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专访》忠安戏画领军戏画新境界

题记

不认识著名画家、忠安戏画创始人张忠安先生，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戏画。他的戏画不仅丰富了中国戏剧舞台上耳熟能详的穆桂英、钟馗、梁祝、美猴王、窦尔墩、杨贵妃、王昭君等多姿多彩戏剧人物，还把中国戏画带进来世界画坛！

戏剧美学家、文艺评论家谢柏梁教授这样评价张忠安的戏画：“现在是懂戏的不懂画，懂画的不懂戏，懂戏又懂画的没几个人，张忠安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戏画高于戏、美于戏，比舞台上的人物更典型、更强烈！”

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刘长瑜称张忠安的戏画是：“内行画京剧，非常有情。”同样，京剧表演艺术家梅葆玖先生感叹：“太传神啦！”

演员出身，做过编导，做过老师，做过舞美设计，做过京剧团团长的张忠安说：“别人作画是作画，我作画就是演出。”回头一看，张忠安每个时代的演出都非常精彩。做团长，他领导、策划和设计的作品获得过多次国家和省级大奖，退休后仿佛天人指路，他成为中国灵动戏画的传承和开拓者，把网络时代的中国戏画带进了千家万户！

张忠安，号龙聚斋主人，1947年生，广西桂林人。一级舞台美术设计师，中国舞台美术学会常务理事，广西舞台美术学会会长，广西职称委员会艺术系列高级评委，北京梅兰芳纪念馆荣誉馆员，泰州梅兰芳纪念馆文化顾问、荣誉馆长。

1995年至2007年，张忠安任广西京剧团团长期间，经过艰苦奋斗，把祖国南方唯一一个省级京剧团从被迫改名、要被取消的境况下扭转局面，被评为国家重点省级京剧团，退休后，仿佛被天人接引，立地成佛，独具风格的戏画作品奔涌而出，其作品先后在广西、北京、上海及新加坡、印尼、澳大利亚、法国、美国、俄罗斯等地展出。

张忠安的戏画2009年、2010年、2011年入选世界艺术圣殿法国卢浮宫画展。《梨园精灵》2014年参加中法建交50周年国际艺术展，获传统文化传承奖。《桂剧名伶》系列作品被国家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文献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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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于张忠安的绘画艺术，他仿佛有天人指路，在当了十余年广西京剧团团长退休之后，迎来了自己更高的艺术辉煌。许多职业画家一辈子都登不上的高度，他退休之后就做到了。当代中国职业画家中，能连续4年参展法国卢浮宫年度艺术大展，作品在多国展出，并在广西博物馆举办了有200幅作品的大型个展，以及钟馗作品专题个展等，这一切都是他在退休之后做到的！让人不得不相信人这一辈子能不能出名、在什么行当里吃饭、吃到什么程度，好像都是冥冥之中老天决定的。

老朋友相见分为亲切，他赠给我的戏画《神威图》，是现场一挥而就的，10分钟行云流水般幻化出一幅四尺钟馗像，怪不得他能在抖音上燎得年轻粉丝们大呼过瘾！2

2011年元宵佳节，广西文化厅主办的《元旦戏画晚会》，由张忠安与广西桂剧团合作演出，张忠安现场在舞台上画舞台上演出的折子戏《拾玉镯》《打棍出箱》《打堂》等，戏与画都赢得了满堂彩，成为一场无法重复的别具一格的文化盛宴。

张忠安《张忠安戏曲人物画展》在广西博物馆开幕时，这标志着张忠安作为广西的文化现象和文化品牌、作为中国民族文化的一大品牌隆重登场，后来，张忠安在北京、上海、广州举办画展时，评论家们纷纷指出，作为中国民族文化的大品牌应该出现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为什么偏偏就出在了广西？！

张忠安集桂剧演员之身、画家之眼、京剧团长之智、舞台美术设计师之识、把他对人生的感悟、对生活的理解，对戏曲艺术的挚爱，倾情感于浓墨，拢爱恨于笔端，成竹在胸，挥毫泼墨，善恶忠奸一笔勾。

广西政府参议、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彭匈高度评价张忠安的戏画，认为他的系列作品有两大价值，一个是艺术价值，一个是学术价值，它是一部桂剧史画。

张忠安的戏画既抓住人物“亮相”的瞬间神态，又展示武打翻腾跌扑、投枪舞绸的“动感”，情景交融，画出了生旦净末丑之美，集诗书画之大成。

《桂剧名伶》系列戏画。27幅作品几乎囊括了清末以来历代桂剧当红名角儿的戏台形象：如唐景崧、林秀甫、小金凤、小飞燕、庆丰年、天辣椒、桂枝香、六岁红、蒋金凯、熊兰芳、露凝香、蒋金亮、南瓜子等桂剧表演艺术家的拿手好戏，文武昆乱，生旦净丑，亦庄亦谐，形神兼备。

