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4日 星期日

万千首旋律背后,流动的世界,真实的「人」

万千首旋律背后,流动的世界,真实的「人」

沮丧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彼此隔绝的时候,不被了解的时候,是音乐给了所有人重启生活的勇气与可能。

文|许言

编辑|金石

光着脚丫,在树下唱歌


推开演播厅的门,袁娅维看见了一片小森林。

大树四五米高,密密挨着,光穿过叶子缝隙,映在树底的湖面上,幽幽绿绿的。「当时就想落泪了。」她说。困在家中小半年,只想撒欢跑,在北京的室内看到了12棵真实的树,以及一潭真实的湖水——她凑近嗅了嗅,有树的味道,旁边正有人拿着捞网清理湖中的杂物和树叶——袁娅维2020年第一场live演出的现场,制作方TME live把森林搬到了这里。

TME的全称是腾讯音乐娱乐集团,这是一个有着多元产品的音乐集团,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全民K歌等都是其中的重要成员。疫情之下无法聚众歌唱的日子里,集团也上线了一个全景演艺品牌TME live,以线上演唱会的方式先行上线,陪大家度过整个特殊时期。比如,在台湾最古老的木制戏院里,给刘若英办的那场「陪你」live、五月天的万人无人体育场live。

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袁娅维也看了刘若英的那场live,但这一次,她不仅要在树下唱歌,还得面对没有观众的live现场,她还是有些担忧。好在,当舞台布景呈现在眼前时,她觉得,「一切没问题了。」

演出当天,她融进了那片音乐森林。下半场开始,她没有接过工作人员准备好的高跟鞋,而是直接跑上舞台,倚靠在透明充气沙发,晃荡着脚丫,唱完了歌。接着索性喊导演撤走椅子,光脚满舞台地跑,穿着白纱裙坐在地上。

在舞台上这么「任性」,过去袁娅维想都不会想。几厘米的高跟鞋束缚了所有放肆的行动,即便在音乐节,她每次都要强忍住和歌迷一起蹦着、跳着、冲进草坪打滚的冲动。这次不同了,舞台反倒让她变得松弛,紧绷感都卸下了,「超级愉悦。我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顾虑。从音乐编排、乐器、乐手、导演,都让我觉得那一场演出,是完全的,真正的,纯粹的享受。」

「太专业,也太先锋了。」7月某个晚上,当袁娅维聊起这场TME live,她甚至不相信它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之久。

音乐会后,有其他歌手跑来打听,问有没有机会也办一场这样的live演出,还有很多相熟的专业录音师和音乐人悄悄找到袁娅维,有人只是单纯地想告诉她,这是一场国内顶级的live表演,在目前国内音乐行业里称得上榜样和先锋。音质效果不亚于任何一场线下演唱会——对袁娅维而言,这是意外的惊喜,她做过很多线下live,也在线上同步过,遗憾每次都有音质损失和疏漏,只有这次,她挑不出毛病。

音乐会尾声,袁娅维唱完《旅行中忘记》后突然流泪了,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我不知道,可能此情此景,特别在歌里面。」那晚,#袁娅维哭了#上了微博热搜,网友都在猜想,她为什么哭,是太累了?还是心情不好?连知名乐评人耳帝也不可置信这首歌会把袁娅维自己给唱哭,「往常她在各种曲高和寡的曲风中大展技艺,没想到会在一首通俗朴实的歌里洒落真情…… 」

没有什么秘密,袁娅维告诉《人物》,当时落泪很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氛围里。」从苗圃里挖出12棵树,再原封不动地种回去,每一束灯光的角度,地上树叶散落的疏密,连微小抽泣声都清晰呈现的收音效果,导演提前一个月列好的专属歌单,每个细节都打在心上,她想起了第一次爱上音乐,爱上live的瞬间。

那是16岁那年,同学从国外淘回迈克杰克逊演唱会的DVD,大家都挤在教室里看,尽管是表演班的孩子,袁娅维还是被live演出的魔力迷住了。「原来音乐可以那么唱,live可以这样表演。」10年后,她在北京组建了自己第一支乐队Soul Side,成为职业歌手。

