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4日 星期二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想当年,林俊贤的帅引来多少惊艳,看如今,一脸沧桑又生出无限感叹。

本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总不免唏嘘:弹指红颜,刹那芳华,蓦然间,流水落花春去也。

殊不知,美梦易醒,多情易空,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转瞬即逝。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一)

林俊贤出生并成长于香港岛最北端的北角,父亲早先任澳洲领事馆商务专员,后辞职经商,母亲为家庭主妇,全意照料家中四个孩子——林俊贤下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童年的林俊贤无忧无虑,因为家境不错,所以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十来岁时,父亲生意失败,家道自此衰落,他也由“富家子”变成了穷小子。

林父事业不顺,难免心情烦躁,加之林俊贤自小调皮,生性贪玩,又不爱做功课,所以林家经常做一味“竹笋炒肉丝”的大餐——林父手持皮鞭,抽打犯了错误的林俊贤,旁边的林母心疼落泪,妹妹、弟弟则战战兢兢。林父因而被家人唤作“神鞭大侠”。

家庭暴力乎?人间惨剧乎?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反正按林俊贤的说法,他挨完打,拍拍屁股就继续玩去了,这说明,父亲鞭子举得挺高,实际落下极有分寸,而林俊贤确实顽劣,记吃不记打,该怎样还怎样。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小时候的林俊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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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林俊贤

林俊贤的“皮”,在学校里尤为突出。

他小学念的是北角卫理小学,中学念的是圣约翰男女英文书院,不管小学老师还是中学老师,对他的评价一致是“野性难驯”,表现为爱唱反调,不服管教:

老师让他上台在黑板上解数学方程式,他经过两道计算步骤便写出答案,老师说不行,必须七个步骤才对,他不停嘟囔,为什么,我觉得两个就够了,结果换来一顿责骂。

有些事他都对老师不服气,便会臭着脸,嘴里还小声说“Stupid(笨蛋)”,一次被老师听到了,罚他写一万遍“Stupid”,到了放学大伙走光了,他仍不疾不徐地写着,面对同学催促,他翻个白眼:“有什么好着急的。”

林俊贤这种率性而为、满不在乎的个性,以后主导了整个演艺生涯,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有时还真是那么回事。

自然,林俊贤的学习成绩不会好到哪去,所有科目里,他只有数学和体育拔尖,他的数学,厉害得很,有传三年的数学课程,他只用一年两个月就全部学会了。

体育方面,亦了不得,他是学校篮球主将,身高体壮,技术娴熟,一出场,不仅对手感觉压迫,观战的女同学们,更被迷倒一片,嘴里只顾喊着:“阿俊,阿俊,我爱你!”

这些庸脂俗粉,林俊贤看不上眼,他只对班里某个长着一对小虎牙的女生情有独钟,一心想接近她,和她一起玩。至于这位女生,可否明白一个少年的心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由于学习一般,家庭又有困难,林俊贤念完中五,便离开学校,开始闯荡社会。

此时,他身高达到183公分(一说林俊贤身高1.85米),篮球技艺再上层楼,故被一只甲一篮球队相中,为该队效力,还曾代表香港队,打过国际性质的比赛。

林俊贤的篮球运动员身份,只保持了约一年时间,为何这么短?说起来有点丢人。

一次,香港队与菲律宾队打友谊赛,期间发生纠纷,代表香港队出战的林俊贤,一时怒火中烧,举起铁拳狠狠地砸向——裁判……行为如此恶劣,他被罚终生停赛。

林俊贤打裁判的举动实在令人不解,他解释纯属“误伤”,可能当时场面混乱,难分敌友,他本着打到谁是谁的原则,握紧拳头随手一挥,却没想到代价如此沉重。

虽然被迫退役,但林俊贤对篮球的热爱始终未减,直到现在老胳膊老腿的还爱在篮球场上驰骋一番,并自诩只要一看比赛就知道胜负。他还是姚明的球迷,当年姚明征战NBA,他几乎一场不落。

篮球梦破碎,林俊贤只有重新寻找工作,此后他当过信差、售货员、绘图员、店长等。

就这样,一晃五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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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1982年,TVB第十一期艺员训练班招考学员,朋友怂恿林俊贤,你身材修长,长相英俊,不做明星可惜了,现在有此机会,不妨一试。

林俊贤对着镜子瞅了半天,点头赞许,极是,极是。

报考这期艺员训练班者达数千人,也难怪,人人都想当明星嘛,结果有60名幸运儿被录取,22岁的林俊贤便是其中一个。

等开班后,他放眼一瞧,嚯,除了自己和梁朝伟、关礼杰、张兆辉几个同学一表人才外,其他诸如欧阳震华、吴镇宇、吴廷烨、李子雄等男生皆歪瓜裂枣,立即信心大增。

中途,另有一个名周星驰的同学,通过关系进入训练班,不免引来一些微词。

这些人,个个认为自己最杰出,如欧阳震华,自觉是精英中精英,一心要做学长周润发(两人都毕业于创兴书院)的接班人;又如梁朝伟和周星驰,一对少年时代便相识的好朋友,上课时老推推让让,不愿坐在前面,因为都心气极高,不想承认自己个子矮小。

