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三十多家页岩气生产商寻求破产保护，危及美国的能源复兴

甚至在新冠肺炎大流行之前，西德克萨斯的页岩气行业就已经开始萎靡不振，华尔街对这个行业已经没有耐心了。

20年前，在美国石油行业成为全球能源大国，将恐惧打入沙特阿拉伯之前，丹和法里斯-威尔克斯兄弟在德克萨斯州的小思科创办了Frac Tech Services LLC。该公司为水力压裂（又称水力压裂）提供设备，水力压裂是指通过在水平钻孔中以极高的压力喷射水、沙子和各种化学品来破碎紧密的沉积岩。

随着美国先是经历了页岩气的繁荣，然后是页岩油的繁荣，Frac Tech成长为最成功的压力抽水机之一。威尔克斯兄弟在2011年出售Frac Tech时成为亿万富翁，当时正值页岩油将美国转变为世界最大的原油生产国之一。去年9月，该国至少70年来首次整月成为原油和石油产品的净出口国。

大的石油勘探商和生产商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雪佛龙和英国石油 埃克森美孚和荷兰皇家壳牌公司 但是，美国的石油复兴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那些鲜为人知的压力泵手，他们想出了如何从科罗拉多州、新墨西哥州、北达科他州、德克萨斯州和怀俄明州的顽固页岩中开采石油。执行这种严峻工作的公司也是强大的政治概念的核心，即美国人不应该依赖沙特人，俄罗斯人和其他石油生产者的石油。

如今，Wilks兄弟的前公司，现在已经上市，并命名为FTS国际公司，正在为生存而战。自3月初以来，FTS已经削减了高管的工资，几乎闲置了整个泵送设备的车队，并解雇了三分之二的员工。它的债务比现金还多。在5月20对1的反向股票拆分之前，其股票跌至每股约30美分。其他压力泵商也在受苦，有数千名工人被裁员。研究公司IHS Markit Ltd.最近思考，目前的状况是否会 "造成一种情况，即服务公司的破产浪潮使得北美页岩没有足够的抽油机来完成今天标准的工作。"

随着摆脱化石燃料的压力不断上升，更大的问题可能是页岩现象本身能否持续下去。今年已经有三十多家北美勘探商、水力压裂服务公司和管道运营商--包括页岩先锋切萨皮克能源公司（Chesapeake Energy Corp.）寻求破产保护。产量从今年年初近1300万桶的峰值下降了约200万桶/日，摩根士丹利表示，价格必须高于目前的40美元/桶，以防止2021年产量进一步下降。研究公司Enverus表示，在新钻井大幅回升之前，期货价格需要在每桶55美元至65美元的范围内稳定一段时间。即便如此，许多公司的杠杆率非常高，他们的大部分现金可能会用于减少债务而不是开采石油。

页岩的困境与蚕食需求的大面积停产和沙特与俄罗斯的价格战有关，后者曾短暂地将油价推到零以下。但在科维德-19之前，页岩行业自身的缺陷就已经让它陷入困境，看看快三平台曲折的历程，经历了繁荣和萧条的双重考验，就会明白。现在，美国石油供应链中的一个关键环节正面临大规模灭顶之灾。

2010年12月，Frac Tech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首次公开募股的申请。招股书中描述了一家垂直一体化的公司，不仅为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商派遣人员进行水平井压裂，还自己制造设备、开采压裂砂，并管理着拥有1000多辆轨道车的物流业务。这种新的化石燃料开采方法在天然气领域如火如荼，在石油领域也势头迅猛，因为生产商们在经济衰退后的廉价资本上大肆挥霍钻探。

Frac Tech公司在招股书中指出，它得益于竞争对手的 "供应紧张 "和充足的需求。在一些钻井地点，Frac Tech 24小时不间断地运作，使用日夜双班组。已故的切萨皮克公司（拥有Frac Tech 26%的股份，也是该公司的常客）首席执行官Aubrey McClendon称该公司是 "业内最好的公司"。

第二年春天，Frac Tech取消了IPO。随后，它完成了一次杠杆收购，将公司交付给由新加坡国家投资公司淡马锡控股私人有限公司和RRJ资本领导的一批投资者。切萨皮克将其股份增加到30%，威尔克斯夫妇将30多亿美元收入囊中，其中一部分用于收购蒙大拿州和爱达荷州的大片土地，并支持反堕胎和其他保守主义事业。

Frac Tech公司的年收入在4年内增长了6倍，达到13亿美元，其净收入增长了4倍，达到3.69亿美元。原油价格已经达到每桶100美元，页岩是一个快乐的生意。年薪10万美元的蓝领工人涌入西德克萨斯。房车和 "男人营 "住着外地人，堆积在小城镇周围。拥有7000人口的莫纳汉斯看到，"可能翻了一番"，那里的特哈斯银行首席执行官托德-亨特说。"来自美国各地的车牌"。