奇妙的是,这次TME live音乐会,当年Soul Side乐队的鼓手又回来了,特意来帮忙。十多年,兜兜转转,袁娅维发现,最初一起做音乐的人,都还在做音乐。

那天,北京高碑店演播厅里,树影和湖光交织,全网超过850万的观众面前,袁娅维又找到了曾经的自己。「我还期待,无论如何,都想再做下去。」同时,她也发现了另一种可能,在观众面前她也可以躺着,坐着,可以丢掉高跟鞋,光着脚丫在树下唱歌。这个舞台上,音乐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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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中的袁娅维


少年


「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2020年春天,这首《少年》席卷了中文网络世界,音乐平台,电视节目,短视频,连社交媒体上,到处都听得到它。仅在酷狗平台上,超过1.8亿人听过这首歌曲,评论超过15万条。视频平台超过百万人使用它当做背景音乐。去年11月它已经在TME旗下平台上线,在还没有成为现象级的歌曲之前,词曲作者梦然记得有人跑到她的账号下留言:此歌不火,我就……「完全是在发毒誓的那种,实在太可爱了。」

今年3月初,还有网友为这首歌感到惋惜,「宝藏歌曲啊,可惜没啥人欣赏啊。」紧接着,十几万条评论的涌入,「好像开始火了。」「放心兄弟,现在已经很火了。」「通知你,现在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了。」

梦然回忆道,当《少年》接连冲进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飙升榜第一时,她正和爸妈在朝阳公园打篮球。回家路上,爸妈坐在车上一个劲儿听女儿叨叨,「爸妈,你们知道我有多不容易吗,有时候写歌我边写边哭,觉得太棒了,第二天听完发现写的都是啥,神经病啊。」梦然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爆红,以至于开错了三个路口才发现。父母倒是很坦然,「女儿开吧,多远都能回家。」

2010年音乐学院毕业后,梦然没走家里规划好的钢琴老师人生道路,跑到酒吧驻唱,一晚上唱40首,赚80块钱,平均每首2块钱。后来终于等到了去电视台工作的机会,但嗓子已经唱坏了,医生告诉她,也不用吃药,这情况只能养着。

她不想放弃音乐,就去给别的乐队当键盘手,站在后面看别人唱,也去朋友的配音公司当配音演员,配小动物的声音,即便心里很想唱歌,但她发现当下的自己只能在棚里学猫猫狗狗叫。最后,她接起了和声的活儿——别人录和声要两三天,她只要几个小时,一个人装三四个人,分高低声部,500块钱换一个完整的作品。梦然觉得,她随时都准备好了,只是缺少一个更大的平台,一个被更多人看见的可能。

她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有些歌曲唱片公司买下版权,却找不到人唱,歌手们挑挑拣拣,有的觉得难听,有的觉得不够火。这种歌曲落在她头上,她也不拒绝,认认真真给人录好了发过去。2013年,梦然接到了人生第一首火起来的歌,《没有你陪伴真的好孤单》,这首网络歌曲在当年获得了酷狗音乐十大年度金曲。她回忆,那时候传唱度不亚于《少年》,街边小饰品店的音响里连日放着。

这么多年,没有一丝丝改变的是,她还想自己写歌,唱自己的歌。

实际上,《少年》是她创作最顺的一首歌曲,顺到写歌的过程只花了半个小时。酝酿了半年,那是梦然成为歌手后最迷茫的一段时间。日子不温不火,工作、生活都遇上很多头疼的事情。她老在琢磨,什么样的自己才能令人满意,她很想找回那时候的感觉。不断往前倒叙,她发现还是少年时代,那样热爱音乐,没有任何杂念的自己。

梦然形容这是老天爷劈了一道「灵感雷」,恰好,劈中她了。2019年盛夏最热的一天,午后两三点坐在不通风的录音棚,一边闷着汗,一边弹弹唱唱。熟悉的自信感又来了,对,旋律就要这么走,词就是这样的。半个小时后,《少年》诞生了。

