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的小确幸 他们都回来参加了浙大的集体婚礼
2017-11-14 06:45 | 浙江新闻客户端 记者 石天星 通讯员 柯溢能 吴珏 周立超 胡琪宣摄
从2012年起,每年都会有分布在全世界、全国各地的浙江大学校友汇集到求是园,在芳草连天、银杏金黄的大学校园举行集体婚礼,定格下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截至今年,共有1400余对校友从美国、加拿大、德国、俄罗斯、新加坡、日本、韩国,以及国内18个省市、自治区赶来参加集体婚礼,校友的毕业专业覆盖了浙江大学所有的院(系),同时已累计有3000余名学生志愿者参与服务工作,有500余位“新人最想见到的老师”到场观礼祝贺。
11月12日,“缘定浙大”秋季校友集体婚礼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体育馆内举行,这是浙大在120周年校庆年举行的第二场校友集体婚礼,在主婚人、浙江大学校党委书记邹晓东的见证下,120对校友新人结为伉俪。
“回母校参加集体婚礼,与师长分享人生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是心系母校的缘分,更是不忘初心的信念,这是母校与校友的深情厚谊,也是母校与校友对美好生活、美好事业的共同追求,象征着母校与校友事业欣欣向荣、兴旺发达。”邹晓东说,校友集体婚礼就是浙大独具特色和魅力的校园文化,“祝新人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Love@ZJU——这是在赠送给新人的纪念对戒内圈上铭刻的祝福,也将见证着新人们牵手一生。特别定制的丝绸纪念证书,祝愿新人们的幸福如丝绸般坚韧、绵长。
没有什么比婚恋,更能折射时代变化,它极度浓缩人生的戏剧性,同时又雅俗共赏。在浙大集体婚礼上,这个国家受过精英教育的一群90后步入了婚姻殿堂,他们的婚恋,是他们成长环境与经历生长出的自然状态,较之前代,少了生活的磨难,多了轻盈与清澈,散发着饱满的理想光泽。
一见钟情,然后呢?
来自药学院的小沈剪着齐耳短发,染成淡淡的栗色,皮肤白皙,眼睛亮如星子。2010年,建工学院的小陈在社团迎新破冰的晚会上第一次见到了小沈。“肯定是一见钟情。”小陈说这句话时轻轻握紧了身旁新娘小沈的手。
在破冰晚会上,小陈被起哄用方言唱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而且必须是唱给场上的一个女生听,小陈毫不犹豫地指着观众席中的小沈,用温州瑞安方言唱了起来……
2014年,两人同时本科毕业,小陈去了浙大下属的一家建筑设计院工作,小沈本来保送到一所上海的高校读研,但为了不异地分离,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小沈还是放弃外推就读本校直博。
“然后,我就工作,等她毕业。”小陈说,在今年杭州买房难度增加前,家里给他买好了房子。“我每天下班后就去她们药学院的实验室陪她,除了白天各忙各的见不到,跟在大学里读书时一样。”
从大一到现在,一转眼7年了。“对一段关系,如果是坚定的,肯定的,如果不是有绝对无法克服的困难,不要轻易放弃。”小陈说。小沈加了一句:“互相多体谅,多换位思考。”
女生喜欢靠谱男,男生喜欢阳光女
小陈黑黑瘦瘦的,说话透着一股真诚。我问小沈,你是怎么喜欢上小陈的?“我们在学生社团的同一个部门共事,他是出了名的做事情很靠谱。”小沈说话很娴静。
2009年入读浙大植物保护专业的小来,也喜欢上了一个“靠谱男”,不过,是工作以后才遇到的。
她毕业后进入了大华,在美国出差时碰到了同事小徐,此后的剧情堪比爱情偶像剧,而且是搞笑版。
小来在美国开车上路,刮蹭了一辆韩国人的车,小徐帮她交涉;小来把车停在住处楼下,半夜被警察拖走,小徐帮她从警局领回来;小来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回国了,突然发现护照不见了,小徐凌晨两时从睡梦中被电话铃声惊醒,带着小来去公司翻办公桌的垃圾箱,看是不是丢在了办公室……
“她给了我太多机会。”小徐幽默地总结。
他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但身上没有北方汉子的粗犷,却有几分南方男人的细腻。大华在国内有38家分公司,全世界有100多个分公司,小徐常年在国外出差,但自从认识了小来,不管身处哪个时区,都要在小来入睡前跟她视频聊会儿天。“我觉得我老婆是很正能量的一个人,很爱笑。”