在莫纳汉斯这样的地方，这并不重要，但水力压裂是一个热门的政治问题。环保主义者提出了对与水力压裂化学品有关的空气和地下水污染的担忧。作为水力压裂的副产品产生的天然气往往会被浪费掉，因为石油生产商通过一种叫做燃烧的过程将其烧掉。去年，仅在西德克萨斯的二叠纪盆地就有足够的天然气被燃烧，为500万户美国家庭提供电力。非营利组织Earthworks的高级现场倡导者Sharon Wilson认为，页岩对美国能源独立起了不利作用。"在我们建设可再生能源的过程中，石油和天然气没有得到有管理的下降，而是现在我们得到了混乱，"她说。"我们现在的独立度可能不如我们利用这段时间过渡到美国建设的可再生能源。人们的健康状况会更好，我们也不会面对这种可怕的破产。"

在早期，页岩油生产商似乎是奇迹般的工作者。他们可以在短短几周内让油井流动起来，而海上项目则需要几年时间。页岩油井提供了大量的初始石油，帮助生产商以大量的速度增长。华尔街几乎有无尽的耐心。投资者关注的不是盈利和现金流，而是你是否达到了预期的产量。"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们尽可能快地增长，"Tudor，Pickering，Holt & Co.的分析师George O'Leary说。"我要疯狂地钻5年，如果价格在100美元，我就能赚到钱。"

到2011年年底，Frac Tech公司管理着33支由平板拖车、大功率泵、水车、柴油机、运沙车、仪表、管道、软管和工作人员组成的抽油车队。一半以上的业务是与切萨皮克公司等所谓的专门客户合作，这些客户预先预订了Frac Tech的工作人员，以便在其大部分项目中使用。9月，Frac Tech的新东家申请IPO，并宣布更名为FTS。

首次公开募股一直没有进行，而这次并不是因为其他地方有更好的交易。杠杆收购让FTS背负了超过10亿美元的债务，而该公司并没有赚到足够的钱来偿还。收购后不久，天然气过剩导致价格自由下跌，FTS的客户开始削减资本支出。经营成本也在上升，尤其是瓜尔豆的成本，瓜尔豆是一种用于增稠压裂液的豆类。随着生产商转向石油，新的压力抽油机堆积如山，给生产商提供了降低他们愿意支付的抽油费用的筹码。专注的客户变得不那么专注了。回想起来，威尔克斯兄弟的交易时机再好不过了。他们告别了他们的宝贝，因为使泵送业如此有利可图的一切都将发生变化。

在收购后的18个月内，标准普尔降低了FTS的信用评级，投资者投入资金以防止公司违反债务协议，首席执行官（前麦克伦登的下属）也被替换。LBO的借款并不打算是永久性的，而是一种过桥贷款，以维持公司的发展，直到它能执行一次适当的发行。但收购方对增长的预期，反映了行业的情绪，结果却过于亢奋。

2014年末油价下滑，世界产油国期待沙特减产并保持价格上涨。沙特拒绝了，他们已经放弃了所有愿意的市场份额。2016年，原油价格在30美元左右触底。生产商减少钻井，一些压力泵商倒闭。FTS在2014年对11亿美元债务进行再融资后，成功坚持了下来。公司高管拒绝接受本篇报道的采访。

到2017年底，原油价格在每桶60美元，页岩油热潮正式重启，二叠纪盆地成为钻井的首选之地。FTS度过了破败期，在另一位新CEO Michael Doss的带领下反弹，并再次为IPO做准备。在整个页岩世界，一种健忘症开始出现。

美国石油钻井商的原型是挥舞着旗帜，在德州四处寻找下一个井口的野人。据称，页岩油使这个漫画过时了。当大家都知道去哪里找油的时候，谁还需要一个野人？

压力泵队基本上是移动工厂，像其他工厂一样，他们只有在活动时才会赚钱。 钻井本身可以横向延伸2英里。

随着油价再次健康，钻井商调高了钻机，私募股权资金涌入，压力泵商和相关的油服公司也纷纷上市。FTS在2017年收入翻了三倍，达到15亿美元，重新激活了一批车队，并自2014年以来首次产生了正的营业收入后，于2018年2月上市。该公司曾在2017年平均提高了56%的抽油价格。然而，在2018年3月与行业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多斯表示，定价又开始有了竞争力，并指出："有新的（抽油机）车队进入市场。"

尽管在破产期间进行了赢利，但FTS仍在与大约40个竞争对手竞争。随着他们开始重新部署，供应过剩迫使泵商在价格上做出让步，导致2018年晚些时候FTS的收入和盈利下降。科拉斯研究公司的创始人丹尼尔-克鲁斯说，当时生产商支付的价格约为5万美元一个阶段，不到2011年的一半。

随着价格下跌，另一个威胁出现了。华尔街对页岩油已经没有耐心了。页岩油和传统石油的经济性和钻井方法本身一样不同。在早期产量激增之后，页岩油井比常规垂直油井更迅速地流出，这就是所谓的下降曲线。常规井的流量往往每年下降5%到10%，而页岩井在第一年结束时，其产量损失可能高达65%。

为了保持高产量，页岩公司不断地钻井。这是一个昂贵的跑步机。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他们的种植面积，生产商们开始把油井堆得越来越近，这种想法在电子表格上比在德克萨斯州的尘土中更能体现出来。这些额外的钻孔，也就是所谓的子井，可能会干扰母井的产出，导致利润减少，浪费土地。

