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色预警下的2020新加坡航展

以下文章来源于聚恩君 ，作者张聚恩

聚恩君

一个爱科学爱家人爱朋友的“老民工”讲人生感悟，说航空故事。

编者按

突如其来的疫情，阻挡了航知带读者们去新加坡看航展的计划。本已经安排妥当一切行程，却不得不为了大家的安全取消，我们对此深感遗憾。故借此文带大家“云看航展”，与你们相约下次航展行不见不散。

橙色预警

新加坡的社会生活看上去基本如常，但疫情传播的形势严峻。承受着巨大压力，2020新加坡航展正常举行，我也继2016、2018两届三次观展后，又一次走进被称为亚洲最大、全球三大航空展之一的这项展事。

蓝天高远，白云低垂，绿树清丽，鲜花明媚，这座无分四季的大花园一如往常的美。但迥异于昔的是，灼热的空气里飘浮着不安，无影无形的病毒正肆虐传播。

2月7日，政府发出“疾病爆发应对系统”（DORSCON，Disease Outbreak Response System Condition）橙色预警。按此预警等级，大型活动本应取消。但航展组织方认为，虽情况特殊，但要在防疫和商业活动之间保持平衡，人们的生活和企业商务活动需要继续。在政府的默许下，2020年新加坡航展如期举行。

航展六天，疫情仍在发展。到闭幕的次日（2月17日），累计确诊75例患者，治愈19人，实际隔离治疗56人（到今天发稿时，形势基本平稳，确诊84例，治愈34例，实际隔离治疗50人）。严重的影响还在于，近一段时间来过新加坡的外籍人，可能已将病毒带回，引起发病国家和地区针对新加坡的旅行警示。同时，新加坡还在遭受着登革热的袭击，病患已达2130例，为2016年来新高。

面对疫情，对防控方式的讨论日趋激烈。日前，4名新加坡医生联名倡议，希望民众遵从2M原则（Mask & Mingling，戴口罩和减少社交）。而卫生部的回应是：洗手比戴口罩更重要；并称“已为最坏的情况做好准备”。从航展现场看，几乎没有人戴口罩，而在相对封闭的空调摆渡车上，戴口罩的也不足三成。

顶着橙色预警顽强登场的2020新加坡航展，在世界航展史上注定要留下独特的记忆。而于我和我的家人来说，不舍的航展不舍的情，首次赴新的“八一”飞行表演队也在发出热烈召唤。于是，我和女婿、外孙，三个“航空男”，携手同去，观看了这场非常时期的非常航展。

从2月11日始，到16日终，在隐隐的担忧下，展事顺利进行、无虞落幕。目前，尚未传出因航展、人员密切交往而引发疫情传播的消息。谢天谢地，平安就好！愿天佑中华，天佑狮城，天助航展，天助航空！

展事概况

航展组织工作一如既往的专业与有序，但因疫情猖獗，导致规模大缩水。据组织方介绍，共有来自45个国家的930家公司参加了航展，吸引了40000多名专业观众（上届为50个国家与地区、1062家参展商和5.4万专业观众）。公众日的观众约为上届的一半。

出于对员工和客户健康的担忧，70多家签约参展商退展，包括美国、加拿大和欧洲几家主要的防务公司，如洛克希德·马丁、雷神、霍尼韦尔、通用原子航空系统、湾流、德事隆、德哈维兰（加）、庞巴迪等，也包括中国商用飞机公司（COMAC）、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中国航空进出口公司（AVIC/CATIC）、北京飞机维修工程公司（AMECO Beijing）等在内的10家签约中企。

美国一些原定参加航展活动的政府官员，包括商务部长Wilbur Ross和国防部采购最高官员Ellen Lord取消了原定行程。美国参展活动由AIA（Aerospace Industries Association of American，美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组织。国防部给予直接支持；从国内或周边基地，派遣战机及军事和文职人员，保障静态展示和作飞行表演的所有军机，展示装备的机动性和指挥控制能力等基本性能。

