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空间设计之“心灵捕手”（连载一）：几何图形的心理学意义

好莱坞经典电影《心灵捕手》讲述了麻省理工学院清洁工Will（威尔）的故事。他既是一位数学天才，也是一个叛逆不羁的问题男孩。身为清洁工的他，解答了数学教授写在公布栏上一道其他学生都不能解答的难题。在心理学家Sean（桑恩）教授等朋友的帮助下，威尔最终把心灵打开，消除人际隔阂找回自我。作为一部以心理学为题材的电影，《心灵捕手》将心理学的重要性和魅力刻画得入木三分。

办公空间设计与心理学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篇文章笔者想从几何图形背后的心理学说起。

办公空间设计与几何图形

笔者认为，理想的办公空间犹如一个有机体，它可以“生长”，具有一定的自我调节能力。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在保持原有核心设计理念的基础上，可通过局部空间的功能调整，满足新的工作需求，而不必推倒重建。

从某个角度来看，办公空间设计就是一项为了满足人的工作需求而将不同几何图形的物理空间进行统一的规划。

基于办公空间是一个有机体的观点，笔者借助不久前参观奥地利维也纳视幻博物馆时所拍摄的几组图片，让大家直观感受心理学和几何图形两者的有趣联系，分析心理学与办公空间设计的关系。

图1

我们先来做两道测试题：请问图1中两条蓝色线段的长度：（1）等长；（2）左长右短；（3）左短右长。

图2

再请问图2中两个弧形色块的长度：（1）等长；（2）上长下短；（3）上短下长。

图3-1

图3-2

暂时卖个关子不公布答案，请继续看图3-1和图3-2。是不是PS或用什么技术处理了？相信这是大多数人看完这两张图片后的第一反应。实际上，这组图片没有用任何电脑技术进行加工处理，也没有借助光学的伪装技术等手段，绝对是在同一光源下，拍摄于同一物理空间的，只是因为人所站的位置不同，在背后不同的几何图形衬托下，呈现出不可思议的效果。如果不信，大家可以找机会试试。

图4-1

图4-2

看完这个，就可以公布正确答案了，两道题都选（1）的朋友，恭喜您答对了（第一道题的正确答案见图4-1和图4-2，第二道题见图5-1和图5-2）。

图5-1

图5-2

图1和图4-1、图4-2被称为蓬佐错觉（PonzoIllusion）或“铁轨错觉”， 是一种视错觉。意大利心理学家马里奥·蓬佐（Mario Ponzo，1882-1960）1911年发现，当人类的大脑根据物体所处的环境来判断其大小、远近不同的两个物体，并在视网膜上呈现出相同大小的像时，距离远的物体实际上比距离近的物体更显大。也就是说，两条长度完全相同的直线，在穿过一对向某点汇集的直线时，会给人造成错觉：离汇集点越近的线显得更长，反之则更短。而图5-1和图5-2则是美国心理学家约瑟夫·贾斯特罗（Joseph Jastrow）的贾斯特罗错觉（Jastrow Illusion）理论，即两个大小完全一样的扇形环，下面的扇形环比上面的看起来更大。因为在比较物品大小时，人会不自觉地用两个物品相邻的两边做比较，进而将长边和短边进行比较，大脑会将拥有较长的一边物体分辨成比较大的。值得一提的是，目前流行的视幻艺术（也称为“光效应艺术”或“欧普艺术”——作者注）正是与之息息相关。

蓬佐错觉和贾斯特罗错觉理论，从心理学角度解释了视错觉的原因，清晰反映了几何结构可以影响人的正确判断，是其情感变化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我们平时看见的点、线、面等都是基本几何图形，可以说几何图形在生活中无处不在，办公空间设计也不例外。因此，从心理学的角度探索几何图形如何影响人及其工作方式，甚至情感，对设计师来说至关重要。

