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宫的中国PPP二重奏

原创中咨研究作者徐成彬

2018年5月8日，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UNECE，简称联合国欧经会）第三届PPP国际论坛进入第二天，万国宫迎来了中国主场，“一带一路”PPP跨境合作与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共同上演了精彩纷呈的中国PPP二重奏。

“一带一路”已成为联合国PPP大课堂的必修课

五年前，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提出了“一带一路”倡议（BRI）。五年来，“一带一路”建设成就斐然，80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同中国签署了合作协议，联合国大会、联合国安理会等重要决议都纳入了“一带一路”内容。

早在2016年12月，国家发展改革委投资司与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PPP中心在北京召开“一带一路”PPP工作机制洽谈会。双方一致认为，中国提出的共建“一带一路”的历史性倡议，与联合国推动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宗旨和原则高度契合，“一带一路”所确定的五大重点合作领域，即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将会有力推动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推进PPP模式，可以更好地提供跨境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助推沿线各国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

2017年5月，中国首度举办“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来自130多个国家和70多个国际组织的嘉宾齐聚北京，共商“一带一路”合作大计，签署了270多项合作成果。高峰论坛期间，作为中国政府推动实施“一带一路”倡议部际协调机制的牵头部门，国家发展改革委与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签署《“一带一路”框架下公私合作伙伴关系谅解备忘录》。双方拟在政策对话、国家能力建设、示范项目推进等方面开展合作。

一年来，“一带一路”倡议PPP合作似乎已成为联合国PPP大课堂的必修课，各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代表对其热情持续高涨。在联合国欧经会第三届PPP国际论坛期间，“一带一路”PPP合作依然是全球代表们翘首以待的巅峰议题。

2018年5月8日下午2点（日内瓦时间），本届论坛召开第三次全体大会，其主题是“以人为本的PPP模式在跨境大型基础设施项目中的应用”（The role of People-first PPPs in international cross border mega infrastructure project），会议聚焦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PPP合作，包括“一带一路”PPP项目选择评价私营部门的基础和标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如何有效合作、通过具体案例推进更加公平的竞争等问题。联合国欧经会经济合作和贸易司司长兼PPP中心主任杰弗里?汉密尔顿（Geoffrey Hamilton）介绍了联合国欧经会与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签署的“一带一路”PPP合作谅解备忘录的主要内容及执行情况，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使团苏育群参赞再次应邀出席论坛并致辞，联合国欧经会政府间PPP工作理事局副主席、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PPP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研究中心主任李开孟博士应邀出席大会并做主旨发言。

万国宫的中国PPP二重奏

图1 2018年5月8日，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使团参赞苏育群（主席台左起第三）和联合国欧经会政府间PPP工作理事局副主席李开孟（主席台左起第六）在“以人为本的PPP模式在跨境大型基础设施项目中的应用”全体大会上

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使团苏育群参赞在发言中指出，“一带一路”倡议自提出以来的五年内，在世界上得到非常广泛的支持和参与，主要原因是“一带一路”具有四个方面的性质：

一是“和平发展之路”，中国自始至终是世界和平的建设者和国际秩序的维护者；

二是“对外开放之路”，对外开放根植于“一带一路”的基因之中；

三是“合作共赢之路”，“一带一路”始终遵循“市场运作、国际惯例”的原则，既致力于实现各国经济融合发展，也有利于推动经济全球化向着包容普惠的方向发展；

四是“文明交流之路”，“一带一路”倡议鼓励文明交流、互鉴和共存，推动建设包容性社会，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联合国欧经会政府间PPP工作理事局副主席李开孟针对如何践行以人为本PPP最佳实践，着重谈了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政策对话方面，“一带一路”倡议用更加主动的方式，在采购机制、标准规范、风险分担、可持续性和女性赋权等方面，聚集各方力量，促进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建设与共同繁荣发展；

二是可持续采购体系方面，“一带一路”项目的采购不应仅仅关注项目施工的采购，而应将项目的可持续运营放在优先地位，采购评价标准除了考虑物有所值(Value for Money)，还要考虑项目对当地经济发展的贡献，即经济价值(Value for Economy)，以及追求可持续发展目标的人本价值（Value for People）；

