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退出平遥的24小时后，贾樟柯哭了

撰文/法兰西胶片、君伟、宋东方

“这个门厅我站在这很有感触，我经常下午站在这个入口，因为那里挂着费穆的像，我常看他……”

今年在平遥，第一件被捅出来的大事，并非出自平遥国际电影展。

而是在电影展之外，当地县政府引用1958年政府文件，向超过200户的百姓征收经租房的事件。

谁也没有料到，这娴熟的打法，很快就轮到了贾樟柯，轮到了平遥影展。

昨晚（10月18日）19点45分左右，贾樟柯宣布，他和他的团队将退出平遥影展，电影节“归还”平遥县政府。

电影圈茫然，过了几分钟，又一片哗然。

第一导演一直没有离开平遥，就在这场风波煎熬了整整24小时后，贾樟柯在最终的发言上……

哽咽。

01.非常突然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先科普一件事，99%的观众并不知道，平遥影展的荣誉之夜，也就是平遥费穆和罗西里尼两大奖项及相关创投奖的颁发，是在整个影展活动结束前的倒数第四天晚上。

为什么这么操作？

因为按照往年“习俗”，影展的最后三天，上级领导会来“观摩”。

这三天影展干什么呢？

主要活动就是重复放映所有获奖佳作。

那平遥电影展这两天还有人？有，但显然没那么多了，核心主体是影迷。

所以，在10月18日晚，平遥国际电影展创始人贾樟柯宣布这件被“鸠夺鹊巢”的大事时，已经距离影展主奖的颁奖礼过去48小时，大部分的媒体均以返程回京回沪，离开了平遥。

10月18日当天下午16:19分，影展媒介人员突然在平遥媒体群里发布通告，说，贾樟柯将在3个小时后，即19:30分，接受媒体群访，时长一小时。

而在当天，有一部分媒体在官方组织下前往忻州长城做影视拍摄取景地考察，预估最快返回平遥时间为当晚20点半，那时群访发布会已经结束。

毫无征兆，突如其来。

所以，这绝对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突发事件，当然，即便大家意识到它的急切，也无法想象它会有这般悲伤的内容。

贾樟柯比原定时间晚到了五六分钟，在19:35分左右抵达新闻中心，19:45分，贾樟柯在回答记者提问的过程中公布，他，及其团队，都将离开平遥。

以下为发布会上贾樟柯关于退出平遥电影展的主要内容：

“我们这是第四届，我们一路走过来，可能今年是我们这个团队做的最后一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我们没有花政府一分钱，全部是社会的资本，我们已经把这个品牌打造好了。”

“我记得去年张艺谋导演在开幕式上勉励平遥国际电影展要办下去，要办一个有影响力的影展。电影展是一代一代人要往下办的，它不是一个人，这个机制也不应该是离开一个人就不能再办了，所以我觉得我们早离开，早培养新的团队，让新的团队接手，让平遥国际电影展摆脱贾樟柯的阴影，让它获得独立的生命力这是非常急需的，所以我们选择在它强壮的时候离开。”

“平遥人民全方位的支持，交通、防疫，公安、消防，方方面面，一个大型活动所需要得到的支持都得到了支持，特别是今年大家一起克服困难，因为有防疫的需求。我也在这希望有更年轻一代的策展人、影展的组织者他们能够接棒，接过平遥国际电影展，让第五届第六届办得更好，我们在精神上我们团队会一直支持这个影展。”

“我觉得未来新的平遥国际电影展团队如果说有一种精神能够传递的话，我希望他们能够继续支持本土电影，因为毕竟是在山西做的电影展，不能忘了这个土地。”

“我希望我以后会是一个观众吧，我会提前定票，提前关注平遥国际电影展入选了什么影片，能来参加尽量来参加，我非常想看电影，我四年电影节我几乎没看过电影，我想回到一个观众。”

贾樟柯说第一句话时，现场其实是哑然静寂，甚至第二个提问的媒体，竟然没有马上就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问起了关于吕梁文学季和山西电影学院的问题。

