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希望向世界出售细胞养殖海鲜

目前，新加坡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允许商业销售种植蛋白质的地方，也被称为实验室培育的肉、养殖的肉或基于细胞的肉。但鸡肉并不是它唯一的焦点。随着气候变化威胁到全球海洋生态系统，这个城市国家还带头允许、监管并最终使养殖海产品的商业销售正常化。在当地饮食和自身对食品进口的依赖的推动下，与之相匹配的是世界各地的数十家创业公司，它们都在探索在实验室环境中培养基于细胞的牡蛎、龙虾和其他海洋物种的方法——并找出如何让消费者对食用它们感兴趣。

基于细胞培养‬的肉类背后的科学并不新鲜——细胞培养在1907年首次用于医学研究——但它在鱼类上的应用还没有看到多少。然而，海鲜是一个成熟的创新空间。人类今天的摄入量是1960年的两倍多：鱼类消费的增长速度几乎是人口增长速度的两倍。海鲜运输往往需要长途空运，导致大量温室气体排放。

捕鱼业也是最容易受到气候变化影响的行业之一，因为海洋酸化破坏了海洋生境，海水变暖改变了鱼类种群的分布格局。根据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的数据，目前只有不到三分之二的种群处于生物可持续水平，低于1974年的90%。

野生渔获量的下降也不能轻易地被水产养殖业所抵消，水产养殖业本身也成为气候变化驱动的极端天气的受害者。今年7月，新加坡‬南方的一个热带气旋对面积相当于22900个足球场的渔场造成了严重破坏。

新加坡非营利机构Good Food Institute Asia Pacific董事总经理Mirte Gosker说，海鲜供应面临的威胁是蛋白质培养‬的明显时机。她说：“这是一种更聪明的肉类制作方法。”“亚洲市场在这一转变中发挥着核心作用。在吃鱼最多的前10个国家中，有7个在亚洲，这为替代海鲜生产商创造了一片蓝海‬。”

投资者也看到了这个机会：据GFI Asia Pacific的数据，2021年，水产养殖企业的融资额达到了1.15亿美元。虽然这与去年用于细胞肉类的13亿美元相比仍然是小菜一碟，但这是2020年水产市场‬的两倍。该行业的初创企业包括新加坡的Shiok Meats（虾和龙虾）、德国的Bluu海鲜（鲑鱼、鳟鱼和鲤鱼）和美国的BluNalu（金枪鱼）。还有一家香港创业公司Avant Meats，它花了五年时间完善了一种在西方很少有人听说过的海洋美食的培养‬版本。

在Avant位于香港科学园的无窗实验室里，五名科学家执行日常工作，包括用含有50多种营养物质的培养基喂养鱼细胞，计算生长在不同“支架”上的鱼细胞数量，以确定最佳的固定结构，并在实验室的内置厨房中烹饪和采样基于细胞的产品。海鲜文化在香港如此盛行，以至于当地人用它来命名一条街道——Hoi Mei，广东话的意思是“海的味道”，而Avant正在研究一种细胞培养的亚洲美食的高级成分。

鱼肚——鱼的鱼鳔——被称为“海中之宝”，在婚礼和其他特殊场合经常被用来做汤。这种轻盈、白色、海绵状的食物因其医疗效益而备受推崇，每公斤的价格可能高达数万美元。但是，由于鱼肚通常是从较大的鱼类中收获的，亚洲对鱼肚的胃口也加剧了某些物种的过度捕捞。

为了制作人工养殖的鱼肚，取自黄花鱼的细胞被放置在塑料管中，并储存在与氧气罐相连的生物反应器中。在几周内，这些细胞繁殖成米粒大小的组织。鱼肚非常适合这一制作方法‬——重建肉的质地和形状所需的“脚手架”对于复杂类型的组织（如肌肉和脂肪）来说更难——但这仍然不容易。Avant的第一个鱼肚原型质地坚实，联合创始人Mario Chin说，但味道不对。

然而，破解养殖海产品的科学，只是成功的一半。新加坡已承诺到2030年将其30%的食物在本地生产（而现在还不到10%），这使得细胞肉成为一个有吸引力的选择。但还没有其他国家允许种植蛋白的商业销售，尽管有些国家正在接近这一目标。今年，荷兰将人工培养的蛋白质样品合法化，中国新的农业计划首次将利用动物细胞种植肉类列为优先技术之一。

在美国，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本周对实验室培育的供人类食用肉类发出了初步的绿灯，尽管仍需要一个监管框架，除海鲜以外的任何肉类也将需要得到美国农业部（department of agriculture）的批准。不过，就目前而言，这些产品的有限市场意味着制造这些产品的初创公司没有任何实现规模经济的途径。

然后就是在‬消费端‬的挑战。养殖肉类的支持者只需要看看植物性肉类就知道改变饮食习惯有多难了。经过多年的发展，一些以植物为基础的肉类产品味道几乎相同的动物同行，并声称类似的营养成分和少得多的碳‬排放。但价格还没有竞争力，消费者也还没‬做好‬准备‬接受‬植物肉‬：据GFI亚太区的数据，去年植物肉的全球市场份额估计不到1%。

Avant对这些障碍持乐观态度——尽管它自己的培养‬鱼片至少在三年内都不会有成本竞争力。该公司目前正在筹建第一家工厂，并已从机构投资者那里筹集了近1500万美元，其中包括总部位于美国的S2G风投和总部位于香港的科技孵化器ParticleX。Avant也已开始申请新加坡监管部门对其鱼肚的批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细胞培养的“海洋宝藏”将在两年内登上餐馆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