当然,若非要排个孰优孰劣,肯定梁朝伟第一,因为老师总夸赞他,说他演技好,未来也证明了这一点。

而林俊贤呢,说实话天赋并不突出,况且抱着一种“演戏是件很容易的事,不必怎么样下苦功”的心态,自是进不了顶尖那一拨,不过,亦不算太后,他的排名,应该在十多位吧,因为训练班结业,TVB只和20个学员签了艺员合约,林俊贤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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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第十一期艺员训练班合影:前排左一梁朝伟、后排左二林俊贤

TVB纳入新血,将他们摆在同一赛道,个人发展如何,一凭实力,二靠际遇,两者缺一不可。

很快,梁朝伟一马当先,脱颖而出,隔年便成为TVB力捧的“五虎将”之一,果然老天对优秀的人不会亏待。

关礼杰和张兆辉亦稳扎稳打,参演的几部剧集虽是小人物,却混个脸熟。

剩下的哥几个,便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了,他们的角色只有一个——龙套,管你未来什么“喜剧大师”(周星驰)、“神经影帝”(吴镇宇),还是“师奶杀手”(欧阳震华),现在统统都是路人甲、路人乙。

林俊贤也不例外,别以为长着一张漂亮的脸,就能得到优待,可知TVB最不缺的正是俊男靓女。

林俊贤出演的第一部剧集为《活力十一》,此乃艺员训练班的毕业作品,第十一期学员都有份参与,因而该剧是很多人的TVB以至人生首秀,但不包括周星驰,他之前已在《上海滩》及丽的电视露过脸。

《活力十一》开启了林俊贤的演员之路,或者说是“龙套之路”,接下来的三年时间,他跑龙套跑了个管够,一些知名剧集,皆可见到他的身影:

《香城浪子》里,他分别饰演李国松和王文,一人跑两个龙套;

《猎鹰》里,他饰演警校学生,一句台词没有,只表演了几个跨栏动作,倒是挺帅;

《神雕侠侣》(刘德华版)里,他饰演丐帮弟子;

《鹿鼎记》(梁朝伟版)里,他饰演神龙教弟子;

《笑傲江湖》(周润发版)里,他饰演金刀王元霸的孙子王家驹;

《决战玄武门》里,他饰演一名太监,向李世民(苗侨伟)传旨,没想到十年后,他成了“李世民”……

林俊贤也曾演过一回“主角”,那是在1983年由香港电台电视部拍摄的单元剧《临歧》之《零用钱 》里,饰演了一个喜欢电脑的“好学生”,而走上歧路的那位“坏学生”,便是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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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歧》之《零用钱 》剧照:林俊贤和周星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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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歧》之《零用钱 》剧照:林俊贤和周星驰

总之,龙套岁月渐渐让林俊贤失去了耐心,别忘了,由小到大他可是个“反叛”的主,既然看不到前途,那么就“不玩了”,所以,1985年,合约到期的他,未与TVB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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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离开TVB,林俊贤转身去当了模特儿。

不清楚这是否是受了艺员训练班同学李子雄的影响,李子雄在训练班结业后,没有进入电视圈,而是当了兼职模特儿,直到1985年签约徐克,踏入影坛。

迂回战术也好,实属无奈也罢,我觉得,他当模特儿,主要还是根据自身条件决定的,以他的标准衣架身材,做这行绝对绰绰有余,既比坐办公室风光,又比跑腿、搬砖省力,何乐而不为?

不过,干了一年多,林俊贤再次厌烦了,不停地走秀和拍照,对生性好动、喜爱挑战的他来说,简直是种折磨。尤其1985年,他有份参与了电影《猪仔出更》的拍摄,更让他怀念演艺生活,自言假如坚持下去,说不定真的能成为大明星。

怎么办?当然是重新来过,找个机会杀回去了。管他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1986年,林俊贤报名参加第五届新秀歌唱大赛,选择的歌曲是张国荣的《黑色午夜》——他一直视谭咏麟为偶像,却唱张国荣的歌,总是这么出人意表。

最后,林俊贤止步十五强,未进总决赛。比赛冠亚军分别被文佩玲、许志安夺得,而季军花落黎明。

对于黎明,林俊贤并不陌生,前一年,两人曾一起演出过《猪仔出更》。当时在英国留学的黎明,因鼻子过敏还染上了花粉症而返港休养,偶然被星探发现,参加了碧泉新星大赛,获得冠军,继而拍摄了《猪仔出更》。林俊贤和黎明两个龙套,在剧组的交情虽算不上有多深,但同为帅哥,不免互相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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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林俊贤通过比赛,又与TVB建立起了关系(新秀歌唱大赛由TVB附属机构华星唱片主办,TVB负责制作),一方说“回来吧”,一方说“早有此意”,得,一对分手一年的爱人成功“复婚”。

按理,TVB一贯是睚眦必报的小心眼,怎么对林俊贤宽宏大量?实际它有苦衷,当时旗下不少艺人投身影坛发展,其正在闹小生荒,巴不得如林俊贤这般俊俏人物多来几个填补空位呢。

果然,林俊贤很快便被扶植担纲《男儿本色》一剧的男主角“徐湘”。

《男儿本色》是一部在八点五十五分播出的一线剧集,专门用来捧新人的,除林俊贤这个“翻版”新人还,女主角为85年港姐冠军谢宁和85年健美小姐蔡嘉利,而男二号——奸角“谢森”,则由首演电视的黎明饰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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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黎明

