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籍"神医"赵涛3年7陷行贿案，4千万入学费与年50亿的中成药

"想上斯坦福吗？650万美金谢谢。"

卷入美国史上最大招生行贿案的步长药业最近应该是焦头烂额了，650万美金上斯坦福成了赵家人的笑料，赵家的产业也被网友和媒体们扒了个底掉。

靠天价广告费和市场、学术推广费立于不败之地的步长制药，3年间至少7次陷入行贿案件之中，这样的一家医药公司背后究竟还有什么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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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涛此人，新加坡国籍，在新加坡富豪排行榜上，他以18亿美元的个人资产，排名新加坡第15位。步长制药董事长、世界儒商大会轮值主席、著名神医。

赵家的医药之路，是从赵涛的父亲赵步长开始的。赵步长毕业于西安医学院（现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他创建"药气针"疗法和"脑心同治"理论，1992年已成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

有意思的是，在国务院专家名单上，网友们并没有找到赵步长的名字。

赵家的发家史，是从著名的"赵神医6针扎好瘫痪多年妇人"的民间故事开始的。凭借着神医的身份，赵涛用3个月的时间在新加坡挣了90万美元。

1993年，中外合资的咸阳步长制药有限公司，即步长制药集团的前身，在咸阳市毛条路一栋临街的旧楼里成立。

步长制药算的上十足的家族产业，赵步长携妻子、2个儿子和儿媳、2个女儿和女婿都是公司的股肱之臣，媒体称之为"十人团"。据山东本地媒体报道，大学专业为食品酿造、毕业后在黄河啤酒厂任生产科长的二儿子赵超加入步长制药…

步长制药官网显示，步长制药旗下直接或间接控制32家公司。赵家十人帮每人实际控制十多家公司。不过，赵氏家族控制多家公司有将近一半被注销或吊销，尤其是注册地为陕西的公司居多。步长集团系公司涉及医药、生物科技、投资咨询、广告、新材料等多个领域。

步长制药销售收入从500万到5亿，仅用两年；从正式启动IPO到通过发审委审核，也仅用两年。

赵涛的弟弟赵超这些年也当上了全国人大代表。他建议：加强对中药注射剂的推广和再评价。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商政一把抓两手都不误啊。

满门学霸的赵家，不是教授就是博士（学位获得学校不详）。而这样的高知家庭身份，对于一家以打广告、销售来发展商业帝国的制药公司来说，背书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1995年，中国的网络发展还刚刚起步，辟谣成本高昂。步长制药成为国内第一家公开为处方药打广告的药厂。

从传奇发家到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步长制药成名史背后离不开其独特的营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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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时，步长制药开始着手打局部广告。当时赵涛亲自到哈尔滨坐镇一个月，花了200万元的广告费，之后企业的月回款达到了200万元。广告的刺激让步长制药的年收入翻倍式增长。

1994年，步长制药的总收入为500万元，而到1995年，全年销售额达到5000万元。1996年，步长制药的销售额就达到了4亿元。

1998年，国家启动医保战略，主打产品"脑心通"由于未能及时进入医保药品目录，销售大幅下降。步长制药加大广告攻势，并借鉴国际药企举办学术论坛等学术推广模式扭转了局面。到2002年，步长制药销售额超10亿元，其中"脑心通"年销售达6亿元。

2016年，步长制药重启了IPO妄图上市，却被媒体曝出其"天价推广费"。2013年至2015年的三年间，公司在"市场及学术推广"方面分别花去了44.66亿、51.83亿、58.41亿，累计达到154.9亿元，连续三年超过同期营业收入的一半以上。其中2015年，平均每天花1600万元用于"推广"。

据时代周报2016年报道，招股说明书显示在报告期内，"市场及学术推广费"占当年营业收入的比重超过了50%，是当期研发费用的20余倍。

到了2018年，步长制药的销售费用发生额为80.3亿元，占营业收入的比例高达58.81%，远超出同行。在这笔费用中，市场、学术推广费及咨询费占比93.15%，金额高达74.85亿元。

步长制药的年报中没有披露这些"市场、学术推广费及咨询费"的具体流向。

在同行业中，步长制药的推广费占比于2018年荣登榜首。

高销售费用的同时，步长制药2018年年报中披露的研发费用为4.8亿元，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仅为3.5%。而且其中70%依赖外包。与它龙头大企业的身份太不相符。

步长制药的"自主研发"水平如何？从职工薪酬中可以看出蛛丝马迹。公司研发人员一共950人，研发人员职工薪酬合计3569万，平均每位研发人员一年薪酬为3.8万。作为一个仅凭丹红注射液就年入50亿的企业来说，研发人员的规模真可谓是沧海一粟。

