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月河古街景区散记

作者：沁香一瓣||责编：一默

那天，在游览了南湖景区后，在文友带领下，一起去了月河畔的古街景区。月河景区老街在南湖以北，两者之间有水路相连。我们是来到南湖西部的壕股塔码头，通过乘游船前往老街的。电瓶游船的速度几乎与人步行相当，随着发动机的响声，船慢悠悠划开水面，穿过一座座或高或低或古或新的桥梁的拱洞，向月河古街驶去。
　　一路上，文友告诉我：月河街区和上海的城隍庙、杭州的白马市场，苏州的文庙、南京的夫子庙相比是起步比较晚，但景区有自己的地方特色，有民俗馆、粽子文化博物馆、灶文化艺术中心、古玩市场和各种门店，多形式展示了吴越文化、运河文化、粽子文化等文化元素，值得一看。
　　客随主便，近一小时我们很快来到了紧靠月河的一条铺着石板路的古街。据文友介绍：月河街区占地9万平方米，建筑面积8万余平方米……随着文友的介绍，我的眼前就像放电影一样，闪靓了一幅充满市井气息的江南水乡画卷……
　　在临河边茶座上，一些老年人正幸福地聚在一起，喝着江南的绿茶，悠闲自在，即使心中有烦恼，也会烟消云散。绕道从荷月桥走进中基路中心，迎面看到的是商号旗满街飘，红灯笼店前挂。熟悉的嘉兴特产店五芳斋、老口味、玉穗丰、同丰裕、龙须糖、文虎鸭等老字号店沿街排列，购买者脸上扬着笑脸，令人倍感亲切。
　　踏着平整的青石板，走进粉墙黛瓦的明清建筑街，街两边的古屋门下全开着商业店铺，楼上的檐下挂着一个个大灯笼。侧耳细听，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不同语言和笑声，仿佛都浸入了历史的和韵中，传出了历史和音。古街旁靠着古老的月河，古桥、垂柳、客栈、廊棚；茶吧、店铺，代表了月河地区的古文化底蕴。这里有供休闲的小月河楼，五味堂，老粽子店，野味娇特产店，蒲鞋弄茶馆，金葫芦乐坊等，这些店名冲击着游客的眼球。细读那些楼牌字号，既有岁月留下的历史味道，又有当今时代的雅趣；既有古典的韵味，又有现代化的诗意。一转身，就会发现众多游客和我一样，举起了手中的手机或相机，对着月河和古街拍摄，自得其乐，留下难忘的古街镜头......

　　在老街西南部的月河历史街区中基路180号，一幢木构老房子里有一个粽子文化博物馆。嘉兴粽子文化博物馆，是一个以反映嘉兴粽子历史与粽子文化的专题性博物馆。粽子文化博物馆展览厅分为前言、粽子文化溯源、吴越文化与粽子、细说粽子文化、“粽子传人”的故事、真真老老品牌粽子的创新之路六大展区。在嘉兴粽子文化博物馆里，不仅可以看到粽子的相关历史资料和文物，了解嘉兴粽子文化的起源及传承脉络，更可以真实地感受粽子的制作过程。一圈参观下来，能够粗略了解到粽子食品的起源和演化，粽子文化的形成、发展，吴越之地粽子文化的源流。重新梳理了嘉兴稻作文化、米食文化、粽子文化的发展脉络，更为清晰地展示嘉兴3家100年之久悠久历史的粽子，他们分别是五芳斋、诸老大、稻香村，特别是诸老大是迄今可考的最悠久的粽子品牌。　　　　
　　嘉兴粽子素以鲜肉粽著称，它那糯而不烂，肥而不腻的口感和晶莹油润的外形，深深征服了挑剔的食客，有“东方快餐”之美称。嘉兴的粽子花样繁多，比如新鲜大肉粽、红烧排骨粽、栗子鲜肉粽、蛋黄粽、火腿粽、豆沙粽等等。我们这次品尝的大肉粽油嫩可口，蛋黄粽咸甜适中，豆沙粽则绵软清香，真是大饱口福。如今，嘉兴粽子系列品牌，除了元老级的五芳斋、诸老大、稻香村外，还有真真老老、红船、三珍斋、昌记、荣庆和、德荣恒、御庄园、俏香阁、阳茗一世、集味轩、知味观、元祖等，重点挖掘了粽子文化的渊源、粽子传人的故事和嘉兴粽子发展蓝图三大部分。
　　此外，博物馆还专门设置了展示粽子生产新工艺的展区供市民亲身体验，让更多人感受传统的嘉兴粽子文化之魅力，嘉兴“粽子”是嘉兴旅游经济发展和舌尖美味的“金名片”。
