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小刀：“情歌天后”的恣意情事

一、

1988年，周杰伦9岁时，10岁的孙燕姿第一次登台唱歌，两年后，12岁的她被“他”夺走初吻。

这个“他”，当然不是远在台湾的周杰伦，两人的“第一次”交锋不仅隔着千山万水，还隔着岁月鸿沟。

孙燕姿是出生于新加坡的华裔，父亲在南洋理工大学电机系做教授，母亲也是一名教师。家中姐妹三人，她排行第二，父亲就用“次女”组合，以“姿”为她命名。

小时候的孙燕姿，又瘦又黑。但这个瘦小的身板却潜藏着巨大的爆发力，她五岁开始学钢琴，一开嗓就像开演唱会。因为在洗澡时唱歌，那时候她常遭到邻居投诉。

家里人也喊她“疯子”，让她“闭嘴”。

但毕竟是亲生的。在孙燕姿就读南洋理工大学时，母亲为她报名李伟菘音乐学校，正式学习唱歌。

就像鱼儿见了水一样，孙燕姿在音乐的海洋中徜徉，并担任校园乐队主唱。音乐给了她生命的力量，却没想到，谈场恋爱差点丢了半条命。

1996年，18岁的孙燕姿和一位身高1米8的学长恋爱。一天，两人正在房间约会，学长见角落有个大型行李箱，突发奇想，要玩一个“很刺激的游戏”。

他说服瘦小的孙燕姿，让她钻进这个行李箱，一试，果然能装下。困在行李箱的孙燕姿见势不妙，想起身。

不料，学长竟把行李箱锁起来了。

漆黑吞噬着孙燕姿，她害怕极了，男友却不顾她的害怕、挣扎，强行拖着行李箱在房间走动，直到孙燕姿嘶吼着求救，才把箱子打开。

她吓得瑟瑟发抖，气得火冒三丈，换来的却不是男友的安慰，而是……

二、

眼看孙燕姿很生气，男友却表现得一头雾水，还说：“只是好玩啊！干嘛这么生气？”

这样的男友不分手，还留着谋财害命吗？

这场恶作剧，给孙燕姿留下了“密室恐惧症”的后遗症，好多年后谈起来还心有余悸。而另一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1998年，即将上任华纳音乐董事长的周建辉，到访孙燕姿就读的李伟菘音乐学校。校方在欢迎仪式上，安排了几位平时表现比较好的学员登台唱歌。

这其中，就有20岁的孙燕姿。

孙燕姿一开嗓，动听的歌声秒杀旁人。周建辉的耳朵如同触电，双眼也似见到一道曙光，喜出望外，立马表示要签约孙燕姿为旗下歌手。

众人皆喜出望外，但这个合作，却被另一个男人一票否决了。

此人正是孙燕姿的父亲，他坚持要求女儿必须完成大学学业后，才能去搞音乐。

此言一出，无人能反驳。周建辉落寞离开，决定先回台湾，执着地等待着孙燕姿毕业……

到了2000年，周建辉终于如愿等来22岁的孙燕姿。她学成之后，从新加坡来到中国台湾，顺利签约华纳唱片。

老板点名力捧，华纳不敢懈怠，动用最好的音乐资源，倾尽全力，以极高的效率，在年中为孙燕姿炮制出首张同名专辑《孙燕姿》。

当时正值华语乐坛的黄金时代，一首《勇气》把梁静茹推上“情歌小天后”的宝座，唱跳俱佳的萧亚轩是年度销冠，刚出道的蔡依林正在闪闪发着光……

华纳唱片以这样一段话，来宣告孙燕姿的到来：

“她是孙燕姿，就像我们认为的一般女生。唯一特别的是，没有一个22岁的女生，像她这样唱歌。”

唱着《天黑黑》的孙燕姿，以自己独特的嗓音，俘获了大批听众的耳朵。专辑卖到了台湾地区年度专辑销售冠军。同年底，第二张专辑出炉。

21岁的周杰伦也是在这一年横空出世，首张专辑《Jay》刮起一股迅猛无比的龙卷风，迅速席卷台湾唱片市场。

两人一出道即顶流。当他们在颁奖典礼上相见时，孙燕姿拿走了周杰伦的“第一次”。

三、

2001年，23岁的孙燕姿与22岁的周杰伦，同时被提名“第12届台湾金曲奖最佳新人奖”。这是两人的第一次金曲奖角逐，最终，周杰伦惜败孙燕姿。

后来，周杰伦在一次与孙燕姿同台的演唱会上，开玩笑地对她说：“我的第一次是被你拿走的……”

