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1日 星期六

反超北上广深,这个城市凭什么?

反超北上广深,这个城市凭什么?


今年,位列宜居城市榜单第一位的,是苏州。

经济学人智库每年发布的《全球宜居城市指数报告》,是全球城市宜居指数方面最具影响力的榜单。8月14日,最新发布的全球百大宜居城市中,苏州位列中国大陆第一,全球七十二名。

话说回来,其他上榜的内地城市要么是直辖市,比如北京、天津、上海,要么是副省级都市,比如深圳、大连、广州、青岛,苏州作为唯一的地级市,能够被评为最宜居城市,又是凭着什么呢?

毕竟,居住是每个人来到一座城市的终极目的,宜居也就是对一座城市的至高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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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富庶,多面苏州


在民谣歌手周云蓬的一首《春歌》的后半段里,有几句女声方言独白:“绣花绣得累了吧/牛羊也下山喽……”声音甜美软糯,婉转动人,不少网友在网上询问,这是哪里方言,如此好听。有人在下面骄傲地答道:“这是苏州话啊。

被称为吴侬软语的苏州话,符合了中国人对于江南的想象。水光山色,都融进温柔细腻的语调里,即便一下子听不懂,也足以领会水乡的气韵。

“苏州是我记忆深刻的城市,我的祖母是苏州人,很小的时候就吃过她做的苏州菜,也经常听她说苏州话。”这是浙江人金庸,对于苏州的记忆,每次他谈起自己喜欢的城市,总不会忘掉那个温婉的苏州。

就连金庸一生钦慕、求之不得的梦中女神夏梦,也是祖籍苏州的美女。

今天,大多数来到苏州的游客都是奔着心目中的江南而来,苏州当然不会令他们失望。园林错落,巷陌深深,乘兴而来的游客也能乘兴而回。但如果简单地将苏州的城市性格归纳为温润,那实在是低估了这座千年古城的气度。

苏州同样有凌厉的一面。

这里诞生过描绘山水的大画家仇英,也诞生过狂放不羁的唐伯虎。自古人文荟萃之地,却在明末清初出了一个狂傲的金圣叹。时间来到改革开放之后,苏州的经济开拓同样一马当先,举世瞩目。

这座地级城市,一非特区,二非计划单列市,连十四座沿海开放城市都没它的份,但却一度享有“苏老五”的称号——GDP总量仅次于北上广深四大一线城市,排在全国第五。无论是人均GDP,还是收入水平,苏州都始终位列全国十名以内。如果要给大名鼎鼎的苏南发展模式找一个代表,那一定是苏州。

就如同一个网友对苏州的评价:“比它有钱的,都没它漂亮;比它漂亮的,都不如它有钱。”其实还可以再加上一句:和它年纪相当的城市,大都没有它过得好。

如果按照年龄计算,苏州应该是中国城市中的老前辈。从春秋战国一直到今天,两千多年里,兴盛又衰落的城市不少,但像苏州一样能保持千年富庶的却不多。北京、上海虽然耀眼,但论资排辈,在苏州面前只能算后起之秀;扬州、开封同样盛极一时,现在却回归平凡。能把美景美食、历史文化、宜居宜业融于一身的城市,实在找不出太多了。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千百年人来人往,如果把历史学家、美食家、游客、打工者、本地居民等人眼中的方方面面拼凑起来,大概就是一座完整的苏州了。

反超北上广深,这个城市凭什么?


2

苏州已经遇到天花板了吗?


这已经是一座地级城市所能做到的极限了。”这是近年来很多人对苏州的评价,言下之意,就是苏州未来面临的或许是漫长的跌落。

中国人讨论城市,很喜欢拿行政等级说事,但不同的行政等级,的确在很多时候意味着不同程度的政策资源倾斜。这一点,苏州人一定深有感触

如果外地人第一次搭乘飞机来到苏州,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上海虹桥机场,或者苏南硕放机场。前者距离苏州市区近九十公里,后一个倒是不远,名字却叫人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叫硕放机场呢?

掏出手机一查就会发现,这座有苏州参与投资的机场因地处硕放镇而得名,硕放镇的行政归属地,则是苏州的邻居无锡。这时候外地游客多半会在心里打一个更大的问号:全国屈指可数的经济强市,人口超过一千万的经济大市,居然没有自己的机场?

“苏州五年之内不建机场。” 2004年,苏州在地方两会提出建设机场的设想,但不出一个月,又公开许下这样的承诺。无论是出于主动还是被动,时间过去了五年又九年,苏州人拥有自己机场的希望愈发渺茫。

当然,对于苏州不建机场的原因解释有很多:比如苏州靠近苏南硕放机场和上海虹桥机场,搭乘飞机已经很方便,比如长三角地区空域紧张等等。但以苏州的经济体量,如果配上副省级城市的国家定位,机场还会迟迟不能开建吗?

2011年,在第五城位置上坐了八年的苏州,GDP被天津超越,不久后又被重庆甩在身后,滑到全国第七。作为上海地理和经济双重意义的后花园,苏州多年来承接了上海溢出的第二产业,经济高歌猛进。但在产业转移、外资退潮、外贸遇冷的大背景下,苏州显露疲态。

增速放缓的同时,与前方的差距愈发拉大,后面的追兵又紧追不舍。旁边的杭州、南京发展迅猛,苏州的第七城还能保持八年吗?

反超北上广深,这个城市凭什么?


3

新旧共存:一个中国城市的样本


2004年,一座名为东方之门的建筑在苏州奠基,后来它有一个更为人熟知的名字:秋裤楼。

这座最初计划在2008年竣工的大楼,一直到2015年才完成封顶。这幢由两栋主体连接而成的大楼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显露雏形,就遭到几乎所有人的嘲笑——因为它的形状实在太像一条矗立在湖边的秋裤了。好事者干脆将它与北京的大裤衩并列,归入奇形怪状建筑之列。

没有到过苏州的人,只记住了这座大楼夸张的形状;而在苏州本地人心目中,东方之门已经是苏州最活跃的商圈之一。在它周边,高楼林立,玻璃幕墙闪烁,几乎看不出任何古城的痕迹——这是一块被苏州人叫做“园区”的地方。

1992年9月,李光耀访华,此后,中新双方围绕合作共同建立工业园区进行考察,最终确定建在苏州。工业园区建成后,迅速成为苏州经济的增长点,而在日后,也成为苏州“双城双片区”格局的重要组成部分。

比照新加坡裕廊工业园区的经验,工业园区成为苏州古城旁边拔地而起的一座新城。来到苏州的人,几乎没有人不感慨:这座城市打破了拆和建、保留与发展的二元对立局面,在保持古城风貌的同时,用一片崭新的现代化城区拥抱工业时代。

相比于某些城市一味拆旧建新,然后又返回头来保护古建,最终造成不伦的形态,苏州的新旧并立实在高明太多。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有人眼里的苏州古意盎然,有人眼里的苏州活力四射。在这个层面,苏州展现了一座城市调和新与旧的智慧。

苏州经历过经济腾飞,也面临着现在的增速放缓,就像两千年前,苏州见证了吴王夫差的得而复失,也见证了越王勾践的失而复得。

很多年前,在一篇名为《白发苏州》的文章里,余秋雨这样写:“窗外,古城门藤葛垂垂,虎丘塔隐入夜空。(苏州)在清理河道,说要变成东方的威尼斯。这些河道船楫如梭的时候,威尼斯还是荒原一片。

焦虑总是暂时的,面对幽长的历史,苏州城更多的是从容下去的底气。

(来源:新周刊 作者:曹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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