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太经济框架”本质是为“美国优先”服务
来源: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拜登政府面临国内诸多问题,能为“印太经济框架”投入多少精力和资源,要打个问号。美国劳工部公布的数据显示,4月美国消费者价格指数(CPI)环比上涨0.3%、同比上涨8.3%,继续维持高位。图为5月20日,在美国华盛顿,店主给商品称重。 新华社/法新
5月23日下午,美国总统拜登在日本东京正式宣布启动“印太经济框架”,美国、韩国、日本等13个国家成为初始成员。对此中方表示,中国同地区国家一样,乐见有利于加强区域合作的倡议,但反对制造分裂对抗的图谋。美国“印太经济框架”属于哪一类?首先要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看透其背后隐藏的图谋。
企图“重新主导”亚太经济架构
2021年10月27日,拜登在出席第16届东盟峰会时提出“印太经济框架”的构想,显露了美国“重新主导”亚太地区经济架构的企图。专家认为,拜登政府推出“印太经济框架”, 目标是将其打造为推进美国经济和战略利益的工具以及其他区域倡议的可靠替代品。
2012年奥巴马政府推出“亚太再平衡”战略之后,美国加速与亚太国家建立TPP,这是一个旨在排除中国、“规锁”中国的经贸合作机制。特朗普上台之后,美国退出了TPP。日本等其余成员国修改部分规则,建立了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随后,中国与日本、韩国、东盟各国、新西兰等15国经过8年谈判之后签订了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协定(RCEP),建成了世界上最大的自由贸易区。今年1月,RCEP正式启动。而且,中国还在申请加入CPTPP及新加坡、智利和新西兰发起的“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英国《金融时报》指出,美国游离于亚太几个主要自贸架构之外,而中国则在该地区迅速增强实力和贸易存在。批评人士指责华盛顿在该地区“只给枪不给黄油”,现在美国希望有所改观。
“拜登自执政初期便强调对外政策要‘服务于中产阶级’,必须考虑到劳工家庭的权益,旨在巩固选民基础。劳工阶层往往对全球化和自由贸易有抵触,因为他们认为这会导致自己失去工作岗位。这意味着,拜登政府不可能加入任何传统意义上的自贸协定。为了维护自身在亚太地区的主导地位,美国决定构建一个新的经济体系。‘印太经济框架’事实上是美国国内政治妥协的产物,其本质是为‘美国优先’服务。”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研究员袁征在接受本报采访时指出,“美国希望建立一个由自己主导的、单向的贸易安排,而非双向让渡市场、减免关税的自贸协定,目的是重新洗牌,强行制定新的对其有利的游戏规则,并让亚洲国家接受这些标准和规则。”
遏制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美国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据美联社消息,当地时间5月20日,美国贸易代表戴琪接受采访时称,“印太经济框架”将展示美国作为该地区国家合作伙伴的“坚定承诺”,以遏制中国在该地区“日益增长的影响力”。
新加坡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所发布的《东南亚态势:2022》年度报告显示,76.7%的东盟国家受访者认为中国是该地区最具影响力的经济大国,而仅有9.8%的受访者看好美国在东南亚地区的经济影响力。
“‘印太经济框架’实质上是美国‘印太战略’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之前,‘印太战略’以军事安全内容为主,在基础设施和经济层面有缺失,被认为是‘瘸了一条腿’。‘印太经济框架’的目的是弥补空白。但是,这个框架虽然以‘经济’为名,却政治意味浓厚。”袁征分析指出,“对亚太地区国家而言,最有吸引力的是美国通过取消关税和非关税贸易壁垒以提供市场准入便利,而‘印太经济框架’恰恰缺少这方面的内容。它的四大支柱:公平和有弹性的贸易;供应链弹性;清洁能源、脱碳和基础设施建设;税收和反腐败,针对中国意味强烈。”有分析认为,上述四大支柱中,在新经济等高精尖领域构筑一个封闭、对抗性的供应链体系,寻找中国以外的供应链替代方,将成为重中之重。
美国给“印太经济框架”贴上的标签是“适应21世纪要求的多边伙伴关系”。只不过,这个“伙伴”是有严格限定的——美方已在多边场合宣称,将依据是否“支持美国价值观和规则”决定邀请名单。正如韩国东亚研究所所长禹守根所说,“冷战思维”早已过时,但仍有个别国家固守这一思维,企图煽动对立对抗、制造冲突争端。美国声称“印太经济框架”具有包容性和灵活性,但在实际操作中却排除特定国家,此举暴露出美国的虚伪。东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教授丸川知雄也认为,若“印太经济框架”是为了限制与中国的贸易,那这一框架将不会给其成员带来任何经济利益,而只会限制贸易。
几乎“没有人真正想要”的框架
分析普遍认为,“印太经济框架”过于乐观,它掩盖了一个“危险的假设”,即美国的伙伴也像它一样,希望将中国从亚太地区的经济和技术网络中排挤出去。
“在美国的大力施压之下,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盟友和伙伴会加入这个框架,但是,效果如何很难说。‘印太经济框架’的许多目标国家也是RCEP和CPTPP的成员,但是该框架的条款具有显著排他性,这将如何影响相关国家对其他国际条约的承诺?”袁征分析,“毕竟,无论是面对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还是当前疫情带来的冲击,亚太地区没有出现灾难性状况,离不开中国对地区经济的‘火车头’拉动作用,地区国家都是受益者。究竟谁能为自己带来好处,答案显而易见。”
《外交政策》文章指出,对东盟来说,“印太经济框架”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真正想要”的经济框架。该经济框架在向东盟国家提出提高劳工标准等繁琐要求的同时,没有提供美国的市场准入作为回报。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经济研究高级副总裁马修·古德曼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我想很多合作伙伴在看到这份清单后都会说:确实提到了许多要点,但是话说回来,参与这个框架能让我们得到实际的好处吗?”
“一个新体系想有吸引力,必须有真金白银的投入。刚刚过去的美国—东盟特别峰会上,美国承诺的1.5亿美元太少了,感觉像是逗着玩。美国联邦政府要花的每一分钱都必须经过国会批准,而‘印太经济框架’不需要国会批准,拜登政府通过行政令即可推动,这意味着很难得到国家投入,只能依靠私营企业,而私营企业看不到实际利益是不会出手的。”袁征指出,“而且,美国国内供应链混乱、劳动力不足、通胀加剧、民众积怨颇多,拜登政府能否始终如一地在该框架上投入大量精力和资源,也要打个问号。”
正如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玛丽·拉夫里指出的那样,亚洲盟友仍对特朗普时期美国不可预测和破坏稳定的政策感到不安,认为美国可能并不愿意对新框架投入太多。印度《经济时报》则称,因为“印太经济框架”不是参议院批准的条约,可能随时被新上任的美国政府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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