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6日 星期二

阅读推荐:张嘉佳《云边有个小卖部》

之前读过《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近日又读了《云边有个小卖部》,喜欢上了张嘉佳的文字。没有什么心灵鸡汤,有的是从柴米油盐中平铺出的普通的生活。


1.

满镇开着桔梗,蒲公英飞得比石榴树还高,一直飘进山脚的稻海。在大多数人心中,自己的故乡后来会成为一个点,如同亘古不变的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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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边镇,小卖部,与刘十三相依为命的王莺莺。

少年年少的时候总是一心想着远离王莺莺,后来却问:“外婆,你会不会永远陪着我?”

一间小卖部,一辆拖拉机,是我对王莺莺的印象。她是一位瘦小而又精明的老太太,数十年如一日的守在云边镇,守着小卖部,守着院儿里的那棵桃树。她会因为刘十三说要远离她而抄起菜刀追一整条街,却暗自的存钱送他去远方;她会在刘十三失恋失业时给他做好吃的,因为她没法帮他找回女友,也没法帮他找工作;她会在得知余生只有六个月的时候开着拖拉机连夜赶去城里接人生失意的外孙。很多人的记忆中都有一个王莺莺——刀子嘴豆腐心也是全世界最好的王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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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要是我考不上大学,就回来帮你看店。”

“说不定我活不到那时候。”

“外婆,你去过外边的,山的那头是什么?”

“是海。”

“老家就这么好?”

“祖祖辈辈葬在这里,才叫故乡。”

“外婆,你会不会永远陪着我?”

“外婆在的,一直在。”

故乡无论何时都是旅人的归途。

2.

童年就像童话,这是他们在童话里第一次相遇。那么热的夏天,少年的后背被女孩的悲伤烫出一个洞,一直贯穿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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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霜的出场方式和她的性格一样,孤独又炽热。

第一次见面,“大家好,我是程霜”,而后是“打劫”,分别是“如果我能活下来,就做你女朋友”。

第二次见面,刘十三正在追载着离他而去的女友的火车,程霜陪他度过失恋期,走的时候留下字条“这次不算。要是我还能活着,活到再见面,上次说的才算”。

第三次见面,刘十三撕破了程霜的裙子,这一次,他们一起在云边镇待了很久,只是谁都没有提那个承诺。后来她说“别来找我,如果我活着,肯定会来找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如果下次再相见,我们就结婚吧”。

可是啊,刘十三最后没有等到程霜,程霜留下了一幅画《一缕光》,画下方写道:生命是有光的。在我熄灭以前,能够照亮你一点,就是我所有能做的了。我爱你,你要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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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三年的夏天,他们都是四年级。童年就像童话,这是童话里第一次相遇。

窗外蝉儿鸣叫,屋内扇叶转动,课文朗读声随风去向山林。

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九,刘十三落地新加坡,旅行箱内衣服压着几本书。按罗老师给的地址,到了肯桥路。刘十三脱了厚重外套,这儿二十多摄氏度,天空一碧如洗,大街上都是黄皮肤的人走动。

按照罗老师的微信定位地址,刘十三走进公寓。开门的是位文雅的中年妇人,眼角带着纹路,依旧是好看的杏仁眼,跟程霜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是……”

刘十三紧张地鞠个躬:“阿姨好,我叫刘十三,程霜的朋友,想给她过生日。”

中年妇人微笑着看他许久,轻轻柔柔地说:“你就是她生前一直提起的刘十三啊。”

3.

希望和悲伤都是一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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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三身世坎坷,所谓的爸爸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拿了家里的钱跑了,妈妈自杀未遂,在他两岁的时候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于是刘十三与王莺莺相依为命。从一个旁观者角度来看,刘十三极其不幸,幼年被父母抛弃,成年后事业感情都不顺遂,后来王莺莺离开了他,程霜也离开了。好像他就没有办成过什么事,但他并没有寻死觅活,而是努力地生活。就像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千零一份保险,明明任何人听着就当个笑话,他却拼尽全力完成。后来他去福利院当了义工,后来又尝试写小说。后来他发现心里最惦记的地方居然是小时候最想逃离的云边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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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叫刘十三,他的日子很平淡。刘十三成绩不好,爱情被埋葬。刘十三拼命工作, 吃嘛嘛不香。 卖卖保险写写书, 未来那么长。 蝴蝶死在路上, 云边藏着念想。 有些人刻骨铭心, 没几年会遗忘。 有些人不论生死, 都陪在身旁。 相爱一起打算, 重逢不必计算。 那么多年都算了, 人算不如天算。 喝一杯酒, 我们两两相忘。 写一封信, 我们地老天荒。 朋友你别怕, 脚步别停啊, 生活未完待续, 一定跟得上。 哎呀呀,我的朋友刘十三。 刘十三,刘十三, 活着就不能算失败。 刘十三,刘十三, 你不会就这么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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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描绘的云边镇真的像位于天际尽头,当你看到那些文字时,你会不由自主的想象那个环境,真的很美,就像宫崎骏笔下的动漫景色一样。云边镇也是一个很温暖的大家庭,除了王莺莺和程霜,还有球球、罗老师、毛婷婷、毛志杰、秦小贞、老李头……一个个出现的名字平淡无奇,却让刘十三在青春年华里,翻滚在爱情、亲情、友情的漩涡里,尝尽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这个故事太普通,以至于让人看到了最真实的自己。再见,刘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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