　　号称“华东第一古玩街”的嘉兴月河街古玩市场，也是值得一看的地方。据文友介绍：这个交易市场原来不在这里，随着月河街区的开发，古玩市场在几经搬迁后，最后搬迁到了月河老街。消息传出，从全国各地来做生意的人蜂拥而来，争相从全国各地来这里摆摊设点，生意越来越红火。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古玩和古董的游客，每天天还没亮就来到月河街的摊点，寻找自己想买的珍奇古玩，有的还是祖传精品。尽管这一行水很深，有些物品被识货的专业人员称之为是“新加坡”，谐音为“新、假、破”，但还是吸引了成千上万的人来淘宝，那场面真是热闹非凡。

　　放眼打量，只见古玩摊位布置得各不相同，很有个性。这些摊位并不是很大，但摆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古董货，有鸡血石、青铜器、瓷器，砖瓦古碗、老红木雕、琉璃，翡翠、佛珠、玉器、水晶、紫砂罐、砚台、海南星月菩提等；除此之外还有旧书、连环画、手表、字画、鞋子、衣服等。在字画摊位，有一些是清朝和民国年间的字画赝品。有些赝品由于时间年代长了，也被有兴趣和爱好者收买留作纪念带走的。这条街上，卖的物品很丰富，反正是各人各信，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只要玩得开心就好。
　　你看，一些从全国各地前来淘宝的玩家，他们手拉着有轮子的箱包，来来回回在月河街区寻觅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中有的哼着小曲，有的手里拿着放大镜，有的口中念念有词，还有的是一边吃着香糯的嘉兴粽子，一边慢悠悠地在在摊位人群中观察，用鹰一般的眼睛在街头扫描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这么说，在这里，只要你有一双识得真假的火眼金睛，还真能淘到自己想获得的好货。
　　卖字画的摊位显得特别热闹，围观的人很多，卖画人总会在摊位箱里随手拿出一幅画，然后高声介绍画者是哪个朝代的人。根据画的大小，有出价五元、一千元和一万元不等，如果顾客喜欢同一幅字画，还可以像拍卖一样从低价拍到高价。这里的每一种古玩品都有它特定的时代年限。
　　在文友陪同下，爱好书画的我忽然看到了一幅绢状的微旧的清明上河图，卖画者脱口说出此画是明末清初时期的一幅赝品，和北宋画家张择端创作的风俗画相似，开价三千元。正待我和卖主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位长着络腮胡子的大爷走过来，他端详了画一会儿，二话没说就出资把画买走了……据文友告诉我，像这样的买卖每天会有很多。月河古玩交易市场在我的眼中，是充满巨大诱惑力的市场。走走看看，卖或不买，不仅是一种交易方式，同时也大开了眼界，增加了知识，虽然没有买到画有点后悔，但不虚此行。
　　绕过弯道往前走，来到横跨月河两岸的月桥上。嘉兴的月河，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位于嘉兴城北，连通大运河，形成了犹如月亮一样的一个弯，于是就有了“其水弯曲，抱城如月”之状，月河便取名于此。月河上的弯弯的和圆弧形的石桥，构成了“石桥如月”的美丽风景。
　　文友告诉我：月河上有月河桥、杨家桥、便民桥、荷月桥等。荷月桥，是属于开发景区时新建的三孔石阶石拱桥，长四十米，高八米余，宽五米，横卧在荷花堤环城河上，把荷花堤热闹的广场和月河街区粉墙黛瓦连在一起，定格成了江南水乡的一幅古街画卷。放眼看去，月河水清在桥下静静地流淌着。忽然，河面上驶来了一艘艘游览后回归的小船，在木橹的咿呀击水声中，我看到坐在乌篷船里游览的几个年轻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微笑......