现场媒体提问

那种心理活动就好像：我怎么敢把刚才大家都听错的回答问下去呢，我还是先问问自己预留的问题吧。

场内的信息很快在当晚20点左右传到了场外，大家第一反应只有一个：假消息假消息，造谣造谣，造平遥的谣。

信息越滚越多，配上现场记者或影评人的小视频，大家才回过神——这好像就是我们在平遥的“最后一届”了？

发布会在20：30分之前结束，三三两两的自媒体或传统媒体，在电影宫内聚集，互问内幕，但谁都是一无所知——这信息是否属实？影展宣传方怎么说？县政府有回应吗？电影展赞助商陌陌怎么回应？

TMD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啊？谁TM能告诉我！

骂的人多，哭的人也有几个，大家更多是焦急，甚至有传统媒体收到朋友的劝阻，“先不要急着报道这件事，会出问题”。

20:42分，贾樟柯“告别发布会”的官方速记发到平遥媒体群，各大公号开始依据这份速记加速编辑稿件。

21:02分，近百家媒体记者在平遥媒体群里列阵感谢官方工作人员。

感谢他们这将近十天的新闻对接服务与流程安排。

02.悲怆一夜

从21点到21:20分，我联系无限自在主管，联系了陌陌影业相关宣传，全部惊呆，大家对此均一无所知，陌陌创始人唐岩在朋友圈缅怀了贾樟柯和平遥影展。

我和另外几位媒体主管一起讨论这件事的可能性，大家的初步讨论判断是：

一是因为影展放映的几部没有龙标的电影，却都拿了大奖，引发北京方面的不满，倒逼了平遥县政府，从而排挤了贾樟柯。

二是本届一开始，贾樟柯很可能就感到这是最后一届，因为他在活动期间，发了很多条朋友圈，一系列模棱两可的话，诸如“电影节需要年轻人接班，自己已经老了”，“电影节太难了，费穆保佑我”。可以猜想到，贾樟柯与平遥县政府产生了摩擦，不然，他不会在发布会上用“摆脱贾樟柯阴影”这种描述，这是一句写在脸上的大气话。

另外一个层面，电影节牵扯太多精力，同时，它现在是自负盈亏，它确实不能当赚钱的生意做，背负资本压力的贾樟柯一定会在未来某天离场，而从产业规格和政府支撑形态来看，平遥电影展从一开始就姓“平”，不姓“贾”。可能，需要他迅速离场。

即便现在仍然处于信息量高度不对等的状态，我们也很难相信选项一，因为还有FIRST在。

但就是太快了，太没有规划性。

突然，旁边走过一个餐厅小哥，他竟然随口喊了一句：“要失业了！”

这句话打破了大家怀疑论的兴致，正巧，我们走到平遥电影宫旁边的礼品屋门口，这里售卖所有电影节周边和平遥旅游纪念品。

此刻是21:30左右，我进去和售货员讲了今晚的情况，女孩对此还一头雾水，但她发出了和隔壁餐厅小哥一样的感慨：“是不是我明年就要失业了？”

我说不会，我说，你可能归D管。

“我还没有入D。”

入不入不要紧，你们啊，把所有的平遥影展周边存货都准备好，因为到了明天早上，它们会全部卖出去。

我还没说完，就已经陆续有十几人进入店面，说，他们为朋友代购。

本该22点准时关店的礼品屋，愣是多撑了快半小时。

而我也收到很多朋友的代购信息，作为“终结一届”，这里的购物气氛，其实让我并不舒服。

本想回酒店，但走到半路，我又折返回来，因为影展颁奖后的每天晚上，贾樟柯与赵涛都会在“江湖儿女厅”的休息室里停留到半夜，厅外的大堂是个迪斯科舞池，大家在这里，接着喝，接着舞。

但今晚，每个人的舞蹈都不是很自在，而在休息室里，赵涛面色凝重刷着手机，贾樟柯戴着墨镜，抽着烟，也刷着手机，朋友留心观察，发现他在1个小时内并没有登陆微博。

22:50，FIRST影展CEO李子为发朋友圈，“死磕呗。只要不死，就磕呗”。四年来的竞争对手，今晚纳入同一阵营。

23:18，赵涛发微博，“贾导再也不用为影展求人了，也终于可以睡觉了，我还挺开心的。”