与前两届只做静态展示不同，美国两款第五代战斗机——F-22A“猛禽”和F-35B闪电II“，都在展会上作了展示飞行。前者来自位于弗吉尼亚州汉普顿市（Hampton）的兰利空军基地（Langley AFB），该基地隶属美军空中作战司令部（ACC，Air Combat Command）；后者来自永久部署在日本岩国的VMFA121战斗攻击中队。

由于新加坡的特殊政治地位，使新加坡航展在吸引欧美等航空强国参展方面，拥有我们的珠海航展暂时还不具备的便利与优势。来自世界各地的航空制造商可能认为这里较少政治约束，是相对更开放的展示与交流新技术／新产品的平台，或许这也是所谓“世界三大航空展会”的底气之所在。其实，它远未达到巴黎、范堡罗两大展事的规模与影响力；因特殊原因，本届尤甚。

因只参加了公众日活动，对专业交流和商业活动的情况不甚了解，只是从大会资料里得知，四天专业日的商务活动无大订单签署，但有一些双边合作协议产生。如：新加坡—美国BBAM租赁公司与波音公司签订三架737-800客机改货机的订单；CAAS（The Civil Aviation Authority of Singapore新加坡民航局）与空客签署合作协议，旨在改善城市空中交通的区域连通性；新加坡科技工程公司（ST Engineering）获得为期五年的合同，为澳航的波音737-800和空客A330机队提供机舱维护服务等。

但据信，各方对本届航展的评价基本正面，绝大部分参展商看好亚洲市场，表示将参加下届航展。的确，巨大的亚洲市场、特别是中国市场，牢牢吸引着世界航空界的关注，无疑是世界航空业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就民机而言，预测未来20年，干线市场的40%、支线市场的30%在亚洲，将分别达到接近15000架和超过10000架的总需求量；而军机的亚洲市场也同样可观。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更不能缺席，我们需要通过这个特殊平台去了解世界，也向世界展示自己。

静态展示

静态展示的飞机/直升机稀疏地散布在偌大的展示坪上。组织方印制的展会平面图中，绘制出58架静态展示飞行器的布局，但那是基于到1月28日的统计。实际上，我在现场逐一清点的结果是，总数28架。计有：

美国空军、海军、海军陆战队（USAF、NAVY、Marine Corps）

C-17运输机，KC-135加油机，F/A-18E/F舰载机，P8反潜巡逻机，RQ-21A无人侦察机，MQ-9无人机，AH-1Z武装直升机，UH-1Y通用直升机，MH-60R特种直升机，MV-22倾转旋翼机

新加坡空军、海军（RSAF、Navy）A330MRTT多功能运输机，HERON无人机，H4500直升机，S-70B直升机，AH-64直升机，F-15SG战斗机（两架），F-16战斗机（两架）

马来西亚空军（RMAF）

A400M运输机，苏-30MKM战斗机

以色列航空航天工业公司（IAI）

HERON MKII无人机

日本斯巴鲁公司（SUBARU）

贝尔-412EPX直升机

法国达索公司（DASSAULT）

FALCON 8X公务机，FALCON 2000LX公务机（另有FALCON 6X公务机全尺寸模型机1架）

泰国空军（RTAF）

F-5战斗机两架

观看静态展示，结合展台内容，对以下产品印象较深。首先是三款军机：

（1）A330MRTT——空客公司在A330-200客机基础上研制的一款多功能加油运输机（MRTT，Multi-Role Tanker Trasport）。这次展示的飞机属于新加坡空军。其65吨的超大携油量，超过了其他各型空中加油机。在执行兵力投送时，其客舱可设置272个座位；其超大货舱也可用于运载军事装备。其客货舱还可改作空中医院，以执行医疗救助任务。该机非常适用于新加坡在境外执行训练以及多功能需要。

