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2日 星期五

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在不停找乐子


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在不停找乐子

“他琴棋书画、财色酒气、文学电影、什么都懂,他不弹古琴,不下围棋 ,不作画,不嫖、不赌,但人生中各种玩意儿都懂其门道。电影、诗词、书法、金石、饮食之道,更可说是第一流的通达。”金庸对他评价道。

蔡澜,一个非常具有浪漫主义精神的名士,尽管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是个非常特别的人。“我不是什么四大才子,也不是什么食神,我只想做一个有人味的人,这点就足够难了。”这句话在这个奢靡的社会显得多么高雅清新不落窠臼,那么多的社会标签他却不以为然,反而穷其一生去追求“有人味”这个看起来不那么令人肃然起敬的标签。

蔡澜的人生信条很简单,喜欢就去做,开心最重要。一生游历江湖、纵览四海、左手美食右手美女、咂茶饮酒,好不痛快!

不老顽童,玩也要玩出花样来

蔡澜,1941年生于新加坡,祖籍广东潮州,现居香港。作家、电影制片人、美食家、旅行家、书法家、画家、篆刻家、鉴赏家、电视节目主持人......与金庸、倪匡、黄霑并称“香港四大才子”,当然他自己并不喜欢这个评价。

蔡澜父亲蔡文玄早年跟随邵逸夫兄弟渡南洋,负责在东南亚铺排邵氏电影公司的院线。1959年,18岁的蔡澜赴日本就读编导专业,期间被邵逸夫看中,担任邵氏电影公司的驻日经理,负责购买日本电影发行到香港。六年后,蔡澜回香港定居,担任嘉禾电影制片经理。他当过编剧,作品有《香港奇案》《油鬼子》,当过监制和出品人,包括林正英的《一眉道人》、蓝乃才的《力王》《老猫》、李丽珍的《爱的精灵》《不纽扣的女孩》、成龙的《重案组》《城市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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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蔡澜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事业顺利是受到当时时代的馈赠——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刚好是港片影响力急剧扩大的阶段,南至东南亚、北至大陆都受到港片的极大影响,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蔡澜认为电影取得成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蔡澜热爱电影,如他在知乎中所说,“我是天生的电影狂热者,从小至今,几乎每天都要看一两部才过瘾”,而商业大片的成功并没有冲昏他的头脑,他甚至向邵逸夫申请能不能拍一部自己喜欢的电影,向艺术致敬,当然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尽管蔡澜永怀一颗赤子之心,可电影毕竟是多人的作品,你无法左右他人的想法,甚至与资本作对。

“一生做错了一件花四十年才知道是错的事,不应该一直沉迷在电影行业里面。”

所以他全力转向能够自己一个人驾驭的领域,比如,写作。

《看得开,放得下,才是人生》《活,该快乐着》《有情才有调》《愿你成为最好的女子》《不如任性过生活》《老得可以告别孤独》《蔡澜谈吃》《蔡澜眼中的八婆与美女》《没有什么了不起》《我决定活得有趣》···蔡澜作品。果真是一位“老顽童”,著作也带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他活的非常有态度,让人羡慕。边玩边写书,一不留神30年写了200多本,称得上是一位高产作家了。

曾有人质疑他是不是为了赚钱,写书似囫囵吞枣,他却严辞否认,他对待写作很认真,并表示自己写书并不快,“800字的文章要改四遍”,写完之后整体通读一遍,第二天睡醒改一遍,传给报馆编辑,根据编辑意思再改,直至可以发表。他在写作方面确实很有天赋,曾14岁时就在《星洲日报》上发表过自己的文章《疯人院》,收到稿费后带着自己一帮同学吃喝玩乐,潇洒至极。他的兴趣广泛,并且热爱读书,在极大的阅读量的加持下,输出自己的文字与观点自然显得游刃有余。年轻时写美食美景、鱼虫花鸟、情感婚姻、人生杂感,每天能写上几篇,到现在已是年近耄耋,依然保持每周写一篇文章。

写作上,他是自私的,他只管潇洒的把自己的观点表露出来,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的作品,不需要在乎他人的想法,也不需要迎合别人;但他又是无私的,他是个快乐的人,他的文字依然带有着自己的人生态度和生活法则,看他的文字总是轻松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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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吃大喝也是对生命的一种尊重”

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怎么能少得了对美食的喜爱。

于吃来讲,蔡澜是很有发言权的,《舌尖上的生活》总顾问、世界华人健康饮食协会荣誉主席、被人冠以 “食神”美誉,仅自己参与的关于美食类的节目都有不下20个,并且自己还创办了有暴暴茶、暴暴饭焦等暴暴系列产品,和咸鱼酱料、菜甫瑶柱酱、榄角瑶柱酱、劲辣酱等酱类产品,广州、深圳、香港都有他自己的餐饮店。不满于此,甚至还开了个网店,专门卖自己觉得好吃的产品。关于美食的书作更是不少,尤其要提到《蔡澜美食地图》,简直堪称是中国版的米其林图鉴,大街小巷犄角旮旯里的优质美味都被他一一挖掘,地道的中国味道吃出来。癫狂的他还列过死前必吃清单,如此潇洒,好不快活!

