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联名信：面对新加坡幼儿园“虐童”该怎么办？

编者按新加坡眼收到网友投稿，讲述她的孩子和其他一些孩子，在新加坡幼儿园所遭遇的一些事件，并和大家分享在新加坡选择幼儿园的心得体验~

大部分家长对2017年底发生的红黄蓝幼儿园事件应该还有印象，无独有偶，当时我家在新加坡上幼儿园的哥哥，竟然也出现了明显的“symptoms of child abuse”（儿童受虐后的系列症状），后来确认是由老师和学校的失职所致。

在调查过程中家长们发现，在新加坡竟有不少朋友的孩子都在幼儿园有过不美好的回忆，虽然情节没那么严重，但孩子们却都受到了伤害。好在，哥哥已经从当时的阴影里走出来，健康快乐地投入了新学校的生活。

今天想在这里分享一些经验教训，希望能帮助更多家庭远离幼儿园虐童。

我们目前得知的在新加坡几所不同的幼儿园发生在不同老师、学生之间的不当行为，供朋友们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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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校长得知学生因为老师的原因需要退学后，扣押学生的押金。

2.   老师是校领导的亲戚朋友，以前已有被投诉的前科，然而却没有任何悔改。校方明知老师行为不当，却依旧雇佣。

3.   老师为了快速训练孩子学会上厕所，威胁孩子谁要换尿布就打谁，也没有耐心地带孩子去马桶上解手，导致孩子们不仅没有学会上厕所，还都被吓得一整天不敢换尿布，直到晚上家长来接之前，老师才给孩子换上干净的。有时候孩子回家的时候明明穿着干净的尿布，却发现校裤上有一块干结的大便，原来是在学校大便了，但老师整天不给换尿布，兜不住了溢出到校裤上，等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干结了。之后孩子就不愿意换尿布，每次都很挣扎。

4.   老师会把哭闹或者调皮的孩子单独关灯反锁在空教室里，以至于孩子晚上睡觉请爸爸妈妈不要离开、不要锁门、不要关灯，每天半夜都从噩梦中哭醒。

5.   老师对吵闹的孩子大喊“Shut up!”“闭嘴！”，对听不懂指令的孩子说“你真是个天才，天生的蠢才！”

6.   老师在给孩子们洗澡的时候抽打他们的大腿叫他们听话，另一个孩子看到了觉得老师做的不对，回家用肢体语言告诉妈妈，但妈妈误以为是孩子在跳奇怪的舞蹈，导致孩子绝望地大哭起来。

7.   老师曾经命令一个孩子把吃不完、已经倒进垃圾桶的午饭捡出来全部吃完，结果孩子当晚呕吐，在家吃药休息两天。

8.   老师给一些孩子们取绰号当众嘲笑他们（是绰号，不是爱称），孩子们听到绰号都伤心大哭，其他孩子则觉得老师不喜欢他们就疏远他们。孩子曾尝试告诉父母，但父母追问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孩子难过地低头不语，也许是自尊受伤不愿提起。

9.   老师曾经把两位调皮的男孩子塞在学校阿姨拖地用的水桶里，放在教师中央杀鸡儆猴。

10.孩子的妈妈跟校长反应孩子在学校没有学到知识，会的只是家里教的，校长从此把这个孩子放置在一边不理不睬。

11.烧饭的阿姨看到自己不喜欢的孩子想添饭，就大声说“你是猪吗？不能添饭！”却转身给喜欢的孩子多一碗饭。

12.孩子们的午睡时间，K1、K2的孩子可以通过讨好老师、帮老师做事来争取“不睡觉的名额”，去给豆豆班的孩子洗奶瓶。

13.老师上课的全部内容就是拿自己的手机放动画片，一群孩子挤在一个小小的手机屏幕前上课一直在看，导致孩子们回家都拉着父母的手机吵着要看动画片，部分孩子出现眼部疲劳、有时表示看不清较小的物体。

14.豆豆班孩子的作业由K1、K2的孩子在等父母来接的时候代为完成，家长会的时候老师再拿出来给家长看“教学成果”。

15.老师给孩子洗完澡，用孩子的毛巾擦自己的脚。

16.老师佩戴夸张的首饰，刮伤了孩子的脸，却依然每天戴着。

如何判断孩子在幼儿园遇到“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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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提到去学校就大哭大闹；