（2）A400M运输机——空客公司基于欧洲多个国家合作基础研发的一款涡桨军用运输机。其艰辛坎坷的研发历程，本身就是一个有料的故事，欧洲合作研发的模式不仅催生了空客公司的诞生，也推动了空客公司向军用领域的进军。该机配备了欧洲螺旋桨国际公司（EPI）的TP400-D6发动机。与涡扇运输机相比，其油耗节省20%，起飞着陆性能更好。首架A400M于2013年8月交付法国，现已累计交付70余架。此次展示的这架属于马来西亚空军。

（3）HERON系列无人机——以色列的无人机驰名世界，IAI公司在该领域拥有半个世纪的深厚积淀和超过50个国家用户。这次展示的两款HERON系列无人机，一款归属新加坡空军，一款是IAI直接布展的最新型号MKII。这款新型无人机能携带更多载荷、更多样化的传感器，具有更广泛的用途；飞行高度35,000英尺（超过10km），最高速度260千米小时，可连续飞行45小时。已服役以色列空军，并外销到多个国家。IAI还在其展位上做了更多有关任务系统的介绍，充分展示了此领域的综合水平及该系列无人机的优异性能。

民机方面，实物展品少，只有斯巴鲁公司的贝尔-412EPX直升机和达索公司的两款FALCON公务机，值得一提。前者是历史悠久的贝尔412直升机的最新商用改型，可执行更多的使命，如海上油田支持、紧急医疗服务、搜索和救援、消防等。2018年12月，原型机首飞，2019年2月首架产品交付日本防卫省，现在是该公司向东南亚市场推广的主打产品。而达索公务机已具有世界声誉，我国引进了多架此系列公务机；其2000XL具备更奢华的高端性能。

飞行表演

如果问这届航展最出彩的是什么？回答一定是：总量不大，但含金量极高、精彩纷呈的飞行表演，是罕见的中美三款名机歼-10与F-22、F-35B的“同台竞技”。

受命于危难之间，由7架歼10和2架伊尔-76以及100名保障人员组成的中国空军八一飞行表演队，受邀飞临新加坡。适逢今年是新中建交30周年，八一飞行表演队的到来既是对遭遇困难的本届航展的大力支持，也是对两国建交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纪念和对新中友谊的诠释。

八一飞行表演队在2009年换装歼-10战斗机。此后，多次走出国门，在2013莫斯科航展、2015兰卡威国际海空展、2017迪拜航展、2018年俄罗斯国际军事论坛和2019年巴基斯坦国庆日阅兵式上，都留下了他们的“速度和激情”，其声名直逼美国“雷鸟”“蓝天使”和俄罗斯“勇士”飞行表演队，也成为代表我国人民和军队、高规格的和平使者、文化使者与友谊使者。2020新加坡航展是又一个良机，正如队长曹振忠表示的那样：中国空军飞行员有信心、有能力，在新加坡航展上向世界展现中国精神、中国力量。事实也证明，他们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在这次航展上，他们共进行了五场、每场16分钟各17个动作的精彩表演。6架歼-10以“人字形”编队低空通场，湛蓝的海空上，留下长长的绚丽彩烟。而后，以六机、五机、四机、双机和单机的多队形变换，展示双机对头交叉、六机三角队爬升/俯冲、斜斤斗、五机水平向上开花、单机小速度平飞等特技飞行，引来现场观众阵阵欢呼。

新加坡空军的飞行员在航展上进行了由一架F-15SG战斗机和2架AH-64D武装直升机组合的编队飞行，表演了空中旋转、高速急转、迎头穿梭等花式，彰显了东道主的热情与能力。

美国两款五代机的展示飞行，令人赞叹。这两款战斗机都具备隐身和超声速巡航能力，可搭载先进武器系统，是当今世界上先进作战飞机的佼佼者。其中，F-35采用一机三型的研发路径，分为F-35A常规起降型、F-35B短距起飞/垂直降落型（即STOVL型，Short Take-Off and Vertical Landing）和F-35C航母起降型。这次，自日本岩国基地飞来的F-35B，虽因场地限制，无法向观众展示其起降性能，但表演了持续数十秒钟的空中悬停，实为难得。

