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3日 星期一

越南近50年偷渡出国者前赴后继,先是华人投奔怒海,现是出国淘金

英国埃塞克斯郡39名偷渡者命丧大货车,紧接着越来越多越南家庭向当地报案自家孩子偷渡英国后失踪,许多家庭怀疑亲人就是命丧大货车的人,许多父母妻儿陷入悲痛之中。越南由于长期以来处于低收入国家行列,民众的生活普遍不富裕,正常出国务工和偷渡出国是许多贫穷省份民众的选择。

1975年越南南北统一,南越华人遗民为了活下去投奔怒海

在古达,越南曾是中国人移民的地方,不过古代越南人有过对外移民的历史。主要是没有土地的流民一路往南移民,也正是这些流民移民一步步蚕食了占城和下高棉,奠定了近日越南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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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越南人偷渡出国,那还是发生在1975年4月30日越南共和国西贡政权(南越)灭亡之后,当时美国支持的南越西贡亡国,战争借宿,北越和南越统一。大批美国人在美军协助下慌忙撤离,数万越南人也得益于常风行动离开。之后海空交通全封锁,进入暂时的军管。当时由于北越对于南越一些涉嫌与南越军和美军有关的官员民众进行再改造,对资本主义改造,使得一般南越有产者纷纷偷渡出国。

越南统一后,先对南越境内第五大民族华族进行改造,对于南越经商的华人,发动”铲除买办资本家“,先扣押商人,再要求他们交出财产和银行丈夫。之后发行解放盾,勒令南越民族把南越盾换成解放盾,但每户只可换 200 元解放盾,而多余的南越盾全充公,无数有积蓄的民众的一生积蓄瞬间化为乌有,这种情况下,许多南越民众唯有铤而走险偷渡出国。

1979年末到1980年初,由于黎笋的原因,华人难以在越南生活,当时离开越南费用每位成人 16 两黃金。一些华人被取消越南户口与口粮和为避免“前往新经济区劳动”的华人为了能活下去被迫投奔怒海,沦为船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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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代越南太穷,民众偷渡香港

1980年代越南赤贫,大批越南渔民偷渡前往东南亚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寻找机会,估计有上百万的船民整个80年代偷渡出国。而单单香港就有20余万偷渡的越南人,当时香港在望后石、沙田白石、屯门开泰工业大厦、深水埗营、九龙湾观塘道50号启德船民营、大鸦洲、屯门虎地等地改建为越南难民营,直到2000年香港最后一个越南难民营才关闭。

1988年香港政府实施难民甄别,被分类非法经济移民会被遣返,香港电台每晚播放一段越南语广播宣读新政策,由于首段粤语念是“不漏洞拉”,由于这四个字颇有喜感。

不漏杜拉,木剪塞眛,夜团印越喃戈腾房臃耐地瘫而忍地建嗲,舍被盖濑忍耐入境非法拿忍耐入境非法,河泻禁果捉卡能闹,嗲夺地定固大碌竹霸,话可写被监禁,叻样艾濑埋越南

不漏洞拉是港人香港人对于越南人最深影响,至今在香港提及“不漏洞拉”,人们都会写想起越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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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香港的船民


在香港难民营的这些越南偷渡者,经过香港政府多年的安排,耗费十几亿港元处理,最终有的被安排移民欧美国家,有的则被遣返回越南,有数万人则留在香港落地生根。

船民怒海之路艰辛,数十万人葬身大海

早期这些投奔怒海的越南船民,偷渡的工具是破旧渔船。多数只是南越时期湄公河三角洲渔民家木船或者铁船,其实很难进行远洋航行。而由于人数众多,渔船环境十分恶劣且缺乏淡水。许多偷渡者在没有抵达目的地就已经死在船上。而且一些前往马来西亚和泰国的船民,在泰国水域还会遇到海盗,这些海盗对于船民心狠手辣,获取不到财物就滥杀船民,导致许多船民命丧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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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的越南难民营


此外马来西亚还曾发生一件震惊世界的KG0009事件,当时一艘有631人的木船1979年6月驶离越南,遭遇海盗洗劫后获救,600多人被送马来西亚的的难民营,本以为这下安全的船民却被马来西亚连同4艘木船(船上约有2000名船民)捆绑在一起送外公海,当时5艘船被大缆绑在一起于公海漂流,还被军舰加速蛇行,木船被疯狂拉扯左摇右摆。最终船民为自救,斩断缆绳自救,经历风吹浪大逃到印尼难民营。

据联合国的统计,越南船民葬身大海的估计在20万至40万之间。

现代越南人为更好生活出国淘金

1986年越南革新开放,偷渡出国的越南人渐少,越南船民也渐渐成为历史名词。不过刚开放的越南百废待兴,一时间没有企业来承载剩余的劳动力。到1990年代开始,为了解决劳动力过剩的问题,越南开始对外输出劳工。

最初越南向同是一个阵营的东欧华约国家派遣劳工,随着全球经济版图变迁,从90年代开始越南对中国台湾地区、韩国、日本、马来西亚等地输送越南劳工,直至1994年末,每年前往日本工作的越南工人达14305人,而至今在台湾地区的越南劳工人数已高达近二十万。

这些合法的劳工在国外赚钱相比越南国内来说高额的收入,使得许多越南人颇为羡慕,于是许多越南人都怀揣着出国赚钱的淘金梦。

由于合法劳工输出需要很高的技术要求,一般越南人很难符合条件。于是通过越南人蛇集团偷渡发达国家打黑工就成为了普通越南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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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被台湾方面抓获的越南偷渡者

出国打黑工的越南人分为三类,一类的走陆路前往中国等临近越南打黑工的越南人,这部分人在90年代中叶开始就有了,那时候战争已经结束,许多人利用山水相连的便利,前往中国发达的经济地区打黑工,这部分越南人主要集中在越北越南最为贫穷的省份,这些人偷渡成本较低而且也较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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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越日本人分布,群马县最多

另一类则是通过海路,偷渡前往中国台湾、日本和韩国打黑工的群体。尤其是前往日本和中国台湾,因为在日本越南近四十万,中国台湾二十万,有越南人聚集的社群,能得到同乡的协助,能快速找到工作,这类偷渡者人数众多,近年来甚至出现越南旅游团在上述地方假借旅游名义直接脱团在当地打黑工的事情出现。

第三类是途径中国、俄罗斯、东前往西欧的路线,也就是此次英国事件的偷渡者。这些偷渡者主要前往法国和英国等地,尤其是英国。在英国,越南人从事着美甲美发行业,这些工作对于越南人来说并不要太多技术,简单学习就能从事,但是由于当地人很少喜欢从事这些行业,这些行业收入不菲,一年收益可高达20万人民币,迫使许多越南人愿意跋涉近万里前来打黑工。

总之,从做出南越遗民为了生存而投奔怒海,到现今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出国淘金,越南人的偷渡历史有近半个世纪之久,而这几十年来前赴后继的偷渡潮持续出现,最本源就是越南自战争结束以来,民众的生活改善并不如意。

参考资料:黄隽慧《不漏洞拉》、川上郁雄《越境家族:在日越南人的生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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