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曾与张爱玲齐名,可惜红颜命运多坎坷
作者:江晓英
文字整理:读有引力(ID:duyouyinli)
新加坡作家尤今说女人有四个阶段:少女,少妇,徐娘,老妪。
少女情怀如诗,短暂而美丽。
少妇情怀如散文,精明能干,成熟踏实。
徐娘像小说,沉着豁达,妩媚动人。
老妪像论文,沉闷枯燥,晦涩难懂。细细品味,却韵味十足。
女人是一部书,一部娓娓走笔,草蛇伏线在一竖一捺,一点一撇,一横一斜,一提一放字里行间的故事书。女人如书,书自天成;女人如书,卷卷流云;女人如书,字字玑珠。杰出女人似人间底色出岫来,件件不重样,事事有千秋,精彩绝伦着无以复加的一部花样编年体史书。
女人书,温娴静怡地散发栀子的清芬。
女人书,坚与韧完美网织的袒露。
女人书,一部力透纸背的生命史诗。
她说《结婚十年》,说与女人听,说与商贩闻,说与市民知,说与商贾晓,说与政要懂。她说与知己、不知己的热衷生活的人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与笑说。
如此,书便再版,再版,一版再版地大卖;如此,她便可获得源源不断的版税养活一家大小。如此,她便有了欣欣向荣的时而慎重的,幽微的,大胆盛开的活水源泉。
她将十年婚姻中芝麻谷子的零碎琐事,以犀利,直接,大胆,通透的笔触洋洋洒洒道来:说老百姓的家务事,说女人的婚姻事,说窗子以外的新鲜事,说一些拉拉杂杂的生活常事,一些聊胜于无的眼前事便活灵活现地影印在你心坎上,慢慢咀嚼,已是满口余香,趣味丛生,既尖锐刻薄,又辛辣胆大。
她以女性的口吻,女性的视角,女性的思维,女性的认知,开诚布公地谈论中国式女人的人情世故和生活底色。
素材略显平常稀松,蕴藉却深刻高远。行文走笔的特立独行风格,开了历史之先河,女子之先河。
十年之前,在婚姻的樊笼中,她是妻子,母亲,媳妇,女儿,也是旧式家庭中的少奶奶。
尽管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新式女子,尽管她的婚姻本算得上是爱情的结晶,尽管她个性中饱含着热情洋溢,但是,三个女儿的相继出生,让她承受了公婆的冷眼相向,而丈夫的感情出轨,加剧了矛盾的深化,最终促使她义无反顾地走出婚姻的枷锁。
从此,开始了一条不平凡路,让她走得既艰苦又激情,既困难又希望,让她成为了当时上海滩有名的出版人,杂志社创办人。
张爱玲说:“苏青最好的时候能够做到一种‘天涯若比邻’的广大亲切,唤醒了往古来今无所不在的妻性母性的回忆,每个人都熟悉,而容易忽略的,实在是伟大的。她就是‘伟人’,‘女人’就是她。”
张爱玲还说:“她起初写给我的索稿信,一来就说‘叨在同性’,我看了总要笑。”
她们说来说去,在咬文嚼字中比肩齐飞,成为上世纪四十年代上海女作家中的“苏张”。 “双壁”并驾齐驱成为海派文学的推动者和繁荣者,影响深远巨大。
饮食男女,苏青是也。
她笔下桩桩件件都是饮食男女的俗事凡事,经她吐露,却不同凡响、生活谐趣。
她和她的《天地》共创了上海文坛的一个天地,不拘泥于形式的文学用稿,引得各色各样的名流雅士踊跃赐稿,一时间杂志百花齐放,一度引致“洛阳纸贵”。
她谈女人,站在女性的角度看女人。他谈男人,用女子的眼光审视男人。她谈她的眼见耳闻和生活体悟,直率,索性,干脆,掷地有声。
苏青谈的,老百姓喜闻乐见,风流名士欢喜,才子佳人欣然,于是,她的《结婚十年》反复再版达18次,盛况空前,无限风光。
文风的辛辣,表达的赤裸,语言的刻骨,有人“加冕”她一顶“文妓”的帽子,此后未曾脱掉。
而她在上海“孤岛时期”与上海伪市长陈公博的交集,与大汉奸周佛海的交往,与胡兰成千丝万缕的瓜葛,埋下了此后生活中遭诟病的引线。
新中国建立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苏青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与之同呼吸,共命运。
从此,她专注戏剧创作,一部《宝玉与黛玉》在京城及各地连续演出300场,一时轰动。
有人说,如果上海滩还有最后一位穿旗袍的女士,大致是苏青了。
当然,如果张爱玲依旧与其并肩而坐,繁华的十里洋场,某个小巷的某个路口,某个斜阳夕照下,或许有“双璧”从壁垒中走了下来,濯濯生辉。
只是,张爱玲早已远走他乡,寂寂凋零在大洋彼岸。
若干年后,宁波鄞州浣锦桥边,有人等着苏青归去!
张爱玲,苏青,曾经的“双璧”同样远赴重洋,一个是身前,一个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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