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军火贸易格局，美俄欧向世界各地投送武器，美国遥遥领先

21 世纪以来全球武器贸易市场规模不断扩大，将“以军贸养军工”模式奉为圭臬的军事强国日渐加大武器出口力度，众多发展中国家也纷纷抓紧武器装备的国际采购，武器进出口市场的竞争随之愈演愈烈，有必要对当前全球武器贸易的基本格局加以分析。采用 SNA 法研究武器交易市场的时空格局及其演变特征，分析同时期全球或地区安全局势等问题，可以科学、准确地计量当前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竞争态势，进而有助于理解未来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演变动向。

基于以上考虑，本文从武器贸易市场的发展趋势、社团划分和竞争态势等角度入手，深入探析2000—2017年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基本格局，从贸易地位角度明晰武器装备同其他军事强国武器装备在全球武器出口市场中的现有差距，为提升武器装备贸易的国际竞争力提供思路。

国际武器贸易概述

国际武器贸易又称国际军火贸易，泛指武器装备及其相关产品、技术和服务的跨国买卖。武器贸易的需求主要与国家/地区所面临的军事威胁或安全问题相联系。武器出口在生产环节中所创造的规模效应，能有效降低研制成本，提高相关军火公司的国际竞争力。高昂的研发费用使得先进武器的生产和出口长期被美、俄、欧等军事强国/地区所垄断，欠发达国家和地区受人才、技术和资金的掣肘在尖端武器的研制面前望而却步，武器生产与需求在全球范围内的极不匹配局面构成了国际武器贸易的重要动力 。

冷战期间，美、苏两国经常将武器出口作为实施其对外政策和全球战略的重要手段，军事联盟等因素被视为建立武器贸易关系的重要考量。冷战终结后，国际武器贸易已经变得更加商业化，贸易关系的建立也不再仅限于联盟网络。在冷战终结后的20世纪 90年代里，主要国家纷纷缩减军费开支，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逐步萎缩。进入21世纪以后，美国反恐战争的打响及地区冲突、国际争端频发等促使武器贸易市场重新活跃，全球武器交易总量屡创新高，有必要对当前全球武器贸易的基本格局加以分析。

研究方法与数据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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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方法

SNA法关注行动者在网络中所处的位置及其相互关系，是有效分析全球武器贸易格局的有效工具。本文将武器进（出）口国视为全球武器贸易网络中的行动者，把武器贸易关系视为网络中的连线，由此建立起一个专供研究使用的社会网络模型。首先采用 Ucinet软件计算武器进（出）口国家的点度中心度和全球武器贸易网络的中心势、网络密度，再利用 Gephi 软件对世界武器贸易格局及社团划分情况进行可视化表达，结合21世纪以来世界政治和安全局势对同期全球武器贸易格局演变的影响加以分析。所用社会网络指标如下：

1）点度中心度：中心度是测量行动者在网络中属性特征的重要指标，点度中心度指的是与该点直接相连的点的个数。点入度指的是进入该节点的边的条数，点出度指的是从该节点出发的边的条数。在全球武器贸易网络中，点出度（或点入度）用以测量一国所拥有武器出口对象国（或进口来源国）数目多寡。加权点出度（或加权点入读）指加权网络有向图中某点作为图中边的起点（或终点）的边数权重之和，可以表征一国武器出口额（或进口额）的大小。

2）网络中心势：在全球武器贸易网络中，出口（或进口）网络中心势可以测量整个武器贸易格局的出口（或进口）网络的集中化程度。

计算方法为，首先找到最大中心度数值，然后计算该值与任何其它点中心度的差，从而得到多个差值，再计算这些差值的总和，最后用这个总和除以各个差值总和的最大可能值。

3）社团划分：本文采用基于模块度优化的社团发现算法对全球武器贸易网络进行社团划分，即当两国间武器贸易联系较强的时候，其单元会基于重力模型而靠的更近，进而聚类成一个社团。采用openord 布局对其社团结构进行可视化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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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说明