黎明的银色旅程第一步,有必要说道说道,他能得到该角色,原来是“拣剩尾”。

《男儿本色》开拍前,“谢森”一角,监制李添胜试过许多新人,最后意属林利和黎明,当时导演李惠民也开新剧,同样要用两人中的一个,李添胜便让李惠民先选,结果黎明被剩下了……

林俊贤和黎明再度重相逢,成了好友,拍摄期间他们形影不离,一起琢磨怎样开溜耍子去也,方法有如下几种:

其一,一人假装肚疼,另一人陪着上厕所,然后逃出去开车兜浅水湾一圈回来;其二,拍戏一到凌晨12点,就开始拆景,把钉子一个个拔出来,提醒人们赶紧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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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本色》剧照:林俊贤和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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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本色》剧照:林俊贤和黎明

林俊贤与演情人之一的谢宁便没有如此好的关系了,他俩一度传出不合,大概这个责备那个“演技不入流,无法搭戏”,那个讽刺这个“进入不了角色,浪费别人时间”。

其实吧,两人半斤八两,乌鸦笑猪黑,他们以及黎明、蔡嘉利,皆经验欠缺,功力稚嫩,演得压力沉重,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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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本色》剧照:林俊贤和谢宁

李添胜对此毫不在意,他道:他们懂不懂得演戏是其次,最紧要演员要“神似”我所需要的角色。

话虽如此,李添胜还是找来陈敏儿、吴孟达、林建明、田青、苏杏璇、关海山等前辈演员为这批新人保驾护航。

看见林俊贤不知怎么发挥,饰演他养父的吴孟达予以指导:“不要怕,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角色和规定情景,去做你应该做的就好。”一番话使林俊贤放下包袱,对表演初窥门径。

《男儿本色》拍完了,林俊贤很没底,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鲜花还是板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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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1987年3月,《男儿本色》播出。

老实讲,《男儿本色》是一部剧情不通,角色过火,表演一般的剧集,可让人意外的是,一经播出,却引来收视热潮。

原因无他,大家只是为了看林俊贤。

人们喜欢他的纯品、敦厚、好看、够高、正派、又乖、样子不老土、有城市味……有人深情道:看腻了发仔的油腔滑调,或许我们可以从林俊贤中找到一片清流,健康的体魄,爽朗的笑容,林俊贤原是属于阳光、原野、海洋,呀,亦舒笔下的家明不就是他吗?

媒体亦全是赞美之词,有云TVB从此又会多添一名有潜质的男演员,甚至其地位可与梁朝伟分庭抗礼,更有谓林俊贤属高大威猛型,适合演多类型角色,比梁朝伟有更大的发展机会,而且假以时日可直逼周润发等等。

好家伙,这还没怎么着呢,林俊贤就拳打梁朝伟,脚踢周润发,再加个横批——气死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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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他一炮而红,名声大噪是事实,而且火到了东南亚,这不,就有娱乐商邀请他往新加坡登台,以飨影迷。

与林俊贤同去星岛的还有邓萃雯,他们一连走了七天,每天演两场,星期六日则三场,共演了十六场。

这是两人首次登台,所以既兴奋又紧张,第一场的时候,两人激情澎湃,本来四十五分钟的演出,他们又唱又跳,又演话剧,又讲笑话,足足演了一个半小时才舍得下台。

最令林俊贤感动的,是有十多位影迷合资在他住的酒店内租了一个房间,实行24小时贴身追踪。

这次演出,林俊贤更有难忘的“艳遇”经历。

演出结束后,他和表哥多留两天游玩,一晚在的士高,见到一位盘靓条顺,风情万种的“女子”,她款款走来,请林俊贤替“她”签名,没想到一开口,林俊贤差点昏倒,原来这位“美女”,竟然是个男人。

这算此番演出的一个“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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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遗憾,是他不懂得运气,在高强度的表演下,唱歌时失了声。所以,一回到香港,他便拜戴思聪为师,学习声乐,毕竟他是靠着歌唱比赛复出的,对唱歌怀有一种热忱和期待。

据说,正是由林俊贤引荐,黎明才投入戴思聪门下,然后得到戴思聪的帮助,开启了天王辉煌。嚯,林俊贤还是天王引路人呢。

《男儿本色》后,林俊贤于1987年又马不停蹄地拍了《名门》《豪情》和《上海大风暴》,风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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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剧照:林俊贤和张兆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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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剧照:林俊贤和吕良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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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风暴》剧照:林俊贤和欧阳震华、蔡嘉利

然而,林俊贤在最风光的时候,也是最倒霉的时候。此话怎讲?不信请看:

工作量增加,劳累仅是小事,要命的是,他竟频频受伤。《豪情》有场戏,他冲向迎面而来的汽车,还要爬过车底,不幸左半身被擦伤;《上海大风暴》他和高飞对打,高飞一脚踹伤他的胸骨,治疗了好一阵才痊愈。此外,口角踢爆,后脑撞伤,手脚跌伤撞淤等等不胜枚举。

肉体的伤会康复,但另一种伤却困扰林俊贤至今,那便是——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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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1987年,林俊贤传出两段绯闻,一段是曾华倩,一段是刘嘉玲,尤其后者,简直“爱恨交织”,惊诧莫名。