孙燕姿不仅拿走了周杰伦的“第一次”，还击败了很多“天王天后级”竞争者，拿下很多颁奖典礼的重要奖项，并且成了2000-2003年间台湾唱片总销量最高的歌手。

她与周杰伦在同一时间崛起，被媒体称为“男有周杰伦，女有孙燕姿”，两人专辑销量占据台湾乐坛半壁江山，堪称华语乐坛奇迹……

2002年，24岁的孙燕姿首次登上央视春晚舞台，开办亚洲巡演，并上了《亚洲周刊》封面，她的迅速走红被媒体长篇累牍地报道，被称为“孙燕姿现象”。

很多热心粉丝都盼着她能跟周杰伦“强强联手”，传个绯闻什么的。但和周杰伦传绯闻的却是蔡依林（详见万小刀公众号往期《“性感舞娘”蔡依林的瓜》），而孙燕姿也是名花有主的人。

这位名叫丹尼斯的男生，大孙燕姿1岁，是她上大学时的学长，两人大学期间就相识，直到毕业才慢慢走进对方内心。

丹尼斯大学毕业后，在一家会计事务所任职，是一位平凡的上班族，远不及孙燕姿的“天后”光环。

但他既然能成为“天后”男友，势必也有过人的长处。

四、

在孙燕姿刚签入华纳时，时任宣传部经理的陈正刚，就对她很用心，外人看来，两人关系有点微妙。陈正刚因此被媒体形容是，孙燕姿身边的“痴情男”。

所谓痴情，意指不曾拥有。因为陈正刚不敌丹尼斯。

丹尼斯是位出色的“护花使者”，平日里对孙燕姿嘘寒问暖，司机保姆面面俱到。一到周末假日，铁定前往孙家报到。

他恰似一缕明媚的阳光，随时随地洒落在孙燕姿的心头。

2003年，“非典”肆虐，孙燕姿工作停摆，她与丹尼斯有大把的时间腻歪在一起，自然要出去逛逛。这一逛就被媒体跟上了，还拍到两人在车内的亲密照……

“天后”和一位神秘圈外男谈恋爱的消息，就这么给踢爆了。随后，孙燕姿成为媒体的头号目标人物，一举一动都惹得媒体们闻风而至。

孙燕姿烦不胜烦，对媒体偷拍的行为很气愤，越想越不开心，心一狠，竟主动将男友的身份和照片公诸于众。

这是她入圈以来首次公开恋情，男友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她以为会凶多吉少，结果，粉丝们被两人的真情所打动，齐齐送上祝福。

但甜蜜的感情生活，并未能冲散孙燕姿的噩梦。

五、

孙燕姿的演艺事业进行得轰轰烈烈，专辑、商演、代言、活动、通告……她像一只停不下来的陀螺，喝口水、喘口气都像是在浪费时间。

高强度的运转，导致她状态越来越差，特别是演唱会在即时，孙燕姿称自己每晚都做噩梦……

当灵魂渐渐脱离肉体后，孙燕姿决定暂别舞台。

2004年，暂别歌坛一年后，26岁的孙燕姿带着第八张专辑《Stefanie》复出。此时的华语乐坛日渐萎靡，已不复当年盛况。

乐坛已不是那个乐坛了，但孙燕姿还是那个孙燕姿，复出专辑成为当年内地销量“唯三”破200万张的专辑。

2005年，演电影的周杰伦拿下金马、金像的最佳新人奖。只想唱歌的孙燕姿拿下金曲奖、TVB的“歌后”奖，演唱会更是开到场场爆满。

事业和爱情有时就像跷跷板的两头，一头重了，另一头就会轻。

同年11月，孙燕姿做客台湾某综艺节目，谈及男友，眼神黯淡，并连续三次重申：“不会嫁给丹尼斯”。

明眼人一品就知，分别就是感情生变了嘛。果不其然，隔日，孙燕姿主动官宣已与男友分手，还大哭一场。

粉丝见偶像为情落泪，也很动容、心疼。随即“男方工作不安定，收入不稳定，配不上天后”等传闻，立刻在网上炸开了锅。

这段“女强男弱”的感情，聚少离多是真的，压力太大也是真的，但粉丝们把前任踩成“软饭男”，不正侧面证明孙燕姿看男人的眼光不行么？

于是，孙燕姿特意发了份“失恋”声明。声明丹尼斯业务能力极强，收入极稳定，两人之间也没有经济问题……

总之，分手原因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至于真相，她也搞不清楚。

当她唱给丹尼斯的情歌《Honey Honey》已成往日回忆时，下一位有情人，就骑着白马来了。

六、

2006年，28岁的孙燕姿获得“新加坡十大杰出青年”荣誉，并成为各地区颁奖典礼的常客，“歌后”加冕，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台都是孙燕姿。