本文采用SIPRI提供的武器交易数据库，选取其中 2000—2017 年全球武器贸易的交易数据构建加权有向贸易网络，分前期（2000——2005年）、中期（2006—2011年）和近期（2012—2017年）三个阶段对21世纪以来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时空格局及其演变进行分析。需要说明的是，SIPRI 提供的交易量以趋势指标值值（TIV）来衡量，本文所用数据单位为百万TIV，TIV值不代表武器交易的销售价格，而是以生产成本为基础，代表出口军事资源的价值，可用以研究趋势。

当前全球武器贸易的时空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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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贸易的历史方位

21世纪以来的全球武器贸易市场彻底扭转了20世纪90年代持续萎缩的趋势而不断膨胀，全球武器交易总量也持续攀升，近期全球武器贸易市场仍旧处于这一持续扩张阶段。冷战的终结标志着以美、苏为首的东、西两大阵营之间军事对峙和军备竞赛的结束。俄罗斯继承了苏联 70%的军事遗产，但在叶利钦治下的俄罗斯实行战略收缩，武器出口的全球占比在20世纪90年代急剧下降；美欧（主要是北约成员国）于冷战结束后的20世纪90年代军费支出大幅削减，全球武器贸易市场规模较冷战期间整体萎缩。但进入21世纪后，随着9·11事件后美国全球反恐战争打响、中东局部冲突加剧和东亚及南亚等地区对峙局面的紧张等导致全球或地区主要国家军费支出不断增加、国际武器贸易市场日益活跃，在中东、南亚等地区甚至演变成了新一轮的军备竞赛，其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

图1 1950—2017年全球武器贸易额年变化趋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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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贸易的空间方位

就2013—2017 年全球武器贸易的出口市场而言，美、俄、欧等军工强国/地区通过武器出口向全球各地“投送”武器，主导全球武器出口市场，控制着全球武器贸易的整体格局。美国作为全球最大的武器出口国，出口份额和出口对象国数目可谓首屈一指。俄罗斯凭借着仅次于美国的军事和国防工业实力，向苏联的传统“势力范围”——中东（包括北非）、南亚和东南亚等地区大力开展武器出口，并不断开拓新的目标市场（如拉美的委内瑞拉等）。欧洲的传统军工强国英、法、德、意、荷和西等也是全球武器出口的重要参与者，欧洲多国与美国武器出口的目标市场有较大重合。中东、南亚和西太平洋等地区是全球范围内最重要的武器进口市场，近五年内全球最大的几个武器贸易出口流均指向中东（沙特、阿联酋、伊拉克、阿曼、阿尔及利亚和埃及等）、南亚（印度、巴基斯坦）以及西太平洋地区（越南、澳大利亚、韩国、日本和新加坡等）。中东地区由于宗教、领土和资源等争端长期动荡（特殊的战略地位使得该地区成为大国竞争的前沿地带），20 世纪 90 年代至今战乱频发，再加上大国操控等因素（比如美国不断给沙特等国塑造所谓伊朗威胁论的氛围），地区军备竞赛不断加剧，武器进口需求长期旺盛。南亚地区的印巴冲突是导致该地区军备竞赛的关键因素，俄、美等国是两国的主要武器供应方。朝核问题（及背后的大国较量）、领土（岛屿）争端和地区经济的飞速发展（为本国武器系统的更新换代和不断扩充提供财力支撑）使得西太平洋地区近年来的武器进口增幅较快，具体情况如图2所示。

图2 近五年全球武器贸易网络空间分布图

全球前十大武器进出口国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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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进口范围分析

