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打5针疫苗全记录：三针mRNA后，我混打了国药疫苗

爸爸，

自从二月以来，各国逐渐放松限制，开放国境，欧洲、美国、澳洲、东南亚各国遍地开花。新加坡也坚定的走与新冠共存的道路，生活逐渐常态化。这背后与新加坡的高疫苗接种率+低重病重症死亡率是分不开的。

上个周末，我出去吃了三顿饭 - 惊讶地发现三个朋友在过去几个月全部都中了新冠，并且已经康复。

他们的经历也类似：没有察觉不知何时就中了Covid-19，突然出现一些症状 - 流鼻涕，很疲劳，喉咙干痒疼痛，然后自己做检测，发现是阳性（还都是做了好几次测试之后才从阴性变为阳性）。然后自己待在家里扛几天，就自然又好了。今天的新闻还说，新加坡已经每6人中就有1人确诊 - 这的确比较符合自己和周边人的观察。

不过，生活照旧，国境照开。放在全球来看，新加坡的疫苗接种率都是很高的。根据卫生部2022年3月11日的消息，在新加坡：

- 至少92%的人口已经接种了一针新冠疫苗；

- 至少91%的人口已经接种了两针新冠疫苗；

- 至少70%的人口已经接种了加强针。

我的经历算是特殊的。2022年3月8日我在新加坡完成了第五针新冠疫苗的接种。

在这里记录下我在新加坡接种3针辉瑞+2针国药新冠疫苗的经历和感受。图片都是手机拍摄的在新加坡的日常生活片段。

3针辉瑞是新加坡政府安排的全民疫苗免费接种项目，2针国药则是自费自愿项目。

2021年2月3日第一针：辉瑞

印象中大概是在2020年末/2021年初的时候开始传来新冠疫苗研发成功的消息。新加坡首先引进了辉瑞和莫德纳这两种mRNA疫苗。因为最开始疫苗数量有限，所以政府安排先给医护人员之类的前线front liners接种疫苗。这之后再逐步分批开放给全社会所有民众。我算是很早接种疫苗的那一批。

1020 到达设在樟宜机场T4里的疫苗接种中心

1120 完成注册，进入等待区域

注册完后，在等待的时间，阅读分发的用四种语言（英语，中文，马来文，淡米尔语 - 这是新加坡的四种官方语言）印刷的“疫苗接种须知”。其实对于疫苗这件事情我没有多虑，相信政府的安排。当时还处于新冠疫苗刚推出，尚未普及的早期，有各种各样的不确定和质疑，主要都集中在mRNA疫苗的安全性和不良反应。

我记得欧美某国有人打了疫苗之后出现脸部瘫痪（Bell's Palsy)，于是同事之间经常用这个开玩笑，说这是最害怕的新冠疫苗不良反应。

1148 在用帘子分隔出来的房间外等待 1152 结束，留下观察30分钟

打针的过程不到30秒就完成了，感觉还没有一般打针那么疼，几乎是无痛。

我算是很早一批接种疫苗的人，还挺有新鲜感的。护士说，有些人会录下自己接种疫苗的视频。

没有感觉，连手臂的疼痛感都没有，好像还不如平常抽血/打针疼痛，几乎无痛无感。

1225 离开，去星耀樟宜吃午饭。

整个过程耗时大概2小时，看似有不少等待环节，但并不觉得辛苦。一是有秩序有引导有安排，二是环境舒服，有空调有厕所有座位。每个人都在安静刷手机，不烦躁。

下午2点回家，开了一个电话会议。

这之后，我就倒头睡下了。应该是疫苗开始起作用了，感觉很嗜睡，疲劳，是那种有什么东西将整个人的精神往下拉拽，眼睛睁不开，精力如同电池电量被放掉的感觉。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

结束之后，领取了一张疫苗接种记录。上面登记了今天接种的记录，以及下一针辉瑞疫苗的接种日期。可能的不良反应，以及如何应对。有的人担心发烧，提前吃退烧药。我是一直顺其自然，打了5针疫苗没有出现过不良反应，也没有吃任何药。

接下来便是2021年的农历春节了。这是疫情后第一个不能回家的春节。上次回家也是2020年1月春节期间，正好是在武汉封城的同一天。没想到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这一年，全世界经历史无前例的重大公共卫生危机。

