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南音探究
文/洪明良
泉州南音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积淀丰厚。它是以中原音乐文化为主轴并与外来多种文化及古闽越文化,当地民歌兼融并蓄、交融发展的产物。它与西安城隍庙鼓乐、北京智化寺音乐、山西五台山青黄庙音乐并称为我国四大古乐体系。它又与江南丝竹,广东粤曲同属为我国最主要的民间音乐。
1984年在泉州举行的南音研讨会及1985年于泉州召开的中国南音学会首届年会,来自海内外的专家学者纷纷撰写精彩文章,从史学、乐学、律学、音韵学、语言学、宗教学、社会学等多角度地对南音的历史价值、考古价值、艺术价值以及研究价值予以评价。原中国音协副主席、中国南音学会会长赵沨称它是:"一部活的音乐史",原中国传统音乐学会会长黄翔鹏赞它是:"华夏传统音乐的'活化石'。"泉籍著名作家白刃则介绍说,美国华盛顿大学民族音乐学院,搜集世界各洲的民族音乐,加以比较研究,得出的结论:"中国的音乐是全世界最古老的音乐,而中国音乐之中,则以南音为最古"。
让人欣慰的是,南音在"指"、"谱"、"曲"及古乐器、古工乂谱、古唱奏法等方面,至今依然保存十分完好,并流播广远、深受人们喜爱而为世人所瞩目。这种民族瑰宝之所以能在泉州一带生息、繁衍、发展,其因可能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南音与中原古乐关系密切
我国黄河流域的中原古乐的许多遗响与南音有相似之处,如先秦的五音之乐、音阶与宫调理论;宫角绕商等多重角的旋法特点;汉代的谱式记号及汉·相和歌的"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之演唱演奏形式;魏晋时期的工乂谱与清商乐之古清商音阶;清商三调、相和五调等等均能在南音之中找其踪影。
中原古乐之所以存活于泉州南音之中,这与历史上的几次大移民现象不无关系。永嘉之乱(公元304-309年),晋人衣冠南渡。宋《太平寰宇记》:"东晋南渡,衣冠土族,多萃其地,以求安堵,固立晋安郡,景云二年改泉州。"泉州考古学家们还不断发现晋江流域一带有大量晋人墓地,特别几年前,于丰州茂霞村发现晋代一墓葬,存有"部曲印"之陪葬品,这更是这一史实的重要见证。然而,南迁的晋人为了让他们的子孙后代记住这一史实,同时表以对晋国故土的思念而把原命名为南安江的河流易名为晋江。东晋亡后,南朝统治的一百多年历史,南迁在江左一带的晋人,依然觉得江左不比南方太平、安定,因此又小批量的陆续由浙江入闽北、转闽东,而最后又在这气候宜人、土壤肥沃偏安东南一隅,依山傍水,犹如世外桃源的晋江流域一带沿江而居。
唐僖宗光启年间(公元885-887年)自河南陇亩起义的王潮、王审知兄弟入闽,据有闽中五州,立为闽王,建立闽国。这次移民时间短而大批量。其侄王延彬在南安设置招贤院,招贤纳士,中原士族如韩偓、黄滔等纷纷迁地而南,一时泉州成为"海滨邹鲁。"此时的泉州经济和文化已相当发达,已是"千家罗绮管弦鸣"的繁荣景象了。中原人的南渡,不仅带来了中原先进的生产技术,同时也必然带来中原优秀的音乐文化,这对当时泉州的经济与文化的发展,起了重大的推动作用,也为宋元泉州的鼎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二、南音与梨园戏交融发展