点出度可以衡量武器出口国在全球范围内打入的市场范围。分析结果显示：美国的武器出口范围一直全球排名第一，武器出口的目标市场也得到了不断拓展，从前期72国、中期85国增加到近期105国；法国、加拿大和意大利三国武器打入的市场范围也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法国从前期48国、中期55国增加到近期81 国，加拿大从前期24国、中期34国增加到近期57国，意大利从前期41国、中期58国增加到近期60国；俄罗斯、德国和英国的武器出口对象国数目相对稳定，俄保持在53~59国，德保持在54~59国，英从前期47国减少到中期33国又回升到近期39国；南非近年来武器出口的市场范围也得到较大拓展，南非以40个武器出口对象国于近期第一次挺进全球武器出口市场范围排名前十的国家行列，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三个时期全球武器贸易网络前十位点出度国家（单位：个）

点入度表征一国武器进口来源国的多元化程度（是摆脱单一依附、实现防务能力相对独立的途径之一）。分析结果显示：印度和马来西亚两国的武器进口来源国数目较为稳定，三个阶段都大致保持在15国左右；印尼和阿联酋两国的进口来源国数目在近期明显增多，进口来源国多元化进程发展相对较快（印尼从前期15国增加到近期22国，阿联酋从前期11国增加到近期18国）；美国的进口国数目也稳步增长，从前期的14国、中期17国增加到近期的19国，主要是向其北约盟国进口武器（合作生产或者用以先进武器技术交流），也会通过二手贸易等途径进口某些非盟友（甚至是敌对）国家的武器（用以评估其武器装备发展水平）。此外，约旦、泰国、巴基斯坦、尼日利亚、哥伦比亚和阿尔及利亚等国的武器进口来源国多元化也取得较大进展，于近期挺进点入度全球排名前十的国家行列，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

表2 三个时期全球武器贸易网络前十位点入度国家（单位：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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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进出口额度分析

加权点出度可以表示武器供应国的出口额大小。分析结果显示：美国在三个阶段一直保持全球第一大武器出口国的地位，而且武器出口额连续猛增（前期37568、中期46274，近期59193），当之无愧为全球武器贸易总额增长的第一大发动机；俄罗斯在三个阶段一直保持仅次于美国的武器出口额，且增幅明显；21世纪以来，法国、德国和英国的武器出口额基本保持在全球前五。美、俄两国的武器出口额在三个阶段均保持在32257及以上，构成全球武器出口的第一梯队；法国、德国和英国三国在三个阶段的武器出口额大致保持在6157~15064之间，构成了全球武器出口的第二梯队。以色列、意大利两国在三个阶段均排名为全球前十大武器出口国，构成第三梯队，此外西班牙、乌克兰、瑞典和荷兰等国也曾先后居于全球前十大武器出口国行列，其中西班牙近年来的武器出口额快速挺进全球前十，这很大程度上受益于欧洲防务一体化的推动。总体而言，在全球前十大武器出口国排名中，第一梯队的武器出口国排名最为稳定，第二梯队较为稳定，第三梯队变动较大，具体情况如表3所示。

表3 三个时期全球武器贸易网络前十位加权点出度国家（单位：百万TIV）

加权点入度用以表示武器进口国的进口额的大小。分析结果显示：印度在前期的全球武器进口额排名第二，中期和近期两个阶段则均位居全球第一大武器进口国；中东地区的沙特、阿联酋、埃及、土耳其、以色列、阿尔及利亚和伊拉克等国以及南亚的印度、巴基斯坦和西太平洋地区的澳大利亚、新加坡、韩国等在21世纪以来一直或曾占据全球前十大武器出口国的位置，构成了全球主要的武器进口市场，如表4所示。

表4 三个时期全球武器贸易网络前十位加权点入度国家（单位：百万T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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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贸易进出口网络集中程度

全球武器贸易网络的入度中心势和出度中心势可以分别测量武器进、出口市场的集中化程度。分析结果显示：21世纪以来，全球武器贸易出口网络的中心势一直高于进口网络的中心势，也即表明主要武器供应国武器出口份额全球占比高于主要武器接收国武器进口份额全球占比，几个主要武器出口大国（美、俄等）主导全球武器贸易市场，而武器进口市场集中化程度较低（较为分散）。从时间维度来看，21世纪以来全球武器出口市场的集中程度整体经历了较大波动，其中2013年的集中化程度最低，而2014和2015年的出口市场集中化程度最高，并与全球武器进口市场的集中化程度形成“共振”（2014和2015年的武器进口市场集中化程度也达到21世纪以来的最大），这主要与美、俄（全球最大的两个出口国）在这两年分别于沙特和印度（全球最大的两个进口国）签署大额武器买卖订单有关，如图3所示。