综合印象

美国——尽管多个美企大户缺席，最醒目位置搭建的洛·马巨型接待室空无一人，但展馆内外、亦动亦静，整体上还是美国“存在”突出。包括静态展示和飞行表演，也包括新加坡、泰国使用的美制装备，美机的总数超过了目睹实物飞行器的三分之二。同上届一样，还是“军强民弱”，领军企业波音虽有展位，但因深陷由737Max空难引发的困境，致布展内容不多，原计划作静态展示的B777-200eco验证机也未能到位。

美制军机的外销势头依然强劲。今年1月，发生一桩与本次航展直接关联的军购。新加坡军方于2019年向美国提出采购F-35的申请，意欲替代从1998年开始服役、2030年将陆续退役的60架F-16战机。上月初，美国国务院批准了这项总价27.5亿美元的军售，含12架洛·马生产的F-35B战斗机及配套的普惠公司生产的发动机。就此，美国防部称，新加坡是美国的战略与主要安全合作伙伴，军售“不会改变（亚太）地区的基本军事平衡”。新加坡国防部说，将在美国国会批准后商定采购合约的正式条款。

美制航空装备的世界市场本已全球最大，其航空军贸总额超过其它所有国家的总和。现在，在特朗普政府“购买美国货”（Buy American）政策的推动下，正在强力谋取更大份额。这次，美国派出F-22与F-35B以及一批使用中的战机前来，可视为践行其亚太战略、提升地区影响力和开辟亚洲市场的新努力。尤其是此次F-35B的飞行表演，既是对新加坡最新订单的回报，又是在亚洲推销其产品的好方式。

欧洲——欧洲对新加坡航展的重视是有传统的，这源于他们对亚太市场的高度重视。军民用航空产品在亚洲的整体销售，2016年时欧洲已超过美国，欧洲希望继续保持这一格局。空客公司是欧洲航空的中流砥柱，在历届新加坡航展上，其表现也最为抢眼。

就单个企业而言，空客公司是本届航展最大的参展商，展位好，展台大，内容涵盖客机、直升机和军用飞机市场，以及快速增长的MRO（Maintenance、Repair and Operations，维护、修理和翻修）业务及科研活动等。本届重点推介的产品是A330-200F和AXXneo（选用新发动机）系列，包括A319neo、320neo和321neo三型。其中，已大获成功的A320neo是同波音737Max及我国的C919同一座级的竞争机型。在其最新宣介材料上有两处与737Max的直面对比，一是机舱宽出7英寸，二是市场占比高出60％，而同样实施发动机换新的A319neo和A321neo也值得期待。空客还展示了用于试验和验证控制鲁棒性的新翼身融合民机缩比模型（MAVERIC），据称，该构型方案有望将油耗降低20%。

到今年12月，空客公司创立就要满50年了。以注重创新、合作共赢为特点，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历程，空客已然成长为比肩波音的航空巨人。从2018年末至今，由于波音发生由空难引发的危机，在民机领域，空客更呈超越之势。2019年空客交付863架商用飞机（2018年为800架），创历史新高；预计2020交付量将超过880架。而波音公司全年仅交付378架（2018年为806架），且2020年尚无新订单，至今其主线产品737Max处于全球禁飞和停产状态。

除了民机，透过新加坡航展这个平台，还应关注空客军机的发展。当然，就其底蕴和能力，还远不是波音、更不是洛·马的对手，但它很有特色、很有定力，也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自1990年代晚期起，空客开始涉足军用产品的开发。1999年1月，独立的空中客车军事公司（Airbus Military）成立。自成立始，就锁定两大领域，运输机与特种飞机；具体计划是：开发MRTT系列空中加油及运输多功能机（含A310MRTT和A330MRTT）和A400M涡桨军用运输机。我在新加坡航展上已经三次看到这两型产品。这次，在静态展示区再次展示了这两款飞机，分别归属新加坡空军和马来西亚空军，也佐证了空客军机公司打开南亚市场的成绩。目前来看，MRTT的市场情况不错，A400M遇到一些销售困难。