嗯，这是一位妻子的发声。

零点已过，10月19日0点30分，赵涛从“江湖儿女”休息室走出来，在DJ前台点了一首叶倩文的《浅醉一生》，听完离去。

赵涛离场的整整一小时后，1:30分，贾樟柯面无表情地从休息室走出，没唱没跳没点歌，匆匆离开了电影宫。

当晚“贾樟柯退出平遥电影展”的话题上了热搜，20名开外。

03.海水变蓝

10月19日，第四届平遥国际影展的最后一天。

早上8点起身，距离昨晚风波过去整12个小时。

看了一眼微信，又刷了一圈朋友圈，影展宣传方无限自在主管朱玮杰、周维等人，电影人程青松，还有我认识的少数影迷，都在赶回平遥。

今年平遥电影展的主题是：电影，从来不是孤城。

昨晚大家的冲击都很大，大家都怕贾樟柯孤独。

9点来到电影宫，开启最后一天的看片计划，这时候，礼品屋门庭若市，影迷一早就排起长队，最受欢迎的马克杯和贾科长签名海报（分大小款，大的要288元一张）都在疯抢。还没到中午，基本已经售罄。

礼品屋的实习生对我说，以往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来买东西，今天都是因昨晚的事情，大家才来排队选购，但是，明年怎么办呢，明年大家还会来吗？

我在最后一天看了影展最差电影《纸骑兵》，又看了罗西里尼最佳电影《捕鲸男孩》，我感觉我得到了影展的全部。

这一天，电影宫零食售卖员，检票的志愿者，没见什么情绪偏差，就算是，站好最后一班岗。

但我知道，今天还有事。

今天还得有个出口。

所有人都憋了一晚上，这个情绪必须有人接，不然影展不能收尾。而收尾，就必须交还给贾樟柯。

晚18:00，爱奇艺之夜，这是一个感恩金主的活动。

也是本届影展最后一个集体公开活动，主要内容，是由几十位大众评审团颁发出各个单元的最受欢迎奖项。

当然了，每一个上台的人，都在用不同方式cue科长。

艺术总监马可·穆勒上台：“不管我今后在那个国家工作，我还会，又见平遥。”

爱奇艺电影一姐宋佳：“希望贾导继续带领电影节走下去。”

上影老大任仲伦：“今晚我们要挥手告别，但现在我要举手致敬（目光注视贾樟柯）。”

一轮轮颁奖，一轮轮荣誉，一轮轮电影人前扑后浪的祝福。

到了最后发言时刻，贾樟柯登台。

19:30，距离昨天“告别发布会”整整24小时。

“这个门厅，我很有感触，因为我经常下午的时候一个人站在这个入口，因为那个入口挂着费穆先生的像，我经常看他……”