我在新加坡整体感到挺安全的，对政府的执政能力、危机管理、医疗资源、公共决策有信心。最严格的时候就是2020年4月7号到6月1号为期两个月八个星期的的“Circuit Breaker（断路器）”，那算是最大程度的管控 - 不准堂食，各处关门，只开放超市/食阁之类的提供生活必需品和服务的场所。在那两个月之后，新加坡再也没有过类似大规模限制的封锁了。

2021年2月24日第二针：辉瑞

1420 抵达樟宜机场T4疫苗接种中心这一次比三周前更高效，更顺畅。完全没有队伍，没有等待。很明显，在过去几周的工作中，组织者吸收了经验教训，进行了更合理高效的安排，使得整个体验更加顺畅了。

注册完，没有任何等待，马上就去到等候区域。等待时间不到10分钟。

1436 等待打针

1445 打完疫苗，留观30分钟

1630 参加公司某个活动（因为只有这个时段，而且我想要到场），没有反应

1900 有点困倦，洗完澡就睡下了。

隔天，也就是2月25号，中午12点除了有些疲劳，一切都好，没有其他反应。头痛、发烧、手臂疼、出汗等等症状我全都没有。

再过一天，2月26号，我感到一切正常，出去参加元宵节的活动了。

接种完两针辉瑞后，更加安心，吃喝玩乐出行生活照常。

这段时间印象最深刻的是2021年4月开始肆虐的Delta德尔塔变种，在印度等国引发巨大灾难，场景如同人间地狱。

在这之后的大半年，新加坡政府大力推行全民疫苗接种计划，按照年龄分组分批进行。新加坡的疫苗绝大多数是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

大概到了下半年六七月的时候，开始有部分少量科兴和国药疫苗进入新加坡。接种的人有的是回国需要，有的是觉得mRNA技术尚未成熟所以选择更安全传统的灭活疫苗，等等。需求大供应少，一针难求。

口罩已经成了每人每日的必须消耗品，也成了一门如同手机贴膜一般的生意。

2021年10月9日，收到了卫生部MOH发来的简讯，通知我可以去预约第三针辉瑞加强针了。简直太开心了。

因为在这之前的几天，为了计划月底的法国之行，我还在网上查询给各个诊所打电话，看我能否去打加强针。得到的答复都是，加强针疫苗接种项目全部是由政府也就是卫生部MOH统一安排的，所以诊所和医院都没有资格擅自给公众接种。一定要等到MOH给你发简讯，这才代表你已经有资格接种加强针了，才可以去预约。

2021年10月9号这一天还发生了几件大事。首先是新加坡宣布计划将要与美国，英国和一些欧洲国家开通VTL（疫苗接种者免隔离旅行通道），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很大胆很先锋的举措。当天，新加坡航空公司的网站就宕机了，因为巨大流量的涌入。

第二就是，新加坡将针对30岁以上的居民展开加强针(booster shot)疫苗的接种。我就是在同一天收到了卫生部MOH的预约安排简讯。我觉得新加坡的公共服务效率一直都是相当优秀的。

我10月9号下午收到了简讯，马上预约了第二天去打加强针。

2021年10月10日第三针：辉瑞

下午4点40分，到达Bedok公民俱乐部。工作人员充足，指示清晰。

沿着划分好的通道，注册，等待。

下午4点51分，已经完成了第三针辉瑞的接种。

一切都很快，没有等待，新加坡一贯的高效率，毫不含糊。我跟打针的医护人员聊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加强针到底是打一针还是两针，反正目前是打一针就够了。

2021年10月11日（打完加强针的第二天）

昨天打完第三针辉瑞疫苗，今天开始感受到了副作用side effect。

就是有点轻微头晕、无力、犯困。好像有点轻微的感冒症状，却又不完全像。

主要就是无力，并不是那么明显，但是自我感觉到有点异样，怪怪的，不是平常一切正常的那个自己。

下午睡了2个小时感觉好受一些。并不是多么难受，生活还是可以正常的进行，吃饭工作洗澡出行都可以，没有问题。

主要就是有一点fatigue & weakness，疲劳和虚弱，轻微的头痛、鼻塞症状。

自己喝很多白开水，睡午觉，今晚也准备早睡觉，来促进恢复。

晚上7点，觉得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骑车出去买苹果12手机。

傍晚天边的云朵非常美丽…我无法形容。河道边跑步运动散步遛狗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我骑着自行车穿梭其中，身心愉悦。

2022年02月15日第四针：国药

1115 到达位于Arcade的这家Parkway Shenton诊所。之前的三针辉瑞全都是新加坡政府安排的，免费的。这次接种两针中国国药疫苗，则是我的个人行为，自费的。所以也需要自己联系诊所，进行预约。

