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帮在台湾是怎样一种存在

2022年8月2日22点43分左右美国众议长佩洛西抵达中国台湾地区后随即前往君悦酒店下榻。可在君悦酒店外面却正有一群台湾人在抗议佩洛西窜访台湾的行为。这些人大多是张安乐创建的中华统一促进党成员。身为中华统一促进党总裁的张安乐早年曾是台湾声名显赫的黑帮大佬。看过《古惑仔》、《黑金》这些黑帮片的人可能或多或少对港台地区的帮会组织有些印象。

影视剧中出现的一些帮派其实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过的：从古代的丐帮、漕帮、盐帮、明教、少林寺一直到近代上海滩的青红帮其实都是曾真实存在过的。中国古代的土地兼并和人口膨胀造就了大量的流民。这些流民往往出于生计自发形成相互扶持、共谋生存的各种帮会组织。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存在各种各样的帮会。俗话说“林子大了就什么鸟都有”：历史上各种帮会组织也是良莠不齐。

这其中不乏打家劫舍、欺压良善的黑恶势力。新中国成立后一方面对帮会成员进行改造，一方面对那些拒不改造罪大恶极之人重拳打击。新中国对旧社会妓女和帮会分子并不是将其打入另册进行歧视隔离，而是通过系统化改造使其劳动群众的成员。很多旧社会的妓女和帮会分子在经过新中国的改造之后重新成为了社会劳动者。相比之下台湾地区由于没经历过这样大规模的社会改造运动。

时至今日台湾的帮会势力依然还很强大。台湾帮会组织的形成大致有两条线索：一是台湾本土形成的帮会势力；二是1949年大陆来台人员形成的帮会势力。台湾本土帮会势力的形成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大陆来的移民开始大规模开发建设台湾的时候。明末清初来台的早期大陆移民来到的是一块有待开发的处女地。这时由于缺乏一个强有力的政府进行治理，所以早期移民往往会自行解决彼此之间的纠纷。

当时来自漳州和泉州的移民之间就常为争夺土地、水源而发生械斗。台湾最早的帮会组织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由同乡、同姓之间根据家族血缘、籍贯地缘之间的联系自发形成的。早期移民们试图通过加入这种组织在一个陌生的社会中抱团取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日本人占领台湾以后。日本殖民者对台湾帮会进行了武力镇压。经过日本人的武力镇压之后台湾帮会开始效仿日本的山口组等黑帮模式改造自己。

1945年国民政府光复台湾后就有一些中国大陆各省的居民与官兵来到台湾。1949年国民党政权败退台湾后又带了一大批人到台湾。1946年台湾的人口约610万，到了1950年已激增到745万。这其中增加的部分绝大多数是跟随国民党政权来台的新住民。这些跟随国民党政权来台的大陆移民中有些本就出自大陆的青红帮，有些则在来台之后接触到台湾的帮会组织并加入其中。

蒋家父子统治时期台湾的帮会势力形成了竹联帮、四海帮、天道盟三足鼎立的格局。这其中竹联帮、四海帮主要是由大陆来台的移民所组成的所谓“外省帮派”。竹联帮是台湾最具代表性的帮会组织。从竹联帮的发展历程中大致也就可以看出台湾帮会在过去的几十年间的发展。提到竹联帮有两个人是必须提的：一个是在2007年去世的第一任帮主陈启礼；另一个是竹联帮大护法“白狼”张安乐。

说起来张安乐与陈启礼这两个昔日台湾竹联帮的大佬出身背景还都不错：张安乐的父亲是政治大学的教授，陈启礼的父亲是法官。如果他们照正常的人生轨迹应当会子承父业从事教育、法律等官方体制内的工作，可他们的命运在1949年被改变：年幼的张安乐和陈启礼跟随父母来到了台湾。这一年陈启礼虚岁7岁（周岁6岁），而张安乐尚在襁褓之中。陈家、张家和其他来台的大陆人一样始终对回归祖国大陆念念不忘。