声音开始晃，他的喉咙像被海水浸过。

只是海水，尚未变蓝。

附录1，历届平遥国际影展获奖荣誉

第一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获奖名单

【罗伯托·罗西尼里荣誉】

最佳影片：《苏莱曼山》导演：伊莉莎维塔·斯蒂肖娃

最佳导演：赵婷《骑士》

【费穆荣誉】

最佳影片：《嘉年华》导演：文晏

最佳导演：刘健 《大世界》

【添翼计划·发展中电影荣誉】

《杀猪匠》导演：王一通

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获奖名单

【2018卧虎藏龙东西方交流贡献荣誉】

杜琪峰、李沧东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

最佳影片：《索妮/Soni》（印度）导演：伊凡·埃尔

最佳导演：奥格根·格拉夫 《空间/The Load/Teret》（塞尔维亚）

评审荣誉：《幻土》（新加坡/法国/荷兰）导演：杨修华

【费穆荣誉】

最佳影片：《过春天》（中国）导演：白雪

最佳导演：霍猛《过昭关》（中国）

最佳女演员：黄尧 《过春天》

最佳男演员：杨太义 《过昭关》

【华语新生代·青年评审荣誉】

《过昭关》（中国）（导演：霍猛）

【发展中电影荣誉】

最佳影片：《拉姆与嘎贝》（导演：松太加）

最佳导演：黄梓《慕伶，一鸣，伟明》

【评审荣誉】

《蓝色列车》（导演：张大磊）

【添翼计划荣誉】

《裂流（失落的天使）》（导演：杨平道）

【无限自在荣誉】

《蕃薯浇米》（导演：叶谦）

【又见平遥荣誉】

《森林》（导演：常标）

第三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获奖名单

【卧虎藏龙东西方交流贡献荣誉】

张艺谋

【中国电影海外贡献荣誉】

施南生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影片：《高烧》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导演：塞萨尔·迪亚兹《我们的母亲》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评审荣誉：《日光之下》

【费穆荣誉】

费穆荣誉·最佳影片：《热带雨》

费穆荣誉·最佳导演：梁鸣《日光之下》

费穆荣誉·最佳女演员：杨雁雁《热带雨》

费穆荣誉·最佳男演员：王学兵《海面上漂过的奖杯》

费穆荣誉·特别表扬：《海面上漂过的奖杯》

青年评审荣誉：《海面上漂过的奖杯》

迷影选择荣誉：《热带雨》

【发展中电影计划荣誉】

华谊兄弟最佳影片奖：《恋曲1980》

大家最佳导演奖：《再见，乐园》

向上评审团奖：《池塘》

添翼计划奖：《她房间里的云》

无限自在奖：《他与罗耶戴尔》

TID智捷装科山西制作奖：《又一夏》

【陌陌·平遥创投荣誉】

陌陌青云大奖：《飞驰的一切必将汇合》

千渡创意大奖：《温柔壳》

哪吒兄弟情深意重奖：《年轻力壮》

欢喜传媒商业潜力奖：《劫匪爆红》

AME类型创新奖：《灾星下的恋人们》

视听作品版权保护贡献荣誉：茱莉‧贝托恰丽

第四届平遥国际电影展获奖名单

【卧虎藏龙东西方交流贡献荣誉】

田壮壮

【2020中国电影海外贡献荣誉】

任仲伦

【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

最佳影片：《捕鲸男孩》(俄罗斯/波兰/比利时)

最佳导演：伊万·伊基奇《绿洲》

特别表扬：《爱莎》(以色列)

评审荣誉：《由宇子的天平》(日本)

【费穆荣誉】

最佳影片：《妈妈和七天的时间》

最佳导演：王晶《不止不休》

最佳女演员：刘雅瑟《荒野咖啡馆》

最佳男演员：周游《野马分鬃》

评审荣誉：《汉南夏日》

【发展中电影计划荣誉单元】

特别表扬：《西南角人物》

无限自在奖：《街娃儿》

添翼计划奖：《珍珠》

向上评审奖：《石史诗》

吉利尔潞绸最佳导演奖：《进化论》

华谊兄弟最佳影片奖：《深空》

【平遥创投单元】

暖流类型创新奖：《凶手们》

顺发热电商业潜力奖：《成为克里斯》

泰洋川禾人文精神奖：《好愿在人间》

拾谷创意大奖：《河州》

七印象特别荣誉：《春困》

陌陌青云剧本奖：《我抬头发现两朵一样的云》

迷影选择荣誉：《裂流》

青年评审荣誉：《裂流》

2020奖：管虎及《八佰》剧组

附录2，过去四年平遥都做了啥？

【2017平遥元年】

1.《芳华》中国首映

开幕片《芳华》，这在当时成了很多人慕名前往平遥的最大原因。彼时，《芳华》在2017年9月29日原定上映日前几天突然宣布撤档，新档期也未公布，引起一片猜测。但平遥国际影展进行了国内首映，“站台厅”露天放映，夜里非常冷，主办方给观众分发了毛毯，导演冯小刚亲自到场，钟楚曦、苗苗露肩礼裙出场，想必那夜冻坏了。