为了能够打到国药/科兴疫苗，我也是打了好多诊所的电话进行询问。基本上都没有科兴，因为科兴是新加坡政府安排的全民疫苗接种计划的一部分，提供给那些因为身体原因（比如过敏和强烈副作用）无法接种mRNA（例如辉瑞和莫德纳疫苗）的居民。

在我询问的2022年2月，私立诊所是没有科兴疫苗的，只有国药。很幸运的，找到了这间诊所，可以打国药疫苗。

但是，在去之前，还是有各种不确定性。我已经完成了三针辉瑞疫苗，是否还能够打更多的疫苗？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是否有副作用？是只能打一针还是可以打两针？

最大的问号就是 - 我能够打第四针吗？

像我这样的案例实在是太少了，在网上也找不到相关的信息。全社会的方向是打两针疫苗，加一针加强针疫苗。所以像我这样的情况，找不到可以询问的渠道。虽然我是预订了，在电话中我也说了自己的情况，但是到底能不能打第四针，是否安全，这个还得自己到了诊所当天，由医生决断。

我当然是希望不要白跑一趟，但是在当时，我的印象是加强针之后六个月才可以/需要再打额外的加强针。像我这样的情况，去年10月已经完成了第三针，我觉得不能够打针的可能性是大于50%吧。就这样带着各种问号和不确定去了。至于对健康的影响 - 我想我连风险更大副作用更大的mRNA疫苗都打了三针了，那么更安全更传统的灭活疫苗，应该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还有，你清楚我的处境，需要打中国疫苗。所以，只要医生评估我可以打，我就一定愿意再打2针国药疫苗。

1215 打完了第一针国药疫苗医生CL告诉我：

不需要间隔6个月，有3个月就可以了；

国药疫苗的效力是大概75%，要比科兴更好（大概50%+), 当然还是低于mRNA疫苗；

我已经打了三针辉瑞，所以是已经获得了足够的保护，接种国药完全是为了其他用途。混打并不会造成严重的反应。

1228 完成留观15分钟后，可以离开。费用新币$49.5。

说实话，打完国药Sinopharm之后，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头疼、发热、发烧，甚至连手臂酸痛或者疲劳都没有。

打针前一晚我是凌晨4点之后才睡的，到现在我根本没有觉得任何疲劳fatigue或者类似之前打完辉瑞Pfizer会经历的副作用。

我本来对于不良反应也根本不担心。我都打了三针Pfizer，相比之下更安全的Sinopharm不可能会产生更多的副作用（这是我的想法）。

我只担心医生不给我打 - 因为我已经打过三针Pfizer，我怕医生认为第一会有健康风险，第二是医疗资源浪费。庆幸没有白跑一趟，希望没有破灭。

2022年03月08日第五针：国药

1124 到达位于Arcade的同一家Parkway Shenton诊所

1127 完成注册，需要填写一份健康情况申报单 (health declaration form)

1130 叫到了我的号码，接待我的是医生JY 和上一次一样，给我打疫苗的是医生，不是护士。

1140 离开医生JY的办公室。打完针顺便聊了聊。

第一，医生说我并不是第一个打五针疫苗的人，他之前已经接待过四位，都是和我一样的情况，因为要去中国工作所以打额外的中国疫苗。

第二，他经手过的，选择接种中国国药疫苗的一般是这些情况：没有剧烈的副作用，但是对于mRNA技术有担忧，或者打过mRNA疫苗有某些副作用，不想再经历一次。对于那些因为身体原因无法接种mRNA疫苗，或者接种了之后有强烈副作用的人，他们是可以打科兴的，这个是由新加坡卫生部组织的，免费的。所以个人自费选择，目前只能打国药，没有科兴。

第三，打了三针辉瑞疫苗之后，保护效力可以持续至少270天。国药会增强辉瑞的效力，算是有辅助的作用。

第四，接种疫苗后，某些女士有激素失调的经历。目前为止，据他所知倒是没有关于男性在这方面的报道。

等待15分钟留观。

打完针之后几分钟，我刚接种的国药疫苗就已经出现在我的Healthhub APP疫苗记录里面了，清晰记载了五针疫苗接种的时间、地点、疫苗的种类、疫苗的批次（batch)。除此之外，民众可以直接在线申请新加坡政府的免费公证（旅行的时候需要出示）。完成申请之后不到半个小时，就会收到一份经过政府公证的拥有权威效力的完整的”疫苗接种记录“了。

不得不感叹，新加坡的公共服务真的太高效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