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岛食品真的安全吗？日本人自己不吃却非要出口给其他人吃

据日本共同社11月14日报道，为消除东日本大地震和东京电力公司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的形象受损，日本政府复兴厅邀请中国媒体实施了采访旅行。

19日是第一天，日本政府复兴副大臣橘庆一郎在复兴厅与报纸、电视台记者等14人会面。他就福岛县产农水产品强调说，“进行了科学性检查，只出货安全的食品”。据报道，这是日本复兴厅首次实施面向国外媒体的采访旅行。此次还邀请了在社交网站上有影响力的3人。

一行19日下午进入福岛县，考察了出货前检查放射性物质的状况和福岛第一核电站的现状等。他们会在灾区逗留至23日，还将访问敲定成为2019年橄榄球世界杯赛场的岩手县釜石市“鹈住居复兴体育场”、宫城县南三陆町的商店街等。

报道指出，负责该旅行的亚洲通讯社社长徐静波表示，在中国还有很多人不知道灾区的实际情况，将通过各种方式发出信息。

2011年3月，日本东部海域发生9级特大地震并引发海啸，日本本州东海岸遭遇重创，位于此地的福岛核电站也遭遇冲击而受损，并引发了一系列核泄漏事故。7年多过去了，日本福岛核电站核泄漏事故造成的环境影响还在继续。

时至今日，福岛核泄漏造成的危害仍然存在。更令人担忧的是，福岛核泄漏六年之后，产自核污染地区的日本食品在国内市场悄悄出现：深圳海豚跨境科技有限公司的网上商城中有来自日本核污染地区的禁止销售的卡乐比麦片；在无印良品超市，一些日本食品的外包装上都被贴上了产地为日本的中文标签，但是当揭开中文标签后，露出了这些产品的真实产地为东京都，名列禁止进口名单。据深圳市市场稽查局统计，2015年年初，中国国内涉嫌销售日本核污染食品的网上商家初步统计已达13000多家。

然而近年来,日本政府在世界各地“请求”解禁福岛食品进口限制的步伐加快。日本共同社1月初报道称,中国提议设工作组探讨解禁福岛核污染地区食品,对此,中国社科院日本所学者卢昊表示,符合中国农产品标准才可能考虑解禁。

今天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福岛食品?科技日报记者独家专访中国科学院大学彭光雄教授,从核科学角度探讨:是时候解禁福岛核污染了吗?

“我最担忧土壤核污染”

“相比空气和海洋的核污染,我最担忧的是土壤核污染。一旦受长寿命放射核污染土地生产的食物通过食物链的方式在世界范围内扩散,后果将十分严重。”彭光雄介绍,核污染进入人体并残留的话会直接辐射人体肝脏、肠胃等重要器官。“一旦食用就变成一种内照射,是十分有害的。”

肉眼无法看见核事故产生的放射性物质,它们的线度很小。“10-9米是纳米尺度,而原子核的尺度是费米,即10-15米。”彭教授说,核放射物首先污染的是空气。经过七年时间,空气核污染影响的确逐渐减小,但空气中的核放射物最终随着雨雪会跑进土壤和田地里。

核事故发生后不久,有关方面就公布检测到三种具有标志性的放射性物质,分别是碘-131、铯-134和铯-137,它们的半衰期分别为8天、2年和30年。“铯-137的半衰期为30年,意味着30年后铯-137的数量才降为原来的一半。半衰期反映放射性原子核的平均寿命或存在时间。”

“相比以上三类核放射物,我最担心的核放射物是钚和锶。”彭光雄说,核反应堆产生的放射性物质远不止前面提到的三种。“钚-238是最常见的钚同位素,半衰期长达87年。此外,还有半衰期为6000多年甚至2万多年的钚同位素。而锶-90被列为一类致癌物。”

仍在排放核污染物?