早在1984年,林俊贤跑龙套时,就与刘嘉玲在《画出彩虹》中有过蜻蜓点水的合作,其后一起参演《豪情》,更于《上海大风暴》成为一对生死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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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风暴》剧照:林俊贤和刘嘉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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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风暴》剧照:林俊贤和刘嘉玲

1987年11月,TVB高规格举行二十周年台庆,在酒楼筵开百席。宴会完毕,众人到的士高继续狂欢,至凌晨一时多接近二时的时候,有人目睹林俊贤与刘嘉玲在舞池中起冲突,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看来形势不妙。之后林俊贤先行离去,刘嘉玲的男友许晋亨到达,并找着刘嘉玲,二人谈了几句,许公子便拂袖而去,似乎不甚愉快。

此事,给人无限遐想。

对于这次“冲突”,林俊贤极力否认,他解释:“她(刘嘉玲)推我一下,我推她一下,是在舞池中跳探戈舞!”并且许晋亨也在现场,他还和许公子一面喝酒,一面猜枚,刘嘉玲就坐在一旁。

别欺负俺们不懂“探(趟)戈”,探(趟)戈就是“趟啊趟着走,三步一蹿两步一回头,五步一下腰,六步一招手,然后再趟啊趟着走”,并非“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嘛。

时隔不久,刘嘉玲突然宣布把和许晋亨的婚约无限期延迟,翌日,即有报纸刊登她和林俊贤结伴看戏的消息,连戏院及片名也刊出,以示证据确凿。

这下,林俊贤“第三者”的名号似乎是坐实了。

当事人再次出面澄清,那日他们替某体育杂志拍照,拍完后,杂志工作人员提议一起看电影,好巧不巧,遇到了记者,被误会为影院约会。

为了表明态度,林俊贤不惜说下狠话,他和刘嘉玲以前是朋友,现在是,以后也是只限于朋友,“我完全不知道刘嘉玲对我有什么感觉,我亦不理会”。甚至宁愿被当成基佬,也不愿和绯闻沾边。

这些话,最后被媒体做成标题“林俊贤宁愿做基佬也不会要刘嘉玲”,直至现在,仍被人引用,予人一种夺目、夸张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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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刘嘉玲

你要问他们两个究竟是否有“关系”,答案只能是“骚瑞”,或许有,或许无,或许真的爱过,或许只是谣言。有些事,本来就没有答案,尤其如今,黑白是非更加模糊,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正是由于以上种种,令林俊贤以后再也不敢公开感情,亦让我们无法准确、全面地了解他的恋爱、婚姻等状况,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好,他未被“咬”之前,多多少少透露过一些私事,比如彼时他就有一个正在念大学的女朋友,亦是他全力撇清和曾华倩、刘嘉玲绯闻的原因。可惜,随着流言蜚语越传越烈,以及他忙于工作分身乏术,两人最终遗憾分手。

林俊贤和这名女友感情极深,陈百祥便曾说过,林俊贤非常适合演戏,因为他的感情很丰富,只要提及他的女朋友,他可以在一秒之内,流出眼泪。

《上海大风暴》里,有一场林俊贤拜祭逝世爱侣的戏,他事先并没有特别培养感情,可是,在拍摄时当看见墓碑写着“一个我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字句,他立即就被感动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而且到拍摄完毕,还不能停止。

即使分了手,林俊贤亦将女友的相片放在钱包里,有次他和曾志伟拍戏,曾志伟抢走他的钱包,翻出这张相片,两人纠缠追逐之时,林俊贤差点就哭了。

所以,基于以上情况,你要是再问我他和刘嘉玲有无关系,我宁愿选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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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就在林俊贤红红火火之际,有个消息引发震荡,他对外宣称,将于1988年8月与TVB约满后,和家人移民澳洲。

前几年,林俊贤星途暗淡,心灰意冷,遂提出移民申请,此时申请正式批准下来。

前途一片光明却要放弃?这让很多人替他惋惜, 其中电影公司闻风而动,纷纷邀他拍片,竟达十部之多,摆明欲借“林俊贤留在香港最后光影”的噱头而挣钱。

结果,正当大家对他依依不舍时,林俊贤又宣布“不走了”,而且要转向电影界发展。

这……不是玩人吗?

想想也是,任何人都不会眼巴巴看着十部片的片酬付之流水,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啊!与之相比,别说食言,就是失身也乐意。

林俊贤也不避讳,表示正是这些“数字”(片酬)使他继续留在香港。并说明,自与女友分手,便把目标放在名利方面,希望赚到五千万(温兆伦也曾将五千万作为目标,看来这是那时明星们的终极追求,像我这种穷人,五千就已经满足了)。

为这个说明叫声好,因为失恋而致“不平衡”,任谁也不会批评“钻进钱眼”,而是由衷赞一句“多情种”,倘若再把当初移民的理由归结为“逃离伤心地”,则愈显一片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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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很快和邵氏签订合约,拍马冲向影坛,至于TVB,亦未彻底断绝,由长约改为部头约,有好剧集就回来拍摄,宾主一场,何必闹僵。

林俊贤的经理人公司是艺能公司,艺能亦有自己的电影部门(艺能影业),负责单独或与其他电影公司合作制作电影。所以,那几年林俊贤一会邵氏、一会艺能、一会嘉禾,有拍不完的片子。