为什么南音古乐能世代相传,久唱不衰,而深受人们的喜爱。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它在历史进程中除了不断吸收兄弟乐种的声腔来丰富自己外,其决定因素是长期与梨园戏交融发展。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金兵南侵,汴京(今开封)沦陷,北宋覆亡而迁都临安(今杭州),建立南宋。赵宋皇族南外宗正司也自临安迁往泉州。遗臣遗民们纷纷南移,一时泉州成为南宋的陪都。这时泉州港处于兴盛时期,有"东方第一大港"之美誉。由于经济的发展,必然会带来文化的繁荣。以南音为基础,以带浓重的中州洛下正音的泉南腔为唱词吐音,并加以故事化了的梨园戏,此时应运而生。应该指出,它与宋室南迁而带来的宫廷文化如家庭班(又称家班戏)不能说没有关系。梨园戏以南音为母体音乐,以南音"曲"为主要唱腔,在发展过程中又吸收了部分民歌以及其他戏曲声腔。南音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由宫廷走向民间,又从民间搬上舞台而形成一种个性独特,雅俗共赏的传统音乐。南音古朴、典雅、舒缓、低迴的音调却最适合配以哀怨、忧伤、抒情、思念,特别是以爱情为题材的民间故事,因而,极富感染力,与民众心灵相通,深受人们的青睐,有雄厚、坚实的群众基础。《明刊闽南戏曲弦管选本三种》就有《陈三五娘》等梨园戏的痕迹。它不仅记有南音的滚门曲牌,同时还标有唱词及南音工乂谱的撩拍记号,这说明南音与梨园戏的密切关系由来己久。梨园戏的产生不仅丰富了南音的"指"与"曲"内容,同时通过演出实践而对南音的撩拍、乐器、定音等方面作了发展。撩拍方面由原来二分音符为一撩而紧缩为四分音符为一撩;乐器方面则由品箫代替洞箫;定音方面也由"以工为商"为标准音的洞管定音法,一改为"以乂代工"的品管定音法。
由于南音与梨园戏在历史长河中互为渗透吸收,互为交融发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从某方面而言,梨园戏对南音所作的改革更贴近现实生活,群众也更乐意接受,这无疑起到完善南音和充实南音的作用,让南音艺术更具生命力。不仅如此,闽南的其他地方戏曲,诸如提线木偶戏、高甲戏、打城戏,甚至芗剧(歌仔戏)它们在发展过程中也同样从南音中吸收养份来丰富自己,如歌仔戏最富特色的大广弦,不就是南音二弦衍化而来的吗。同样地,闽南诸剧种在面向民众的演出过程中又不断地丰富了南音,实践了南音,让南音更贴近群众、更深人人心,而成为人们的精神食粮和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三、南音社团
自唐以来,泉州海外交通就非常发达,移民现象十分普遍。然而,就像历史上中原人移居泉州一样,移民到海外的泉州等一带的闽南人,也必然会带去华夏音乐之珍品——南音。南音那古朴、典雅、深情、悠长的音调与具有清商乐的"古士君子之遗风"最能勾起海外赤子的思乡之情,他们在异国他乡以曲会友,彼此不分贫富贵贱地在一起共同切磋南音技艺。他们还十分赞赏与尊重技高一筹的南音人,特别是设馆传艺的南音先生。
历史上曾记载过被誉为"泉州南音状元"的陈武定(1861年清咸丰十一年出生,1937年去世),37岁那年受聘束装渡菲,设馆传艺而受到旅菲侨胞热情接待的情况。生活宽裕的侨胞们慷慨解囊支付南音先生的薪酬,而生活拮据的侨胞们不但不受歧视,而且同样能得到学习南音技艺的机会。因此,海外南音社团特多,而且组织严密,活动频繁,可说凡有操闽南语的海外居住地,特别是东南亚各国以及港、澳、台地区便有南音社团组织。