三种几何图形的分析

1.对称图形更具积极效果

对称是物体相同部分有规律的重复，代表着某种平衡、比例和谐之意，又与优美、庄重联系在一起。各时代和不同的文化，都能发现对称性符号、图形的应用，如中国古代的陶器、美索不达米亚的装饰和西方的艺术品。有趣的是，1989年心理学家汉弗莱（Humphrey）在研究中发现，对对称的偏好在人类的幼儿时期就已经表现出来。从美学角度分析，对称视觉刺激比非对称的更积极。

对称的数量同时决定着刺激效果。研究人员帕尔门和海明威（Palmer & Hemenway）发现，四重对称比双重对称、双重对称比单对称更有刺激优势。对称轴的方向是影响效果的另外一个要素。证据显示，垂直对称最容易被人察觉。但在关于水平对称和对角线对称哪个更容易被感知的问题上存在争议，有学者认为水平对称优于对角线对称，有学者认为相反……

图6-1

图6-2

图6-3

对称图形在家具、地毯、墙饰等设计中被广泛使用，此外在空间布局中也经常被设计师所青睐。例如，在Twitter加拿大多伦多的办公室（图6-1至图6-3）和全球旅游网Expedia旧金山的办公室（图7-1至图7-2），我们都可以看到这种对称图形的应用。

图7-1

图7-2

2.∧图形易引发消极情绪

一些简单的图形也具有传达消极情绪的作用，比如∧形。人愤怒或发火时眉毛、脸颊和下巴形成的图形就类似这种。心理学家在研究∧形、圆形等与愉快、非愉快、中性场景的关系时发现，∧形最容易引发情绪的不愉快。研究者认为，简单形状与进化中的生存有关，如动物尖牙，雪狐在被驯养后身体部分特征发生变化，它们的头骨去尖锐化、鼻子变短、减少突出性等。因此在办公空间设计中要注意，尽量不要用这些图形。

与此同时，心理学家还发现圆形更能让人心情愉悦，因为它类似于快乐时在脸颊、眼睛和嘴巴的图形。这一心理学研究也证明了圆形被广泛用于办公家具、空间设计等的原因。例如，著名即时通讯软件公司Skype的伦敦办公室，就采用了大量的圆形灯饰（图8）。

图8

3.曲线会给人温暖感和保护感

曲线会给人温暖感和保护感（曲线是线的概念，圆是面的概念——作者注）。美国设计师、设计理论教授维克多·帕帕奈克（VictorPapanek）认为，“内部空间的弯曲形状唤起了欢乐、和谐与幸福的感觉”。

2012年美国科学家赛布尔·达兹克（Sibel Dazkir）和马瑞林·里德（Marilyn Read）针对曲线与家具进行了一项试验。他们用计算机生成沙发、座椅、茶几、台灯、咖啡桌、地毯的多角度图像，有的家具被刻意修改成曲线轮廓，另一些则保持了直线设计。100多人参与了这一线上调查，选择自己喜欢的家具以及由这些家具组成的工作环境，并表达具体的感受。研究结果显示：曲线轮廓的家具让人更快乐。此外，研究人员马达尼·内贾德（Madani Nejad）发现，人们认为曲线不仅令人心情愉悦，还会减少压力。这也是一直以来曲线受到设计师宠爱的原因。如Jonathan Adler 公司的Ether Settee沙发，云朵般的轮廓柔软温暖（图9）；谷歌Launchpad加速器计划位于新加坡的办公室（图10）、德国PULS Vario位于维也纳的办公空间（图11）等，都采用了大量的曲线元素。

图9

图10

图11

几何图形带给人的心理影响远远不止上面几种，办公环境设计需要推陈出新、脑洞大开的创意，充分考虑几何图形带给人的心理影响是十分必要的。办公空间是一个“有机体”，它有自己的“情绪”也需要表达，因此，如何充分利用办公家具、材料配饰，甚至空间的物理形状等几何元素，传递正能量的情感归属值得设计师们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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