图3 21世纪以来全球武器贸易网络入度、出度中心势趋势图

全球武器贸易格局时空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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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出口市场的细分局面

主要武器出口国在全球武器贸易传统市场细分过程中形成了“错位竞争”局面：美欧武器出口市场有较大交叉，主要集中在中东、北约内部和西太平洋地区，美国占据最大的市场，法国和德国的武器在北约内部、非洲和亚洲部分国家也有较大影响力，美、法、英三国在中东武器需求市场上各有分割又互相竞争；俄罗斯和乌克兰武器出口的目标市场在地区上有较大重合，在具体目标国上各有分割，主要集中在亚非拉等苏联影响较大的地区。

国际武器贸易的军事、政治属性意味着武器进出口国/地区之间往往存在特殊的关系（盟友或准盟友，至少也是非敌对国家）。通常情况下，武器进口国与其第一大武器供应国之间具备重要的军事和安全利益的互补性或者共同点。美国在前期、中期和近期分别是33个、32个和44个国家/地区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这些国家/地区主要集中在西太平洋地区（如韩国、日本、澳大利亚、新加坡、新西兰等国）、中东地区（如以色列、土耳其、埃及、科威特、伊拉克等，沙特和阿联酋在前期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是法国，中期和近期由美国取代法国）、美洲（如墨西哥、哥伦比亚，英国前期是加拿大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中期和近期由美国取代）以及美国在北约部分欧洲盟友（英国、法国、丹麦、挪威、芬兰、瑞典等）。

法国在前期、中期和近期分别是9个、3个和14个国家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主要集中在非洲（特别是西非）、中东和亚洲部分国家以及北约内部少数国家；德国在前期、中期和近期分别是11个、11个和3个国家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主要分布在欧洲（德国在中期是希腊、土耳其、西班牙和意大利等首要武器供应方）、非洲（如南非）和拉美（前期是阿根廷、中期是巴西）；英国在前期、中期和近期分别是8个、3个和4个国家的第一大武器供应方，且一直是美国的第一大武器进口来源国（足以显示美英“特殊关系”的存在）。

俄罗斯在前期、中期和近期分别是28个、26个和24个国家的首要武器供应国，主要分布在亚洲（印度、中国、越南、朝鲜、缅甸、老挝和哈萨克斯坦等国）、中东（伊朗、阿尔及利亚和叙利亚）、东欧（白俄罗斯等）等苏联影响较大的地区以及拉美（委内瑞拉），如图4所示。

a) 2000-2005年

b) 2006-2011年

a) 2012-2017年

图4 第一大武器进口来源国时空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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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出口市场的竞争态势

第一大武器供应国身份可以分析主要武器出口国各自抢占的“势力范围”，而前两大武器供应国身份可以分析在武器出口目标市场上的各自最大的竞争对手。美国、欧洲（法国、德国、英国和意大利等）以及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国在传统武器需求市场细分过程中形成了各自的“势力范围”，彼此间也进行了正面的交锋，在拉美、亚太部分地区等新兴武器需求市场上，世界主要武器大国纷纷又开展激烈争夺。