据粗略统计,林俊贤1988至1993年,参演的电影高达三十余部,仅1990年便有8部电影上映。

如此忙碌,使他曾创下12天拍戏没有睡觉的记录,只靠转景或打灯时小睡片刻,十分辛苦,五千万不好挣呀。

回顾林俊贤拍摄的电影,数量不少但佳片寥寥,就我而言,较有印象的有这么几部:

《法中情》(1988),林俊贤饰演了一个衣冠禽兽,很有突破性,将王祖贤“摧残”得够呛。其后,林俊贤和王祖贤又合演了《潘金莲之前世今生》《血洗洪花亭》《无名家族》,结为好友。据言,现在隐居加拿大的王祖贤,仅和林俊贤、单立文等几个圈中人保持着联系,可见他们友情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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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中情》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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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王祖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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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王祖贤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1989),这是林俊贤拍摄的最具艺术特质的电影,他亦自认为演技已经达到个人要求的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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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之前世今生》剧照:林俊贤和王祖贤

《冲天小子》(1989),此片应该是专为林俊贤打造的,身材好,形象酷,与他搭戏的为周慧敏,金童玉女,一对璧人。两人在1992年还合作了《天神剑女(石头记)》,这部片,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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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天小子》剧照:林俊贤和周慧敏

《驱魔警察》(1990),林正英求新之作,可惜票房失利,“阿莲”的饰演者王美华真是清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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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警察》剧照:林俊贤和林正英、王美华

《壮志豪情》(1990),艺能投资的一部台湾题材电影,为林俊贤以后开拓宝岛市场打下了基础。除林俊贤外,该片主演还有莫少聪和何家劲,三人因拍摄需要“落发”,莫、何皆演过清装戏而有经验,林俊贤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他不时向他们宣称自己发质特殊,成长神速,来自我安慰,导演柯受良就此拿他当第一个开刀对象,一阵利落的刀剪声后,林俊贤的“番石榴头”便成为莫少聪与何家劲的嘲笑对象,林俊贤只有解嘲自己的发型和“魔鬼阿诺”有一比。

《一本漫画闯天涯》(1990),林俊贤作为男二号,辅佐艺员训练班同学周星驰开疆拓土之作。同年,周星驰凭借《赌圣》一朝成名天下闻。莫忘了,当初两人于微时亦合作过《临歧》之《零用钱 》,从小荧屏到大银幕,林俊贤也算是周星驰发展和崛起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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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漫画闯天涯》主创人员(左起):林俊贤、成奎安、周星驰、梁家仁(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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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周星驰

《捉鬼专门店》(1991),那时的鬼片,再烂也觉得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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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鬼专门店》剧照(左起):林俊贤、许冠英、成奎安

《梦醒时分》(1992),无他,只是冲着张艾嘉和巩俐。当年巩俐接拍本片的条件是希望周润发演男主角,但发哥无法抽身,张艾嘉便一口气找来钟镇涛和林俊贤两个帅哥,“服侍”这位当时最红的华人女明星,其表演上虽然没过瘾,但视觉上多少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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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时分》剧照:林俊贤和巩俐

以上,便是林俊贤部分电影代表作。

如今回味这些片子,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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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林俊贤拍电影,是有追求的,除了赚足五千万,还希望获得金马奖,听到观众说他是个好演员而不是个好明星。

他最想和许鞍华、林岭东、徐克和李翰祥这些导演合作,因为许鞍华有创作的自由,李翰祥懂得帮助演员发挥演技,林岭东的片充满爆炸性,徐克的神奇令人向往。至于王晶的戏(两人合作过《求爱敢死队》《靓足100分》《赌城大亨之新哥传奇》),是典型的享受人生,通常都是靓仔靓女,可以用靓车,又有机会蒸桑拿,平日没空去的娱乐,可在片中一一享受。

现实很残酷,林俊贤别说金马奖,金驴奖亦没得一个,之所以如此,演技是最大原因,正如刘德华所说:林俊贤外型不错,蛮有发展的,不过演技方面可以更好一点。得,刘德华谈演技,也是蛮搞笑的,不过,能让华仔“瞧不上”,他的演技的确有问题。

归根结底,此事在于林俊贤拍片太多,导致没有时间认真揣摩角色、专心研究演技。其实他明白该情况,但对于一个片约排到三年后的人来说,根本不容许慢条斯理,精挑细选。他只得叹息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当初林俊贤转战影圈时,便有人劝他不要太急进,等在TVB深耕几年,拥有一定的家庭观众和知名度后再走不迟,他觉得“机会难得,时不我待”,未予理睬。好了,此刻戴了顶“烂拍”的帽子,不后悔是假的。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林俊贤和陈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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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曾志伟、苗侨伟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林俊贤和邓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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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邱淑贞

还是那句话,一切皆来自性格,他有两个与车有关的事例,能让我们理解其为人、做事的选择与决定。

林俊贤喜欢摩托,可不敢考牌照,不是怕考不上,而是怕考上出事,因为他一骑摩托,双脚必定不会离开油门,直至踩到最尽。这反映了他天生冲动、爱冒险,不撞南墙不回头。

林俊贤是个车迷,最大兴趣是频繁换车,先后换了六七部汽车。这呢?绝对喜新厌旧,凡事仅得三分钟热度。

所以,林俊贤的演艺事业,便随性之至,飘忽不定,在每一个地方都不会待太久,好像什么都干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干。

