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救世主》官司风波 | 新加坡RMB 5亿艺术仓库亏损求售

作者：赵志瀚 Ryan Chiu

新加坡传媒报道，该国造价SG$1亿（约RMB 5亿）的免税艺术品仓库「自由港」（Le Freeport）长期亏损，放售多时但乏人问津。报道指出，「自由港」的老板是著名瑞士画商布维耶（Yves Bouvier），正努力变卖资产，原因是他卷入与史上最贵画作- 达芬奇《救世主》相关的天价官司，陷入困境。

▲ 著名画商布维耶

▲ 新加坡传媒指「自由港」正寻求买家

▲ 新加坡「自由港」中庭照片

新加坡「自由港」于2010年开幕，老板布维耶是画商，主要业务自然是存放高价艺术品，以及贵重珠宝。此外，「自由港」亦获得不少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瑞银等金融集团青睐，用以存放金条。

「自由港」自身固然是戒备森严、安全可靠的私人仓库。不过它的最大优势，是获得新加坡政府支持 – 不但位处官地，直通樟宜国际机场，如果客户直接把货物从飞机运到仓库存放，更不用缴交商品及服务税（GST）。新加坡政府当然亦是「自由港」的股东之一。

新加坡一直希望加强发展财富管理产业，以成为奢侈品收藏与金银交易的地区性中心。「自由港」的成立，与新加坡政治的目标不谋而合。事实上，「自由港」开始时亦大展鸿图，一帆风顺。直到2014、2015年，生意才开始走下坡。

▲ 俄罗斯「化肥大王」雷波诺列夫

那时候，亚洲经济放缓，奢侈品需求下降。与此同时，不少银行缩减实体商品业务，令黄金储存需求下跌。中国大陆方面，亦大力打击国内奢华炫富之风。一时间，「自由港」的业务由盛转衰。雪上加霜的是，老板布维耶卷入一宗麻烦非常的官司，与他对簿公堂的是俄罗斯「化肥大王」雷波诺列夫。

据《福布斯》统计，雷波诺列夫（Dmitry Rybolovlev）现时身家约US$68亿。雷氏除了是富商外，亦是很有名的艺术收藏家，布维耶担任他的艺术顾问超过10年。2014、2015年时，两人正式决裂。雷氏于摩纳哥、香港、新加坡等地入禀，控告布维耶担任他的艺术顾问期间，以诈骗手法侵吞US$10亿之多的差价，当中涉及38件艺术品，包括达芬奇的《救世主》。

这38件艺术品，雷氏花了概US$20亿去购买，而他指摘布维耶侵吞了其中US$10亿。意思是说，他花的钱一半都被布维耶据为己有。据报道，布维耶于2013年为雷氏买下《救世主》时，就中饱私囊了US$4,275万之多。

*《救世主》2013年买卖时，苏富比为中间人，详情请参阅《救世主》掀US$10亿官司　揭国际艺术市场污秽黑幕

▲ 达芬奇《救世主》

这宗官司已经打了4、5年之久，仍然丝毫未有落幕迹象。2017年，《救世主》在纽约佳士得以US$4.5亿天价成交后，官司开始为艺术界以外的朋友所关注。

《海峡时报》指出，布维耶卷入这宗官司以来，一直在出售资产。这份新加坡报章又引述消息报道，指「自由港」早在2017年就开始放售，但一直未能寻得适合买家。截至去年，「自由港」累积亏蚀达SG$1,840万（RMB 9,100万），另欠下星展银行（DBS）约SG$2,000万（RMB 1亿）债务。不少主要客人已离「自由港」而去，包括曾经拿下整个顶层仓库的佳士得，以及德意志银行。

布维耶回覆《海峡时报》的电邮中，拒绝回应「自由港」是否放售，但就强调雷氏在各个法院及传媒对他的攻击，已经对他在全球各地的生意造成「非常负面的影响」（very negative effect），包括新加坡的「自由港」在内。

▲ 雷波诺列夫（左）和布维耶（右）的官司相信短时间内难有定断

布维耶自从官司缠身后，其「自由港」环球物流王国一直饱受挫折。他本来想在上海也成立「自由港」，但称因为官司关系而被逼放弃。2017年时，他已经把旗下的艺术品仓储与物流运输公司Natural Le Coultre，以及日内瓦「自由港」的股份一并出售。一旦新加坡「自由港」成功出售，布维耶的「自由港」基本上就只剩下卢森堡一处。

至于雷氏与布维耶的官司，最新发展是苏富比亦卷入其中。雷氏认为布维耶诈骗他是得到苏富比之助，遂于去年10月在纽约入禀，向这间国际拍卖行索偿US$3.8亿。苏富比要求法院撤销诉讼，惟未能成功。

事情有进一步发展时，再为大家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