　　面对粉墙临水的月河，我想到了从嘉兴走出的一批著名文人，似乎看到了当年从海宁来到这里的多情浪漫的徐志摩，正在月河畔徒步呤诵他所作的爱情诗；我仿佛在月河的时光里，看到了中国近代哲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文中叙说人生规律和人生智慧的三种境界；我仿佛看到在茶楼里，大文豪茅盾、丰子恺、沈钧儒、金庸等著名文学家、国学家正在一边品茶一边讲述他们文学创作的历程；我仿佛看到茅盾先生正翻开他的《幻灭》，朱生豪先生翻开他的《莎士比亚全集》译本，金庸先生翻开《射雕英雄传》……仿佛又看到他们坐在月河的乌篷船中游览，在月河的桥上开心地行走。所以我深信，月河桥区的景观是属于历史和文学艺术的，它们的每一处都充满了文学色彩。
　　月河，是深藏闹市喧嚣中的一条千年河，它优雅而宁静，古朴而唯美，水上翩翩飞的水鸟，似在为月河讲述历史的沧桑与巨变。在这里的河道两边，大多数是清末民初的建筑群，构成了极具特色的布局。月河在嘉兴众多的小河中是幸运的，随着嘉兴经济的发展，附近不少小河已经在填土建房中渐渐消失，而月河却被保护和包装了起来，如今变得灵秀清丽，出落的像个大姑娘。细数，横跨月河上的桥也有多座，有便民桥、太平桥、清河桥等，它们的长相不一，恰似乐谱中的音符一般，与月河湍湍的流水音律一起，共同演奏着新时代崭新的乐章......
　　月河畔酒吧、茶楼很多，文友告诉我：每到双休日，来自上海大都市和各地的游客特别多，他们游览了南湖景区后便三五成群结伴来到这里，尽情放松心情，在悠扬的乐声中，观赏月河古街景区。累了，走进河畔小楼，打开临近河边的木窗，品一杯咖啡或小酒，想象着这古街和河像不像江南第一水乡周庄，在否定声中，却也拥抱着周庄水乡别样的韵味。
　　穿过小巷，踏上另一座拱石桥。换景的地方景也总是在变，而且越变越有自己的个性特色。文友告诉我：来月河游览，邀三五好友到临河的茶室品茶聊天，会有优雅和尽兴之感；当然也可以请朋友吃吃嘉兴的饭菜、喝喝这里的酒，尝尝这里的土特产。这里的蒸煮炒炸，花生糕、桂花糕、牛肉饺、鸭胗肝、酱鸭等等，都是十人九赞的舌尖上的美味。饭后也可以到酒吧一条街观赏花鸟市场，买买虫鱼和市场允许交易的宠物，何乐而不为。特别是金鱼市场，边看各种各样的金鱼，还可以考证嘉兴金鱼原产地的意义。在这里行走观赏，可以忘却身处都市的几份烦恼。随着月河的绮丽景色缓缓而行，心情会无比的舒畅......