如成立于1820年的菲律宾长和郎君社与成立于1935年的国风郎君社,他们为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为中华民族的音乐瑰宝能在海外侨居地发扬光大、为促进中菲文化交流与增进友谊而作了积极的贡献。他们还不断的从南音发祥地泉州等地引进南音艺人赴菲传薪,培养新秀,使之后继有人。又如新加坡湘灵音乐社(成立于1941年)的丁马成先生,他于1983年率领该社参加第37届英格兰世界民族歌乐比赛,一举夺得民歌独唱第三名及器乐合奏第四名的优异成绩,为南音在国际乐坛中首次争得了荣誉。该社又于2000年与泉州地方戏曲研究社合作,编印了《南音名曲》一书,并赞助吴世忠、李文胜合作研制南音工乂谱直译五线谱的电脑软件的科研项目。他们还于1977年首倡"东南亚南乐联谊会",其宗旨是"宏扬祖国优秀文化遗产,进行南音艺术交流、增进友谊"。海外及港、澳、台地区的南音社团还经常组团到各地进行演出与学术交流活动。他们还精心编撰整理了许多颇有价值的南音指谱以及创作贴近时代生活的新南音。有的还作了用钢琴为南曲伴奏的艺术尝试,为南音的继承与发展作出了努力并取得了十分可喜的成果。
泉州乃是宝岛台湾的主要祖籍地,明代郑成功(泉州南安石井人)率部收复台湾的士兵,则多为泉州一带的闽南人,他们也一定像历史上王审知当年率兵入闽所带来的中原音乐文化一样地把泉州南音带到宝岛台湾的,故台湾的南音早已有之,而且社团众多,十分活跃。台南市南声社于1982年应法国文化部社会科学院邀请,在巴黎里昂剧场演出。法国国家广播电台从当晚10时至次日凌晨6时实况转播,被誉为是"欧洲音乐史上最长的一次音乐会"。法国"世界报"以《中国之夜——南管乐曲的丰盛》发表文章予以高度评价。
80年代,笔者随团到崇武采风听到介绍:说的是半个世纪前,该镇数以百计的渔民,因故回不了家而定居台湾鹿港。由于久别家乡而在同乡会所里造出一座位于崇武海滩畔、城墙边的关帝庙模型。老乡们经常聚在于此,边观赏关帝庙模型,边唱奏心爱的乡音——南音,以表对家乡及亲人的思念。诸如此类例子,不胜枚举。
说起泉州的南音组织,那就更多了。据记载,早期泉州南音组织就有"筠竹轩"、"灵裳阁"、"升平奏"、"回风阁"及"回风阁俱乐部"等。泉州周边各县市、各乡镇亦几乎都有南音社团组织。若比较富裕的乡镇,南音社团活动则犹为活跃。被誉为"南音穴"的浮桥镇就是其中一例。这个富庶的小镇,人文景观极为丰富,笋江月色让人流连忘返,也孕育不乏南音人。夜晚,人们经常聚在桥头边的榕树下听老人们讲李九我的故事或接官亭的传说,远处还不断传来丝丝的弦管声。夜深,当人们返家路过下洲巷、祠堂口、和光宫,南音依然阵阵。然而,浮桥南音之盛,可见一斑。据浮桥下洲村一位八十四高龄的老艺人奇头先(蔡百合)介绍,早在60年前,他还是个年青小伙,就有许多资深的南音艺人在浮桥开馆设阁,收徒传艺,那时浮桥的"临江阁"在新门外一带名噪一时,他还津津乐道:60多年前,"延陵吴"13乡的"割香"庆典而举办的南音大会唱可说盛况空前。那几天人们兴高采烈,张灯结彩。高搭锦棚,先由来自泉州城里及厦门等名社团登台献艺,然后13乡社团才一一登台演唱,此类情况在闽南不乏其例。
解放后,南音事业蓬勃发展。南音社团不仅有业余的组织,还有专业的组织。如1960年由视南音为无价之宝的王今生市长一手创建的泉州南音乐团,40多年来,不仅培养造就了一批南音专业人员在各地区发挥骨干作用,而且在各种赛事及访问交流方面为泉州争了不少荣誉。然而,常年活跃在街头巷尾的业余南音社团,他们与群众接触最为直接,也最受群众的欢迎,他们为泉州南音的普及与发展起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同时,泉州市南音爱好者、华侨、华人也不时给他们以各方面的支持与经济赞助,为弘扬泉州南音事业而作了可贵的贡献。三五成群,家庭式的南音演唱在泉州最为常见,可说比比皆是。以曲会友、以声传情是弦友们日常生活中的最佳选择。主人们对待来者,不管初交或深交,都会奉上茶点,若遇知音还会备办酒席招待。南音的艺术魅力让他们相处得十分融洽和谐。