这时，一位名叫纳迪姆的荷兰籍凡人，骑着白马来了，他在孙燕姿的“情歌天后”光环下逆境生长，并最终成为“天后背后的男人”。

童话故事告诉我们公主配王子，但孙燕姿的选择告诉我们，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

当纳迪姆以标志性的“胡须”公开陪伴在孙燕姿左右时，粉丝们不得不感叹：“天后”选人的眼光，真的很恣意啊……

纳迪姆从事市场行销工作，与孙燕姿首位公开的学长男友一样，也是一位平凡的上班族。据说，纳迪姆猛追了孙燕姿9个月……

两人身份有多悬殊，这股劲就有多“猛”吧。

纳迪姆抱得“天后”归后，将事业重心从中国香港转移到新加坡，并在新加坡定居。他小心细致地呵护着这份恋情，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

但有些保护工作，是纳迪姆做不到的。

2007年，孙燕姿跟随团队，前往埃及取景拍摄新专辑《逆光》的MV。一落地，团队就联系了两名“地陪”。

但这两名“地陪”很不简单。

据称，孙燕姿团队每拍一个场景，就遭到两名“地陪”的敲诈，还亮出枪来恐吓众人……

这真应了那句“虎落平阳被犬欺”，孙燕姿贵为“新加坡坡花”，岂能任人欺负？

于是，新加坡驻埃及大使馆手指一出，弹开了这俩“地陪”。

这场风波后来被大肆渲染，成为新专辑的宣传噱头。《逆光》宣传期，各档节目主持人就此事提出一波又一波的犀利问题，使得孙燕姿疲惫不堪，痛苦至极。

她又一次做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决定。

七、

2007年，孙燕姿凭《逆光》再次雄霸各类颁奖典礼，创下国语女歌手最高纪录。其中一首《我怀念的》成为痴男怨女单曲循环的金曲。

而“孙燕姿现象”，也在岁月的洪流中，在华语乐坛的颓势下，逐渐变成了怀念。

2011年，四年未发新专辑的孙燕姿再次登上媒体头条，是因她与纳迪姆的5年恋情曝光。

媒体和粉丝们还没缓过神来，33岁的孙燕姿就与大她1岁的纳迪姆，在恋情曝光一个月后，秘密注册结婚。并于同年5月，在新加坡低调完婚。

有多低调？婚礼现场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到场宾客仅20余人。

她的低调，也体现在疫情期间。在一份韩红爱心慈善基金会的捐款名单中，孙燕姿以“韩红老友孙女士”的化名默默奉献爱心。又默默地谱写音乐作品，致敬疫区医务人员。

很多80、90后的青春里都有孙燕姿，KTV里必点孙燕姿。但她却一直与娱乐圈保持着某种神秘距离，在娱乐圈的游戏规则里，活得恣意洒脱。

曾经，唱片公司想要对她进行形象包装，她说自己只喜欢穿裤子。曾经，粉丝狂热地追捧她，她说自己只是化的妆好看而已。

她出道多年，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歌手”。论人气，孙燕姿完全可以做到影视歌三栖，但她只是安静地做音乐，没有绯闻，没有炒作，没有人设，没有其它。

只有孙燕姿，只有音乐。

如今的00后，给孙燕姿的标签是“冷门歌手”，耳朵却还是会被她的音乐触动，犹如当年周建辉第一次听孙燕姿唱歌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极力推荐。

当“冷门歌手”的梗冲上热搜时，很多网友流下了时代的眼泪。

2020年，出道二十年的孙燕姿，光着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举办了一场线上演唱会，当记忆里的那些金曲再次响起时，无数人破防落泪……

开播仅仅16分钟，42岁的孙燕姿就收到了1个亿的点赞量。

这一年，41岁的周杰伦推出单曲《Mojito》，上线一小时销量就破100万张，一度导致平台瘫痪，更引发全民改编模仿。

时代呼啸而过，遥想两人的“第一次”，已是好多年前的事。

在全网感叹“孙燕姿为何不嫁周杰伦”的热梗下，孙燕姿已经和纳迪姆实现了儿女双全的幸福。她用自己亲身经历的“恣意情事”告诉我们：

所谓幸福，不是非要一直红，不是做恋爱小天才，不是高高在上的明星之光，而是实实在在的凡人之福。这福里有儿女成行，有油盐酱醋，更有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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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考资料：见文中配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