在国民党统治时期这些大陆来的移民控制着台湾的政治、经济，却也因此同台湾本省居民发生了摩擦纠纷。那时来台的大陆籍学生不得不靠拉帮结派以免受台籍学生欺负。日后闻名台湾的四海帮、竹联帮等帮会组织最早以前都是由大陆籍学生组建的校园帮派发展而来。1952年虚岁10岁（周岁9岁）的陈启礼为保护自己和弟妹不受台籍学生欺负而加入了当时的校园帮派组织。

1953年一个名叫孙德培的人创立了“中和帮”。1954年一个叫冯祖语的人创立了四海帮。中和帮、四海帮的成员主要都是1949年后来台的大陆籍学生。可这两个帮派为了抢人抢地盘从成立的第一天起就不对付。当中和帮被台湾本土帮派欺负的时候四海帮没人去帮忙，但四海帮很快就在西门町和车站一带站稳了脚跟。台湾帮派势力逐渐形成了中和帮、四海帮、十三太保几个主要的强势帮派。

除了这几个主要的强势帮派之外也有很多小帮派存在。当时小帮派为了生存往往要拜在这几个大帮派的码头下。陈启礼所在的帮派就是在这时并入了中和帮。陈启礼加入中和帮后就跟着帮内号称“五虎将”的周德新、周榕等人闯江湖。每一次斗殴都很卖力的陈启礼很快就成了中和帮的一员猛将。可随着陈启礼的威望越来越大也引起了帮内一些元老人物的排挤。陈启礼一怒之下就脱离了中和帮。

1955年6月中和帮和古亭帮的人争夺萤桥以西的地盘发生争斗导致一位叫周天送的少年被打死。事后台湾警方迫于社会舆论压力将孙德培在内的13名带头闹事的少年抓了去。这时的陈启礼由于已离开帮会就没被抓。帮主孙德培入狱后“中和帮一时间”群龙无首。这时开创“中和帮”的元老赵宁聚集帮众创立了“竹林联盟”(简称“竹联帮”)。赵宁创立竹联帮时也邀请了陈启礼加入。

赵宁让陈启礼担任总管帮中事务的“老幺”一职。陈启礼以其刚烈的个性、勇猛顽强的作风很快在竹联帮内崭露头角。陈启礼曾带着兄弟以不到20人击败对方上百人，从此一战成名的陈启礼就成为了竹联帮内的代表性人物。1962年“四海帮”因发展过于迅速而引起了台湾政府的注意和打压。陈启礼抓住这一时机率领帮众占领了“四海帮”的地盘。陈启礼因此成为了竹联帮内举足轻重的人物。

此后陈启礼又率领自己的帮众同文山、宇宙、飞鹰等帮派火并，组织了作为外围组织的竹联十三太妹和竹联远征军。到1965年“竹联帮”的徒众已发展到五、六百人之多。1968年4月“竹联帮”重新编组后陈启礼开始担任总堂主。同年18岁的张安乐成为了竹联帮的一名护法。说起来陈启礼与张安乐的相识算是不打不相识。出身书香门第的张安乐在学校时是一个典型的学霸。

1967年张安乐考上了淡江大学历史系。1967年的大学生算是当时的高学历人士了。这可能和我们很多人印象中的黑道大佬形象不符。张安乐早年加入帮会其实主要是为了避免家人被台湾本土帮会欺负骚扰。张安乐念初中时就已加入南海路帮。1964年张安乐离开南海路帮转投竹联帮。张安乐加入帮会后并没因此耽误学业。张安乐入帮后多次转学就读。在此期间他与同为竹联帮成员的陈启礼并不认识。

1967年陈启礼和张安乐手下都有了一帮小弟。虽说两拨人都是竹联帮成员，可竹联帮内也是堂口林立。跟着不同大哥的小弟们发生冲突也是常事。张安乐刚入读淡江大学历史系不久就听闻自己的兄弟和别人发生了冲突。前去调解的张安乐得知对方的大哥正是同为竹联帮成员的陈启礼。不打不相识的陈启礼和张安乐彼此都给对方留下了好印象。从此两位大佬开始携手合作共同闯荡江湖。