她把歌发给了制作人,自己的大学师兄——过去她没少从那里得到批评,这一次她想赌赌看。很快电话打来了,那头的声音特别激动,「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一个青少年时期的小浪子,开着车,戴着墨镜,要出去旅行了。」

知乎上有人提问,「为什么《少年》这样的歌能火到全网,它戳中了大家的什么情感?」有网友回答,每个人都想回到少年,可谁都知道回不去,此情可追忆,就在歌声里。梦然的音乐引发了全民对少年时代的追忆,她亲眼看到观众坐在台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音乐评论区里读到了几十万条关于青春的故事,偶尔遇上路人背着包边跑边唱着,「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全民翻唱的热潮让梦然很惊讶,她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哼唱着她写的歌。根据全民K歌平台数据显示,这首歌被翻唱过3428.4万次,连梦然自己也去翻唱了这首《少年》。

第一次在自己的歌里,看见了他人的故事。成为音乐人第十年,梦然找到了新的一条路,在几亿人同在的TME音乐交互平台上,找回自己也遇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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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然


真实的,流动的


在TME,除了写歌的人和听歌的人,还有一群人,用数据、技术评估音乐。他们通过客观的数字,为一首歌打上类型标签,他们利用AI找到像梦然这样被埋没的歌手,数据会显示出,这个音乐人会不会火,会因为哪首歌火。

39岁的雷兆恒是地道的香港人,一口「渣渣辉」式的港普,思维灵敏,语速极快,最快每分钟能吐出400个字。他最喜欢技术,也最喜欢音乐。大学期间,拿下香港大专联校歌唱比赛冠军,被评委找去做流行乐,为陈奕迅和刘德华的演唱会编曲,给香港最走红的唱片歌手当小提琴伴奏。这些只是兴趣,雷兆恒有一个愿望,「成为达芬奇」,什么知识都懂,什么领域都能涉猎。

「电脑音乐学者」,这是雷兆恒对自己的定义。过去十年,辗转美国、希腊、新加坡,在世界各地最先进音乐实验室研究「声音」,他试图找到一个答案,如何用技术,发现好音乐。

最开始,他只是尝试一些有趣的实验。分析一个人的声音和猴子叫相似度有多高;根据咳嗽声音判断是否有上呼吸道感染;帮助体育学院的学生找到最适合在跑步时听的音乐。他的实验引发了很多关注,甚至有世界名校向他抛来橄榄枝,去麻省理工做访问学者,在新加坡科技设计大学担任教授,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他会拿到一份终身教职,这个机会在同期生里小于7%。

2017年,他放弃了这条路,来到深圳,加入TME集团,成为QQ音乐多媒体研发实验室总监。初到深圳,雷兆恒就喜欢上这里,人们和气候一样温润热情,再塑料的普通话也没人嫌弃,他可以使用粤语。办公室里的同事和他谈得来,他们都爱音乐,迷技术。更重要的是,他被集团CEO彭迦信当初邀约他加入的一番话打动了,「他告诉我,他想改变整个行业,让音乐进入生活的每个场景,让音乐人拥有体面的收入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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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兆恒也做过音乐人,他知道在这个行业里,那些原创的,自发的,独立的音乐人处境有多难。他想用科学改变这些。这种兴奋感环绕着他,有太多想做的事情,也因为这样晃了神,第一天就把行李丢在了出租车上。

当他走进TME的大楼,雷兆恒发现这是一个比终身教职还要巨大的挑战。他要面对的是几千万,几亿的用户量。过去坐在世界顶级的音乐技术实验室里,他最多处理10000首的歌,现在这个数字翻了几百几千倍。雷兆恒说,他在这里看到了世界本来的模样。「音乐开始流动了,不再是冰冷的数据和谱图,我有了用户体验,用户故事,他们的喜好,偏爱,甚至是投诉都让我看到了音乐背后的『人』。」