2.发现赵婷

赵婷《骑士》参赛，并获罗伯托·罗西里尼荣誉最佳导演。4年之后，赵婷新作《无依之地》斩获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首捧金狮的华人女导演，在国内是被平遥影展发掘和推介的。

3.对标圣丹斯

在发布会上，贾樟柯表示将一别北影节、上影节，平遥国际电影展与圣丹斯电影节更相似，于是，评奖单元也设置了以“新导演”为主的“卧虎”单元，和以“类型片”为主的“藏龙”单元。

4.影展定位

在第一届平遥电影展摄影大师课上，贾樟柯明确影展定位：“一方面选择年轻导演的处女作和第二部影片，一方面选择非西方电影，来自亚洲、南美洲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个过去的第三世界的政治概念，而是确实在这些地区存在着活跃的非常有创造力的新电影，但它恰恰是我们不容易看到不容易被推荐的。”

5.吴宇森大师班

10月29日，吴宇森大师班举办，重谈《英雄本色》，说发哥当年接到剧本后，说这个对白是写我吗，我也是失意了三年，失败了三年。正是当时周润发、狄龙、张国荣他们那些真实、真切的感受放到了戏里，吴宇森才觉得拍出了一个所谓人性化的警匪片。

6.发现《惊慌妈妈》

第一届平遥影展放映了一部格鲁吉亚电影《惊慌妈妈》，这是一部被观众发现的电影，经过观众评审投票，《惊慌妈妈》最终获得“影展之最”单元观众票选最受欢迎影片。但这部电影在中国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次年在北京国际电影节上，评委会主席王家卫领衔的评审团将北影节最高奖天坛奖颁给了此片。

7.谢飞导演成了豆瓣网红

谢飞导演在平遥国际影展穿梭于各个影厅，集中看了非常多的国内外新导演的电影，并积极在豆瓣打分评论，一时之间成了影迷纷纷追捧的豆瓣红人。

8.范冰冰成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明星大使

范冰冰担任了影展明星大使，但之后平遥影展再无明星大使。当时李晨的《空天猎》也参加了展映，主演范冰冰前来助阵，没成想引起风波，发生了传言的“耍大牌”事件，映前发布会迟迟未到，被观众质疑，而平遥影展的官方辟谣是放映延迟是为了等观众。

【2018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

1.一起《过春天》，一起《过昭关》

这一年，费穆荣誉最佳影片颁给了白雪的《过春天》，最佳导演颁给了《过昭关》的霍猛，这两部电影由平遥发掘，在当年国产文艺电影里极具代表性。

2.《幸福的拉扎罗》天使到场

此片是当年的现象级影片，众多国内影迷翘首以盼。在“站台厅”露天放映后，主演阿德里亚诺·塔尔迪奥洛到场，观众纷纷上台索要签名，成为当年平遥电影展大热片。

3.金狮奖导演拉夫·迪亚兹大师班

2016年，菲律宾导演拉夫·迪亚兹凭借《离去的女人》摘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2018年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拉夫·迪亚兹携新片《恶魔时节》来到平遥，他的电影帮助菲律宾人民清理自己的过去，清理自己的历史。在平遥电影宫，这位金狮奖导演走走逛逛，很多观众也不认识，并未获得太多关注。

4.修复版《柔道龙虎榜》放映，杜琪峰开大师班

贾樟柯与杜琪峰进行了大师班对谈，杜琪峰在回忆自己走上电影之路时称，小时候的愿望不是当个导演，做导演这个工作只是为了谋生，他还基于这么多年的创作经验给年轻人一句话“现在的年轻影人可能读了很多导演的书、相关的理论，我并没有读过很多导演的书，之前没有从事过专业的学习，我是从拍摄中学习，在学习中拍摄的。”论坛之后，修复版《柔道龙虎榜》放映。

5.李沧东“燃烧”大师班

这一年是大师班影迷狂欢，《燃烧》因其在戛纳电影节场刊的超高评分但未获奖，成为当年备受影迷关注的一部新片。平遥电影展进行《燃烧》放映后，李沧东导演大师班如约而至，在谈及一直在思考的社会问题时，李沧东说，他发现，“现在的人群普遍处在一种愤怒的状态。”之后他在村上春树小说《烧仓房》中，逐渐找到了其蕴含的愤怒感觉。