三是项目采购的实践案例方面，建议借鉴世界银行的采购体系，加强与世界银行等国际组织之间的合作。

在“以人为本的PPP模式在跨境大型基础设施项目中的应用”全体大会期间，在主席台就坐的来自希腊的乔治奥·卡塔波迪斯（Georgios Katapodis）先生、白罗斯（Belarus）的伊琳娜·卡伦加克（Irina Kalenchak）女士、乌克兰的伊里娜·诺维科娃（Iryna Novikova）女士、可持续发展国际研究所（IISD）的劳林·伍登伯格（Laurin Wuennenberg）先生从各自角度发表观点。

在讨论交流阶段，各国和国际组织的代表踊跃举手发言：联合国贸易和发展组织（UNCTAD）代表建议重视国际投资协议，处理好外债投资与PPP的关系；印度尼西亚代表建议将能力建设资金一并放入批准的项目中；巴基斯坦代表认为跨境项目一定要具有国家战略性，本身不一定属于PPP项目，但可能引发一些PPP项目；美国代表建议在公共部门设置独立的私人部门管理机构。此外，一些金融机构和律师代表也参与了热烈讨论。

欧经委作为联合国五大区域性经济社会发展委员会之一，长期致力于推动区域经济融合，在“一带一路”倡议所涉及的互联互通、贸易投资便利化、能源、环境等许多领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沿线很多国家都是欧经委成员国，中方同欧经委合作潜力巨大。一年多来，联合国欧经会历次召开的有关“一带一路”PPP“大课堂”，中国专家的观点总是引人入胜，各国代表兴趣盎然，交流发言似乎永远意犹未尽。这表明国家发展改革委与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签署的“一带一路”PPP合作谅解备忘录获得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广泛支持，各方在“一带一路”建设中扩大PPP合作有着良好的期待和基础。

2017年5月，联合国欧经会第二届PPP国际论坛首次专门设置“寻找‘一带一路’倡议中的最佳PPP项目”（Seeking the Best PPP Projects for the OBOR Initiative）为主题的平行论坛。联合国欧经会PPP专家咨询委员会（BAB）专家王天义主持该论坛，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简称中咨公司）研究中心主任李开孟博士应邀出席该主题的辩论交流。李开孟博士认为，国际社会讨论“一带一路”倡议下的最佳PPP项目，需要厘清三个核心问题，即我们需要什么样的PPP项目、为什么需要这些项目和如何寻找这些PPP项目，并阐述了关于三代PPP划分的思想。李开孟博士的观点受到了与会专家的广泛支持和赞同。

2017年11月22日，联合国欧经会PPP工作组第一次工作会议在日内瓦召开，会议专门设置了“采用PPP模式与中国携手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实现共赢”专场会议，来自60多个国家、国际组织以及国际金融机构的200多位代表参会。中国常驻联合国日内瓦代表团参赞苏育群向与会代表介绍了“一带一路”建设取得的一系列重要成果；国家发展改革委投资司副司长韩志峰受邀在北京分会场通过网络视频方式参会，总结回顾了2016年初国家发展改革委与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签署第一份谅解备忘录以来双方在PPP合作方面取得的积极成效，并介绍了下一步推进“一带一路”PPP合作的工作设想；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研究中心主任李开孟在会议现场就“一带一路”PPP合作做了重点发言。中方代表的发言激起“一带一路”沿线的白俄罗斯、乌兹别克斯坦、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罗斯联邦、摩洛哥等国家政府代表的强烈共鸣。

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终露真容

当“以人为本的PPP模式在跨境大型基础设施项目中的应用”全体大会刚刚鸣金，“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题研讨会便在主场会击鼓。

根据联合国欧经会第三届PPP论坛组委会的安排，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家组组长李开孟博士主持召开了“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题研讨会。李开孟博士首先介绍了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的研究进展情况。联合国欧经会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是2016年11月在日内瓦召开的联合国欧经会政府间PPP专家组第八次会议正式审批立项并开始研究的。该标准的研究工作在联合国欧经会秘书处的大力支持下，成立了来自全球22个国家近50位专家组成的标准研究专家组，按照联合国欧经会的各项要求积极开展标准文本的研究制定工作。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工作，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文本的初稿已经完成，并正式提交联合国欧经会秘书处及政府间PPP工作理事局。