对比同为医药的云南白药，仅职工薪酬一项，云南白药在2018年就支出了8.46亿元，而步长制药为2.8亿元。也就是说，云南白药一年营收是步长制药的一倍，但销售成本方面，步长制药却是云南白药的一倍。

销售成本占营收比例为15.15%，远低于步长制药。

医药公司的本质也是为了盈利，做推广无可厚非，但在推广和研发上如此厚此薄彼，是否过分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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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出品，问题频频。

2018年，步长制药的独家专利产品、"利润之王"丹红注射液，因频发严重不良反应，在11个省市多达26次被预警列入重点监控，面临被停用的风险。

根据步长制药上市前的招股说明书，在2013年至2015年期间，丹红注射液的年销售金额分别高达41.61亿、38.31亿和33.6亿，合计113.52亿。收入占比超过30%，利润占比更稳居40%以上。

丹红的问题还未解决，"台柱子"脑心通也闹了情绪。2017年4月，步长制药旗下产品脑心通胶囊中丹参酮ⅡA含量检测不合格，被执法部门查处；三个月后，脑心通胶囊还被消费者投诉发现类似毛发的不明物质。

这样频频亮红灯的产品为何还能"立于不败之地"，甚至让摩根士丹利也成为其第三大股东呢？不明去处的74亿市场、学术推广费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们不得而知。

专家分析认为，医药行业的市场及学术推广费一直都是商业贿赂的高发区，并且步长制药居高不下的市场及学术推广费用存在侵蚀公司业绩的风险。对药品来说，"天价推广"意味着太多灰色利益链条的推想空间。

2014年的一项调查显示，中国药企销售费用主要的花在了公关招标机构、公关医院相关负责人、医生回扣、医药代表提成、统方等方向，分别对应招标环节、医院采购环节和处方销售环节，医生回扣占比超过一半。

步长制药"行贿门"牵连甚广。仅2015-2018年3年间，步长制药至少7次卷入行贿案件中。

2006年12月26日，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郑筱萸被中纪委"双规"。经司法机关查实，郑筱萸于2002年下半年收受赵步长给予的钱物1万美元，为该公司申报其生产的脑心通胶囊"从地方标准升为国家标准"获批提供帮助。

翻阅步长制药的公开资料可查，其公司名下的药品批文多为2002年前后获得。1万美元这个数字是否准确，这背后还有没有什么灰色地带，值得推敲。而药监局局长的落马也未给赵步长和步长制药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2016年，仅一个小小的福建省上杭县，就有三家公立医院的院长因为收受步长制药推销员的药品回扣被捕入狱。

2018年，步长制药为开拓湖南省益阳市的医药市场，委托销售经理制定了由医药代表向各医院、卫生院开药的医生按一定比例给付回扣的促销方式，最终多人被判行贿罪、受贿罪。

除此之外，据米内网数据显示，2016年在中国城市公立医院、县级公立医院、城市社区中心以及乡镇卫生院(简称中国公立医疗机构)终端中成药心脑血管疾病用药企业TOP5中，步长制药以10.76%的市场份额排在首位。

而这其中，神秘天价推广费又推动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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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长制药的中药注射剂究竟是否有效？其背后的利益团体有多强大？著名媒体人王志安有话要说：

斯坦福事件愈演愈烈之后，赵思雨的父亲、步长制药董事长赵涛发布声明称，女儿在美国留学事宜，属个人及家庭行为，资金来源与步长制药无关，对步长制药财务状况不构成任何影响。声明还称，步长制药是一家上市的公众公司，其运营管理是独立的。步长制药内部控制体系健全，私人事宜不会影响其正常运营。

资金来源是否和步长制药无关，从集团年报中叶可以窥得一二。公司2018年年报显示，赵涛期内获得的税前报酬总额为136.49万元。事实上，赵涛的薪酬是每年在浮动的。2016年和2017年，赵涛作为董事长，在步长制药领取的税前报酬总额分别是669万元和437.9万元，均比2018年度的薪酬要高。

但很显然，无论是最高还是最低，赵涛的薪资都离650万美金这个天文数字相距甚远。当然了，步长制药的收入仅仅是赵涛收入来源的一部分，他同时还兼任了其余16家公司的董事。硬要说是私人资产也不是不可以。

但公众是否对这份声明买账，市场已经用单子来投票了。上一交易日，4月30日，步长制药收报31.91元，涨幅3.07%。步长制药今日跌停，市值蒸发28.27亿元。

在康美药业、步长制药接连出事之后，中药股要暂时回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