“我们在一起,不用特别去想话题,总有聊不完的话,从来不会冷场。”小来笑着补充。
小来说,很多女生工作后会担心难遇到合适的人,与其焦虑,不如做一些事情来让自己变优秀,等待那个合适的人出现。“我在浙大读书的时候就很喜欢跳舞和练瑜伽,本科毕业后本来可以直博,但放弃了决定先工作,后来我一边工作还一边考到了瑜伽教练证,而且我很喜欢旅游,背着包走了很多地方。”
“有的人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但说不出自己要什么,就是因为他没法想象他没有见过的人和事,所以要多动动、多接触,不要让自己静止。”小徐帮媳妇儿归纳提炼,竟道出了一些哲理。
2015年,在宁波普陀的海岛上驻守了近两年的小高被选调到了宁波的部队机关,又得到了一个进京培训学习的机会,没想到,被海上潮起潮落的涛声相伴了无数不眠之夜的青年军官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把他“镇住”的姑娘。
姑娘叫小陈,2008年入读浙大管理学院会计学专业,硕士毕业后进入了小高同一个部队,此时在天津培训,抽空来探望师兄——正是小高培训的同学,三人相约吃了个火锅,接着去逛南锣鼓巷,走进一家文玩店,小陈提起毛笔在宣纸上悬腕写了几个大字。
“我当场被镇住了,真是挥斥方遒!”小高自此对小陈留下了印象。
等两人都回到宁波的部队机关,小陈天天遇到一个主动跟他打招呼的高个儿男同事,诧异了一段时间,凑到男同事跟前看姓名牌,原来是小高。小高说,他伤心了一小会儿。“原来她不记得我了。”
后来,机关举行联欢晚会,小高是男主持人,女主持人找不到,他就不断迂回地跟领导推荐小陈。
“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停地搞事情。”小陈这样回忆。
然而,小陈也发现,她和小高很有默契。小陈喜欢信手画漫画,小高也有两下子,给小陈画了一幅素描,又萌又传神……
后来部队建制改革,小陈被调到了上海一个全单位只有她一个女同志的部队,小高还在宁波,距离没有阻断他们。有一次小陈发高烧,小高通宵干完活,第二天一路坐车睡到小陈单位,突然出现在已经烧迷糊的小陈身边,带她去看病……
“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有来期。”小陈在朋友圈里晒出两人的各一只脚。
“浙大的学生真的很优秀,从我老婆身上就能看到。”小高说。
“母校跟我都是双子座,每次回母校都有一种很浓郁的爱的氛围,我会经常回来看的。”小陈做了个“笔芯”的手势。
尽管异地,尽管以他们目前的级别还不能在部队分到房子,但他们还是坚定地结婚了。“在我老家金华买了一套房子,还是要有个地方做生活保障的。”小陈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的。“生活保障”——也是部队专用术语。
这些90后,大多不愁生活保障
采访这群浙大新人,总有一个社会学调查的宏大目标。于是,我总是在新人们沉浸在幸福中时继续追问一个问题:“你们结婚的房子怎么解决的。”
我想,这是一个煞风景的、容易让人尴尬的问题。
结果,尴尬的是我。他们是90后,不要用落伍的思维打量他们的幸福。
2010年进入浙大的小陆和小金是数学系同班同学,毕业后一个去了香港读研,一个去了美国深造,他们在校时没谈恋爱,离开校园后开始思念。
小陆曾在班级元旦文艺汇演上和小金合演过《三国演义》的小品,她反串关羽,小金演刘备,她对小金印象是“长得帅、酷酷的、会跳街舞”,可见印象不错,小金对她的评价是“演技好!”
“我不接受异地恋。”小陆一再拒绝。
于是小金完成学业后马上追到了杭州。
就在这个浪漫爱情故事即将抵达高潮的档口,我又不知趣地提问了:“你们结婚的房子怎么解决的?自己买的吗?”
“90后自己买房子,不太可能吧。但也不能在租的房子里结婚吧。”小陆是个实在姑娘。
小金看出了我们尬聊的困局,他开始解局:“她家已经给她在杭州买了房子,我家给我们买的房子也领了房号,只是还没开盘。”
“那你的房子是自己买的吗?”我知道小金是金融业期货投资经理,试探道。
“毫不靠自己,完全靠家里。”小金眼睛都没眨,但已经一脸不自然。他继续讲道:“一般结婚早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的,如果还要自己攒钱买房,结婚就要晚一些。”
好了,时间不早了,笑笑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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