这不,电影没弄出名堂,他又掉头去唱歌了。

1993年,林俊贤推出了首张唱片《只想讲你知》,终于可以光明正大、骄傲自豪地称自己是“半个”歌手(另外“半个”是艺员训练班)出身了。

香江群音之刹那芳华•林俊贤

首张专辑《只想讲你知》

林俊贤一直对唱歌抱有热情,从拜师戴思聪便可看出,一次他为香港电台“巨星新人夜”颁发新人奖,对着奖杯爱不释手,幻想自己也有朝一日能得奖。

早在四五年前,曾有唱片公司找林俊贤谈出唱片的事,但是鉴于当时他以拍戏为主,很难抽出时间来做准备,譬如去练歌,筹备一切有关出唱片的事情等等,于是这个计划就被搁浅了。

1991年,林俊贤给TVB拍摄剧集《人海骄阳》,始有机会一展歌喉,演唱了主题曲《我并未难过》和插曲《夜更冷》(与陈加玲合唱),为他的第一首音乐作品。

1992年,他在TVB台庆剧《巨人》里饰演反派“凌峰”,再唱插曲《怎么可过一生》,反响良好。

《巨人》平均收视率36点,最高收视率43点,一举打败《大时代》,登顶当年度收视冠军。而“凌峰”这个角色,聪明能干,惟城府太深,好高骛远,为求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连好朋友和妻子都可以出卖,林俊贤将之刻画得入木三分,是他表演领域的代表作。

如果林俊贤能精益求精地多演几个此类人物,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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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剧照:林俊贤和陈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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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剧照:林俊贤和万梓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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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杀青庆祝

(八)

说回唱歌。

林俊贤对于首张大碟《只想讲你知》及征战歌坛,可谓高度重视,全力以赴。

他每天辛勤练唱,一点也不敢马虎,有人说他咬字不清,他便加强发声吐字,时常阅读报纸杂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务求可以表达清楚。他还学习了弹钢琴,看乐谱。

录音期间,有个音达不到所需效果,他回家竟练了二三日之久。

对封面照的拍摄,他也绞尽脑汁,最后,决定装扮方面不要太花俏,保持服装整洁,以及清清爽爽的样子示众就可以了。

不仅如此,平常形象,他亦做了改变。从前拍戏的时候,他绝不会刻意地穿得很隆重,每次出现或是开工,都只是牛仔裤、T恤,现在做了歌手,便穿着打歌服出现,以让人记忆深刻。

而且,过去那些登台作秀的衣服不能穿了,一定要全新的,所以每次买衣服,总是花费颇多……

可以看出,唱歌他是认真的。他说,我决定减少拍戏,全心唱歌,在未来两年内把自己的工作三成精力放在演戏上,另外七成的精神,则努力于唱歌事业。

他计划,93年一年之内,要推出两张广东唱片,一张国语唱片。

那张国语唱片,是《情深到来生》,刚录制就用了半年多时间,一来他国语不是很好,制作人周治平需一句一句地纠正他的发音,还请了专门的矫正老师予以指导;二来他要求严格,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有时候,就算周治平都认为OK了,他自己却仍觉可以更好,而一直要求重来。

他抱着很大的期待与信心,向歌坛、成功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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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语专辑《情深到来生》

好了,林俊贤的歌唱事业到此就结束了。咦?他不是雄心勃勃要大干一场吗?哪呀,只出了《只想讲你知》和《情深到来生》两张专辑后,他就偃旗息鼓喽。

林俊贤被批歌艺麻麻,声线沉,鼻音重,吐字含糊,风格不够突出,因而市场反响一般,唱片公司遂将之放弃,他亦热情过去,失了兴趣,不再坚持。

整件事,简直是个玩笑。

不过,以林俊贤大而化之的性格,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况且,他在另一件事上收获颇丰,得失相抵,甚至得远远大于失。

这便是电视剧《唐太宗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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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海报

《唐太宗李世民》是台湾金牌制作人周游构思十年,筹备两年的心血之作,因此在演员选择上力求完美。按周游的话说,她要以清新的演员,亮丽的组合,做一档成功的八点档大戏。

周游为了选李世民,从台湾挑到内地,再到香港,终于签下了林俊贤。

这些年来,不少台湾制作人想找林俊贤拍戏,可他片约不断,始终无暇出演,后来台湾方面又传出他演过Ⅲ级片,使有心找他合作的制作人却步,华视的《南侠展昭》就是这样无疾而终的。

人高马大的林俊贤,确实受到片商垂涎,游说他褪尽衣裳,一秀身材,如导演唐基明看过他游泳后,马上要给他导一部“鸭”界传奇,做任达华第二。但林俊贤思想不解放,比较保守,只肯按剧情需要露后面,正面则免谈,此事只得作罢。不得不说,此乃香港风月艺术的一大损失。

你看,就这么个事,不知如何传到台湾,便变成了林俊贤是床上猛男,摧花高手。还好清者自清,误会消除,林俊贤得以脱离黑名单。

周游实际前一年就盯上林俊贤演李世民了,可因时间问题没有谈成,只得继续苦苦寻觅,就在山重水复的时候,她突然听说林俊贤可以挪出一段档期,立即飞往香港,成功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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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林俊贤同意出演《唐太宗李世民》,既有周游的穷追不舍,又有剧本的吸引力,更重要的还有丰厚的片酬——一集四万港币(一说1小时12万台币,咱也不懂当时汇率,不知是否有差别),全剧54集,你算算得多少钱?

