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3日 星期一

采百草,乐万家

在各行各业中,如今又多了一行:采草药,卖草药。

天门山,既有自然风光,又有田园风光。这里山峦起伏,松浓草密,瓜菜满园。林多、草多、药多。其他地方呢,工厂建在村子口,水泥路修到家门前。往昔的“稻禾绿油油,草药满田畴"的景象已一去不复返了。人们要找一棵车前草,老鼠耳,有时踏破铁鞋也无处觅。然而,这些山草药又的确是老百姓需要的。这样一来,就产生一个供需的矛盾,形成一个“市场"。精明的张师傳看到这点,背起药袋上山了。

采草药十分辛苦。伴随着他上山的是一辆自行车,一张锄,一把刀,一个蛇皮袋。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水。今年春节后的几天,天寒地冻,人们都卷缩在屋里,张师傅却照常上山采药。平时每天要爬几个山头,走50华里。好在他从小在山里长大,爬山过岭,习以为常。晚上回来,只要有二杯蛤蚧酒落肚,便疲劳尽消。

上山采药,有时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一次,他来到一条山沟采摘五指毛桃,忽然草丛中窜出一条海碗口粗的蟒蛇。他知道蟒蛇无毒,一般不咬人,就让它从脚边爬过。事后有人责备他没把蛇捉住,他说:“它不伤害我,我何必惹它。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对待野生动物的态度,符合他采药人善良的性格。

他很讲究采药的时节。用叶的,清明前后采摘最好;用根的,重阳左右挖为佳;用果的,等果子熟了再摘不迟。他爱惜药源:采叶的,不伤其根;挖根的取大留小。他懂得许多草药的药性和疗效。一边卖药,一边介绍草药的功效。购者络绎不绝。

销路最广的是“硬饭头”(土茯苓)。以前用来充饥,如今用来煲汤,补身体。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草药竟成了回乡探亲的华侨、华人的抢手货。不久前,某村的一个新加坡华人就来到张师傅的摊位,买了几个“鸬鹚头"(一种状似菠萝的野果)带回南洋,给家人治病。另一个村子的老妇人刘婆,则买了几捆枫树叶,带回英国伦敦,给她的儿媳妇分娩时煮水洗浴。一棵棵草药,就这样载着乡亲们的问候,飞到了那遥远的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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