若干年后张安乐曾回忆第一次见陈启礼的情况说道：“第一次见陈启礼是在一个戏院门口。他鹤立鸡群、玉树临风，长得帅，也潇洒有风度，在几百人里一眼就能认出”。在张安乐的建议下陈启礼模仿清朝八旗旧制采用红、白、黑、黄、蓝、灰6色与虎、豹、龙、狮、狼、熊、凤、鸟等动物名称建立新的堂口制度：每堂设有堂主、副堂主、护法等职。陈启礼为总堂主，张安乐为总护法。

在刘德华、梁家辉主演的电影《黑金》中梁家辉饰演的周朝先曾引用杜月笙的话说：“黑社会在政府眼中就是夜壶。政府用你的时候就用了，用完嫌臭就扔床底下”。正如他所说国民党政权由始至终一直与帮会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蒋介石在大陆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就曾利用过上海滩的黑帮势力。国民党政权退守台湾后与帮会势力之间依然是既合作又斗争的关系。

国民党政权常会利用黑帮大佬出面帮自己完成一些自己不便出面的脏活，而一旦完成任务之后往往又会卸磨杀驴。国民党政权统治台湾时期曾掀起过一清专案、治平专案等扫黑行动。可这些扫黑行动的结果却是越扫越黑。黑帮势力之所以在台湾难以被铲除就是因为政府本身需要利用黑帮。台湾的帮会势力长期以来与政府形成了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

一方面台湾政府不希望黑帮势力过于强大，另一方面又需要利用黑帮去干一些脏活。竹联帮的发展壮大很快就引起了台湾官方的警觉。1970年竹联帮成员陈仁想要脱离帮会，于是陈启礼指使杀手刺杀了他。这件事引发了竹联帮与台湾警署之间的冲突。冲突的结果是帮主陈启礼被关进了绿岛监狱五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竹联帮的事务都是靠护法张安乐来打理。

在此期间张安乐不仅扩大了竹联帮的势力，而且还考上了淡江大学的研究生。五年后陈启礼刑满释放，张安乐把帮中大权交还给他。随后张安乐以前往美国留学的名义准备在美国发展竹联帮。到了80年代初的时候竹联帮的帮众已超过了10万人，还在日本、新加坡、美国等各大城市设立了堂口。这一时期竹联帮的经营范围开始逐渐从地下转到地上：他们开始经营消防器材和工程基建。

竹联帮的这一变化转型实际上折射的是台湾帮会的集体转型：台湾帮会一度曾是政府的打手。那时台湾帮会的生存之道就是靠帮政府干一些打打杀杀的脏活来换取政府的保护，然而往往事成之后政府就把他们当夜壶踢到一边。80年代以后台湾帮会普遍开始洗白自己。他们不再干打打杀杀这样的违法活动，转而开始经营一些合法的正规生意。原来的帮会逐渐转型成为各种各样的公司企业。

巧的是同一时期的香港帮会也正在经历着同样的事：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老电影中很多时候能见到各种势力庞大的帮会组织，可进入80年代以后香港的帮会组织逐渐开始转型成为各种各样的公司企业。进入90年代以后随着香港回归的日益临近终于使原来那些势力庞大的帮会组织销声匿迹。身为台湾竹联帮帮主的陈启礼意识到了这一时期港台帮会转型的大趋势。

尽管此时的陈启礼已成为台湾地下黑道势力的头面人物，但他内心深处并不以此为荣。加入帮会在他看来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无奈之举，事实上他一直希望能在体制内取得成就。这才符合中国人传统的光宗耀祖理念嘛。毕竟混黑道的人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还走自己的老路。这时台湾岛内的政局波谲云诡：尤其是日益抬头的台独势力令像陈启礼这样的大陆来台人士心怀不安。

其他人面对日益抬头的台独势力可能无可奈何，但陈启礼却有干预的实力——他曾当着媒体公开声称：“我是民族主义第一。将来经国先生走了以后台湾的政权万一落到台独手里，那么我就要带领我的同志上山打游击。我宁愿接受共产党的领导，也不要台湾被台独拿走”。陈启礼这番言论引起了当时的台湾情报系统的注意，于是情报部门以“报效党国”的名义将陈启礼及其手下的吴敦和董桂森吸收。