2.   一提到某个老师的名字、看到某个老师就大哭大闹；

3.   一提到某件学校里会做的事儿就大哭大闹，比如“吃饭”、“洗澡”、“换尿布”、“睡午觉”、“关门”、“脱衣服”；

4.   晚上做噩梦哭醒；

5.   放学回家后呕吐发烧；

6.   同学不呼其名，而是叫一些奇怪的绰号；

7.   衣服、身体上有异常的污渍，甚至伤痕；

8.   孩子面带愁容，沉默寡言；

9.   孩子放学回家尝试说些什么，欲言又止，面露怯色；

10.孩子放学回家经常红屁股；

11.孩子有一段时间没长高、面黄肌瘦；

12.孩子学会家里长辈没有的坏习惯

以及对应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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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循循善诱地帮助孩子说出困难。由于大部分幼儿的语言能力还无法完整地将遭遇的事情说出来，家长可以使用简单疑问句，让孩子用点头摇头来回答，从而一步步揭开事情的真相。等孩子情绪平静的时候，比如晚饭后睡觉前，坐在床上、抱在怀里，给他们安全放松的环境，一旦出现哭闹就停止提问，安慰孩子直到他们再次平静，接着再问。举个例子:

1.   宝贝，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学校里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2.   是老师/同学/阿姨让你不开心吗？（依次询问不要遗漏，有时是多方伤害）

3.   是哪个老师/同学/阿姨呢？

4.   还有其他人吗？（以上两问孩子可能叫不出名字，可以提供长相特征让孩子进一步确认）

5.   是把你弄疼了/累了/让你害怕了/讨厌了/让你觉得委屈了/不公平了吗?

6.   是用玩具/勺子/尿布/手/尖的东西/重的东西弄疼你的吗？/是说了让你不高兴的话了吗？（此处对伤害的细节尽量问具体，才能去学校核对）

7.   你现在还疼/害怕/难过吗？（这是孩子可能已经哭了，忍住心疼保持理智，好好安慰一下调整情绪，真的哭到崩溃就改日再谈，并且尽量让孩子先停学）

8.   请家长连词成句把事情给孩子梳理一遍，孩子可能还会补充一些细节，这样事情基本就明白了。

9.   镇定地告诉孩子，他所经历的事情是不对的，爸爸妈妈会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请他勇敢、坚强，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并且在孩子遗忘这件事之前，不断给自己和孩子打气，孩子的恢复能力超乎我们的想象，不过也不要因为孩子情绪不稳定就溺爱孩子，多一点耐心即可。

第二步，继续保持镇定，一边请学校其他老师帮忙证实情况、一起收集证据（未成年人的语音、视频几乎不可能作为证据使用），一边找校长说明情况，负责任的校长会立刻着手调查解决，包庇肇事老师的校长会顾左右而言他，最糟糕的校长左耳进右耳出甚至是同谋。可能的话，尽量多地将所有谈话录音。

第三步，遇到后两种校长，请直接去找投资人，既学校老板反映情况。若投资人也是如此，请向ECDA报告，然后立刻考虑转学（转学前请再次仔细阅读学校的退学规章，以免引起法律纠纷）。同时，向其他孩子的家长了解情况，若是自己孩子的个例，则先请学校管理层出面协助；若是普遍问题，则情节严重，假设学校管理层还是无所作为，则应该向ECDA投诉，并立即安排孩子转学，必要的话可以去受虐儿童康复中心（https://www.msf.gov.sg/policies/Strong-and-Stable-Families/Supporting-Families/Family-Violence/Pages/Child-Abuse.aspx）接受帮助。另外，请不要止步于学校的封口费，做力所能及的事，孩子才会得到真正的救赎。

第四步，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其他老师也无法帮忙，学校也无法帮忙，则可以求助网络、媒体渠道，尽量多地提醒其他家庭不要受害。

经历了哥哥的幼儿园“首秀”，我想对手机屏幕前的家长同胞们说，幼儿园其实是孩子接触社会的第一步，或早或晚有利有弊，但必须面对；身为家长，提前做足功课、每天关注孩子，即便不巧遇到困难和问题（困难是一定会遇到的，谁的成长没烦恼），和孩子一起勇敢坚强地面对，就是给孩子的社会启蒙最好的答卷吧。愿世界给孩子们多一点温柔，祝所有孩子们茁壮成长。