雷兆恒最喜欢TME「价值评估」的AI技术,这涉及到他反复提起的「音乐人的尊严」。

一方面通过TME大数据,根据用户喜好和那些音频的特征,找到那些流行的音乐都有哪些相似的部分。同时,加上实验室里所有人专业的乐理知识,从音准、节奏来筛选作品,挑选出真正优质的音乐。入职TME之前,他还收集过很多关于「人」和音乐的资料,最有意思的是身体反馈的实验。雷兆恒告诉《人物》,当人听到好音乐,脑电波、皮肤的收缩,腹肌的抖动都会产生微妙变化。他们把这些数据全部收集起来,形成一个评估体系,用更客观,量化的方式去挖掘音乐。「科技本身就是一门严谨到浪漫的艺术,从某些角度讲,与音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雷兆恒举了一个例子,《青春有你2》选手傅如乔唱的《微微》,就是通过TME音乐实验室的AI打分,一分钟后出结果,「当下就看到这首歌的分很高,我们知道这首歌潜力很高」,立马交给推荐团队,开始往QQ音乐上推。还有,「盲听电台」,候选歌单都是平台上零播放量,但通过AI价值评估得到高分的歌曲。他不希望马太效应发生在音乐圈里,红的更红,不红的永远不红,雷兆恒说自己的工作很像打捞那些沧海遗珠。

雷兆恒透露,自己也因为开始使用QQ音乐,找到了心头好——古风音乐。过去听古典交响乐的他从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这是大数据与用户选择相互交融的功劳。他说,用户远比他想象的要开放,用户也扩大了他作为技术支持对音乐的想象空间,年轻人也会爱上怀旧的音乐,年长的人也会喜欢律动感强烈的音乐,在这里没有绝对和不可能。甚至可以根据用户声音为他推荐音乐,全民K歌上,系统可以识别出声音年龄,还会找出音色相似的歌手,再为用户精准地推荐歌曲或歌手。

「过去传统的音乐年代,可能卖10万张唱片都是『白金唱片』。现在呢,像周杰伦、李宇春、张艺兴等等这些优秀歌手的专辑一天能卖到几百万张,不可想象。我看到一个生态系统,一个生命力,里面有很多人,我感受到世界在流动,很真实,这些都是世界真正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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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奏中的雷兆恒


重启生活


4月2日,上海柏斯琴行长江钢琴艺术家中心,举办了一场特别的钢琴演奏会。早晨10点到傍晚6点,8小时不间断地演奏,演奏者是20多位自闭症患者——只有他们最亲近的父母知道,做成这件事到底有多艰难。

自闭症作为一种发育障碍疾病,大多患者需要面临终生干预,他们很难掌握基本的兴趣行为和社交行为。最简单的,他们无法表达情绪,也无法控制情绪。也因为他们的世界极为狭小封闭,被称为孤独的,来自星星的孩子。主要演奏者周博涵的父亲周良骅很担心,孩子们会不会坐不住,会不会做出奇怪的举动,好在,演出顺利结束了。

周博涵在3岁半那年确诊为自闭症,父母觉得生活跌进了灰色。医生说,这孩子,估计是上不了学了。生活意外的转折,是遇见了钢琴。幼儿园开始,周博涵总是在班级跑来跑去,根本停不下来,直到有一天妈妈带他去上海音乐学院玩,小博涵听见钢琴的声音就坐着不动了,在过去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是这个家庭最大的惊喜。父母立刻给博涵买了一台钢琴,请了音乐学院的学生当老师。周博涵属于二级伤残,语言能力、文化知识几乎停留在了小学四年级。爸爸妈妈轮番辅导他,毫无效果,「一个教崩溃了再换一个来。」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钢琴水平却一路飞速向前,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无法升学,他读完了初中,进了钢琴学校,最终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进修班。如今,博涵的钢琴水平已经达到了专业级别,每年都开音乐会,到国外演出。