南音之所以能世代相传,久唱不衰并新人新曲不断涌现,这与南音艺人对南音的执着追求与默默奉献是分不开的。历史上泉州这一南音的发祥地就拥有众多的技艺精深的艺人,他们不仅在泉州,而且在闽南各地区以及海外、港、澳、台起了主导作用。自古,海内外就有从泉州引进资深艺人去设馆授徒的现象。用泉南腔予以吐音叫字的演唱规制一直没有改变,如若失去这一特点,就不算是南音了,这是众所皆知的知识。
泉州历史上曾记载有陈登垣、林必坷、丁梦高,蒲井先等艺人。其中丁梦高的高足有陈武定;而陈武定的高足则有庄咏沂、何天锡、吴瑞德、邱志竹、陈天波等,以后诸先均为泉州著名的迴风阁、升平奏的骨干。他们一代传一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解放后,特别是开放改革以来,南音艺人就多得让笔者无法一一列举了。
南音那种循琵琶骨干音而自由润腔的唱法,它保留了唐以前汉族古老的民族唱法,其唱、奏者的二度创作极富随意性。由于南音的历史久远、流播深广,派别极多,因此艺人们之间对于各自的唱、奏法却十分自信、有的则异常固执,经常产生争执或争论也属正常现象。成立于上世纪70年代的"泉州市南音研究小组",每周在市工人文化宫活动一次,规定每人必带一首新作并要求用简谱写旋律。会上争论之剧烈远远超过新音乐工作者的创作笔会。可有意思的是,若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韵(写旋律)?"一般都会这样回答:"是阮(咱)先生教的",可见,艺人们对其师承之路坚信不移。
南音艺人受聘到某地开馆授徒的,人们称他为南音先生,与一般行当的师傅相比却更受青睐,地位也相对高些。他们有的在名馆阁开科;有的则业余传艺。抗战胜利后,有位丰州人,叫吴序抗,他在浮桥教私塾,业余时间默写南音指谱,有时也自弹自唱以自娱。学生竞相要求"抗先"兼教他们唱南音。从此,"抗先"又教私塾又教南音。现在活跃于泉州南音艺坛的名艺人吴天增、张金泉、萧英灶均为当年"抗先"的爱徒。据王今生市长介绍,他家乡丰州镇,像吴序抗这样的南音爱好者多的是。可见,丰州古镇也是南音人才济济的地方。南音先生一般在对学生口授心传之中,要求严格,一丝不苟。然而生活上对学生则关心有加,师徒情深、配合默契。学员们只要刻苦学习,持之以恒,一般都会学有所成的。
南音演唱演奏规制与汉·相和歌"丝竹更相和,执节者歌"很相似。艺人们登台献艺,不管在名社馆阁或街头巷尾,他们一般都会在锦棚两侧放一把曲柄凉伞及一对银丝宫灯,以显历史上曾被赐封"御前清客"之荣耀。艺人们上台时装扮得体,唱奏严谨而庄重。
以前,泉州还有一种叫青瞑唱(盲人唱)四锦班的,他们从不向人乞讨,却以卖艺为生。最早聚居泉州进蓬宫一带,后来租住青军驿与小城隍庙之间有个叫"船肚"的小平屋。他们一般以唱泉州地方民歌小调为主,如"雪梅歌"、"病仔歌"等,也有唱南音戏文的,如"陈三五娘"、"英台山伯"等。四锦班登台献艺也沿用南音上四管形式。四锦班艺人戴黑色眼镜,穿青色长袍。其演唱带有浓重的地方韵味且极富随意性。这种盲人唱,上了年纪的人最为喜爱。人们经常点唱自己所喜欢的南曲,直至深夜方休。四锦班现业已绝迹,但在泉州南音历史上,应给它写上浓浓一笔。