专家组一直非常重视利用联合国欧经会举办PPP国际论坛的机会推动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的研究工作。2017年5月在香港城市大学举办的联合国欧经会第二届PPP国际论坛期间，就曾专门召开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题研讨会。作为联合国欧经会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家组组长，中咨公司研究中心主任李开孟博士主持了本次专题会议，来自印度、新加坡、中国大陆和香港特别行政区的五位嘉宾在城市轨道交通平行论坛上，结合城市轨道交通PPP案例，分别发表了专题演讲。

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文本的研究工作，严格按照联合国欧经会的相关要求进行，倾注了专家组各位成员及联合国欧经会秘书处的大量心血。专家组特别强调要通过对大量案例的研究总结进行标准的起草，专家组各位成员积极提供案例并进行相关研究，对标准的起草工作给予很大的支持。截至目前，专家组先后召开七次全球互联网视频会议，各位专家对每次会议都非常重视并积极参加，为标准的起草提出很多意见，有关合理的建议都吸收到了目前的标准文本之中。

按照联合国欧经会对PPP标准文本的要求，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文本包括正文和附件，其中正文包括概要（Introduction）、目标的界定（Objectives of the Standard）、标准范围的界定（Scope of the Standard）、重点关注的问题（Central Question）、交付模式（Delivering the Model）、符合性指标（Indicators of Compliance）和参考依据（Credits and References）七个部分。

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制定专题研讨会共邀请了六位资深专家发表演讲，分别是：瑞士公共交通公司（TPG）董事局主席安妮·霍尔农-绍库普（Anne Hornung-Soukup）女士、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交通司司长李玉伟先生、英达公路再生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施伟斌（Banting Sze）先生、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教授俞伟峰（Wayne Yu）先生、中国中轨集团董事长助理杜竞强先生、英国基尔大学（Keele University）教授伊斯特米·德米拉格（Istemi Demirag）先生。在李开孟博士的主持下，六位嘉宾均发表了精彩演讲。

瑞士公共交通公司董事局主席安妮·霍尔农-绍库普女士介绍了瑞士公共交通系统为乘客提供符合以人为本的优质服务的各种做法及经验；

联合国欧洲经济委员会交通司司长李玉伟先生结合其在联合国30多年的工作经历，介绍了制定国际标准及多边运输协定对促进货物及人员联通的重要性，以及如何对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程度进行衡量和评价；

英达公路再生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施伟斌先生介绍了如何完善PPP项目的招标采购程序，以及如何通过技术创新促进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

香港城市大学商学院教授俞伟峰先生介绍了香港地铁采用PPP模式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的经验，以及在北京地铁4号线中的成功运用；

中国中轨集团杜竞强先生介绍了民营企业通过PPP模式参与城市轨道交通PPP项目的主要优势，并结合郑州-巩义项目案例阐述了具体的实践设想；

英国基尔大学教授伊斯特米·德米拉格先生分享了在城市轨道交通领域采用PPP模式对相关风险进行管控的评估模型选择及对策措施研究成果。

六位专家的演讲引起与会代表的高度共鸣。专家演讲结束后，与会代表的专业性提问，各位专家均进行认真回答，并进行热烈讨论。

本次研讨会还通过互联网（WebEx）会议系统，向因各种原因未能亲自来到联合国万国宫现场参加会议的各大洲城市轨道交通PPP标准研究专家组的成员开放，通过网络视频系统全程收听收看会议实况。

联合国欧经会秘书处认为，这场研讨会专家水平高，与会代表互动效果好，完全达到预期目标。相关成果对于下一步修改完善联合国欧经会城市轨道交通PPP国际标准文本，以及标准定稿后如何在项目实施层面进行应用，都具有重要启发及借鉴价值。

作者简介

徐成彬

■ 中国国际工程咨询公司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级高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投资经济系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