美国同其北约的西欧盟友在中东地区有较大竞争，21世纪以来的三个时期美国先后同法国争夺沙特和阿联酋市场，同英国争夺阿曼和约旦市场（中期和近期美国同英国争夺沙特和卡塔尔市场），同德国争夺土耳其和以色列市场；在西太平洋地区的澳大利亚、文莱、韩国、新加坡、日本、印尼等市场上美国同西班牙、德国、法国和英国等展开激烈竞争。美国和俄罗斯在埃及、阿富汗和印度市场上展开激烈角逐，目前美国已经正式取代俄罗斯成为印度的第一大武器进口来源国。拉美市场上，美国同法国争夺墨西哥、阿根廷、巴西和智利，同德国争夺哥伦比亚等。在美国对委内瑞拉实行武器禁运之后，俄罗斯凭借其灵活的付款（能源换武器）方式迅速乘机打入委内瑞拉市场并成为其第一大武器进口来源国。美国同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荷兰等国在欧洲内部的武器进口市场上也存在广泛竞争。

除南非等具备一定的国防工业基础可供武器出口外，非洲在全球武器贸易格局中主要扮演了进口市场角色，俄罗斯、法国、乌克兰和南非等国在非洲市场上可谓“群雄逐鹿”。其中法国武器主要流向西非地区（摩洛哥等）；南非武器流向加蓬、刚果、塞内加尔、卢旺达、马拉维、布隆迪等国；俄罗斯与乌克兰争夺阿尔及利亚、苏丹、埃塞俄比亚和乌干达等市场。除非洲市场外，中亚（土库曼斯坦）、东欧（白俄罗斯、阿塞拜疆）和亚洲（越南、老挝）更是俄罗斯和乌克兰武器出口竞争的重点地区，如图5所示。

a) 2000-2005年

b) 2006-2011年

a) 2012-2017年

图5 各国（地区）前两大武器进口来源国时空分布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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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的社团划分

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社团划分及其可视化结果显示：21世纪以来的三个时期中，全球武器贸易市场均被显著划分为两大社团（该格局具有稳定性）。一个是以美国为首、以法德英意等国为重要成员的西方社团，另一个是以俄罗斯为首、以印度等国为重要成员的东方社团，西方社团的规模大于东方社团。

被明显划分为这两大社团主要由于：美欧之间以北约为载体存在着政治、军事同盟关系，使得北约主要成员国间有着较为广泛的武器买卖关系；以北约为代表的美欧国家将俄罗斯、中国和伊朗等国视为军事上的重要竞争者，对三国长期实行武器禁运（不过法、德等通常与中国进行军民两用产品的买卖）；印度一直被划分到东方阵营主要是由于21世纪以来印度长期作为俄罗斯的大武器进口大国；美欧武器出口的重点地区主要是中东、南亚、西太平洋地区和北约内部，而俄罗斯等武器的出口重点主要是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

三个时期中的社团划分变动不太，其中孟加拉国和委内瑞拉前期被划分到西方社团而中、后期归属东方社团。西方阵营主要包括美国的亚太盟友（比如日本、韩国、澳大利亚、新西兰、菲律宾等国）、北约成员国和中东地区的众多亲美国家，而南亚、中东的部分国家（比如伊朗、叙利亚、阿尔及利亚等国）和非洲的众多武器进口国被划分到东方社团，这种以美、俄为首的两大社团划分仍旧带有美苏两极体系的明显痕迹。当然，两大社团各自内部也并非绝对的铁板一块，伴随着冷战结束后武器贸易商业化特征加深，美欧为抢占武器出口市场也展开了激烈争夺。中国同俄罗斯在南亚和非洲这些传统市场以及拉美等新兴市场等围绕着武器出口也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a) 2000-2005年

b) 2006-2011年

a) 2012-2017年

图6 三个阶段全球武器贸易网络社团划分情况

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武器贸易市场结束了冷战后持续萎缩的趋势，武器贸易规模不断扩大。主要军工强国将武器出口作为牟取暴利、实现对外政策和全球战略的重要手段，以印度和沙特为代表的主要武器需求国将武器进口作为其迅速提升军事力量以应对地区安全威胁和实现争夺地区老大目标的重要抓手。美俄欧凭借其先进的武器技术和完备的军工体系主导全球武器贸易市场， 中东、南亚和西太平洋地区是全球主要的武器进口地区，地区局势紧张、冲突频发和经济发展是这些地区武器需求持续旺盛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