在全国所有地方戏曲剧种中，桂剧是第一个有名伶画传的，它是一条桂剧史的画廊。在国家启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措施后，广西桂剧被列入“非遗”。张忠安凭着一个艺术家的良知和责任感，认为历史不应淹没这些桂剧名角的功绩，不为名利地为桂剧名伶树碑立传，画展后把《桂剧名伶》系列作品捐赠给广西壮族自治区图书馆永久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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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安的戏画美在哪里？出彩在什么地方？贵在灵动！贵在传神！贵在深情！贵在创新！

张忠安戏画分为写意系列、脸谱系列、钟馗系列，他的脸谱画，一改传统的勾线填色手法，以中国元素的宣纸水墨、汲取西式油画的表现手法，把脸谱与头饰、表演相结合，自成一格，被艺术界视为“张氏画法”。

张忠安的钟馗大写意手法，把书法的运笔与大泼墨运用到自己的绘画中，形成了自己独特豪放的气韵风格。现在他又在探索绘画与高科技光影艺术如何结合与推广，以便更好地传播戏曲文化书画的动态之美是道，是心之画，是艺术家心中的形象，表现的难度最大，表现力也最强，所以，动态之美是艺术之美的灵魂；形状和色彩之美则是术，比之动态之美，在手法上要容易得多。

毫无疑问，张忠安戏画的动态之美来自京剧和桂剧，来自他既是演员、导演，又是画家，他说他在创作每一幅作品时，都努力把画中的人物按照所处的环境、地位、情景、情绪和潜台词，冥冥之中进入了表演现场，画中人物眼神、嘴角的动态，就在我脑海里招展，我的眼前只有正在走进我戏画中的生、旦、净、末、丑角色，其他什么也没有，甚至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动静，耳朵里都是画中人物的戏词。

为了更好地抓取戏画人物形神动态，他的诀窍在于勤观察，心中勤默念，然后画速写，数十本速写，成千上万张人物速写图，见证了他辛勤的付出。他相信勤能补拙。他坚信画家心里有了人物，笔下才能有神，才能与画中人物交流情感，胸有成竹，画由心生。

毫无疑问，张忠安能在中国画家尤其是戏画家脱颖而出，他懂戏、爱戏、演戏、编戏、导戏、懂戏，还会画戏，成就了他戏画的灵动传神之美，成就了他中国当代戏画领军人物的当之无愧、独领风骚的大师地位。

欣赏他的戏画，感觉不是在赏画，而是在剧院里欣赏别具一格的激情演出，色浓郁馨香，水墨恣肆放纵，线条简单畅快，气韵生动活泼！

杜甫在《饮中八仙歌》里说：“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在《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一诗中写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还在《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序》里介绍说：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

张旭何人？喜欢书法的人都知道唐代书法家、草圣张旭（685-759年？），喜欢饮酒，世称“张颠”，与怀素并称“颠张醉素”，其草书则与李白的诗歌、裴旻的剑舞并称“三绝”。李白在《猛虎行》里这样形容张旭：“楚人每道张旭奇，心藏风云世莫知。三吴邦伯皆顾盼，四海雄侠两追随。”

看了张忠安的灵动戏画，不能不让人联想到公孙娘的剑和张旭的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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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戏画？

张忠安告诉我说，戏画，也可以称为“画戏”，即中国戏曲人物画，中国戏曲，国粹也；国画，也是国粹，以中国水墨画的形式来表现中国戏曲人物画，两种国粹，一片真心，珠联璧合，浓缩了中华传统艺术的无限光华。

中国京剧界的泰斗级大师梅兰芳先生把表现戏曲题材的绘画称之为“戏曲画”，当代也有人称之为“戏曲绘画”。

说到戏曲画，必须先说戏曲。中国是戏曲大国，戏曲史有2000多年的历史，戏曲的表演形式有360多种，戏曲剧目数以万计。

中国最早有戏曲可以追溯到先秦，最早有类似戏画的作品是在汉代后期，在洛阳发现的汉墓中就有描绘“鸿门宴”的壁画，在山东嘉祥县武氏祠内的墙上也有后汉时期“荆轲刺秦王”的石雕，此时的戏画作品，只是一种较为简单的人物形象，还谈不上更多的美术价值。

戏画进入南北朝之后，开始有了较大的发展，有了歌与舞相结合的“歌舞戏”，到了唐代，由于唐玄宗的大力支持，戏曲有了更大的进步，形成了有组织、有规模、有固定演出场所的专业队伍，所以至今戏曲演员若拜祖师爷，都会拜唐玄宗李隆基。

时光进入到宋代，又出现了“宋杂剧”，我们今天能看到 “宋杂剧”的绘画，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宋杂剧”砖雕，在河南偃师、温县博物馆里都有收藏；另一种是画作，也仅有二三幅都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内。