空客的发展虽然整体健康，但2019年财务情况并不好，10年来首次出现年度净亏损（2018年盈利30亿欧元），全年净亏损13.6亿欧元。主要原因，一是因行贿丑闻而支付罚款36亿欧元，二是A400M运输机销售不佳，导致额外开支12亿欧元。

空客军机在成长中，整体实力还需提升，但他们秉持“有限目标、重点突破”的发展战略，符合欧洲的禀赋，除合作方需求外，也有潜在国际市场，如东南亚、澳洲等，最终有可能站住脚，获取应得的回报。而空客的“先民后军”的发展途径与经验，更有别于波音、洛·马，独树一帜，可资借鉴。

俄罗斯——俄罗斯航空工业的底蕴不容质疑，近年来在呼吁振兴的热切氛围里，国家成立了联合航空工业公司（UAC），将苏霍伊、米格等整合在一起。同上届一样，此次他们还是以整体形象参展，重点推出苏-35战斗机、苏-32双座多功能战斗轰炸机、雅克-130教练机等。

俄罗斯军机在亚洲、特别是南亚拥有很大的影响力，是其军贸的主要方向之一，如这次静态展示中来自马来西亚空军的苏-30MKM战斗机。但在世界民机市场影响式微。作为世界航空的昔日巨人，如今军民失衡，已成跛脚，俄罗斯显然不甘于此，除了积极与中国开展民机合作，推动CR929宽体客机联合研发外，在新加坡航展上，也持续表现出进军商用飞机世界市场、以图有所作为的努力。

继上届后，他们继续大力宣介新研的单通道客机MC-21，包括两个型别，分别是MC-21-200（130~165座）和MC-21-300（160~211座）。称其竞争优势在于，运营成本比现有同类机型可降低12~15%，拥有最优的机身面积，便于为不同运营商提供定制配置，并能提高舒适度，满足环保要求；其驾驶舱的设计也算得上简洁明快，让人耳目一新。但面临激烈的国际竞争态势，从前年到今年，其营销成效并不尽如人意，前景仍很严峻。

赢得尊重，赢得未来

2020新加坡航展能够如期举行，并顺利闭幕，堪称奇迹。主办方的勇气、智慧和负责任、精细入微的工作赢得了广泛赞誉，也在推动本地航空业长远发展方面，有了一定的斩获。

弹丸之地的新加坡无法拥有强大、完整的本土航空制造业，但却十分重视航空业的特色发展。经过多年来的有序布局和扎实努力，境内现已有130余家航空航天企业，在自己的优势领域具有了相当强的实力，成为了亚洲航空产业的领军国家之一，也成为国际知名航空企业、特别是航空发动机企业的宠儿。

2017年春节，我旅居这里时，曾专门了解过新加坡的航空业，还专程到实里达航空航天产业园（Seletar Aerospace Park）考察，写下了第143篇《新加坡的航空产业》一文。

在那篇文章里，我写道：

新加坡政府确认航空是先进制造技术的一个关键领域，航空领域是新加坡制造业的关键一环，必须致力于加强和提高新加坡在这方面的地位。过去20年该领域以8.6%的年增长率成长。目前，航空维修与制造的产值占GDP的4%，直接从业人数约2万。综合航空运输、航空维修与制造，新加坡航空产业年产值约420亿新元，占GDP的比重超过10%，从业人数8万。航空业已成为新加坡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新加坡经济结构转型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本届航展前，根据新加坡经济发展局（EDB）发布的数据，新加坡航空航天产业的就业人数达22000名， 其产值在2018年超过110亿新元（79.3亿美元），自2015年以来的复合年增长率为10%；在过去20年，该行业的复合年增长率达8.6%。这些数据都和我2017年那篇文章大体吻合。