陈启礼等人本就认为自己怀才不遇，只因入了帮派而有志难伸。如今有机会报效国家、光宗耀祖自然十分珍惜这个让自己跻身体制之内的机会。1984年陈启礼等人受军情局局长汪希苓委派前往美国刺杀笔名“江南”的华裔作家刘宜良。这时陈启礼本能的第一反应是惩治海外“台独”分子。当时台湾岛内已出现具有台独倾向的帮派组织天道盟，以致于陈启礼不得不捐弃前嫌去联合自己的老对手四海帮共同对付天道盟。

当年10月15日陈启礼、吴敦、董桂森三人将刘宜良击毙在车库，这一事件被美国安全机构查获后台湾情报部门矢口否认此事与自己有关，于是陈启礼等人就被作为弃卒保车的棋子抛了出来。陈启礼在赴美刺杀刘宜良时曾拜访过正在美国留学的张安乐。张安乐得知陈启礼此行是奉台湾情报部门之命干暗杀这样的脏活之后只说了四个字“小心灭口”。那时张安乐就意识到台湾当局很可能在事成之后卸磨杀驴杀人灭口。

陈启礼觉得张安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所以他给了张安乐一份自己真实身份的录音。 事后台湾当局果然想要过河拆桥，于是张安乐开始为营救陈启礼东奔西跑。张安乐先是拿出当初录音希望与台湾当局交换。在遭到拒绝后张安乐把录音交给了美国的FBI，同时还在CBS电视台公布了录音的内容。在这份录音当中陈启礼指认自己的行为是受情报局局长汪希林指使，因此导致汪希林被捕并被判处无期徒刑。

不过台湾警署并不想就此放过陈启礼。在这种情况下张安乐谎称自己手中还有一份关于蒋建国指使他前往美国的证据。这一消息曝出之后引起岛内外一片哗然。台湾当局为了不让张安乐爆出更加劲爆的消息只好对陈启礼网开一面。最终陈启礼没被判处死刑，而是和吴敦一起被判无期徒刑，出逃在外的董桂森在巴西被捕并被引渡到美国受审。此后陈启礼被两度减刑后于1991年获释。

出狱后的陈启礼致力于将黑帮企业化，试图尽量将产业转向合法领域。不过说到底陈启礼和他的偶像杜月笙一样是一个黑白参半的人物。尽管他们也有民族气节，尽管他们在特定时期也做过一些好事，可要是认为陈启礼就没干过非法的勾当那就未免言过其实了。1997年9月台湾政府展开治平扫黑。陈启礼遭人检举在北宜高速公路工程竞标过程中曾让帮众威胁过竞争对手。

可还没等台湾警方对他采取行动他就持假护照由中国大陆以资助水灾灾民的名义进入柬埔寨，台北地检署就此对他发布了长达二十五年的通缉。多年后知晓当年刺杀刘宜良一案内情的台湾情报局官员陈虎门说：“台湾欠陈启礼一个公道”，然而这时的陈启礼在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后早已看清了很多事——他自己认为：无论当时自己出于何种目的、被何人利用，就取人性命一事而言本就是一件罪大恶极之事。

也许正是这种原罪意识刺激他在柬埔寨和台商一起投资三家医院，以低廉的价格为当地贫困人民提供医疗帮助。逢年过节陈启礼就发放救济品给当地人。他还买下大片的荒地，雇佣很多失业人员来辟地耕稻，致力于解决当地民众的贫困问题。他还因对柬埔寨经济的贡献受封为勋爵。陈启礼由始至终都不以自己作为“竹联帮精神教父”为荣。他认为自己当初加入帮派只是一种求生手段，至于自己的后人最好是远离江湖纷争。