考虑二叠纪钻井商Concho Resources Inc. 为了提高产量，该公司去年在一个被称为 "Dominator "的钻井位置上挤了23口井，井眼像章鱼触角一样向地下蔓延。Concho公司从这些井中生产的产量只是其承诺的一小部分，迫使它调低了2019年的产量预测。其股价单日下跌22%。Diamondback Energy Inc.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因为邻近生产商的油井干扰了它的产量，这意味着该公司将无法达到其预测。其股价也大幅下跌。两家公司的股价在疫情开始前都恢复了一些。

这是投资者气愤的又一个原因。"在我们哀嚎和咬牙切齿了这么多年之后，公司如何还能做到承诺过高而兑现不足，仍然是一个令人气愤的谜，"现为Sankey Research的分析师保罗-桑基（Paul Sankey）在给客户的一份说明中说。据德勤会计师事务所（Deloitte LLP）的数据，自2010年以来，美国生产商的支出比他们的收入多出约3400亿美元。"2014年，对投资者来说，最好是拿着他们的钱，烧掉一半，然后把另一半放在床垫下，"非营利性能源经济与金融分析研究所的分析师克拉克-威廉姆斯-德里说。"这不仅仅是糟糕的表现，这已经是史诗般的可怕表现。"

助推页岩崛起的廉价资本枯竭了。IPO和后续发行降至至少十年来的最低点。德州能源生产商联盟的经济学家Karr Ingham表示，在2019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以钻机数量、钻井许可和完井量衡量的德州页岩活动有所下降。生产商不断压榨压力抽油机以降低价格。到2019年底，至少有两家泵送公司退出了这一业务，其他公司，如FTS，正在裁员，并寻求其他方式削减成本。然后是冠状病毒。

德克萨斯州24.2万个石油和天然气工作岗位中的近四分之一已经消失。该州的失业率从去年年底的3.5%跃升至5月份的13%。休斯敦大学鲍尔商学院区域预测研究所所长比尔-吉尔默说，仅休斯敦就失去了至少1万个行业工作岗位，到今年年底可能还会有1.5万个岗位消失。

这种痛苦在西德克萨斯非常严重，在那里，压力泵车和其他服务公司是莫纳汉斯、克米特和佩科斯等城镇的经济命脉。"我们每周每天都有200辆汽车环绕在我们的建筑物周围，"西德克萨斯食品银行的执行董事利比-坎贝尔说。该银行在6月份分发了超过100万磅的食物，是一年前的两倍。许多客户以前从未寻求过公共援助，坎贝尔说："他们脸上的恐惧，令人心碎。" 莫纳汉斯银行家亨特说："老实说，我还没有看到有人停止支付我的工资。我知道火车要来了，只是看不出它有多大。"

经历过过去的破产的德州石油人依然坚定不移。今年春天，监管石油行业的德克萨斯州铁路委员会考虑限制原油产量，希望在沙俄价格战中支撑价格。一些德州人的反应是不屑一顾。"在所有州中，德克萨斯州代表了一种谦逊、坚定的决心，拒绝因外国影响而牺牲自己的原则，"油气生产商Ovintiv Inc.的休斯顿地区土地经理David Dale给委员会写道。德克萨斯州艾伦市埃卡德企业有限责任公司的特洛伊-埃卡德告诉监管机构，俄罗斯和沙特阿拉伯是 "恐怖分子"，他们的 "供应要挟游戏不是低头卖国的时候"。让弱者破产。让那些薪酬过高、经营不善的私人股权支持[ed]公司倒下吧。让我们自己去寻找自由市场的解决方案吧。" 委员会袖手旁观。

正如石油历史学家Daniel Yergin所观察到的那样，公司会破产，石头不会。假设价格缓慢恢复，生产商将开始重新开井--这个过程从未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尝试过--也许还会钻一些新井。他们是否会开始给抽油机支付更高的报酬还有待观察。休斯敦能源咨询公司Opportune LLP表示，抽油机和其他服务公司面临 "生存能力的考验，而不是盈利能力"。整合似乎很有可能，生产商自己可能会廉价收购小型服务公司。

Wilks兄弟四年前成立了一家新的压裂公司ProFrac Services LLC。兄弟俩还向页岩钻井商投资了数百万美元，其中四家已经申请破产。

在2月13日的电话会议上，三位分析师对多斯第四季度的FTS表示祝贺。别管营收和盈利比上一年下降了很多，也不管公司的市值只有12个月前的七分之一。从每个车队的日抽水时间和裂解阶段来看，情况比预期要好。另外，公司终于将旧的LBO债务缩减到了一定的可控水平。"过去的18个月是充满挑战的，"多斯说，"但目前的迹象表明，我们正在开始扭转局面。"

在4月30日的下一次季度电话会议上，他的语气比较黯淡。届时，快三计划只有四个车队在现场。"即使在2016年的低谷，我们仍有11个车队在运营。"多斯感叹道。当被问及未来时，他说。"我们肯定要走出困境。无论这种低迷期有多长--9个月、12个月，也许更久--我们都想走出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