谈钱俗了,我们还是聊聊拍摄过程吧。

这部剧,拍了一年有余,全部在内地取景(这是1991年周游和导演丈夫李朝永拍摄孟飞版《雪山飞狐》尝到的甜头),敦煌、大漠、涿州、西安……剧组沿着当年李世民的足迹一路追溯,所以,拍出来的画面,场景浩大,惊心动魄。

此外,剧中所有的道具宣称都是经过考证重新制作完成的,宫殿内的屏风,甚至大臣上的奏折,都是美工依照史实的资料一字一句、一鸟一树描绘而成,而且绝对没有重复使用,保证货真价实。

制作团队方面,结合了两岸三地的导演、编剧、演员,群英荟萃,人才济济。林俊贤、傅艺伟、童爱玲、周绍栋、王伯昭、李志奇等几位主要演员,形神兼备,表现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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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剧照(左起):王筱婵、傅艺伟、林俊贤、童爱玲

林俊贤在接下李世民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历史书,仔仔细细把唐朝的历史研究透彻,做到心中有数。

拍摄时,林俊贤最大的问题,还是对白,一口粤腔,交流吃力。他也想利用这一段拍摄时间提高自己的国语水平,所以拍摄初期尽量用国语表演,稍有闲空,便不停地唱国语歌练习发音,但在后期为了赶进度,就多用粤语表演,这可给其他演员添了不少麻烦,大家只能看他的表情来配戏,导演也是似懂非懂,时常问,你的台词全没了吗?

关于此事,林俊贤不忘自我调侃,道从来没听过像傅艺伟国语说得这么好的人,说的大部分台词他都听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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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剧照:林俊贤和傅艺伟。傅艺伟啊,多可惜。

由于语言,林俊贤在西安拍摄时当了好几次“冤大头”。他和众人轮流买西瓜请客,每次他的价格总是最高,原来,周绍栋、李志奇等偶尔充当内地人,口音还不离谱,林俊贤一开口,立刻被拆穿是香港人,当然会被敲竹杠。

除了请吃西瓜,林俊贤等人亦会“请”上厕所。那时西安装门的公厕大多收费,林俊贤和李志奇一下戏,就亲热地搭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说,走,这次我请你!当然,这种“请”也仅限于同性间,你试试让林俊贤“请”傅艺伟或童爱玲……会当场上演众妃痛揍“李世民”。

可以说,剧组驻扎西安,林俊贤受尽了肉体的“折磨”。

由于水土不服,加之当地的食物非辣即咸,他吃不习惯,致使猛拉肚子。无奈,他每次从香港回西安拍片之前,总是去超市狂购好几大袋的食物,拍片一有空就开始祭祭五脏大庙。结果,如此辛苦下,他的体重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上升的趋势,可算咄咄怪事。

饮食外,西安的酷暑亦令人煎熬。

当地气温有三十多度,拍摄时灯光炙烤,更达四十多度,而演员们身穿十好几斤重的盔甲,一点也不透气,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经常一场戏拍完,林俊贤的内衣都能拧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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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周绍栋、林俊贤、王伯昭。看林俊贤的清凉打扮,就知道天气多热了。

所幸,当地瓜果丰盛,梨、苹果、柿子、石榴、西瓜,还有一种马奶子葡萄,便宜又美味,大家大快朵颐,以此消暑,林俊贤最高纪录,一天吃了三个西瓜。

没戏时,众人最喜欢也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离片场约10块钱计程车费的五星级喜来登大饭店,在这里可以尽兴地吃一顿自助餐,吃完还可以洗个三温暖,喝个咖啡,泡上一天,时间都不嫌长。这就是唐朝皇帝、大臣、妃子在西安皇城时最最奢华的享受了。

这部戏在当地拍摄造成轰动,片场时时有观众围观,尤其有个卖冰淇淋的男同志,天天跟着拍戏的队伍走,有回,剧组到西安郊区拍外景,没想到这位冰淇淋同志,竟还是卖力地骑着他自行车,脸红红、笑眯眯地赶到。

但亦有不太“热情”的人,西安片场原是由某个仓库改装,仓库的管理员义正词严地说明,在仓库里拍戏不准抽烟,抓到者罚款五元。但人们挡不住香烟的诱惑,照抽不误,没想到,不久布告栏竟贴了告示,“禁烟,违者罚五十元”。一眨眼,告示又换了,“禁烟,抓到者罚一百元”,价钱三级跳。问收到的罚款去哪了,管理员神气地说,“建设用了”。

和管理员搞好关系的同时,林俊贤还要和马搞好关系,由于他不会骑马,却有大量的马戏,因此很为难,亏得李志奇骑术一流,多有指导,总算克服障碍。每次上马前,他都要和马“沟通”:“马儿呀,你要乖乖的。”名副其实地“拍马屁”。

相比马戏,另有一件事虽无危险,却较繁琐,便是粘胡子。中年李世民化妆上粘有胡子,每次吃饭前,化妆师都要把林俊贤的胡子卸掉,饭后再粘上。一次吃过饭后继续拍摄,有一个镜头难度挺大,好不容易通过时,导演却突然发现不对,便问化妆师,李世民的胡子呢?林俊贤此时也发现自己的胡子没粘,便说:“吃饭时吃掉了,现在还没长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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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剧照:林俊贤和童爱玲。让朕摸摸胡子,想想对策。