周良骅把这些全部归结于音乐的奇迹,不止是周博涵的奇迹,也是全家人的奇迹。每天只需要听到孩子在家弹琴,他能感到一种安定,「音乐,改变了我们全家三个人的命运。」

自闭症孩子的世界很小,很狭窄。除了钢琴,周博涵没有伙伴,也没有别的乐趣。表达喜怒哀乐的能力,在他这里是不存在的。他不能跟爸爸妈妈说出开心,高兴,但是可以用音乐表现出来。感到高兴,他一定会弹格里格的婚礼曲。在聚会,在酒店,甚至去医院当义工,坐在大堂里,他也会弹奏这首曲子。不开心,他会把钢琴按得发烫。最近,当他想要休息时,他会弹穆索尔斯基的《展览会上的图画-漫步主题》作为结束曲,当听到这首曲子,爸爸妈妈知道,博涵要休息了——一天能弹6遍,因为他要休息六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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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涵在英国参加爱丁堡音乐节


2017年,TME找到周博涵,为他制作了一张公益专辑《听见星星的声音》。还请赵雷、陈粒等民谣歌手为他改编了钢琴曲目,这张专辑在TME平台上卖出了近10万张。随后的两年,博涵再次演奏了《来自星星的礼物》《与星星同行》的钢琴合集。

音乐,重建了这个家庭。周博涵得病后,父母辞职在家全心照顾他,世界只剩下孩子。母亲说,是音乐把他们一点点从摸不着任何希望的深渊拉出来。还有更多的家庭,从周博涵这里获得希望。周良骅发现,音乐不仅给予博涵力量,也给了更多自闭症患者方向,听到TME为博涵制作的专辑后,更多家长开始寻找用音乐治愈生活。这是一个希望的出口。

这几年,周博涵突然开始和父母讨论「死亡」。他看电视知道了从小熟悉的主持人李咏去世,他问妈妈,什么是去世?为什么人会离开?妈妈很难解释,因为以周博涵的能力还无法理解那么复杂的东西。但随着博涵慢慢长大,爸爸妈妈已经可以在音乐里找到孩子成长的痕迹,网友们也发现了他音乐里的变化,有人说,「博涵长大了,音乐里有了爱意。」

在TME的平台上,音乐不仅给了博涵陪伴,也同样给了更多人长久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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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涵在今年4月2号国际自闭症日线上直播


82岁的秀兰奶奶和家人住在河南,她是酷我音乐年度评论最多的用户之一,3.2万条。她昵称很可爱,「知己小屋——秀兰有访必回」。她在上面唱歌,也评论别人的歌曲。2016年,因为心脏装上支架,她失去了运动的资格。从前,她爱唱爱跳,手术之后,唱两句就喘不上气。但她接触了酷我音乐后,生活被按下了重启键。从早上8点开始,她会发早上好,美好的一天从歌声开始,中午说午安,睡前还会支持一下年轻网友的翻唱歌曲。

无论从哪里出发,爱音乐的人都在这里相逢。无论是专业的音乐人,还是热爱音乐的技术专家,或者像周博涵,秀兰奶奶这样的千万个普通人,有意无意都被音乐改变了人生,重启了生活。支撑他们的音乐生活的,是拥有QQ音乐,酷狗音乐、酷我音乐、全民K歌等平台的腾讯音乐娱乐集团(TME)。7月12日,TME迎来了自己四周岁生日,站在第五年的起点,他们希望这儿不仅是精神的音乐归所,也能给创造音乐重启生活的力量。

每个爱音乐的个体都在这个大家庭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它包容,自由,接受一切爱音乐的声音。它化解了所有边界,没有绝对的火与不火,也没有疾病的痛苦,没有对衰老的恐惧,只有爱音乐的热情。

当聊到音乐与未来时,周良骅说起去年电视台来家采访时的一件小事。

坐在饭桌上,周博涵突然问爸爸妈妈,「等到2049年的时候,你们还在吗?」周良骅说,「我不知道,有可能不在了,所以你要做准备。」博涵没有接茬,继续说,「2049年你们 79岁。」爸爸知道儿子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我争取能活到那一天。」「希望你2049年还活着。」周博涵说。

2049年,周良骅不确定自己和妻子还会不会在周博涵身边,但他希望钢琴还在,音乐还在,改变生活的勇气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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