“现在福岛核电站的真实情况,既不能完全肯定,也让人没有信心。”彭光雄表示,一方面,福岛核电站的核污染排放究竟是停止还是仍在源源不断地排放,目前并没有国际机构对此进行检查和信息公开。“海底排污即使是卫星也难以检测到。”另一方面,主要是负责运营福岛核电站的东京电力公司的诚信度令人质疑。公开资料显示,在福岛核事故发生以前,福岛核电站已经超期服役并多次发生核事故,东京电力公司还存在篡改数据和记录的前科。

由于程序复杂,日本福岛核电站的报废工作正在缓慢进行中。核电站报废的关键,是将用过的核燃料棒拆出来封装后处理。“核废料的处理是世界性难题。”彭光雄说,一种常见方式是将封装物深埋于大山底下。“厚厚的土层挡住核辐射就不会泄露出来,不过即便是深埋,倘若出现地震或地质变动裸露出来就不得而知。”1986年发生的切尔诺贝利核事故则是通过石棺封住整个核电站。“相当于用钢筋水泥挡住核辐射,但原子核按照自身规律,在石棺内该衰变就衰变,该辐射就辐射。时间推移,如果石棺出现裂缝、破损并维护不周可能出现核泄漏。目前,石棺维护成为乌克兰政府的重大课题。”

据了解,日本废弃核燃料棒已取出并储存在当地。而核电站报废以及后期处理还会出现诸如“小着火”等各种各样的状况,核污水废水不经处理直接排到海里则会对海产品造成污染。

探讨福岛进口食品解禁要立足现状

福岛食品到底安全了吗?

腾讯出品的《较真锋报》在2017年底发布了一篇《日本食品还能不能吃?在福岛采访了10天后,对于日本食品的核污染问题,我们这么看》总结为两点:

1、福岛县建立了一整套针对农林水产品的日常和定期检测机制,如对大米和牛实行全量检测,海产品实行抽样检测,符合标准后才能进行售卖。从数据上看,近几年福岛农林水产品不合格样品的比例越来越低,安全性越来越高。不过,这整套机制也有一些瑕疵,比如采样的数量和频率有些低,同时可能存在人为作假的空间。

2、如果你是去日本旅游几天,且不去福岛,那么从常识、经验判断,进入到流通体系中的食品,可以认为是安全的。不过,最好对生长在山上的蔬菜(日本称“野菜”)、野菜(日本称“山菜”)、野蘑菇以及部分河鱼长个心眼。

今年1月初关于探讨福岛食品解禁的相关新闻报道铺天盖地。彭光雄认为,福岛核事故发生后,中国政府以及世界各国政府采取禁止、限制和加强检验检疫是完全必要和非常正确的。但是时间过去七年,要根据污染程度对政策适当完善和调整,可以根据现状有步骤有计划分阶段谨慎地进行探讨解禁事宜。“可当做对日本解禁福岛食品请求的一种回应和响应。”

福岛生产的农副产品能放心食用吗?

彭光雄表示,不应带着主观色彩而要科学对待这个问题。“农副产品检验结果达到食品安全标准就没问题,而食物核污染检测各国都有自己的标准但差别不算大。土壤抽检上,单位质量放射性活度和放射性比度达标就可以。”据悉,一些福岛当地居民已返乡。“核辐射范围会随时间减小,主要还是看回去地方的辐射情况,安全值以内可以回去重建家园。”

“种菜”有利于清理土壤核污染

核污染如何清理?

“半衰期短的核污染物会自然消散,如碘-131的半衰期只有8天就无需畏惧。”彭光雄表示,半衰期长的核污染物想通过自然消散时间过长,可以采取主动措施,比如种植一些绿色植物将核污染物吸收到植物中去,再将这些植物处理掉,这样可以尽量减少土壤中的核污染含量。“不过这种用来清除污染的植物千万不能让老百姓吃。”

多国或地区仍限制或禁止进口福岛食品

据环球时报报道,NHK放送文化研究所在2016年发布的一项民调显示:60%的受访者对核辐射感到“不安”,仅有34%的受访者对受灾地区食品“放心”。

与此同时,根据日本农林水产省的统计显示:截至2017年12月,中国、美国、俄罗斯、韩国、新加坡以及中国台湾等国家或地区依然维持着限制日本部分地区或所有地区食品的进口措施。