再来说说我目前对新加坡学前教育行业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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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资格牌照——在新加坡，只要取得政府颁发的营业牌照，即可开办幼儿园。投资人无需教育背景，但校长、老师应该持证上岗。取得牌照须通过政府考核，但难易程度相对较容易（据一位资深幼儿园投资人评价，很坦诚）；

2.   资源硬件——多数幼儿园，尤其是私立，有权利自行决定教学大纲、食物供给、学校场地、是否安装摄像头等学校软实力配备，但必须遵守政府规定的师生人数比例、卫生防疫、安全逃生等基本的硬件要求；

3.   公立私立——新加坡有不少价格实惠的公立幼儿园，但优先考虑本地儿童，永久居民和外国人较难排到空位。私立幼儿园学费自定，当然会比公立贵，但学生人数较少、入学基本不用排队，不同的私立品牌有不同的教学特色，学习内容也相对较多（教学质量则因师而异）；

4.   教师资质——政府规定每位教师必须持新加坡幼教资格上岗，但并不一定要科班出身。英文老师一般为本地或其他英语为官方语言的老师，华文老师一般为中国人。大部分幼儿园都是双语教学，但课程比重各不相同。

5.   监管渠道——ECDA(Early Childhood Development Agency)是所有幼儿园的监管机构，可以去官网（https://www.ecda.gov.sg/pages/default.aspx）了解更多内容。日常监督方式为不定期匿名抽查，接到举报就会协助学生、家长和老师一起调查（警局的区别在于只能对有证据的报警立案，然而多数虐童事件除了孩子的眼泪和伤痕往往没有更多支撑依据而无法立案），效率不能说飞快，但是必有回音。

ECDA办公室

看起来很抽象，来一份干货择校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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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询问并检视学校最近一次牌照获批时间、老师们的证书和学历情况。牌照一般为24个月有效期，无证经营不是没有所以最好眼见为实；

2.   与投资人或校长面对面谈话15分钟以上，考察其素养、对学校的认识和规划，包括课程表、教材、课外兴趣课提供、如何管理师资团队等；

3.   在上学、放学时间去学校参观，孩子们活泼喜乐，说明学校老师和蔼可亲，家长能和老师们“有效沟通”（家长提出意见老师听取改善，老师反映情况家长回家教导），说明老师细心负责。如果老师连续1周都没时间进行沟通，则说明学校师资匮乏，老师忙不过来，连跟家长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如何有更多时间去关注每一个孩子呢，如果师生人数比明明很低却依旧没有沟通，则说明老师可能不够上心；

4.   在早餐、午餐、晚餐时间去学校参观，最好亲自尝一尝食物的味道，我个人会避开使用味精、鸡精、高糖高盐重口味的学校。另外要看老师有没有鼓励孩子们添饭吃饱、有没有帮助孩子学习餐桌礼仪；

5.   仔细参观学校的洗手间和浴室，防滑、防风、防夹手措施，马桶、洗手池干净程度，观察老师对孩子们换尿布、如厕训练的方式，能不能监督孩子们洗手、擦嘴、刷牙漱口；

6.   如果允许，看一看学校厨房是否干净整洁，是否有冰箱供存放家长自备的牛奶点心等；

7.   不论体育课在室内还是室外，玩具设施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室外的场地尤其需要注意，是否有视线死角、围墙漏洞、崎岖的地面，老师有没有只顾聊天看手机；

8.   午睡的环境是否幽静，至少要关灯、老师不应大声说话；

9.   最好见一见所有的老师、阿姨，面相温柔、语调自信、口齿清晰、身体灵活，年龄大小各有利弊，但基本好的幼儿园老师都是喜欢孩子、不怕麻烦的人，如果能看到上课就更好了，老师的教学能力立刻见高下；

10.拿到学费、保险费等费用清单，尤其看清优惠补助、押金归还条款、退学条款，所有手续文件留底；

11.了解学校假期、出游安排，提前做好出国等时间安排；

12.我一定会选择有全方位摄像头的学校，每个教室有落地窗、大玻璃窗加分，防火防恐设施齐全，逃生通道宽敞，防蚊防疫措施到位，定期清洁空调、地面、桌面；

13.幼儿园地理位置是否便捷，要么离家近要么离自己的工作地点近，并且最好交通便捷、走路就能到；

14.最后，上网查看Facebook、谷歌、Kiasu Parents上的评论，口碑高的不一定适合自己的孩子，但安全性一般都比无人问津的学校好一些

（文：Joa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