元代是中国古代戏曲的发达时期，出现了四大元曲大家：关汉卿、王实甫、白朴、马致远，出现了至今都脍炙人口的剧目《窦娥冤》、《救风尘》、《拜月亭》、《单刀会》。

张忠安说，元代的戏画并没有太大的发展，仍然是以纸本、绢本、壁画为主，只是在形式和内容上，比之前的朝代丰富了一些。山西洪洞县广胜寺，有一幅元代壁画《大行散乐忠都秀在此作场》就可以佐证，壁画上描绘的是一个“散乐班化妆后登台表演”的情景，其戏剧角色众多，人物扮饰丰富，道具如笏板、笛子、刀、宫扇等齐全。

明代戏画随着画种的丰富，也变得更加多样化，戏曲插图、戏曲年画、戏曲版画不断呈现。这一时期戏画的代表人物是陈洪绶。

陈洪绶创作的著名《有陈洪绶西厢记插图》，在书中插绘10幅美人图，或倦睡、或倚楼、或调鹦，或园中散步。陈洪绶不仅是明代杰出的国画家，同样也是插图、年画、版画的商业大师，除了西厢记插图，他还创作过一套40幅至今都令人赞叹的版画作品《水浒叶子》，《水浒叶子》在明代就印刷过无数次，《水浒叶子》也是中国古代美术史上，文人精致文化与大众通俗娱乐巧妙结合的典范。

清代的戏画，主要以天津杨柳青年画和苏州桃花坞年画为主，不仅有独幅戏画如《眉秀山》《困龙府》《升仙记》，也有以连环故事创作的套画《雪天请孔明》《赵云长坂坡》《古城斩蔡阳》。

清代戏画，还有一种新颖的形式，就是灯画，每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北京、天津、南京等地的集市上，满街都是戏曲人物灯，行走其间，仿佛瞬间观看了无数部戏。

清代戏画最知名的画家是徐五、鲍九、贺世魁和沈荣圃等。沈荣圃的《同光十三绝》绘画了当时的京剧领袖人物程长庚、卢胜奎、杨月楼、谭鑫培、徐小香、时小福、梅巧玲、余紫云、朱莲芬、郝兰田、刘赶三、杨鸣玉等，墨彩精致，栩栩如生，在当时的戏曲界影响很大，后来这些几戏画经周转，传到梅兰芳家中，成了梅家的传家宝，梅先生去世后，这些戏画献给了国家。

进入现代社会，戏曲画是伴随着戏曲艺术产生、发展而出现并发展着的绘画，在一定程度上随着戏曲的兴衰而兴衰。

忠安戏画20世纪初中期曾是戏曲的辉煌时期，涌现了许多戏曲画大家，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众多，有关良、林风眠、叶浅予、高马得、韩羽、聂干因等，他们对戏画的最大贡献是发自内心的热爱戏曲和戏曲美术，并以各自独特的艺术手法，把戏画从过去的附属作用中解放出来，转化为美术价值和艺术价值。他们对戏画的人物造型，笔墨运用，以及“出之贵实，用之贵虚，形神兼备”的写意方法，也极大的丰富了中国戏画史。

随着戏曲市场的衰落，20世纪晚期至今，作为国粹的戏曲艺术的生存也随之发生了危机，戏画的市场也随之有了微妙的变化。戏曲在中国一直有着固定的观众，戏画也伴随着中国戏曲的演变，一直在不断的延续，近些年来，像张忠安、周京新、马书林、范存刚、刘红沛等当代画家，也都有大量的笔墨当随时代的优秀戏画作品，他们不仅在笔墨上进行深入的探索，而且在表现形式上也进行了大胆的创新。

但是，文艺评论界和媒体认为，无论是古代的陈洪绶、徐五、鲍九、贺世魁和沈荣圃，还是现代的关良、林风眠、叶浅予、高马得、韩羽、聂干因等，当代的周京新、马书林、范存刚、刘红沛等，都没有张忠安的艺术经历，他们是画家，却没有演过戏、编过戏、导过戏，他们高超的绘画艺术，他们对戏曲人物的理解，始终是在“术”的层面的探索。

忠安戏画

一个人的艺术成功，从来都不是偶然的，张忠安的戏画艺术之所以横空出世，便赢得世界艺术殿堂的青睐，源于他对中国戏曲历史和戏曲文化的深度攫取，源于他几十年对戏曲艺术人物的灵性顿悟，源于他与古今中国戏剧人物的灵魂融合。当你站在张忠安的戏画面前，你会想起一个神秘的成语“灵童转世”，一代大师已经横空出世，绝非戏言！

绝大多数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张忠安背后的伟大女人是覃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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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诗元

2020.07.21 三稿于北京宝灵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