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在新加坡，从差点消亡到几乎普及，但新加坡华文听着有点怪

繁华的新加坡

新加坡是东南亚的一个富裕小国，最早在这片土地上生息繁衍的是土著马来人。新加坡位于东南亚的腹地，地理位置极佳，所以在19世纪初期英国人就占领了这片土地。为了弥补当地劳动力的不足，英国人便大量从中国和印度招揽劳工。自此以后，新加坡的人口结构便逐渐发生了变化，到了20世纪中期，华人已经成为新加坡的主要人口，并占总人口比例的70%以上。

华人后裔李光耀

在新加坡正式建国之前，从中国沿海地区移民到新加坡的人，大多都是从事底层体力劳动的劳工，这些人大多只会说家乡的方言。当时来自不同省份及地区的人之间沟通起来非常困难，因此有一个能被所有华人听懂的，并且能够被华人快速掌握的语言就显得尤其必要。这时候有一些华人的上层人士，就开始学习并使用华文（也就是我们后来的普通话）来作为彼此沟通的语言。

新加坡华工

但一直到新加坡建国以后，也只是一些上层人士能够熟练地掌握华语。对于更多的底层民众而言，家乡的方言依然是他们交流的主要语言。当时的新加坡除了华人以外，还有许多印度人和马来人。这两个民族都有自己统一的语言和统一的宗教习俗，所以他们的民族凝聚力都比较强。

但是反观当时新加坡的大多数华人，由于语言不通造成的交流困难，严重影响了华人内部的团结。而且当时新加坡为了融入国际贸易，就在国内实行英语为第一语言的基本国策，所以新加坡华人更愿意花时间去学英语，而不是去学习自己真正的母语华文。

为了提高华人之间的民族凝聚力，也为了华人在学习英语之后，不丧失自己本民族的民族特征，从1979年开始，新加坡政府开始大力在华人之间推广华文。主要的措施有开办大量的双语学校，也就是学校里既教英语也教华文。当然了，对于马来族和印度人来说，针对他们开的双语学校，教的是英语和马来语，或者是英语和印度语。经过10年的努力之后，到了1989年，已经有将近一半的新加坡小学生，开始将华文作为自己的口头用语。

新加坡华语学校

中国从1978年开始实行改革开放的国策，在这之后中国的经济便开始腾飞。到了21世纪之后，中国在国际上的经济影响力和政治影响力都不断提升，所以新加坡国内更是掀起了华文热，同当年重视英语一样，为了适应和中国在亚洲地区的经济合作，华文作为一项对外沟通的重要技能，受到了新加坡官方和民间的双重重视。而就在当下，不断有中国大陆的中文教师，被新加坡官方和民间邀请，前去新加坡进行中文教学。当然了，随之而来的就是新加坡民间华文水平的快速提升。所以今天的中国人，如果去新加坡旅游或留学的话，很大程度上是没有什么语言障碍的。

上文曾提到过，新加坡华人大多是近代移民到新加坡的，所以他们的用语依然保留了大量近代时期才用的词汇以及语法习惯。比如一些非常古老的词汇，如邮差、佣人、车夫等，这些在我们今天看来有些贬义的词语，在新加坡依然会被用来指代相关的从业者。

我们今天大多数中国人用的中文，分为书面用语和口头用语。而在很多情况之下，口头用语所用的词汇和语言习惯，再用书面用语表达时是必须更换词汇和语法的。比如在我们的口头用语中“不好意思”这个词，在书面用语中用“害羞”来形容。这两个词在语义上差的并不多，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个人感觉，一般书面用语用的词汇，要比口头用语上用的词汇更具画面感，更能表达人的情绪和状态。但是在新加坡的华文中，书面用语和口头用语的词汇、语法基本上都一致。因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异和变化，所以如果大陆的人刚接触新加坡人的话，难免会有一些用语上的不习惯。

新加坡华文与内地普通话之所以会发生差异，原因一方面是上文中提到过的，新加坡华人大多是近代中国人移民过去的，他们许多的用语习惯依然保持在中国的近代时期。而第二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新加坡的中国移民来自中国沿海地区不同的省份，这些省份之间的方言原本就差异巨大，而这些省份的移民后代在学习华文之时，必然会将自己原本熟练操控的方言用语习惯带入到华文用语之中。这必然会造成原始华文的变异。所以今天的中国内地游客，在听到新加坡人说话之后，难免会感觉有点奇怪。

另外一个造成新加坡人与内地人，华文用语习惯不同的原因就在于，新中国成立之后，中国人的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语言也必然会发生变化以适应时代发展。比如在今天的网络上，就出现了许多年轻人喜欢的新词汇，例如躺平、土豪、吃土等。而这些新词汇如果没有共同的生活环境塑造的话，即便是在都使用华文的不同人群工间，交流时也难免会有一些障碍。

今天的新加坡虽然已经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了，其国内的华人对自己的身份定位，首先是新加坡人，其次才是华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中国人与新加坡华人是有着共同血脉联系的兄弟。而联系兄弟亲情的纽带，就是我们共同使用的语言——华语。相信随着中国和新加坡国家官方以及民间交流的日益密切，华语也会为两国之间的交流做出更大的贡献。

其实不只是新加坡，随着今天中国在世界上影响力的不断扩大，即便是在一些国家的许多非华人群体，也开始努力学习华语。比如在东南亚的许多国家，如马来西亚、印尼等，这些国家的许多民众，为了能够与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交流，也开始学习普通话。

萧国政：《新加坡华语发展的历史动因和华语形态透视》，《语文建设》1998年第12期。

周青海：《新加坡华语变异概说》，《中国语文》2002年第6期。

（作者：浩然文史·阚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