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火:太平洋海战史内文,一场改变战争形态的激烈较量(六)
事实上,作为历史上第一个裁军条约,《华盛顿海军条约》首先由美国人倡 议并规划,首要目的在于限制英、美、法、意、日5个当时世界海上强国的海军 规模。对于英国来说,该条约的签署意味着要对现有一些战舰进行拆解,停建一 些新的造船项目,最终将主力舰数量削减到20艘。然而,与美国战舰相比,英国 战舰却存在着武器装备落后、舰龄老化等问题,因此,《华盛顿海军条约》允许 英国再建造2艘新战舰对老化船只进行替换。
鉴于上述情况,在两次世界大战的间隙,英国皇家海军发现自身处境也许可 用“单支海军标准”来表示。在这种令人羞愧的处境中,大英帝国内部的政治争 论围绕着皇家海军战力而展开,大家普遍认为目前的皇家海军只能对一个半球产 生影响力,却承担着两个半球的作战任务。伦敦的政客们极力鼓吹应当对各个自 治领施加压力,迫使他们站出来承担责任。但是,这种主张却遭到了来自自治领 的普遍抵制。 当时,在澳大利亚,海军现役人员数量减少至3117人,另有5446人服预备 役。面对这种局面,为了打消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顾虑,大英帝国开始在新加坡 建造一个足以支撑一支主力舰队的大型海军基地,确保在与日本发生战争时,英国皇家海军能够向东方投送全部兵力。
在英国主力舰队到达战区之前,新西兰和 澳大利亚两国的主要任务就是最大限度地迟滞日本海军的推进步伐。其中,新西 兰对于新加坡基地的期望值最高,甚至为这项工程投入了100万英镑的资金,这 在当时是一笔数量不菲的开支。 在大多数人看来,新加坡就是“远东的直布罗陀”,在持这种观点的人群 中,就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担任英国海军部第一海务大臣、后来在第二次世 界大战爆发前重新担任这一职务、最终出任英国首相的温斯顿·丘吉尔。
事实上,这是一种失败的战略观点,因为它不仅没有判断出欧洲将会发生战 争的前景,还完全忽略了日本人对于发展海军航空兵和航空母舰的极度狂热。与 这种战略密切相关的还有一个因素,那就是经济大萧条对于英联邦国家军队所产 生的致命影响。例如,皇家澳大利亚海军在1928年接收了2艘“郡”级巡洋舰, 却无力为它们提供任何所需的装备支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1934年。英国皇 家海军也受到了同样的影响,在自身发展建设上面捉襟见肘。
在众多大国和未来对手之中,英国是唯一一个寻求收紧《华盛顿海军条约》 有关条款的国家,它做了大量的努力,试图降低巡洋舰和航空母舰的吨位上限。 英国建造的重巡洋舰配置了3座炮塔6门火炮,比条约所允许的4座炮塔8门火炮还 要少。战列舰的主炮口径从16英寸降低到了14英寸,不但使炮弹的炸药装量减 少,还使射程缩短了许多。 鉴于与德国、意大利和日本等国爆发战争的可能性日益增加,英国皇家海军 和皇家澳大利亚海军开始了舰船升级改进和扩充军备。与此同时,新西兰分舰队 接收了2艘更加现代化的巡洋舰,并且扩充成为皇家新西兰海军。 在其他一些地方,皇家印度海军仅有1708名现役人员和5艘单桅帆船(其中 只有2艘比较先进)、1艘巡逻艇和2艘辅助船,它们实际上不过是皇家海军东印 度海军站的资产。
1941年,由于战争的原因,地中海海域愈发不适于舰船航行,来往远东的 各型舰船不得不绕道南非。在距离开普敦不太远的西蒙斯敦,英国皇家海军建立 了一处大型海军基地。尽管南非的商业贸易大部分经由海上进行,并且拥有一支规模较小的海岸兵力(在1942年演变成为南非海军),但其本质上并非一个海洋 国家。 英国皇家海军对于殖民地和自治领的海军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深刻影响。 在皇家印度海军,3/4的军官从英国皇家海军借调而来。在1939年9月的新西兰海 军队伍中,有着1257名士兵和82名军官,其中仅有716名士兵和8名军官是新西 兰人。
当战争在1939年爆发后,几乎所有的新西兰人都渴望着能够为自己遥远的 祖国贡献力量,但新西兰本国的武装部队却没有这么大的吸收能力,于是有许多 新西兰人选择直接加入英国皇家海军的行列,他们在海军航空兵之中的比例尤其 高。鉴于这种情况,英国皇家海军索性在新西兰城市奥克兰开设了一个新兵征募 办公室。 鉴于欧洲战争阴云密布,英国皇家海军和皇家空军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此地, 对于远东发生的一切爱莫能助,即使是在日本人已经开始对中国发起一场大规模 战争的前提下,他们也无暇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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