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舞蹈在新加坡的发展相对缓慢,其20世纪对文化的态度是怎样的
文|论法视点
编辑|论法视点
长期以来,社会学学者一直在哀叹,独立后的新加坡缺乏对艺术的支持,因为统治者重视的是实用性和经济增长,而不是艺术。
对于艺术学者陈静宁来说,国家大剧院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国家大剧院是为纪念新加坡获得自治而建立的,可容纳3420人,是“国家的伟大象征”之一。
经过长达四年的募捐活动,特别是“每块砖一美元”的募捐活动,这个剧院在1963年向公众开放。尽管公众最终为剧院的建造费用捐赠了大约63.3万美元,但州政府还是在1986年将它拆除了。
官方给出的拆除理由是“这座建筑物的结构不稳定”,然而,社会学家坚持认为,拆除这座建筑的真正原因,是为了给额外的交通基础设施让路。
一、缺少政策支持
作为新加坡的先驱艺术家之一,刘康讽刺地指出,在二战后和独立后的岁月里,新加坡缺乏对艺术的支持:政府在中小学投入了数百万美元,但对艺术学院却一文不名;政府斥巨资修建国家体育场等建筑,但在发展艺术方面却无所作为。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公众在1968年为建造新加坡艺术学院和国家博物馆捐赠了大约80万美元的惊人金额,但政府最终还是取消了建设该学院的计划。
这就引出了国家对舞蹈缺乏支持的问题,可以说,在美国,文艺复兴时期支持著名艺术家的赞助,与企业、基金会、政府对芭蕾舞和现代舞的资助,相去甚远。
在美国,文化资本等同于经济实力,反之亦然,在当今时代仍然有效。然而,新加坡的舞蹈却不属于这个范畴。
新加坡政府不愿组建专业的民族舞蹈公司,这是最令人不安的难题。正如这个精英国家的行为所证明的那样,国家舞蹈团的“价值”充满了悖论。
首先,虽然国家舞蹈团被堂皇地命名为“国家”舞蹈机构,但它是在业余业余的基础上运作的。
舞者们在全职工作中扮演教师、会计和家庭主妇,“纯粹是出于对舞蹈的热爱而来”,舞团的艺术总监弗朗西斯·杨之所以在1974年4月95日的报告中这样说,是因为国家剧院信托基金会每次排练只支付每位舞者3美元的交通费,每月最高30美元。
第二,国家舞蹈团缺乏固定的训练场地。舞者们一直抱怨,当他们从前维多利亚纪念堂(现维多利亚音乐厅)到音乐艺术中心,到市政厅,后来到戏剧中心排练时,他们“像足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即使是杨紫琼也曾抱怨:“因为我们没有固定的地方排练,我们就像游牧民族。”剧团经常演出的露天国家剧院也问题频出:基础设施、照明和音响效果都低于标准,过往车辆发出的噪音尤其让人分心。
前舞女罗美科也讲述了诸多舞池设施的不足,比如她们必须在水泥上跳舞,而不是在合适的弹簧木地板上跳舞。
二、投入资金少
在布迪厄看来,象征资本和真实资本一样,可以在各种群体争夺资源的努力“领域”中“花掉”并转化为对计划和政策的支持。
认可、名声和荣誉为艺术家个人和乐团提供了必要的文化资本,使他们能够在艺术领域发挥影响力。
国家资金投入不足,导致其象征性地位低下,因此,国家舞蹈团几乎没有引起文化上的注意,也未能在舞蹈或表演艺术领域取得足够的成就。
该舞蹈团主要在海外演出,在新加坡,该公司专门为伊朗国王等私人客人演出,并在第五届亚太心脏病专家大会等会议上演出。
在该公司成立的12年里,他们只在新加坡为公众演出过4次,因为公众无法赋予该舞蹈团应有的任何象征性地位。
1978年,一位记者恰当地指出:“新加坡国家舞蹈团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如此之低,以至于即使它已经存在了八年,许多人也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字。它原来的名字是国家舞蹈和戏剧公司,这让一些人感到困惑,并认为它属于国家剧院。”
1978年,当一名记者问为什么国家舞蹈团很少在新加坡演出时,一位文化部官员回答说:“为了让舞者在演出中表演,我们必须大量制作新节目,我们不会重复我们的曲目,但创造新的舞蹈并不容易,这需要一些时间。”
这位官员进一步辩称,在“维护”方面,国家剧院信托每年花费约3万美元,用于交通补贴、排练大厅租金,以及布景和服装的设计和执行,与1978年成立的专业新加坡交响乐团每年约74万美元的花费相比,这一数字相形见绌。
新加坡交响乐团的顾问委员会由新加坡名人组成,人民行动党国会文化秘书吴振福的声明清楚地表明“我不是一个音乐家,也不是一个音乐迷……但我支持‘拥有一个专业的西方音乐乐团这个想法’。”