　　夜来了，在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射下入门大石上，刻着肥而有力“月河”二字，散发出亲切温婉的诗意。夜幕下的月河古街又开始了它一天当中的热闹和生气，缕缕微风吹来，轻拂人脸使人发醉。月河，一处多么富有韵味和想象力的地名。
　　月河两岸，灯光灿烂，就像是都市街景被搬迁到了河畔，各种彩色的现代景观灯，通过高人的巧妙设计，灯光闪烁，把河道两岸打扮得立体感十足，显得十分美丽。人在石板路上行走，只觉得被温馨紧紧拥抱着。近处的窗台上，传来一阵阵吹拉弹唱的乐声，让人不由觉得已走进了民乐的仙境中。随着酒店、饭铺里飘出来的夜宵美食香味在夜空流淌，整个月河古街就像是在空间迂回曲折流动，使得纵横交错的古街显得妙曼无比！据介绍，当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时，只要途经嘉兴，他一定要上岸到月河古街走走……这里，晚上还有皮影戏馆、评弹书场。灯火万家下的月河街，没有夜的感觉，而是演绎着艺术的盛景。
　　从都市来到嘉兴月河景区，远离城市的喧嚣嘈杂，呼吸着带有丝丝清香的空气，令人神清舒畅。抬头仰望星空，只见湛蓝的夜空中挂着一轮似像月河形状的月亮。文友告诉我：这样的情景一般不易遇到，自夸眼福好。

　　看着那洒下水银般的月光，不禁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故乡的明月，还有在外出采风中赏月的记忆。是的，凡我去过的适逢当地有月亮的夜晚，我都会去体验过赏月的味道。曾经到过三亚欣赏海上明月，那落在沙滩边海水中的圆月，看了有极目天涯之感，感受海上生明月的浪漫意境；曾经到过桂林的漓江，乘夜色坐竹排在象鼻山旁赏月。在竹排驶入水月洞的瞬间，便呈现出“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的漓江赏月的最美景观；曾经到过大理洱海赏月。随白族导游将木船划进洱海，在闪闪的微波上欣赏到浮游在水中的金月亮，那真是欲想捞月和捧月的感觉；曾经到过峨眉山赏月。峨眉山上的同一个月亮，在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角度，可以观赏到形状各异的月亮，在山顶犹如触手可摘到镶嵌在天空的夜明珠；曾经到过杭州三潭印月赏明月，感受“湖中有深潭，明月印水渊，石塔来相照，一十八月圆”的奇景；曾经到过江南第一水乡周庄，在周庄的富安桥上赏月，感受到桥和富之间的密切关系；还有在杨州的五亭桥赏月；在泰山和黄山之颠赏月……
　　夜间的月各有特色，嘉兴月河上的月是静谧的清爽的，深邃柔情。临岸倚栏而座，仰望那一抹温柔的月光，凝视那水中灯光和月光交织下的一片古屋倒影，我的诗情便随着那夜的朦胧和静谧顿生。凉风，悄无声息地掠过平静如镜的月河，泛起潋滟的波光，俏皮的星星在河水的涟漪中眨着眼。这波光，这光影，在水的涟漪中与斑驳的房屋倒影在一起争艳，时静时动......这时，月河便融入到如诗如画的夜色中。
　　面对月河上空的月亮，看到月亮跟随优美的旋律在桥洞水中游泳的情景，我想，其实只要天空晴朗有月，夜间每一处都有它闪耀出的自然风景，只是需要我们去触摸它所带来的驱逐黑夜的决心。当看到月亮在河中游泳闪亮的时候。我的耳畔就会响起古人和现代人撰写的明月诗。就像是江南民乐的合奏在耳畔拨响动人的诗章一样，完美地唱出人们心中的月光与大自然的交融、和谐共处的美好……
　　离开月河桥景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月河两边的灯光还在不停闪烁着，发出艺术光彩。灯光映在圆圆的石拱桥洞，演绎成多个月亮；弯弯的小河，幽幽的石板弄，还有高高低低的粉墙黛瓦古屋，随着脚步在变化移景。回望走过青石板路，在皮鞋跟的敲击青石板的回声中，我似乎又看到了历史的脚印和听到了历史的回声。
　　是夜，和文友一起住在月河古街鳞次栉比和店铺旁一家客栈里。推窗见月河，就像当年住在周庄富安桥旁的客栈一样，在楼上可以看到河道中的碧波，还有夜间归航的小船。临河，听到各种昆虫的鸣叫声，似在催眠一样。各种大红灯笼倒映在水面上，就像是游动的红月亮。那景那情，成就了古代和现代的相互融合的充满了诗情画意的风景。
　　坐在临窗的靠椅上，看着河道两岸的风景；看着楼下街上如梭的人流，听着客栈窗下乌篷船的摇橹声，我便兴奋得睡不着觉。这时，文友端来一杯泡好的绿茶，笑着说：“白天和晚上看了那么多，一定是文思泉涌了？”我笑笑，没有睡意，提笔写下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