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管的政府,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
乍看封面图,红蚂蚁愣了三秒:就算是租赁租屋,也会有外墙烂成这样的吗?
本地各大报章本周连日报道,大巴窑5巷第55座组屋10楼一个单位的七旬女屋主行为怪异,为了“斩妖除魔”,每天都用盐巴、醋和发酵粉用力擦洗屋外墙壁和地板,以致外墙油漆脱落,露出砖块,大门也生锈。
被媒体赠名“洗墙嫂”的女屋主,不仅每天早上会大喊大叫,还会和邻居起肢体冲突。据称洗墙嫂不时把香灰和燃烧的冥纸抛下楼,反复泼洒腐蚀液体,令走廊弥漫刺鼻的味道。
市理会此前已对外墙和地板进行维修工作,也发出了警告,但洗墙嫂依旧不改。碧山—大巴窑市镇理事会也在过去几个月和建屋发展局、居民委员会、关怀辅导中心和邻里警局合作,希望给她提供专业协助,却遭断然拒绝。
市理会也表示,尽管行为怪异,洗墙嫂并没有对自身与他人构成威胁。主席钟奇雄称,让这对夫妇搬迁不仅无法根本解决问题,也对男屋主不公平。把问题转到另一住宅区,也可能加剧女屋主的情况。
怎么解决问题?目前看来,一个词总结:没办法。
撞上这等“大霉”的邻居们请政府介入无果,忍无可忍时不仅要和洗墙嫂动口,有时还得动手,却仍于事无补,苦不堪言。
洗墙嫂的故事算是个案,但仍反映出,被西方媒体嘲讽为“保姆国家”的政府,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
组屋内外:三不管地带
红蚂蚁当年在外“爬新闻”时,就遇过好几次读者投诉恶邻居室内吸烟,影响周边邻居的故事。不仅烟味飘到楼下,吸烟之后烟蒂还不好好丢到自家垃圾桶,却每每精准地扔到楼下各户窗轨内。恶邻居投烟蒂之准,还不会掉到组屋底层。
街坊们在一次闲聊中发现,众人默默为恶邻居“擦屁股”已久,决定集体写信给各政府部门投诉,却得到啼笑皆非的回应:环境局说组屋底层没发现相关情况,不归它管;建屋局说不涉及房屋问题,不归它管;市理会说只管组屋走廊、电梯、空地等公共范围,因此不归它管;就连人民协会,也说没有找到肇事者情况下无法从中调停,它管不了。
对不同政府部门来说,也许真的因为分工明确之故,遗留下灰色的“无人管地带”。可是在民众看来,却无异于互相推诿、敷衍塞责。事情虽有鸡毛蒜皮之嫌,但长期被动吸入二手烟确实有害健康,不时清理别人家肮脏的烟蒂,积少成多,连“佛都有火”(连向来慈悲的佛祖都为之怒火心生)。
遇恶邻居 靠人不如靠己
怎么办?靠自己。红蚂蚁的邻居摩登婶见多识广,专门给红蚂蚁支招。买屋(不论是组屋还是公寓)之前,不仅要早、午、晚都去心仪单位看看,确保没有异常,还要蹲守现场,偷偷观察邻居举动,判断日后相处,会不会难搞。
那些挑剔的买家,不仅要看左邻右里,还得看上看下(确保不要有乱丢烟头的无良邻居)。但就算经过各种“微服私访”,并认为邻居无不良习惯后买下搬进,也别想着就此一劳永逸。
红蚂蚁就遇过住在宏茂桥点式组屋(point block,每层楼只有四个单位)的受访者,为了年幼的女儿日后读名校,千挑万选后房子和邻居后买下了一个单位。头10年和另外三户邻居相处融洽,结果过后对面一户出国养老卖掉房子,新户主又把屋子出租,住进了几名美女,迎来了噩梦。
美女们住进对面组屋后,每天进出组屋的男人们如走马灯般轮换。他怀疑这个单位沦为“淫窟”,向市理会投诉。工作人员还真的前来查看,没发现异样,无法处理。苦于搜集证据的男主人只好请假在家,每天专门盯着大门的猫眼,记录下陌生男子们进出的时间,拍下照片,积累一个月,才敢报案处理。
卖淫已经犯法,因此警察当然要管,“淫窟”也被一网打尽。但一些邻居所做的匪夷所思的举动,却正巧成为政府部门也管不到的地带。
与加龙古尼为邻的日子
红蚂蚁大学租房时就经历过与加龙古尼为邻的日子。在他眼里,一切都可以“变废为宝”。好端端的组屋走廊变成他的储藏地,饼干罐、旧报纸且不在话下,后来连沾满鸟粪的鸟笼、烂单车、沙发、鱼缸、废冰箱都成他的心头好,堆积在走廊。住户出入经过,只能忍着不知哪里传来的臭味,侧身而过。红蚂蚁走过他家一瞄,整个客厅几乎空无一物。别人在家里囤物,他厉害,直接囤在走廊。
示意图(联合晚报)。向建屋局和市理会投诉,允诺七个工作日内答复。一周后准时出现,却刚好遇上uncle把“宝”卖掉,走廊空无一物,只留下满地污渍。第二次投诉后市理会再来调查,终于遇上“满地狼藉”。但uncle和洗墙嫂一样,屡劝不听,市理会警告一次就收敛几天,之后又故态复萌,随后一切周而复始。
怎么办?你“逼”不了他搬,你就只能自己搬走,另觅居所。
生活中很多问题是法律和政策所不能及的,就算是“管很多”的我国政府也不例外。对某人来说是好的做法,对其他人来说则未必如此。与谁为邻,如何相处,讲学问,也讲运气。
像红蚂蚁这样既没学问又没运气的?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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