此外，新加坡还贡献了全球MRO产业10%的产值。在EDB看来，虽然现在亚太地区有很多不稳定因素，经济发展不力，但新加坡航空产业的长期发展趋势看好，该产业仍是新加坡未来经济发展的亮点。这也是他们坚持举办航展的基本动力。在过去的若干届航展上，作为东道主的新加坡都斩获颇丰；今年即便遇到这样大的困难，仍有一定的收获。

据航展闭幕后官方的披露：未来五年，随着全球航空企业加强在新加坡的影响力，新加坡的航空产业将获得5亿新元（3.6亿美元）的投资。多家航空企业与新加坡JTC（JURONG裕廊集团，由政府经济发展局领导）签署了有关新建或扩建设施的协议。重点是由JTC负责，从今年开始，扩建实里达航空航天产业园；而GE航空、CFM国际和罗罗公司都将在原有基础上，在产业园内建立新的工厂或维修机构，并进一步提升与新加坡航空工程公司（SIAEC）的合作关系。

同样是在我的第143篇微文里，我还写道：

新加坡航空维修业占了亚洲飞机维护、修理和翻修（MRO）市场的25%，是亚洲最大的飞机MRO中心。普惠、罗•罗、庞巴迪、空客、贝尔、古德里奇等国际著名公司纷纷将其重要的维修厂设在新加坡，并不断扩大规模，扩展维修深度。

现在，这一格局正在进一步增强；同时，新加坡不满足于仅仅当亚洲航空MRO的“老大”，还在努力向研发和制造延展。在航展上，JTC展示了实里达产业园扩建计划。扩建后，该产业园将拥有9个标准工厂，在满足MRO业务扩展的同时，也为制造也提供达到更高技术规格、，适应工业4.0技术要求的设施条件，并将使用更多、更大型的先进设备。

普惠、罗•罗等已经在园区建立了研发中心，并投入大额资金建立发动机制造厂，今年这些机构将得到新的发展。此外，还有一些新企业如航空零件分销商Proponent以及涂料公司PPG等，将于今年在园区开设工厂。产业园内的其它现有企业也将增加和改进其设施，以拥有更强大的能力。

当然，更重要的还在于，新加坡作为主办国不仅赢得了现时的收获，还赢得了尊重、赢得了未来。迎着疫情，前来参展，反映了国际航空界对亚洲航空发展的信心，也体现了对于新加坡做出贡献、创造价值的认同与肯定。现在，就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本届参展商明确承诺，2022年会再来，这是下届航展成功的宝贵基础。希望下届航展更圆满！

结束语

橙色预警下的2020新加坡航展已经闭幕。在赞誉主办国的淡定从容和组织方细致工作的同时，我心中有一种无奈的愧疚，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源自我们国家，引得国民遭殃，全球恐慌，也搅了好端端的、一个正处于上升势头的大航展。

尽管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航展上也只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坐在书桌前，更是心忧祖国，思绪不安，但我还是要完成这篇微文的写作，否则，对不起冒险主办的组织者，对不起无惧疫情、参展观展的人们，更对不起未能前来、翘首以盼的朋友们。资讯有限，诚信可鉴。不对之处，诚请指正！

身在异国，希望祖国战“疫”成功，生活工作尽快恢复如常。

祝愿世界航空业在逆风中再起飞，取得新的进步与成就。

让我们在2022年2月（15～20日），相会于第21届新加坡航展！

【作者注：本文所用的大部分外场（含飞行表演）照片为我的外孙汪汪所拍。照片多，且容量大，微文难以容纳，只能挑选部分，且不得不作压缩和组合处理。从9岁到13岁，他已经三次观看航展。希望在他的心里，种下爱航空、爱科技的种子，朝着拥有健全品格和良好素养的人生目标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