三、关于舞蹈训练的争论
有趣的是,早在1972年,文化部长的高级国会秘书沙阿里·塔丁,就提议成立新加坡国家舞蹈剧团提交了一份文件,他强调了专业剧团在新加坡文化和经济收益方面的优势。
他认为,国家舞蹈剧团即使不能为舞者和他们的国家带来财富,也可以像在泰国、锡兰和柬埔寨那样,为舞者带来好的声誉。此外,舞蹈演员可以作为文化大使,展示新加坡作为一个多种族和多元文化社会的完美形象。
根据他的说法,首先“需要在政府层面提供坚实的支持”,他提议政府每年拨款约18.5万美元,并建议新加坡旅游促进局可以与该舞蹈团的管理层“密切合作”,组织海外演出,以此作为获得收入的一种方式。
此外,甚至在比这更早的时候,就曾出现过关于舞蹈训练重要性的争论。
在1971年的国会辩论中,国会议员郑文滔敦促采取措施加强新加坡的艺术学科:“国家剧院的各种管弦乐队,舞蹈团和合唱团应该被视为新加坡的文化军队代表。因此,我们应该认真地对他们进行适当的培训、鼓励和资助。”
国会议员康西卡奥认为,系统的培训对人才的培养至关重要:“为了对我们的文化做出丰富的贡献,我不是说钱,我们不能像过去那样依赖业余人才的培养。我们必须努力培养足够的核心专业艺术家,尤其是音乐和舞蹈艺术家。”
然而,一再请求支持是徒劳的。
舞蹈评论家维奥莱特·翁批评了“个人和机构”的冷漠,并将这一原因归咎于国家舞蹈团没有得到应有的“财政和道义支持”。考虑到在圣淘沙岛投资了数百万美元用于“开发旅游设施”,他建议国家应该建立一个专业的民族舞蹈公司,以帮助“销售文化”。
杨紫琼重申了这一建议,呼吁从企业组织、政府或个人赞助人那里获得资助,以资助专业舞蹈团。杨紫琼认为,只有得到赞助,舞者才能获得专业费用,在适当的设施接受培训,提高技术,并能够全职表演。
从1972年剧团在阿德莱德的首演开始,来自评论家和观众的评论就一直很热烈。
例如,孟泰洲就这样赞扬了剧团的演出:“在阿德莱德的新加坡学生希望所有在国内的人都知道,新加坡舞蹈团对阿德莱德的访问是最成功的,这无疑提高了新加坡在许多澳大利亚人心目中的形象。不仅演出水准很高,台下的舞者也成为狮城优秀的形象大使。”
1976年,新加坡的舞蹈评论家伊尔莎·夏普最初对民族舞蹈的融合持怀疑态度,但在看了舞团的《舞蹈视角》后,她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舞团无论是在多种族融合方面,还是在总体技术能力方面,都非常成熟。”
同样,1978年,舞蹈评论家陈冯富珍写道,“所有这些混合和搭配融合成一种独特的风格,比古典风格更受欢迎。该公司似乎真的在努力打造新加坡形象,尽管已经非常接近了,但他们还没有实现这一目标,观众对舞蹈的热情就是有力的证据。”
艺术倡导者保罗·迪马乔和穆赫塔尔·托基尔的理论认为,被奉为高级艺术的任何艺术形式,必须被列入大学课程,由赞助人、政府机构或基金会资助,并能从商业制作中获得收入。
笔者观点
由于政治辞令和议程的复杂融合,以及优先考虑经济而不是文化发展的社会文化条件,导致中国舞蹈在新加坡的艺术发展过程相对缓慢。
1979年,当记者就文化与经济的不对称增长提问时,新加坡时任文化政务司司长反驳道:
“从政府的角度来看,国家的稳定是最重要的问题。在20世纪60年代,绝对不可能在发展文化方面投入任何重大努力,我们当然没有时间和资源来发展文化!不幸的是,人民剧院所属的PA舞蹈团服务于政治目的,而国家剧院信托基金所属的国家舞蹈团似乎服务于经济目的。”
1982年,国家剧院信托基金在《海峡时报》上公开宣布了“文化演出租赁”计划。会议的组织者可以要求文化表演,“为忙碌一天后可能需要的代表们提供一些文化上的放松。”
例如,美国国家舞蹈团一个半小时的舞蹈节目需要花费620美元到1000美元,而90分钟的舞蹈节目需要花费2000美元到3000美元,表演者和信托基金将平分收入。
据当时的信托副主席说,这个计划有两个目的:为表演者提供更多的表演机会,并为新演出的新服装和动作创造收入。
在他的回忆录《从第三世界到第一世界——新加坡故事:1965-2000》中,现代新加坡的国父李光耀回应了国家对支持艺术的微弱热情:
“在物质方面,我们已经摆脱了第三世界的贫穷问题。然而,我们的艺术、文化和社会标准要赶上我们已经建成的第一世界的基础设施,还需要一代人的时间。”
这项政治辞令,概括了文化在新加坡这个社会分层的世界中的从属地位,新加坡的文化受到了经济发展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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