南音艺人很执着,为了南音事业牺牲了许多利益,终日在南音堆里滚爬,赚钱的机会极少。因此,艺人们一般生活并不富裕,但他们有骨气,有正义感,有个性,热情好客,对不正之风敢于抨击。然而,对弦友却视为兄弟姐妹,对长辈或资深艺人则特别有礼貌。民国初年,晋江东石镇,以南音高深滚门,如五空管中倍内外对十六曲为会唱主曲而高搭锦棚进行"南音擂台赛"。那时,陈武定拿起洞箫一连吹了十六曲,其不俗表现让人赞叹不已,从此,武定先便被人誉为"南音状元"而在泉州南音界传为佳话。
四、南音研究
为了更好地继承与发展南音,1952年2月有关部门把市区的"升平奏"、"回风阁"、"回风阁俱乐部"等几个民间社团组织合并为泉州南音研究社。当时的名艺人何天锡、庄咏沂、庄步联、陈天波、吴瑞德、陈尔仕、林文淑起了极大的作用。半个世纪以来,该社为修订南音指谱,创作新南曲、培养南音新人及各种交流活动而作了许许多多工作,为弘扬泉州南音、使之薪传不衰作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上世纪七十年代,由当时的泉州市宣教组出面组织的泉州市南音研究小组成员由文化界、南音界、戏剧界及个别新音乐工作者组成。活动内容主要为创作新南音,市文化馆音乐干部陈天晴等,当时创作了一批诸如《晋江两岸好风光》的颇受人们喜爱的新南音。而且还难能可贵地启用中西乐队来为新南曲伴奏的艺术尝试。
开放改革以来,泉州一些有识之士认为,应该改变泉州目前南音只停留在拉拉唱唱,自娱自乐的现状,认为南音是一部大乐种,学问很深,不是仅靠泉州或本省力量所能解决的,必须联络全国有志于南音研究的学者共同研究。因此一直蕴酿成立南音的专门研究机构。1983年5月恰逢中国音协副主席赵沨来泉考察南音,趁此机会王今生、王爱群等同志一起和他商讨泉州南音的研究事宜并于1984年2月在泉州市政协召开南音学术座谈会,同时倡议成立中国南音学会。经有关主管部门批准,1985年6月4日中国南音学会在南音故乡泉州成立,并于华侨大厦举办第一届学术研讨会。1995年又成立《中国泉州南音集成》编委会,1998年又再成立泉州南音中心(该中心已列人联合国教科文"中亚一一东西方文化间对话"项目)。以上机构为南音研究创造了良好条件。
中国南音学会会长赵沨于1984年在泉州举办的南音研讨会上说:"南音是一部活的中国音乐史,从乐器、律制各方面都可追溯到晋唐时代,故而继承,保存它是造福子孙万代的事"对南音的价值观给予充分的肯定。
1991年中国南音学会第二届年会又于泉州召开。与会专家学者黄翔鹏、赵宋光、李西安、李健正、王耀华、周畅等为大会撰写精彩论文,泉州学者不甘示弱也纷纷写出颇有见地的文章。以上三次研讨会,不仅有力地推动了南音的研究进程,而且大大提高了南音在国内外的知名度,为今后南音的系统研究奠定了基础。
2000年中国泉州南音中心于华侨大学举办的南音学术研讨会,可谓盛况空前。海内外专家学者在前三次研讨会的基础上而有所发展,论文多,涵盖面广且富有新意。从宏观到微观,多角度地对泉州南音予以研讨,成果显著。
自1981年以来,泉州已举办七次国际南音大会唱,会唱期间还举行整弦踩街,让泉州人一次又一次地领略南音的风彩。来自海内外弦友"共一轮明月、唱百代乡音",乡亲乡情浓于水。其间,还进行商贸洽谈,用泉南腔洽谈生意;用泉南腔交流技艺;用泉南腔叫字吐音登台献艺。泉南腔己成为沟通海内外亲情的纽带与增进友谊的桥梁。因此,宏扬南音具有历史意义与现实意义。
南音之所以保存完好,薪火相传,与以上几个方面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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