理合法范围内,给在困境的人多一点温柔相待。就算樟宜机场因此新闻从此严格拒绝流浪者留宿,而这过去七个月的松懈或宽容,已经值得我特意写下这封感谢信。
做一个有钱人都爱的机场不容易,同时做一个穷人也能爱的机场,简直让人尊敬。樟宜机场,你已经成为大(great)机场了。
唐醋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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