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危机（五）

最近的局势变化，令人忧虑。

我们心怀希望，但是不妨碍我们做些准备。

这期内容，延续之前的框架，

律师危机（一）、（二）、（三）、（四），

聊聊我们的一些观察、思考与看法。

最近的局势，大家都有关注。

乌克兰的战争持续了160多天，而佩洛西这一出，也搅起世界风云突变,在金边的G7外长会议也发生了一些风波。

这对我们行业有什么影响？这是否真正形成对律师行业的危机？鉴于本话题有点敏感，我且姑妄言之，诸位切莫要我说过头了。

01.

昨天，隔壁新加坡的李显龙做了一个讲话。

他说得很沉重：“中美关系正在恶化、问题棘手，双方猜疑很深，而接触有限。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很快改善。此外，误判或事故很容易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新加坡那地，虽然繁荣，但地处尴尬，一有风吹草动，对他们的影响巨大。所以，你看，这次资本与人“润”蜂拥到新加坡，他们都没有窃喜，反而还有忧虑。居安思危是他们的生活常态。

接着，李显龙说道，“新冠疫情不会是新加坡的最后一次危机。更多的风暴和动荡还在前面”。什么样的风暴和动荡？肯定不仅是新加坡社会的动荡啊。

在后面，李显龙更是说到了自己最大的忧虑：“我们也必须振作起来，做好心理准备，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我们的地区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和平和稳定。”

他说得很清楚，是“未来几十年”，而不是未来“几年”。看完这篇讲话，他在反复强调一点：问题很严峻，大家要团结起来，做好过苦日子的准备了。

隔壁都在准备过自己的艰难日子了，我们是不是也该有所打算呢？我们的社会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

02.

我非常支持祖国统一！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我们会为这个目标付出许多的代价。问题的关键是，我们这一代人，也许都将成为这场变局的代价。只是，我们付出的代价，是否能够为未来换来更好的机遇？

我不想预测国际政治，但不管结局如何，全球化的进程都会急转直下，我们与欧美将会渐行渐远。或许，冷战的铁幕重新落下，我们将面临一个全新的时代。

我们终将统一，但是否还能在短期内变得强大？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度过未来至少5到10年的寒冬。（李显龙谈的是几十年）。

当然，我们是有辽阔的疆域，也有足够多的消费人群。但是我们能够自给自足吗？其实，自给自足才是最糟糕的世界。

超大型的国企、央企会破坏掉区域之间的竞争，而我们的商业文明，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靠契约，还是靠计划/关系，这都是影响深远的选择。

没有一个开放的国际市场，就不会有更自由的信息（思想）流动，真正的繁荣也很难到来。

普通人/民企会过得很艰难，但是总有些人依附于权力，暂时过得很好——历史会重演，也正在重演。

要知道，没有一个繁荣的商业文明，没有越来越平等的契约关系，律师在其中能发挥的就很有限——除非，你愿意成为某种工具。

03.

我们律师行业如今面临的问题，不是市场的危机，而是真正意义上，存在的必要性危机。

我们该何去何从？这都是我们必须诚实面对和快速决策的。比如，不要再纠结业务收费的高低，而应该关注客户，深度与客户捆绑。

关注客户，和关注业务，是截然不同的。不要要求你的客户能够多给你多少钱，而是永远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和行动，只要他在，你就在，多与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活下去。

如果此刻还以业务为中心，很容易杀鸡取卵。我们此刻不是要多找一些业务，而是要积攒一些客户，只有客户多多的，服务好好的，收益放在其次，未来发展的概率就会比别人大。

你观察那些大所，为什么在许多业务领域，不断低价杀入市场？是疯了吗？这也是策略，就是先别管收益，先积攒客户，为过冬做好准备。

此刻的情况是，一个业务收1000万，不如拥有100个只能收10万的客户。

当然，过冬最需要的就是团结。特别是律所内部的团结，你看，李显龙昨天重点都是强调：

“我们能做些什么？

保持团结是新加坡生存的关键

——这是在一个日益混乱的世界中

应对挑战的唯一途径”。

面临漫长的寒冬，律所内部的团结必须完成。

如何快速解决律所内部的团结问题，这也许才是律师行业最大的危机与麻烦。

此刻追求规模化，当然也有意义，但是失去了团结的规模化，将会为未来埋下一颗地雷。所以，宁愿此刻有人离开，会影响到律所规模，都要实现律所的团结。

只有团结，才能稳定，才能集中资源与精力，才能应付一波又一波的难题，才能在寒冬中挺过：团结带来的繁荣，才能真正吸引到那些真正的人才。

04.

在这个时候，律师们最需要增强的不应该是专业能力，也不是多搞几单业务，而是挣钱的能力。

做业务的能力，专业的能力，都不等于挣钱的能力。有很强的专业，不一定能够挣钱，怀才不遇的人，比比皆是。

挣钱的能力，就是训练自己在任何极端情况下，这个能力可以解决不断变化的现实问题，还能同时获得不错的收入。

以为自己有专业能力，就能走到哪里，都被需要的人，就像周公子说的那样，社会会教教他。因为，自己有的能力，别人如何发现？这是一个大问题。

有了这样的能力，才有了真正的选择权。这种选择权，在未来的岁月里，会弥足珍贵。

从此刻开始，我们所有的工作与准备，都应该围绕这个选择权去做。此刻，如果再去多买一套房，或者增加银行存款里的rmb数额，这或许都将是使你更累的同时，还制约了自己的选择权。

宁愿花钱投资自己，学习，改善信息环境，增强自己的挣钱能力，都好过把钱拽得死死的。当然，这需要控制预算比例。

预设冬天的寒冷，才能真正走进那个冷飕飕的时代。前几天，有人采访台积电现在的董事长刘德音。他说了一句话，很有力量：

虽然我们得做最坏的打算，但还是要尽量往最好的方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