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新加坡王室：“我们不聪明，我们不富裕……我们只有头衔

提起新加坡，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还是继纽约、伦敦、香港之后的第四大国际金融中心，也是亚洲重要的服务和航运中心之一。

鲜有人知的是，这个实行议会共和制、被资本主义光环笼罩的国家，也曾像其他东南亚国家那样，拥有过自己的王室——尽管那已经是19世纪的事了。

日前，《路透社》发布了一篇关于新加坡王室后裔现状的报导，这个一度消失在历史中的群体才以一种略显辛酸的姿态重回大众视线。

根据国际商业杂志CEOWORLD在2019年的报导，全球最富有的王室成员是现任泰王瓦吉拉隆功（拉玛十世），其拥有的总资产高达430亿美元，第2名则是文莱苏丹哈桑纳尔（Hassanal Bolkiah），总资产280亿美元。

至于新加坡的王室后裔，不仅已经被大众遗忘，甚至要和无数平凡的普通人一样，每日为生计而奔波。

王室历史

14世纪时，来自室利佛逝的王子拜里米苏拉在现新加坡区域建立了马六甲苏丹王朝。18世纪至1824年，新加坡又属于了马来柔佛王国。

马来西亚选举最高元首的方式从过去传承至今，基本没有大的变化。不同于世袭君主制，他们奉行的是选举君主制，最高元首是以选举方式由马来统治者理事会在统治者会议中产生。

最高元首轮任次序按照各州的统治者的资历而定，其顺序为：森美兰州最高统治者、雪兰莪州苏丹、玻璃市州拉惹、登嘉楼州苏丹、吉打州苏丹、吉兰丹州苏丹、彭亨州苏丹、柔佛州苏丹及霹雳州苏丹。

上述9个统治者为世袭统治者，他们与马来西亚其他4个州属的州元首组成了统治者会议。该会议每5年会从9个世袭统治者中选出一名资历最高的统治者来担任最高元首，另一人则出任副最高元首。

马来西亚现任国家元首苏丹阿卜杜拉

而新加坡的“苏丹”也曾是这些苏丹中的一员。位于新加坡甘榜格南的苏丹回教堂就是为了纪念新加坡的第一任苏丹——胡先沙而建的。

到1824年，柔佛王朝的第18个、也是最后一个统治者苏丹·海珊·沙阿与英国签署了两项条约，将这个东南亚岛屿的控制权让给了英国人，新加坡正式成为英国的殖民地，现代新加坡的雏形形成，王室也就此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王室现状

苏丹胡先沙一脉一共有79位后裔，其中的14位曾经住在由胡先沙之子苏丹阿里所建的甘榜格南皇宫内。

2004年，皇宫被新加坡政府征用，并被改造成了马来遗产中心博物馆。

王室成员在此前就已经纷纷搬离了皇宫，1999年这里最后一批王室后裔搬走，大部分人选择迁去国外生活。

作为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马来西亚的苏丹们在社会上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新加坡的王室后裔们，在离开宫殿之后，则面临了许多冲击。

时过境迁，随着王室成员的风流云散，他们拥有的东西只剩下了名字前面被冠上的“东姑（Tengku）”头衔。

在马来王族称谓中，只有王子或公主才能承袭“东姑”尊号，附加在姓名前面，是高贵的代表和象征。

现在的新加坡，拥有“东姑”头衔的人已经极少，51岁的东姑沙瓦（Tengku Shawal）就是其中的一员。

沙瓦在目前新加坡遗留的王室成员中颇有威望，被大家推崇为“新加坡王族的族长”（Head of the House of Singapore）。

但令人想像不到的是，他的生活条件非常一般，目前正居住在新加坡最便宜的政府组屋内。

沙瓦原本从事物流业的工作，因为疫情，他的收入受到了很大影响，很可能会丢掉工作。

即便如此，他仍然会定期到访马来传统文化馆、附近的苏丹回教堂和墓地。或是穿上一身金色的传统王室服装，参加各项马来庆典活动。

沙瓦的女儿，27岁的东姑布特莉（Tengku Puteri），是一家生物技术公司的普通职员。

她说：“我时常觉得伤感，人们看到英国的哈利王子时，就知道他是王子，而我却需要跟别人解释自己是谁。”

43岁的东姑法扎尔（Tengku Faizal），因为搬离皇宫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公寓清洁工，被人嘲笑是垃圾王子。

他现在是一名计程车司机，正在努力维持生计，并且还在领取政府的经济补助。法扎尔的妻子Rahayu在快餐店做兼职。因为新加坡新冠肺炎的爆发，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艰难。

法扎尔说：“我们不聪明，我们不富裕……我们只有头衔。”

这些人有着有王室成员的身份，却过的不是贵胄的生活。

显然，他们感到尴尬，无所适从，甚至有些迷茫。有的人沉湎于过去的荣光，并为现状感到愤愤不平；还有的人无暇他顾，忙于生计。

但还是有很多人向前看。

67岁的咨询师东姑因德拉（Tengku Indra）说：“是否身为王室后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在新加坡这种精英制度中挣钱谋生，而不是坐享其成，继承一种祖辈所赋予的优越感。”

英陀罗的40岁儿子东姑阿赞（Tengku Azan）育有两名女儿。她们是新加坡最年轻的王室后裔。

阿赞认为，后一代不会对苏丹历史很有兴趣，过去的历史也也只是过去而已。

一张1999年的旧照片。这是在搬走前，王室成员们在甘榜格南的皇宫中留下的最后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