6.李沧东逛平遥

影展期间，李沧东在平遥古城不仅吃了小吃，还做了足疗，手机丢了也找回来了，平遥人真好。

7.杨幂挨冻

第二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来的大牌明星不多，来的大师特多。印象里只有杨幂算是明星担当了，期间，刘杰《宝贝儿》来进行展映，主演杨幂晚上露肩走红毯，调侃自己：“如果今天没有被冻死，会继续努力，拍出好作品！”

【2019第三届平遥国际电影展】

1.张艺谋开大师班

张艺谋“大师班”因排队人数过多临时改为室外，《一秒钟》“消失”的第242天，张艺谋做了“为了电影的每一秒”大师班分享。

第四代导演谢飞和贾樟柯一起给张艺谋颁发最高致敬荣誉“卧虎藏龙东西方交流贡献荣誉”。张艺谋说：“平遥国际电影展办了3年，像一个年轻的小孩一样，希望30年后它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电影展、成为中国最好的电影展。”

2.发现《热带雨》

陈哲艺《热带雨》获费穆荣誉最佳影片奖，此后在金马奖及众多海外电影节引起关注。

3.贾樟柯谈与FIRST的区别

平遥影展旨在提供公平透明的平台，不经营导演，不参与不介入项目，只做中立平台。

4.屏摄事件

贾樟柯呼吁观众不要屏摄。此前，《犬鸣村》放映曾遭遇观众屏摄。有观众当面向恐怖片大师清水崇（曾执导电影《咒怨》）展示手机录下的片段，说：“我很喜欢这个电影！”清水崇当即表示，“如果你带视频回家，今晚，也许就会带你去《犬鸣村》。”

5.新设创投单元

第三届新设平遥创投单元，《荒野咖啡馆》入围。该片今年入围第四届平遥影展，刘雅瑟凭借该片获费穆荣誉最佳女演员奖。

6.临时换开幕片

第三届开幕影片临时更换，由《解放·终极营救》改为第三部金砖国家合作影片《邻里》中的中国部分、由青年导演韩延执导的《老街坊》。《解放·终极营救》出品方以影片后期尚未完成为由要求更换。

【2020第四届平遥国际影展】

1.活出境界的田壮壮

别的不说，就上一段原话吧。

“《蓝风筝》是我公然和电影局电影法对抗的一部电影。那个四合院里，哪家人因为什么运动消失了一个人，家长开始避着你一些事情，不和你说，就在这个世界开始恐怖的时候，出现了文革。我不懂政治，我也不知道今后政治什么样，我只是知道一个孩子成长过程是什么样，他会受到什么影响，他对军人怎么看，对老师怎么看，对同学怎么看，对有权力的人怎么看，这是个微妙的过程，他会成长成什么样，所以他最后用砖头拍红卫兵的头，对权威挑战。这个故事没有那么复杂，这就是我感同身受的事。当然了，那段历史挺遥远了，我当时确实有个想法，我必须把这段故事，这个四合院，这段历史记下来，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得记下来。”

2. 14年后，方枪枪和陈南燕现身同框

张元之女宁元元第一次当导演，带着自己的作品《小事儿》及男主角董博文来到平遥，电影声浪不大，但两个《看上去很美》的娃娃脸突然以成年人姿态亮相，影迷们还是小惊讶了。

3.爆款低分片

本届平遥影展前半程是煎熬的，号称“2020平遥烂片三杰”的《伊比利亚的派对》《荒野咖啡馆》还有无法描述的《纸骑兵》，接连折磨影迷，虽然口碑崩塌，但传播度反倒极高。还好，后半程出现的《我们四重奏》《野马分鬃》《妈妈和七天的时间》终于治愈了大家。

4.竞赛片佳作冷处理

《不止不休》，不闻不言。

5.贾樟柯宣布退出平遥影展

不卑不亢，不止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