陈启礼的儿子陈楚河就因为父亲的背景被戏称为“黑帮少爷”。2006年陈楚河通过参演电视剧《新昨夜星辰》在演艺界正式出道。2007年陈楚河与周杰伦合作了电影《大灌篮》。2010年7月陈楚河通过参演《新流星蝴蝶剑》在大陆影视圈崭露头角。《夏家三千金》中的钟皓天、《天涯明月刀》中的叶开、《三生三世枕上书》中的折颜、《斗破苍穹》中的药老......这都是他所塑造的大陆观众较为熟悉的角色。

当年陈楚河进入演艺圈时陈启礼是持反对意见的，因为陈启礼很看不惯当时台湾演艺圈的乱象。这时陈启礼当年的老兄弟吴敦帮了陈楚河一把。吴敦当年和陈启礼一同被大赦出狱后就开始从事电影事业。也许大家对吴敦此人并不熟悉，那么我告诉大家：他是台湾长宏影视公司的总裁，贾静雯正是他一手捧红的。由此可见陈楚河一开始出道的起点并不算低。

陈启礼在同意儿子进入演艺圈后送给他一枚蓝宝石戒指，告诫他不要沾染赌博和毒品。2007年10月4日晚9时许64岁的竹联帮“精神领袖”陈启礼在香港法国医院病逝。10月18日上午11时30分陈启礼的家人搭乘华航专机引领陈启礼的遗体从香港返台。11月8日陈启礼的遗体告别仪式在台北举行。2万多名黑白两道人士相继前往送别：除台湾帮派之外日本山口组、住吉会、稻川会和香港新义安等帮派也派代表前来吊唁。

陈启礼当年的老兄弟张安乐自2000年起就辗转中国大陆、南非、阿根廷等地，后来一度在中国大陆经营安全帽产业，直到2013年6月29日才返回台湾。陈启礼去世时张安乐曾写下一篇悼文：“十一年来哥虽客居他乡，却身在海外心系台湾。对台湾发生的种种都牵挂不已，对台独势力的崛起更是忧心忡忡。不想竟在台独叫嚣最猖狂的时刻遽然离去，未能见到两岸的统一才是他最大的遗憾 ”。

张安乐和陈启礼一样都是坚定的反“台独”斗士。自2000年起曾在中国大陆定居生活十多年的张安乐亲眼目睹了大陆的变化。2005年张安乐创立了“中华统一促进党”。昔日的黑帮大佬开始为两岸统一事业积极奔走。当然民进党方面总是爱用张安乐早年的“黑道”背景对其大加批评，张安乐却说：“以民进党立法院党团总召柯建铭跟四海帮、竹联帮、天道盟的关系而言比我更适合被称为黑道教父”。

事实上昔日的台湾帮会组织如今大多转型成为合法登记注册的公司企业。正如上文提到的捧红贾静雯、陈楚河的吴墩早年曾是竹联帮成员，如今他的身份是台湾长宏影视公司的总裁。张安乐如今的身份则是台湾中华统一促进党的领导人。昔日的黑帮大佬们纷纷转而经商、从政本身就反映了台湾帮会在过去几十年间的转型。如今的台湾黑帮早已脱离了单纯打打杀杀的初级阶段。

台湾自1987年解严以来逐渐形成了如今这种选举政治：有选举的地方就需要选票，而选票则需要人脉和资金。昔日的那些黑帮大佬们有人脉有资金，所以自然成为各路政治势力竞相拉拢的对象。在电影《黑金》中就反映了黑帮势力通过政治献金洗白自己这种方式：如今一些昔日的黑帮大佬们摇身一变成为了商界精英、政坛高官。台湾由此形成了一种政坛和帮会黑白共生的关系。

现在台湾黑帮所存在状况是和台湾社会相辅相成，和台湾政坛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台湾民众井水不犯河水。台湾这种独特的黑帮现象是历史背景所造成的。昔日黑道大佬的后人们如今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陈楚河在父亲的丧礼结束之后签字放弃遗产继承权。他说：“我相信仅凭父亲留下来的思想及文字，我可以创造我想要的一切“。陈启礼给陈楚河留下了并不是有形的金钱，而更多是独特的为人处世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