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措施加剧资本外逃 新兴市场面临第22条军规

资本大量流出新兴经济体让许多国家落入了“第22条军规”（Catch-22）的境地：富裕国家正在部署的各种货币和财政刺激措施可能还会使情况恶化。

降低利率可以帮助家庭和企业，但越来越多的国家把利率降低到了甚至无法补偿通胀的底部，从而增强了外国资金撤离的动机。财政扩张可能引发仍然困扰着新兴国家的融资顾虑，从而提高信用评级下调和呼吁国际援助的可能性。

“我们应该担心新兴市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家Barry Eichengreen说。他表示，除了会不成比例地受到大宗商品价格、供应链、贸易和支出暴跌的影响外，他们明显还面临资本流动“最大规模的突然停止”。

“原罪”

Eichengreen和另一位经济学家Ricardo Hausmann以将1990年代末亚洲金融危机的根本原因称作过度依赖外币借款的“原罪”而闻名。

虽然许多新兴市场已经在努力解决这种风险--建立本土债务市场并积累外汇储备作为遇到麻烦时的缓冲--但同样的老问题不断出现。就像在全球金融危机、2013年美国逐渐退出量化宽松引发“减码风暴”和2015年中国股灾期间一样，发展中国家出现了资本外逃。

至少按一个指标衡量，目前的情况比过去更糟。

国际金融研究所（IIF）的数据显示，在1月21日新冠病毒开始在中国加速发展后的70天内，约有925亿美元非居民持有的证券投资撤出新兴市场。之前三次中断同期造成的资金外流总额均不足250亿美元。

“与全球金融危机之类出现长期、痛苦但更‘可控’的资金外流时期相比，这一次的流出速度很快，真的是‘戛然而止’，”IIF经济学家Jonathan Fortun说。

有一个大的例外：随着世界第二大债券市场向海外投资者开放，中国继续受益于多元化资金流入。中国遏制冠状病毒的积极努力也帮助其股市跑赢了全球同行。

对于其他国家来说，2020年开局惨烈。MSCI Inc．除中国股票指数上个季度带给了投资者31%的损失，比发达经济体股票21%的跌幅更深。过去三个月，巴西、南非、俄罗斯和墨西哥的货币兑美元均下跌超过20%。

彭博经济学家说……

如果发达经济体封闭的状态持续到下半年，市场可能就会开始试探央行支持体系的能力。对于新兴市场，问题甚至可能会更早就显现出来。在许多情况下，对外部资金的依赖都超过2008年的水平。这些资金现在正在枯竭。

Scott Johnson和欧乐鹰

货币宽松政策会降低促使外资进入发展中国家的所谓套利回报，从而加剧汇率贬值的风险。

“降低利率以促进经济增长，但又不能过低以免危及宏观和汇率稳定，两者的紧张关系是这些央行官员面临的长期政策困境，”瑞穗银行驻新加坡经济和战略主管Vishnu Varathan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