如上,《唐太宗李世民》的拍摄过程,有欢乐,有痛苦,有付出,有收获。用一年光阴打磨一部戏,制作单位的能耐、演员的毅力,皆让人佩服。

功夫不负有心人,该剧播出后,引起较大反响,不枉众人心血,林俊贤亦凭此红遍两岸三地。

对了,《唐太宗李世民》的主题曲《爱不释手》亦唱到街知巷闻。据说唐剧本选好《爱江山更爱美人》做主题曲,但被《倚天屠龙记》(马景涛版)“抢”去,小虫加急写了《爱不释手》顶上,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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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唐太宗李世民》拍摄期间,有过一则传言:林俊贤和饰演“长孙无垢”的童爱玲拍拖了。

林俊贤和童爱玲同属艺能公司,之前合演过电影《火蝴蝶》,算是老相识。本来刚开始周游、李朝永担心身高173公分的她,戴上头饰后,会让“一国之君”在银屏上逊色,想换个稍微娇小的女星来代替,但看到童爱玲的戏感不错,才打消了换角的念头。两人在剧组,私底下不约而同出现在各种场合中,而且几乎是有说有笑,形影不离,并都坦承欣赏对方,所以拍拖传言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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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童爱玲

不过,该传言被认定是假的,因为林俊贤的正牌女友来了。

这位女友名叫温蒂,中英混血,与林俊贤交往已有两年。她来唐剧探班,骑个脚踏车,跑遍西安,帮林俊贤买新鲜黄瓜,拿到片场请大家吃,众人一致夸赞贤惠。

次年,即1994年年中,林俊贤和温蒂举行了婚礼。9月林俊贤到台湾做宣传,与周绍栋、李志奇重逢,二人嚷着要见新娘子,林俊贤以“太太不习惯亮相”而拒绝,并保证下回他们到香港,太太一定会尽地主之谊,烧一桌好菜,向兄弟赔罪。

前面已提到,刘嘉玲等事件后,对于私生活,林俊贤便密不透风,如果不是周绍栋、李志奇“大嘴巴”,我们可能根本不知道温蒂其人及他结婚的讯息。

所以,关于他的“神秘妻子”,也只能写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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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李世民》的成功,让林俊贤在台湾更为抢手,多部电视剧拟请他拍摄,计有台视的《诗仙李白》(饰演李白)、中视的《情浓半生缘》、华视的《七侠五义》(饰演展昭),台湾三大电视台一齐出动,可见林俊贤的火热。然而,以上计划皆未能实现。

从1994年起,林俊贤的演艺事业骤然进入低潮,不仅产量减少,且再未有影响的作品出现。这一情形,有主、客观的因素。

香港娱乐业的大环境开始逐渐萎缩,艺能影业于1993年基本歇业,林俊贤背靠的大树倒了,电影资源亦相应减少。同时,他在歌坛出师未捷,昙花一现,没了后续。原本他可以在电视方面有所作为,可其继续率性而为,发挥不在一地、一领域做持久战的风格,放下港台市场,跑到新加坡发展去了,却毫无反响。

最重要的是,彼时林俊贤的心思已不在演艺上,他热衷投资、炒股,把这些当成了主业。

他有一幢房子和一间厂房出租,并于置地广场开了间服装店,专门批发、零售欧洲名牌服饰,生意不错。

他炒股炒得很凶,在西安拍《唐太宗李世民》时,就传出他为了每天接收全新资讯和股市动态,搬出剧组集体租住的招待所,入住喜来登酒店,从而引发其他工作人员的不满,以致罢工。

当事业和投资发生冲突,林俊贤偏向了后者,导致对事业不积极、不在乎,因此进入低潮便也可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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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落两年后,1996年,林俊贤宣布退出娱乐圈,自此,屏幕上少了一道帅气的身影。

此举,引发一片猜测,有人说他跟随老婆,去英国定居了;有人说,他转行做生意去了……

多年后,他才做出解释,当时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父母过世,还有感情上的一些纠纷,需要去处理,所以就退出了。

他所说的感情纠纷,应该为妻子的外遇,具体经过不得而知,只知两人离了婚,时年仅1岁多的女儿归妻子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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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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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俊贤和女儿

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那时节,人们问他为何总不见和老婆在一起,他答夫妻要保持新鲜感,最好是分开住,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纸包不住火,曾有媒体爆料,见他动手打老婆,舆论哗然,令他一时下不来台。

退出娱乐圈,林俊贤确实是做生意去了,他开了两间公司,做的是生产钟表零件和提供投资顾问的生意。

2000年后,他的生意发展到内地,业务主要为投资、有机农业食品和影视制作,亦入主过酒吧行业。

但是,据说他的生意并不理想,亏损严重,并直接导致了第二段婚姻的破裂。

2000年,林俊贤和任职保险高层的陈志敏结婚,诞下一子后,两人于2002年离婚。

有人问他老婆去哪了,他再次搬出“分偶”生活的理论打马虎眼,直至后来陈志敏嫁给黄子扬,然后又离婚,人们方明白其中原委。

多年来,林俊贤数次复出拍过影视剧,并于各地剧院、酒吧参与商演。他目前长住惠州,属半退休状态。

芳华消逝,慢慢老去,也不失为一种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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