不仅限于挖掘老味道,蔡澜也很喜欢自己研究美食,甚至和老友一起研究过「二十四桥明月夜」,这是金庸在《射雕英雄传》里创造的菜色,黄蓉用来笼络洪七公的。靠着自己的想象力,同时配合小说里的人物塑性,蔡澜还真的做出了现实版,色香味俱全,恐怕金庸本人见到了也要化身洪七公,被蔡澜牵着鼻子走了。

他对于吃,可谓是最有自己的坚持与想法的。为了吃到当季的水蜜桃,蔡澜还专门带着一帮人专门去日本新潟。遵循传统的“不时不食”,是蔡澜对吃的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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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饮食文化在国际上都非常出名,日本人本身对于食材、烹饪、厨师的尊重,使得其饮食的仪式感颇重,并且食客内心有着非常崇敬的感受。食客会在厨厅旁观看烹饪大师现场做一道菜,听大师讲述这道菜的故事,享受烹饪的美好,把感受吃在菜中。而国人一般没有这种传统,大厨也只是在后厅专门的制作菜肴,食客在餐桌前闲聊乱侃,餐至即食,忽略过程,即便是再多么精美的菜肴也只是看看就罢了,或者仅作为一种社交的资本,而本身并无深刻感受。蔡澜理解尤为深刻,“中国菜系还在井里面,觉得美食不是高级文化”。论餐品本身的话,我想这个世界里不会有比中国更会吃的国度了。蔡澜作为一个美食家,一直在推广我们本民族的饮食文化,让更多的人注意到餐饮本身。

全世界有两种东西最重,

一种是书,一种是醉倒的女人

蔡澜把书和女人一起比较,二者在他心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方琼文是蔡澜的太太,也曾是电影监制,工作能力极强很聪明,但不算太漂亮,而性格却最是蔡澜最喜欢的类型。不贤惠,甚至有点小倔强,从来不听蔡澜的安排,她摸得清蔡澜的喜好,明白他的弱点,这才是聪明的女人,不是吗

在家时,蔡澜每天的行程雷打不动,尤其是每天早晨,一定是跟太太一起活动。空闲时间二人手挽手,蔡澜跨上自己的和尚包,一起踱步九龙菜市场,精心挑选新鲜的食材,期待着一顿精致的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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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方面,蔡澜并不认为两人结婚后就要百依百顺,甚至改变自己屈从另一半,反而认为要坚持自己的活法,因为一旦改变自己,那你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不仅自己会不舒服,甚至另一半喜欢的你也会不复存在,那么婚姻也就随之消散了。从结婚到现在,方琼文几乎没有变过,当年什么脾气,现在还是什么性格。蔡澜说,这才是一种比较好的婚姻状态。

向往自由与生性潇洒的个性在他与妻子方琼文的相伴相守中体现的淋漓尽致。甚至对当前社会的婚姻制度都提出过质疑。

“自然人性的话,如果是自己的能力很强,你就多几个伴侣,这个从原始社会到现在,都应该是一样的道理。”

2001年他在自传里写自己有47个女友,“如今还在以每年一个的速度增加”。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他总是毫不避讳。他也曾在《红颜知己》中言道:小时候读古书,看名画,见诗人携青楼名妓游山玩水,羡慕之极,向上苍许愿,愿在人间一日,能有同样艳遇,死也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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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而不下流。蔡澜并没有丁点的蔑视女性,反而他却很懂得欣赏女性身上的独特魅力。他喜欢的女人,得是聪明的,积极乐观的,能和自己畅谈且性格相投的,喜欢书、电影、音乐。大笑姑婆和馋嘴的女人深得其爱,她们的乐观透在骨子里,再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好了,“有灵气是最值得爱的女人”。《蔡澜品女人》中几乎把这世间所有女人类型都已囊括,简直是一本花样女人图鉴,并且毫不吝啬的写出了他对女性的喜爱,浪漫而不庸俗,是对异性的无限向往。

纵然外界有种种微词,蔡澜却不管不顾。洒脱自我,随性自由。“他们又不了解我,有什么资格评论,要说就说去咯”

问:“你走了这么多国家,最喜欢的国家是哪个?为什么?”答“最喜欢的国家是跟女朋友去的国家,没有为什么。”

问:“在饮食上最大的口福是什么?”答:“最大的口福是跟女朋友一块儿吃的,也没有为什么。”

最重要:活在当下


“乐观对自己很好,但我的乐观是天生的。我们跟整个宇宙相比,只是短短几十年,一刹那的事情,希望自己快乐一点,我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懂得这个道理,就一直往快乐这个方面去追求。”——《活,该快乐着》

能说出这种话的人我不信他骨子里是乐观的。我认为蔡澜先生是“悲极生乐”。他生性浪漫、自由、洒脱,而这个社会并不会给他太多的机会完全的放开自己,社会的舆论指责,甚至道德的绑架一定会对他造成一定程度的困扰,迫不得已只能以乐观的心态面对指责。悲观,说白了也就是对某些事情的过度偏倚,看透了也就乐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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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没有子女,当问到他为何这样选择时,他说:“这个世界太糟糕,没有必要让后代来走一遭。”悲观之情溢于言表。我相信这一定是他经历了一些事情后的体会,终于在《江湖老友》中看到了这样一篇文章解答了我的疑惑。当时他在日本工作,养了几只金丝雀,细微照料,生命的勃勃生机让其好不快乐,日常生活也是安静闲适怡然自得。某日接到朋友电话,朋友正在韩国拍电影,因剧组制片是个外行,业务不精,很耽误拍摄进度,希望他去救驾。他不好推辞便启程前往韩国,一番努力过后终于让该影片得以正常杀青。然而待其回到东京,金丝雀早已死亡。生命的脆弱直击其内心深处,喟叹生命渺小的同时也决定不再养育下一代。蔡澜的丁克,似乎来源于对世界的不信任,和对自己的不信任。他对后代处理与世界的关系、自己如何处理和后代的关系,都持否定态度。

一架飞机上,蔡澜照例喝着酒。飞机遇到强烈气流,剧烈颠簸。边上一个澳洲肥佬抓住扶手,紧张得要命,虚汗直流。蔡澜则是神情淡定,并无半点惊慌。颠簸停了,肥佬非常诧异,看过来,问了句,「老兄,你死过吗?」蔡澜答:「我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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